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云被我那句“全网点蜡”钉在门框上,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白得吓人。手机还在疯狂震动,屏幕上是她经纪人发来的最后通牒,血红的大字:【解约!赔偿!立刻滚回来!否则法庭见!】
“南琛…南琛你听我说…”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都是陈宇!是他骗我!他说他快死了…欠了好多钱…活不下去了…我才…我才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嗤笑,眼神扫过她睡裙领口那点刺眼的红痕,“糊涂到在我买的床上,给他鼓掌助兴?”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尖叫,扑上来又想抓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冻在原地。
就在这时,她手里那部催命似的手机,**猛地变了。不再是经纪人或品牌方的疯狂轰炸,而是一段极其刺耳、极其嚣张、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电子合成音,音量开到了最大,在死寂的楼道里炸开:
“陈宇!陈宇!**死哪去了?!欠老子的三百万!连本带利!今天再不还钱!老子卸你一条腿!听见没有?!躲?躲你妈棺材里老子也给你刨出来!**的!还钱!!!”
这声音,粗粝,凶狠,带着**裸的死亡威胁,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破了许如云最后一点伪装。
她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哆嗦,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催命的电子合成音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在冰冷的地砖上回荡。
“阿宇…阿宇他…”许如云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彻底懵了。
我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她那部还在鬼哭狼嚎的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黑金财务-王哥】。
我当着她的面,按下了免提键。
“喂?”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显然没料到是个陌生男声,嚣张的电子音顿了一下,随即一个更凶狠、更真实的男人声音吼了过来:“**谁?!陈宇呢?!让他接电话!装死是吧?!”
“陈宇?”我抬眼,看向卧室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大概在忙着…复活?”
电话那头显然没听懂这黑色幽默,更怒了:“少他妈废话!你告诉陈宇那个龟孙子!他躲到阴曹地府老子也找得到他!他爹抵押给老子的那破厂子,下周一就到期!钱!三百万!一分不能少!少一个子儿,老子把他和他那个装深情的**姘头一起沉江喂鱼!听见没有?!”
“**姘头?”我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许如云瞬间惨白如鬼的脸上,她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倒。
“对!就那个叫什么许如云的!装他妈清纯玉女!直播间里哭坟哭得挺欢!让她一起还钱!这对狗男女!一个都跑不了!”电话那头骂得唾沫横飞。
“哦。”我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知道了。不过,沉江喂鱼,有点污染环境。”
“**…”那头显然被我噎住了。
“这样,”我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钱,他一分都还不上。厂子,你也拿不到。”
“**算老几?!”那头暴怒。
“我?”我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许如云绝望的脸,对着手机,清晰地说道:“我是他姘头许如云的合法丈夫,陆南琛。”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连粗重的呼吸声都停了。
几秒后,一个带着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有点结巴的声音响起:“陆…陆南琛?陆…陆家那个…陆南琛?”
“嗯。”我淡淡应道。
“……”电话那头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王哥”,此刻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听着,”我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听筒上,“陈宇欠你的钱,跟我,跟陆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你要卸他的腿,沉他的江,请便。但…”
我顿了顿,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冻裂手机:“别碰我陆家的名头。更别碰…我名义上的妻子。懂?”
“懂…懂懂懂!陆…陆少!我懂!我懂!”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卑微,带着惊恐的颤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了狗眼!您…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就滚!这就滚!陈宇那王八蛋…我…我自己处理!绝不敢脏了您的手!绝不敢!”
“嘟…嘟…嘟…”
忙音响起。
楼道里,只剩下许如云粗重、绝望的喘息声。她看着我,眼神里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死灰。
我随手把她的手机丢回她脚边,像丢一件垃圾。
“听见了?”我看着她,“你的白月光,陈宇。没死,但快了。欠着高利贷,被人追着要卸腿沉江。”
“你的深情,”我指了指墙上那张被我P得极其讽刺、挂满“医学奇迹”弹幕的陈宇“遗照”,“喂了狗,还惹了一身腥。”
“我…”许如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羞耻让她浑身筛糠一样抖。
卧室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陈宇胡乱套了条裤子冲了出来,脸色比许如云还难看,刚才的嚣张餍足荡然无存,只剩下极度的恐慌。他显然也听到了催债电话的最后部分。
“陆…陆哥!”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膝盖砸出闷响,鼻涕眼泪瞬间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亡故白月光”的滤镜,“陆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许如云!是她勾引我的!是她耐不住寂寞!她说你不行!说你是个只知道加班的废物!我才…我才一时鬼迷心窍啊陆哥!”
“陈宇!你放屁!”许如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上去,指甲狠狠抓向陈宇的脸,“明明是你!是你装死骗我!是你欠了一**债想拉我下水!是你这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
“臭**!你敢抓我?!”陈宇也红了眼,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许如云脸上!
“啪!”
清脆响亮。
许如云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肿起,嘴角渗出血丝。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宇,又看看我,眼神彻底崩溃了。
狗咬狗。
精彩。
我冷眼看着这对刚才还在婚床上颠鸾倒凤的“苦命鸳鸯”,此刻像两条疯狗一样互相撕咬、推诿、咒骂。丑陋,肮脏,令人作呕。
我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直播间后台。虽然许如云那边黑屏了,但我的直播间,一直开着。
刚才那场催债电话的免提咆哮,陈宇下跪的闷响,许如云的尖叫,陈宇的甩锅,以及那记响亮的耳光…所有声音,清晰无比地,通过我手机的麦克风,传遍了此刻人数已经突破千万、服务器几度濒临崩溃的直播间。
弹幕,已经不是刷屏,是核爆:
【******!信息量爆炸!】【催债电话!高利贷!卸腿沉江!陈宇装死骗钱实锤!】【陈宇下跪了!哈哈哈哈白月光变癞皮狗!】【许如云被打了!活该!狗咬狗!】【陆哥牛逼!这波操作神了!全程直播!】【陈宇甩锅许如云?许如云反咬陈宇?年度**大戏!】【“我名义上的妻子”…陆哥这称呼,杀人诛心啊!】【点蜡!给这对狗男女点蜡!全网点蜡!】【火箭刷爆!给陆哥众筹律师费!**他们!】
我看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和不断飙升的打赏金额,又看了看眼前这对互相撕扯、丑态百出的男女。
“哭完了?打完了?”我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出去。
撕扯的两人猛地僵住,惊恐地看向我手里的手机屏幕。
我对着镜头,也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微笑。
“别急。”
“好戏…”
“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