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乐，人称“九漏鱼”的“漏”。

在A市三中这个学霸遍地走，学神抖三抖的内卷地狱里，我，就是那个凑数的。

我的日常，就是趴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的宝座上，数着窗外的麻雀，思考人生的终极奥义——是食堂的麻辣烫好吃，还是后街的烤冷面更胜一筹。

当然，我的人生也不全是摆烂。

我还有一项伟大而隐秘的事业——暗恋陆时砚。

陆时砚，我们学校的活化石，高岭之花，行走的高考满分作文。一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关心的AI型学神。

他坐在第一排，永远的C位。背影都像数学公式一样严谨，一丝不苟。

我暗恋他，这事儿天知地地知，我知，我同桌唐心知。

陆时砚本人...大概率不知。

毕竟，在他眼里，我可能和窗台那盆快被养死的绿萝，没什么区别。

可今天，一切都不对劲了。

早自习，我叼着半个包子，踩着**冲进教室。

“报告！”

班主任老王的白眼翻上了天。

我缩着脖子，正准备溜回座位。突然，我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

我一激灵。

是陆时砚。

他居然回头了！

这是他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在早自习回头看我！

他看了我一眼，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包子馅儿...没掉身上啊。

他看了三秒，转回去了。

我：？

我人傻了。坐在座位上，半个包子都忘了咽。

“心心，”我戳了戳同桌唐心，“刚才，陆时砚是不是看我了？”

唐心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睁开：“你又做梦了？他看你？他看黑板都比看你深情。”

“真的！”

“行行行，他看你了。他爱你爱得无法自拔，行了吧。”

好吧。

我悻悻地闭了嘴。也许是我的错觉。

第二节课，数学。

我发誓，数学老师嘴里念叨的每一个字，都是我认识的，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天书。

我放弃挣扎，从桌肚里摸出我的宝贝——一本《霸道校草的小甜心》。

刚翻开第一页，男主角正准备把女主角按在墙上强吻。

突然，我又感觉到了。

那道视线。

冰冷，锐利，像X光一样，要把我那本小说的封面看穿。

我猛地一哆嗦，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僵硬地抬头。

陆时砚。

他又回头了。

他坐在第一排，离我十万八千里，他怎么回头看得这么精准？

他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不知廉耻。”

“伤风败俗。”

“朽木不可雕。”

我“唰”一下把书捡起来塞进桌肚，拿出数学卷子，开始奋笔疾书。

虽然我写的全是“解：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陆时砚这才满意地转了回去。

我：？？？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他不是不管闲事的吗？他怎么知道我在看小说的？他背后长眼睛了吗？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

我和唐心冲向食堂。

“糖醋里脊！阿姨多给点肉！”我把饭盆递过去。

就在阿姨准备赏我一勺肉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一份水煮白菜，一份西兰花。谢谢。”

这声音，清冷得跟冰镇雪碧似的。

我一回头，差点把饭盆扣他脸上。

陆时砚！

他他他...他怎么会来普通食堂？他不是万年不变的教师小灶，或者干脆回家吃营养餐的吗？

他端着一盘子绿油油的草，面无表情地站在我旁边。

然后，他又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落在我盆里那堆油光锃亮的糖醋里脊上。

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发誓，我从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读出了一丝...嫌弃？

他端着盘子走了。

我愣在原地，阿姨手一抖，勺子里的肉全掉回去了，只给了我两块孤零零的。

“同学，还要吗？”

“...要。”我欲哭无泪。

今天，高冷学神陆时砚，一共瞪了我三次。

第一次，我迟到。

第二次，我看小说。

第三次，我吃肉。

我抓着唐心的胳膊，一脸惊恐：“心心，你说...陆时砚他是不是也不对劲了？他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魂穿了？”

唐心翻了个白眼：“你小说看多了吧。我看你才不对劲，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我不是。

我没有。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