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张太太对舒窈说了什么。

我只看到舒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张太太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是苏念吧？”

我点点头。

“跟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趁早离。”

“你是个好姑娘，不该被这种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拖累。”

她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我深吸一口气，说：

“谢谢您，张太太。离婚协议我已经带来了。”

张太太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转向面如死灰的江屿川。

“江屿川，从今天起，你这个总经理，不用当了。”

“公司我会派新的负责人来接管。至于你，降为普通职员，从基层做起。”

“什么时候学会怎么做人，怎么做男人了，再来跟我谈你的职位。”

江屿川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太太。

“张太太……您不能这样……我对公司是有功劳的！”

“功劳？”

张太太嗤笑一声。

“你最大的功劳，就是引狼入室，差点把公司的招牌都砸了！”

“我没让你直接滚蛋，已经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了。”

江屿川彻底蔫了，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

处理完江屿川，张太太的目光再次回到舒窈身上。

“至于你……”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们公司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你的所有恶劣行径，我会通报给整个行业。”

“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敢用你这种‘人才’。”

舒窈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

被行业封杀，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张太太！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像疯了一样，爬起来想去抱张太太的腿，却被张太太身后的保镖一把拦住。

“我为公司流过血！我为公司立过功！你不能卸磨杀驴！”

“流血？”

张太太挑了挑眉。

“哦，你是说，陪我老公睡觉，也算‘流血’吗？”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连张总本人，都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张太太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张总立刻噤声。

她看着彻底崩溃的舒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舒窈，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我说，你发给我老公的那些照片，视频，还有你说想跟他去迪拜过‘二人世界’的聊天记录，我这里，全都有备份。”

“你是想我现在就把它们公之于众，让你彻底社死，还是自己体面地滚蛋？”

舒窈的身体晃了晃，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她终于明白，自己所以为的运筹帷幄，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她输了。

舒窈最终是被保镖拖出公司的。

她披头散发，妆容全花，嘴里还在不甘地咒骂着什么，状如疯魔。

再没有了往日里“汉子茶”的风光和得意。

办公室里的人看着这一幕，唏嘘不已，却没一个人上前。

墙倒众人推，向来是人性最真实的写照。

江屿川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悔恨，但都与我无关了。

我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平静地说：

“江屿川，祝你和你的‘好兄弟’，百年好合。”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这个曾经承载了我所有希望，也带给我所有噩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