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临渊丁克五年,结婚前白纸黑字写了协议。
今天下班回家,发现他把我的书房改成了婴儿房。
粉蓝色的墙纸,实木婴儿床,连奶瓶消毒柜都买好了。
他单膝跪地,手里捧着验孕棒:"晚晴,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脸,想起上一世他是怎么骗我怀孕,又是怎么在我产后抑郁时夺走孩子,转身投入初恋怀抱的。
我扬起手里的包,狠狠砸在他脸上。
"江临渊,你的初恋白月光,是不是已经回国了?"
钥匙**门锁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玄关处多了几个没拆封的纸箱,上面印着母婴用品的logo。我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进屋内。
客厅里,江临渊正在组装什么东西,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挂着我许久未见的温柔笑容。
"晚晴,你回来了?今天不加班?"
我没理他,目光落在他身后那扇紧闭的书房门上。那是我的专属空间,存放着我所有的设计图纸和奖杯。
"书房怎么关着门?"
江临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我面前:"有个惊喜想给你看。"
他握住我的手,力道很轻,像是怕我跑掉。
我任由他拉着我走到书房门前。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原本米白色的墙面变成了淡蓝色,贴满了卡通小熊的墙纸。我的绘图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精致的实木婴儿床。婴儿床旁边,整齐摆放着尿布台、奶瓶消毒柜、婴儿监护仪。
角落里,几个大纸箱半开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婴儿衣服和玩具。
我的设计图纸、我获得的那些国际大奖奖杯,全都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江临渊却没察觉到我的怒意,他环顾四周,眼里满是憧憬:"晚晴,我想了很久,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你看周末去参加老李家宝宝的百日宴,那小家伙笑起来多可爱。我抱着他的时候,突然就很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单膝跪在我面前。
盒子里不是戒指,是一支验孕棒。
"晚晴,我们努力要个孩子吧。我已经做好准备当爸爸了。"
我低头看着他,看着这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
五年前,他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求婚的。那时候他说:"苏晚晴,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丁克。我只想和你过二人世界。"
那份丁克协议,我们是在民政局门口的咖啡厅签的。白纸黑字,他的签名比我的还工整。
我扬起手里的包,狠狠砸在他脸上。
"江临渊,婚前协议你忘了?"
包撞在他额头上,验孕棒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江临渊捂着额头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但很快又变成了委屈:"晚晴,人会变的。我以前不懂当父亲的感觉,现在我懂了。"
"你看咱们都三十多了,再不生就真晚了。你不想我们老了以后,膝下无子,孤独终老吧?"
"我妈身体也不好,她一直想抱孙子。你就当为了我妈,我们生一个好不好?"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江临渊一把拉住我:"晚晴,你去哪儿?"
"去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我甩开他的手,"既然你违背了婚前协议,那这段婚姻就没必要继续了。"
"离婚?"江临渊的脸色彻底变了,"苏晚晴,你有病是不是?我不过是想要个孩子,你就要离婚?"
"是,我就是有病。"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有不想生孩子的病,治不好的那种。"
我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身后传来江临渊摔东西的声音,还有他压抑的咒骂。
我在楼下的车里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
是我妈打来的。
"晚晴,明天陪我去医院复查。"
"妈,您又不舒服了?"我的心一紧。
"老毛病,没事。你明天有空吗?"
"有,我明天请假陪您。"
挂了电话,**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上一世,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江临渊准备了婴儿房,我拒绝后,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逼我就范。
他的母亲跑来跪在我面前哭诉,说她得了癌症,临死前只想抱一次孙子。
我的表妹苏晚星,在公司会议上暗示我自私冷血,让所有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甚至我最好的闺蜜,都劝我:"晚晴,生一个吧,反转可以请保姆带。你条件这么好,不生孩子太可惜了。"
在所有人的围攻下,我妥协了。
我同意去医院做孕前检查。
可我不知道的是,江临渊早就在医院买通了医生。
那个医生给我开的"维生素",其实是促排卵药。
那个说是"常规检查"的B超,其实是在监测我的排卵期。
我怀孕后,江临渊表现得欣喜若狂。他每天陪我产检,给我做各种营养餐,像个模范丈夫。
我妈也很高兴,说江临渊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可我生下孩子后的第三个月,一切都变了。
江临渊的初恋白月光,带着她五岁的儿子回国了。
我在医院陪床时无意中听到他们通电话:"月光,你再等等,我会处理好的。孩子有了,苏家的财产我也能分一半,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那时才明白,怀孕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精心设计的局。
他要用孩子绑住我,再用孩子分割我苏家的财产。
我跟他大吵一架,他当晚就摔门而出,再也没回过家。
我产后抑郁严重,整夜整夜睡不着,经常抱着孩子哭。
半个月后,江临渊带着律师和白月光出现在家里,说我有精神问题,不适合抚养孩子。
他们拿出的证据是我深夜抱着孩子在阳台上站了两个小时的监控录像。
我只是想吹吹风,让孩子睡得安稳些。
可在他们嘴里,我变成了要带着孩子跳楼的疯子。
孩子被强制带走,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里,我得知母亲因为接受不了打击,突发心梗去世了。
母亲去世前,江临渊伪造了一份遗嘱,把苏氏集团70%的股权转到了他的名下。
我出院后,一无所有。
孩子在江临渊和白月光的抚养下,管白月光叫妈妈。
苏氏集团被江临渊搞得千疮百孔,最后贱卖给了他的投资公司。
而我的表妹苏晚星,成了江临渊的得力助手,住进了我的房子,开着我的车。
我想起那天在精神病院,隔着探视窗,江临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晚晴,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儿子。这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价值。"
那一刻,我真的想死。
后来我是怎么死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睁开眼的时候,又回到了这一天。
江临渊把我的书房改成婴儿房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