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程岚时,她正优雅地拒绝着第三位追求者。我不过是个刚毕业的穷小子,
却发现了这个40岁女总裁的秘密——她要的从来不是鲜花和甜言蜜语。「物质与精神,
你得同时喂饱。」当我把亲手做的便当放在她百万合同的旁边,她终于摘下墨镜,
正视我这个「小家伙」。「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场吗?」我笑着解开围裙:「巧了,
我胃口很好,什么都吃得下。」1宏盛集团总部大楼的旋转门前,
顾云第无数次正了正他那条廉价的领带。夏日的阳光砸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让他有些眩晕。身边擦肩而过的,是衣着光鲜、步履生风的精英,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和**混合的味道,一种名为“成功”的气息,
与他这个刚揣着毕业证、兜里比脸还干净的毛头小子格格不入。
今天是他入职销售部报道的日子。怀揣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一丝被生活毒打前的懵懂。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踏入那片光洁得能照出他寒酸鞋底的大理石地面时,
一阵轻微的骚动吸引了他的目光。大门侧面的休息区,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
姿态松弛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西装套裙,
小腿线条优美,脚下踩着一双尖头细高跟,鞋面没有任何Logo,但质感骗不了人。
她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一抹颜色极淡、却轮廓完美的唇。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衬衫、手捧一大束厄瓜多尔玫瑰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
语气殷勤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程总,只是一个小小的午餐邀请,赏个光?
我知道新开了一家法餐,主厨是刚从巴黎请回来的……”女人,那位被称作程总的,
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一下,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手腕上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闪过一道微光。
她甚至没看那束价值不菲的玫瑰。“李经理,”她的声音透过夏日的燥热传来,
带着一种被冰镇过的清冽和平静,“你的时间应该用在拿下城东那个项目上,而不是在这里。
”没有多余的字眼,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个粉衬衫李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讪讪地闭上了嘴,抱着那束花,灰溜溜地走了。顾云认得他,那是市场部的一个副总监,
在公司内部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这似乎是今天上午的第三位了。前两位,
一个送了**款手袋,一个邀请参加游艇派对,都在这位程总面前折戟沉沙。
周围隐约传来压低的笑声和议论。“又一个不自量力的。”“程岚啊,
那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四十岁了,什么没见过?
鲜花、珠宝、甜言蜜语……对她来说恐怕跟空气差不多。”“宏盛的女阎王,你以为白叫的?
听说上个想靠脸攀高枝的小开,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搬砖呢。
”程岚……女阎王……顾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和绰号,看着她从容起身,墨镜遮面,
看不出丝毫波澜,只在经过他身边时,带起一阵极淡的、冷冽的木质香调,像雪后的松林。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几乎要嵌进背景墙里的存在。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那份皱巴巴的简历,一种混合着敬畏、好奇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在他胸腔里破土而出。2销售部的新人生活,比顾云想象中更残酷。电话销售,
每天几百个冷冰冰的号码,换来的大多是更冷冰冰的拒绝,偶尔还有不堪入耳的辱骂。
跑客户,磨破了嘴皮子,赔尽了笑脸,换来的可能只是一句“再联系”。带他的老员工,
自己业绩压力也大,没什么耐心教他,更多的时候是把他当打杂的使唤。“顾云,
去楼下买杯咖啡,美式,不加糖。”“顾云,这份资料复印二十份,装订好。”“顾云,
会议室收拾一下。”他像一只被无形鞭子抽打的陀螺,
在格子间、打印室、茶水间之间疲于奔命。微薄的底薪,
在支付了城中村那个狭小隔断间的租金后,所剩无几。他常常在深夜加班回来后,
泡着一包最便宜的方便面,看着窗外不属于自己的万家灯火,
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迷茫。这就是他拼尽全力想要跻身的生活?偶尔,
他会在公司走廊、电梯里,远远瞥见程岚。她总是被一群人簇拥着,步履匆匆,神情冷峻,
像是在脑子里时刻运转着上亿的生意。她和他的世界,隔着不止一个银河系。但顾云发现,
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女总裁,似乎有个不起眼的习惯。有时过了午餐高峰点,
她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员工餐厅,点的东西极少,通常只是一份沙拉,
或者一碗清汤寡水的燕麦粥,吃得心不在焉,一边还在用平板处理邮件。那纤细手腕,
在宽大的表盘衬托下,显得愈发脆弱。他还注意到,她办公室的灯,
常常亮到整层楼只剩她那一间。有一次,他替主管送文件去总裁办外层,恰逢程岚的助理,
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正对着电话小声抱怨:“……又没吃?
这胃药都快当饭吃了……御宴轩的菜也说不合胃口,说油腻……唉,
程总这挑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米其林大厨都快被她得罪光了……”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顾云心里微微一动。挑食?胃口不好?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母工作忙,
他很小就学会了自己捣鼓吃的。后来上大学,为了省钱和改善伙食,
更是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尤其擅长做一些家常但滋味十足的小菜。宿舍哥们儿曾戏称,
他这手艺不去开个小馆子真是浪费。一个大胆得近乎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
鲜花、珠宝、甜言蜜语,这些对她无效。那……食物呢?不是山珍海味,
而是真正能慰藉肠胃和……精神的食物?3计划在小心翼翼中展开。
顾云没有冒失地直接送上自己做的食物,那太蠢了,
大概率会被当成别有用心的怪胎直接扔出去。他开始“偶遇”。第一次,
是在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晚上。他“恰好”也在公司,捧着一个保温盒,
在茶水间“加热夜宵”。里面是他精心煲了快两个小时的淮山瘦肉粥,米粒熬得开花,
淮山软糯,瘦肉糜烂,只加了少许盐和胡椒粉调味,清淡却香气扑鼻。
程岚果然端着空咖啡杯进来,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青影。闻到香味,
她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目光掠过他那份看起来朴实无华却热气腾腾的粥,
又落到他自己那份只咬了一口的面包上。
顾云适时地露出一个略带腼腆和局促的笑容:“程总,晚上好。我……我自己多煮了点粥,
您要是还没吃夜宵,不嫌弃的话……”程岚看了他一眼,墨镜后的眼神无从分辨,但最终,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用”,接完水便离开了。顾云没有气馁。第二次,
他“不小心”把一份自己腌制的爽口酱黄瓜(用的是他老家带来的土法子,酸甜微辣,
极其开胃)落在了公共冰箱的显眼处,贴着一张便签纸【试做新品,欢迎品尝】。几天后,
他发现那个小玻璃罐不见了。第三次,公司一个项目庆功会,自助餐形式。
顾云“无意中”端着一小碟自己做的梅干菜扣肉饼(外形小巧精致,
是他改良过的)从程岚身边经过,那独特的咸香气息,让正在拒绝一块奶油蛋糕的程岚,
目光再次停留了一瞬。他没有主动搭话,只是在她看过来时,
露出一个干净、不带任何讨好意味的笑容。他开始在一些工作场合,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新人。当被问及销售数据时,他能清晰、有条理地陈述,
甚至能提出一两个看似稚嫩却角度新颖的看法。他负责的客户,虽然量小,
但满意度普遍很高,因为他足够耐心和真诚。他像是在下一盘棋,极有耐心地布局,
不急于将军,
—一个会做饭、工作踏实、眼神清亮、不像其他人那样要么惧怕她要么想征服她的年轻男人。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傍晚。顾云被临时派去给总裁办公室送一份加急文件。
他敲门进去时,程岚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夕阳的金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竟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她似乎在讲电话,
语气是罕见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妈,我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
四十岁怎么了?四十岁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是罪过吗?……对,我是有钱,
但我的钱不是用来给你们介绍的那些所谓‘青年才俊’填坑的!……够了!
”她猛地挂断电话,肩膀几不可查地塌陷了一瞬,随即又迅速挺直,恢复了惯常的坚硬姿态。
她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云,眉头微蹙,显然不悦于有人听到她的私事。
顾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文件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如常:“程总,
这是项目部送来的加急文件,需要您签字。”程岚没说话,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拿起文件翻阅。办公室里气氛凝滞。就在这时,顾云像是变戏法一样,
从随身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原木色的方形保温饭盒,
轻轻放在了那摞百万级合同的旁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放下一支笔。“程总,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我看您晚上好像还有个视频会议,
估计又没时间好好吃饭。这是我今天自己做的,很干净,口味也比较清淡。
您……多少吃一点。”程岚的目光,终于从文件上抬起,
第一次真正地、毫无遮挡地落在了顾云脸上。那双眼睛,褪去了墨镜的遮蔽,锐利得像鹰,
带着审视和探究,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冷意。她没看那个饭盒,只是盯着他,红唇轻启,
声音里淬着冰:“顾云,销售部新人,对吧?”“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场吗?
”4空气仿佛凝固了。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
映照着室内僵持的两人。顾云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的声音。程岚的目光太有压迫感,
像是能剥开他所有的伪装,直刺内心。他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反而迎了上去,
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个极淡的、带着点豁出去的弧度。“程总,我只是觉得,”他顿了顿,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长期饿着,
总归是不好的。”他没有提“需求”,也没有说“喂饱”,但这两个字眼,
却无声地悬在了两人之间。程岚的眼神骤然缩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青涩的年轻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奉承,不是谄媚,甚至不是同情,
而是一种……近乎直白的洞察。她重新靠回宽大的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姿态是全然的掌控者。她沉默地看着他,足足有十秒钟,
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或者……一个不知死活的猎物。
就在顾云觉得后背快要被冷汗浸湿时,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带着点嘲讽,
又有点别的什么。“胃口不好?”她重复着他刚才话里的潜台词,尾音微微上扬,
“那你觉得,什么才能……开胃?”顾云知道,这不是关于食物的问题。这是一个试探,
一个危险的边界试探。他抬手,不是去拿回饭盒,
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因为奔波一天而有些褶皱的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年龄和身份不符的从容,甚至……一丝野性。“巧了,”他看着她,
笑容加深,眼神亮得惊人,“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胃口好,而且……”他微微前倾,
手撑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某种蛊惑:“不挑食。
”这句话近乎挑衅,彻底打破了上下级的界限,带着强烈的性暗示和掌控欲的反转。
程岚瞳孔微震,交叠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年轻的脸,英俊,充满朝气,
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笃定和……渴望。她久经沙场,见过形形**的人,
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她没有动怒,也没有叫保安。反而,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个原木色的饭盒上。几秒后,她伸出涂着裸色指甲油、保养得宜的手,
轻轻打开了饭盒的盖子。第一层,是晶莹剔透的米饭,旁边搭配着几个小巧玲珑的狮子头,
用荸荠和香菇剁碎混入肉糜,清炖而成,汤汁清亮,点缀着几颗翠绿的豌豆。第二层,
是清爽的凉拌秋葵,淋着简单的生抽和芥末油,还有一小份煎得恰到好处的银鳕鱼,
表皮微脆,鱼肉雪白。最下面一层,是汤。简单的番茄豆腐汤,撒了点葱花,颜色鲜亮诱人。
没有华丽的摆盘,没有名贵的食材,但每一道菜都透着用心,干净,温暖,
像极了……“家”的味道。一种她早已遗忘,或者说从未真正拥有过的味道。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程岚拿起旁边摆放整齐的筷子,
夹起一小块银鳕鱼,送入口中。鱼肉鲜嫩,火候掌握得极好。她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又舀了一勺番茄汤。顾云站在原地,心脏依旧狂跳,但看着她的动作,心里那根紧绷的弦,
稍稍松弛了一些。她吃了。程岚慢条斯理地吃了小半碗饭,喝了几口汤,然后放下了筷子,
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她再次抬头看向顾云,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深邃,
但里面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味道,”她淡淡开口,“尚可。”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留给顾云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明天晚上,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下达一个普通的商业指令,“我家里有一个小型商务晚宴,
需要人帮忙准备一些餐点。你,过来。”顾云愣住了。去她家?这进展,比他预想的要快,
也要……危险得多。但他没有犹豫。“好的,程总。”他应道,声音平稳。程岚没有回头,
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顾云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游戏的性质变了。而他,已经没有退路。
5程岚的公寓位于市中心顶级的豪宅区,视野开阔,装修是极简的性冷淡风,
黑白灰的主色调,昂贵的设计师家具,冰冷得像样板间,缺乏烟火气。
顾云按照她给的密码进了门,手里提着两大袋刚刚采购的新鲜食材。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过于整洁和空旷的空间,心里那点关于“家”的幻想稍微破灭了一些。
程岚还没回来,他径自走进了厨房。厨房倒是设备一流,德国顶级品牌,
但干净得像是从未被使用过。他系上自己带来的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今晚所谓的“小型商务晚宴”,据程岚在内部通讯软件上言简意赅的交代,
只有两位重要的女性合作伙伴。她要求菜品精致、清淡、量少,避免重油重盐,
并且明确表示不希望有外人在场,所以需要顾云提前准备好,在客人到来前离开。
顾云心里明白,这既是她对他的一种进一步考验,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他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男性出现在女总裁的私人晚宴上,传出去对她影响不好。
他收敛心神,开始处理食材。他没有选择过于复杂的菜式,
而是侧重食材本身的原味和搭配的巧思。香煎鹅肝配无花果酱,芦笋虾仁,松茸鸡汤,
主菜是低温慢煮的和牛牛排,甜品是自制的桂花山药糕。每一个步骤他都做得一丝不苟,
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厨房里渐渐弥漫起诱人的食物香气,
给这个冰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暖意。就在他正在精心摆盘时,
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程岚回来了。
她换了一身居家的深蓝色丝质衬衫和休闲长裤,卸去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浓妆,
素颜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但眼神依旧锐利。她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
安静地看着顾云忙碌的背影。顾云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身,对她笑了笑:“程总,
您回来了。菜快准备好了,我摆好盘就走。”程岚没说话,
目光扫过料理台上那些精致得像画一样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