1陈凡把电动车往墙上一靠，链条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没去管。今天真是晦气。

送最后一个餐，超时了。顾客指着鼻子骂他，说他耽误了自己一百万的生意。陈凡低着头，

一个劲儿说对不起。对方还是给了差评，平台一扣，就是五十块。五十块。

够他吃三顿猪脚饭了。他摸了摸口袋，里头就剩二十块零钱，还有一个皱巴巴的红包，

是过年时他妈塞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用。肚子叫了。他抬头，看见旁边一家店，

金碧辉煌的招牌，四个大字：“御膳房”。下面一行小字：米其林主厨亲理，舌尖上的盛宴。

陈凡看着菜单，最便宜的一份“黯然销魂饭”，九十八。他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先生几位？”“一位。”“这边请。”服务员把他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递上菜单，

动作标准得像个机器人。陈凡没看菜单，直接说：“黯然销魂饭。”“好的，请稍等。

”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空气里一股子香薰的味道，闻着有点鼻子发痒。

陈凡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穿着送外卖的蓝色工服，跟这地方格格不入。周围坐的人，

男的都是西装革履，女的都是裙摆飘飘。他们说话声音很小，笑起来也捂着嘴。

他感觉自己像个闯进别人家客厅的野狗。饭很快就上来了。一个大白瓷盘，

中间卧着一团米饭，上头盖着几片叉烧，一个煎蛋，旁边几根青菜。卖相倒是不错。

陈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叉烧。放进嘴里。他嚼了嚼。眉头就皱了起来。又咸，又甜，

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像是放了很久的肉，用重料腌着，盖住那股馊味。

他又扒了一口饭。米饭是夹生的，一粒一粒，嚼在嘴里硌得慌。那个煎蛋，边上是焦黑的，

蛋黄却是稀的，一戳，一股腥气冒出来。陈凡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动静不大，

但周围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他不管。他就这么坐着，盯着那盘饭。心口堵得慌。

不是为这九十八块。是为这“米其林主厨”，为这“舌尖上的盛宴”，

为那个给了他差评、说他耽误了一百万生意的人。这世界，怎么就都这样了？他掏出手机，

打开点餐软件，找到这家店，准备点上一星，写上几百字的差评。手指刚碰到评分的星星，

手机屏幕突然“滋啦”一声，蓝光一闪。一个奇怪的界面弹了出来。【差评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陈凡。】【任务：对无良商家发布“真实差评”。】【当前目标：御膳房。

】【任务奖励：根据差评产生的影响结算。】陈凡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屏幕上的字还在。

“什么玩意儿？”他嘟囔一句，以为是手机中病毒了。他试着点了返回，没用。

他又试着关机，也没用。那个界面就那么悬浮在那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在闪烁。

【是否发布“超级差评”？发布后，系统将验证商家“无良”行为，并自动生成差评内容。

】陈凡心里一动。超级差评？他看着桌上那盘难以下咽的饭，又想起刚才那个顾客的嘴脸。

去他妈的。他伸出手指，狠狠地点了那个“是”字。【“超级差评”已发布！

】【系统开始验证目标“无良”行为……验证成功！】【目标违规项：1.使用过期肉品。

2.使用廉价料理包冒充现做。3.虚假宣传。

】【差评内容生成中……】【差评已自动发布至各大社交平台、点评网站。

】【奖励结算中……】【获得奖励：现金188元。技能：洞察之眼（初级）。

】陈凡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叮”一声，一条短信进来了。

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X月XX日XX时XX分收入人民币188.00元，

当前余额208.50元。】他眼睛瞪大了。真有钱？他又看向那个技能。

【洞察之眼：可短暂查看目标物品的基本信息。】陈凡心里怦怦直跳。他看向桌上的那盘饭。

心里默念：“洞察之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那盘饭上，浮现出一行行小字。

【黯然销魂饭（仿）。

：过期冷冻猪肩肉（已处理）、劣质味精、隔夜米饭、工业化煎蛋料理包、添加色素的青菜。

】【评价：一份毫无灵魂的食物，食用后可能导致轻微肠胃不适。】陈凡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站起来，推开椅子。椅子腿刮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前台。“结账。”他说。前台那个服务员愣了一下，

微笑着说：“先生，一共九十八元。”陈凡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红包，打开，

里头是一百块钱。他把钱拍在桌上。“不用找了。”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出店门，

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家“御膳房”。金碧辉煌的招牌，

此刻在他眼里，像个巨大的、贴着金箔的坟墓。他笑了。笑得有点像个傻子。这世界，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2陈凡没回家，他骑着那辆掉了链条的电动车，在街上乱晃。他心里头，

跟揣了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蹦。那个差评系统，是真的。钱，也是真的。

他现在兜里比之前多了将近两百块，腰杆都直了点。他找了个路边摊，

要了一份十块钱的炒面，加了个蛋。老板颠勺颠得哗哗响，火苗子窜起半米高。面炒好了，

装在一个发泡塑料碗里，热气腾腾。陈凡端着，蹲在马路牙子上就开吃。葱花，酱油，锅气。

香。他三下五除二扒拉完一碗，连汤都喝干净了。他打了个饱嗝，满足地叹了口气。

比那九十八的“黯然销魂饭”，强一百倍。他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那个系统界面。

还是老样子。他试着对路边摊的炒面用“洞察之眼”。【老板的爱心炒面。

】【材料：新鲜面条、鸡蛋、小白菜、手擀酱油。】【评价：一份充满人情味的食物，好吃，

管饱。】陈凡笑了。这系统还挺公道。他又点开点评软件，搜了一下“御膳房”。

最新的一条差评，就在最顶上。发布时间，就是几分钟前。标题是红色的，加粗，

触目惊心——《震惊！米其林主厨竟是料理包大师？过期肉喂给顾客吃！》下面的内容，

图文并茂。有后厨的照片，一堆堆的塑料包装料理包，墙角发霉的灶台，

一盆泡在灰水里、颜色发黑的叉烧。还有一段录音，是后厨两个厨子的对话。

一个说：“今天那批叉烧再不用就彻底不能用了，赶紧用重料腌一下，压压味儿。

”另一个说：“放心，那帮**吃不出来，他们吃的就是个牌子。”评论下面，已经炸了锅。

“**！我上周才去吃过！拉了三天肚子！”“退钱！**的御膳房！

”“@市场监管部门，快来查！”“楼上的兄弟，我已经举报了。”点赞数，正在飞速上涨。

一分钟前，一千。现在，五千。陈凡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快。

就像夏天最热的时候，猛灌下一瓶冰镇汽水，从头凉到脚。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准备回家。

刚骑上电动车，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他划开接听。“喂？”“你是谁？！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你谁啊？”陈凡反问。

“你是不是刚在我们店里发布了差评？那个带录音和照片的！”陈凡心里一动。

是“御膳房”的人。他笑了。“是啊。”“**想干什么？敲诈勒索是吧？说吧，

要多少钱才删帖？”男人吼道。“我不要钱。”陈凡说，“我就是个消费者，

觉得你们家的饭，太难吃了。”“难吃？你个送外卖的懂什么叫好吃！我告诉你，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查到你的手机号了，再不删帖，我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威胁？陈非但没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他以前最怕这个。丢了工作，就断了活路。

现在不一样了。他有系统。“你让我待不下去？”陈凡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那我就让你这店，彻底开不下去。”“你！”电话那头被噎了一下。“等着。”男人说完，

就挂了电话。陈凡把手机扔在车筐里，发动了电动车。链条掉了，蹬起来，咯噔一下，

咯噔一下。他也不管了。他现在心里头，烧着一团火。那叫路明非的衰小孩，

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想过？不。路明非不敢想。他敢。

陈凡骑回那个“御膳房”。店门口，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对着门口指指点点。

他推门进去。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了。那个前台服务员，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都站在那里，

脸色煞白。一个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手机咆哮。

“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水军！请水军啊！把热度给我压下去！”他看到陈凡进来，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就是你！”他指着陈凡，像是要吃人。“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王德发。

”陈凡看着他。王德发。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像“王八蛋”？“我就是给你们家饭，

写了个差评。”陈凡说。“写差评？”王德发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过来，“你这不是写差评，

你这是毁我生意！”“你的生意，本来就不该存在。”陈凡说。“好，很好。

”王德发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在这条街，跺一跺脚，

都得抖三抖。”陈凡没说话。他只是看着王德发。心里默念：“洞察之眼。”王德发身上，

也浮现出信息。【王德发。】【身份：御膳房老板，无良商人。

】【隐藏信息：长期使用地沟油，与黑恶势力有勾结，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

】【弱点：极度爱惜自己的名声和财产。】陈凡心里一沉。跟黑恶势力有勾结？

这有点麻烦了。但他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我不管你是谁。”陈凡说，“你用过期肉，

用料理包，骗人，就是不对。”“不对？”王德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世上，

哪有什么对不对？只有赚不赚钱！你个穷光蛋，懂个屁！

”他朝旁边几个穿黑衣服的保安使了个眼色。“把他给我拖到后厨去，让他知道知道，

什么叫规矩！”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陈凡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门。他心里有点紧张。

手心出汗了。但他没跑。他看着王德发，一字一句地说：“你敢动我一下，我保证，

明天你的店，就会从这条街上消失。”“放你娘的屁！”王德发怒吼，“给我上！

”就在一个保安伸手要抓他胳膊的时候。店里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哎，等一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手里举着个手机，对着他们。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

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直播呢，别停下啊。”女人说，“这情节，我爱看。

标题我都想好了——《无良老板恼羞成怒，当众殴打差评顾客》。”王德发的脸，

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3陈凡也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脑子飞快地转。对了。刚才他在店里吃饭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坐在不远处，

也在对着手机说话。他以为她也是在跟朋友视频，没太在意。没想到，是在直播。

王德发显然也认出了她。他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哎呀，是小小主播啊！

误会，这都是误会！”他快步走过去，腰都弯下去了几分。“您怎么也在这儿吃饭呢？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您准备个包间啊。”那个叫“小小”的女人，把手机镜头一转，

对准了王德发。“王老板，别紧张啊。”她笑着说，“我就是个吃瓜群众。刚才听你说，

要让这位小哥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我有点好奇，想学习学习，什么规矩啊？”王德发的脸，

一阵红一阵白。“没，没什么规矩，就是……就是想跟他聊聊，赔偿的事。”“哦？赔偿？

”小小把镜头又转回陈凡身上，“小哥，他要赔你多少钱啊？

”陈凡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心里有点感激，但又觉得她有点不怀好意。他摇摇头。

“我不要钱。”“不要钱？”小小挑了挑眉，“那你要什么？”“我要他关门。

”陈凡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王德发的脸，又黑了下去。小小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意思。”她看着陈凡，眼神里闪着光，“小哥，你有点东西啊。”她把手机放下来，

关掉了直播。“行了，王老板，看在我面子上，今天这事就算了。不过嘛，”她话锋一转，

“你这家店，恐怕是保不住了。”王德发哭丧着脸：“小小主播，您可得帮帮我啊！我这店，

投了几百万啊！”“我帮你？我凭什么帮你？”小小站起身，走到陈凡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哥说得对。你这种店，就该关门。”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很好闻。陈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他跟女人，尤其是这种漂亮女人，打交道太少了。

有点紧张。“你……你是谁？”他问。“我？”小小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女主播呗。”她朝陈凡眨了眨眼。“我叫苏小小。你呢？

”“陈凡。”“陈凡。”苏小小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点点头，“名字不错。人，也挺有意思。

”她转头对王德发说：“王老板，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我，

而是马上就要来的市场监管部门和警察。我刚才直播的时候，已经有人报警了。

”王德发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苏小小不再理他，拉着陈凡的胳膊就往外走。“走，

别在这儿待着，晦气。”陈凡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走出店门，苏小小才松开手。

“喂，陈凡。”“啊？”“你胆子不小啊，敢一个人跑来砸场子。”苏小小靠在墙上，

抱着胳膊看着他。“我没砸场子。”陈凡辩解，“我就是来给个差评。”“给差评能要人命，

你不知道？”苏小小说，“那个王德发，在这片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上次有个记者来暗访，

被他找人打断了两根肋骨，最后私了了，屁事没有。”陈凡心里一凛。

原来系统显示的“与黑恶势力有勾结”是真的。“我不知道。”他说。“不知道就敢来？

”苏小小觉得他有点不可思议，“你是不怕死，还是傻？”陈凡沉默了。他怕死。

但他更受不了那口气。苏小小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忽然笑了。“不过，我喜欢。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凡。“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再有这种事，可以找我。

我帮你曝光，你给我提供素材，咱们合作共赢。”陈凡接过名片。

上面就印着“苏小小”三个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很简单。“我……我能帮你什么？

”陈凡问。“你能帮我很多。”苏小小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一股热气吹在陈凡耳朵上，

“你就像个……宝贝探测器。总能挖到这些脏东西。”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

陈凡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送外卖的怎么了？”苏小小又凑了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送外卖的，

就不能有正义感了？就不能讨厌这些骗人的家伙了？”她离得太近了。

陈凡能闻到她头发丝里的清香，能看到她睫毛上闪动的光。他心跳得厉害。

“我……”他有点语无伦次。“别我我我的了。”苏小小直起身子，笑了，“加个微信吧。

以后有活儿，我找你。”她拿出手机，打开了二维码。陈凡没办法，只好掏出手机，扫了她。

加上好友后，苏小小收起手机。“行了，我走了。记住，别一个人再犯傻了。你这种小身板，

被人打坏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好用的‘宝贝探测器’去？”她说完，冲陈凡挥挥手，

转身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陈凡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苏小小的微信头像，是一张**，笑得很甜，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脑子里，全是刚才她凑近说话时，那股热气。还有那句，“我更喜欢”。这女人，

跟《大奉打更人》里那个许七安一样，妖精。4陈凡骑着他那辆破电动车，

晃晃悠悠地回了出租屋。那是一个城中村，握手楼，密密麻麻。他的房间在五楼，没有电梯，

楼道里黑乎乎的，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打开门，十平米不到的房间，一览无余。一张床，

一个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家具。墙上贴着一张海报，是个很火的动漫角色，举着刀，

眼神很酷。那是陈凡唯一的精神寄托。他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

一会儿是“御膳房”老板王德发那张狰狞的脸，一会儿是苏小小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还有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他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苏小小的头像就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见。最新的动态，

就是十分钟前发的。一张照片，是“御膳房”门口，围了一堆人，

还有一辆闪着警灯的依维柯停在那里。配文：【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为我们勇敢的陈凡小哥点个赞！】下面一堆评论。“小**又做好事啦！”“陈凡小哥是谁？

有照片吗？单身吗？”“支持小**！这种黑心店就该封！

”陈凡看着那条“为我们勇敢的陈凡小哥点个赞”，脸上有点发烫。

他从来没被人叫做“勇敢的陈凡小哥”。他只是个想活着，有点不甘心的普通人。

他又点开那个差评系统。界面还是老样子。他点开任务记录。

【任务：惩治无良商家“御膳房”。】【完成度：100%。】【差评影响：引发全网热议，

导致商家被查封，老板被刑事拘留。】【最终评价：S级。】【奖励已发放：现金188元，

技能“洞察之眼”（初级）。】【额外奖励：S级评价获得随机技能包一份。是否打开？

】陈凡愣住了。还有额外奖励？他心里一喜，点了“是”。

【恭喜宿主获得：格斗技巧（入门）。

】【格斗技巧（入门）：你掌握了基础的攻击、闪避和防御技巧，

在力量、速度和反应上获得小幅提升。】陈凡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暖流，

瞬间流遍了四肢百骸。他握了握拳头。感觉比以前，有劲了。他站起来，对着空气挥了两拳。

呼呼生风。他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旧的沙袋。是他花五十块钱从废品站买的，

没事的时候打几下，发泄发泄。他以前打沙袋，打不了几拳，拳头就疼得不行。

他现在一拳打上去。“砰！”沙袋猛地一晃。拳头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感觉……有点爽。

“**。”陈凡骂了一句。这系统，真是个宝贝。

他心里那点因为苏小小而起的乱糟糟的感觉，瞬间被这股力量感冲散了。他现在，不光有钱，

还有了“超能力”。虽然只是入门级的。但那又怎么样？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

不也是从个“F”级开始的吗？陈凡越想越兴奋。他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开始接单。

他现在不想回家躺着。他想动一动。他想干点活。不为那几块钱的配送费。

就是想骑着他那辆破电动车，在这座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穿行。第一个单，是个夜宵，

烧烤。地址不远，就在楼下不远。他取了餐，送去。顾客是个年轻男人，光着膀子，

满身酒气。“怎么这么慢！想饿死你爹啊！”男人接过袋子，骂骂咧咧的。陈凡没说话。

要是以前，他肯定又是低头道歉。但现在，他看着那个男人，心里一点火都没有。

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怜。他默默地打开手机，点开了差评系统。系统界面上，

出现了这个男人的头像和名字。【是否对目标“李强”发布“超级差评”？】陈凡愣住了。

这系统……还能对顾客用？他看着选项，犹豫了。这个男人，是挺**的。

但他算“无良商家”吗？他正犹豫着，那个男人又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我揍你！

”陈凡心里那点犹豫，瞬间没了。他点了“是”。【“超级差评”已发布！

】【系统开始验证目标“无良”行为……验证失败！

】【验证失败原因：目标“李强”虽言语恶劣，但未构成“无良”行为。

系统判定为“个人素质问题”。】【任务失败。】【惩罚：扣除宿主现金50元。

】陈凡手机“叮”一声，一条短信进来了。

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X月XX日XX时XX分支出人民币50.00元，

当前余额158.50元。】陈凡：“……”他看着那个男人，又看了看手机。

心里一万匹**奔腾而过。这系统，还挺讲原则。那个男人看他半天没反应，

骂骂咧咧地关上了门。陈凡站在门口，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了。这系统，

不是让他用来发泄私愤的。它有它的规矩。就像《受戒》里那个小和尚明海，

庙里有庙里的规矩，就算心里再想小英子，该念的经，还是得念。陈凡叹了口气。算了。

就当是交学费了。他转身下楼，准备接下一单。刚走到楼下，手机又响了。

是苏小小发来的微信。【在哪儿呢？】陈凡想了想，回了一句：【送外卖。】苏小小秒回。

【地址发我。】【？】【我饿了，想吃烧烤。你给我送过来。顺便，有新活儿了，当面聊。

】陈凡看着手机，有点犹豫。大半夜的，去一个女人的住处？【不方便吗？

】苏小小又发来一条，后面还跟了个坏笑的表情。陈凡咬了咬牙。【方便。

】他把地址发了过去。苏小小回了个定位。是个高档小区，离他这儿不近。他跨上电动车，

一拧油门。链条没装上，咯噔一下，差点把他撂倒。他稳住车身，骂了一句。他跳下车，

三下五除二，把链条给装了回去。然后重新上车，风驰电掣地朝那个定位骑去。

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他心里，是热的。5苏小小住的小区，叫“帝景湾”。光听名字，

就跟陈凡住的城中村，是两个世界。门口的保安亭，亮着灯，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

站得笔直。陈凡骑着电动车到门口，就被拦下了。“干什么的？这里是小区，外卖不能进。

”“我……我找人。”陈凡说。“找谁？叫什么？登记了吗？”陈凡报了苏小小的名字。

保安在登记本上翻了翻，又拿起对讲机问了句。过了一会儿，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让他进来吧。”保安这才把闸门打开，

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非机动车入口。陈凡骑着车进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以前也送过这个小区的外卖，但都是从侧门，把餐交给门口的代收点，从来没能进来过。

他按照导航，找到苏小小说的那栋楼。一栋高层，楼下是精装大堂。他把车停好，走进去。

电梯里铺着地毯，香薰的味道，比“御膳房”里的还好闻。他按了18楼。电梯门打开，

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他找到1801的门，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

苏小小站在门口。她换了一身居家服，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下摆很长，几乎能当裙子穿，

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没化妆。

但比化妆的时候，更好看。“进来吧。”她侧过身，让开路。陈凡走进去，眼睛都直了。

这房子，太大了。客厅比他整个出租屋都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

“随便坐。”苏小小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喝点什么？

啤酒还是可乐？”“水就行。”陈凡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

沙发软得能把人陷进去。苏小小拿了两瓶可乐，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烧烤还没到，

再等会儿。”她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盘着腿。“嗯。”陈凡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有点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一点。“你……住这儿？”他忍不住问。

“不然呢？”苏小小笑了，“怎么，不像？”“像。”陈凡说，“就是……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像电视里演的。”苏小小哈哈大笑起来。“陈凡，你真有意思。

”她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陈凡没说话，只是捏着可乐瓶，

手心有点出汗。“对了，你那个差评系统，到底是什么？”苏小小突然问，

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陈凡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别装了。”苏小小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御膳房后厨那么清楚的事？

还正好有录音有照片？要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渠道，我打死都不信。”她盯着陈凡的眼睛。

“我直播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身上，有秘密。”陈凡沉默了。他不能说。说了，

谁信？“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苏小小看他为难的样子，也没追问，“我只是好奇。

不过，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都想跟你合作。”“合作什么？”“干一票大的。

”苏小小眼睛里闪着光，“比御膳房，大得多。”她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资料，

推到陈凡面前。“看看这个。”陈凡低头看去。屏幕上，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五十多岁，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得很和蔼。照片下面，是他的资料。【**。

】【身份：建国集团董事长，著名企业家，慈善家。】【荣誉：市政协委员，年度经济人物，

慈善楷模……】一长串的头衔，看得陈凡眼花缭乱。“这个人，有问题？”陈凡问。

“何止是有问题。”苏小小冷笑一声，“他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她划动屏幕，

调出另一份文件。“建国集团，旗下有一个子公司，叫‘康寿堂’。主要是卖保健品的。

”“保健品？”陈凡皱了皱眉，“那种骗老年人的？”“对。”苏小小说，“但他们骗的，

不只是老年人的钱，还有他们的命。”她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一个昏暗的房间，

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瘦得皮包骨头，不停地咳嗽。“这是我爷爷。”苏小小的声音，

有点沙哑，“他以前，身体很好的，还能去公园打太极。后来，被‘康寿堂’的人忽悠，

买他们的‘生命一号’。说是什么神药，能治百病，延年益寿。”“一盒，卖三千八。

我爷爷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投了进去。结果呢？”她关掉视频，眼睛有点红。“上个月，

走了。肾衰竭。医生说，是长期服用不明药物，导致的药物性损伤。”陈凡心里一沉。

他看着苏小小。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有点妖精的女人，此刻，看起来那么脆弱。

“我查过。”苏小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那个‘生命一号’，

根本不是什么神药，就是用淀粉和激素做的。吃下去，短期内会让人感觉精神变好，

但长期服用，会严重损害肝肾功能。”“我收集了很多证据，也找过记者，但都没用。

”她苦笑一下，“**势力太大了，他把所有事都压下去了。我爷爷，就这么白死了。

”陈凡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太苍白了。“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苏小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但我知道，

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我想让**，让他那个‘康寿堂’，血债血偿。”陈凡沉默了。

这事，太大了。**，不是王德发那种小混混。他是著名企业家，是慈善家。动他，

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心里有点怕。但是，当他看到苏小小那双通红的眼睛时，

他心里的那点怕，又好像没那么重要了。他想起了自己。想起那个给了他差评，

说他耽误了一百万生意的顾客。想起王德发那张狰狞的脸。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人，

太多了。他们高高在上，享受着一切，然后把普通人，踩在脚底下，碾得粉碎。

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他们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好。”陈凡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

但很坚定。“我帮你。”苏小小愣住了。她没想到，陈凡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你……你不怕？”“怕。”陈凡说，“但更想干。”他看着苏小小，笑了。

“就当是……为你爷爷，也为我自己，出口气。”苏小小看着陈凡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

这个穿着外卖服，有点傻气，有点紧张的年轻人，身上好像在发光。她也笑了。“陈凡，

你真是个……好人。”“我不是好人。”陈凡摇摇头，“我只是个，

不想再当衰小孩的普通人。”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烧烤到了。”苏小小站起身，

“我去拿。你先坐会儿。”她走到门口，打开门。一个外卖员站在门口，提着一个大袋子。

“您好，您的外卖。”“谢谢。”苏小小接过袋子，关上门。她把烧烤放在茶几上，打开。

“来，边吃边聊。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大事。”她拿起一串烤五花肉，递给陈凡。

陈凡接过来。肉还在冒着热气，撒满了孜然和辣椒面，香气扑鼻。他咬了一口。很香。

比他十块钱那碗炒面，还香。他看着对面的苏小小，她也正拿着一串烤鸡翅，

吃得津津津津有味。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屋子里，两个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人，

因为一盒烧烤，一个共同的敌人，坐在一起。陈凡觉得，这感觉，不赖。6接下来的几天，

陈凡没有急着行动。他和苏小小，都在做准备。苏小小利用她的人脉，

搜集“康寿堂”更多的资料，包括他们的组织架构，销售网络，

以及那些被他们坑害的受害者名单。陈凡则利用送外卖的便利，开始实地侦查。

“康寿堂”在全市有很多家门店，都开在老年人聚集的小区附近。门店装修得很气派，

门口挂着“关爱老人健康”、“弘扬传统中医”之类的横幅。店里，总是挤满了老年人。

他们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健康顾问”围着，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比亲儿子还亲。

陈凡送了几次外卖到“康寿堂”的门店，都是那些“健康顾问”点的。他每次去，

都把电动车停在不远处的角落，然后使用“洞察之眼”。【康寿堂门店。

】【内部情况：正在进行“健康讲座”。主讲人：销售总监刘斌。

内容：夸大“生命一号”功效，虚构成功案例，利用老年人对死亡的恐惧，

进行情感绑架式营销。

】【产品“生命一号”：主要成分为淀粉、糖浆、非法添加物糖皮质激素。

】【隐藏信息：门店装有隐蔽摄像头，所有监控资料实时上传至总公司，由法务部统一保管。

】陈凡把看到的信息，都记在心里，然后发给苏小小。苏小小那边，也有了进展。

她联系上了几个受害者的家属，组建了一个**群。但大家都很害怕，没人敢站出来作证。

**的势力，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座城市。“这样不行。”电话里，

苏小小的声音很疲惫，“我们手里有证据，但没有一个能公开指证他的人，就不可能扳倒他。

”“我来想办法。”陈凡说。“你？”“对，我。”陈凡说，“我混进他们内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