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友把男闺蜜带回家后,我有学有样也把女兄弟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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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半,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咔哒”声,像一根针,刺破了客厅里凝固了三小时的寂静。

我从沙发上起身,膝盖因为久坐发麻,踉跄了一下。刚想习惯性地扬起嘴角说句“回来啦”,一股刺鼻的甜香就猛地钻进鼻腔——不是李娜常用的那款木质香调,那味道像被泡在糖浆里的劣质香皂,混着淡淡的啤酒麦芽味,黏腻得让人喉咙发紧。

“累死我了。”李娜把帆布包往鞋柜上一扔,包带撞得柜门“哐当”响。她踢掉高跟鞋,鞋跟在地板上划出两道白痕,随后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瘫进沙发,随手抓起我喝了一半的可乐,仰头灌了两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里,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理所当然。

“跟谁出去了?这么晚才回。”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往常一样平静,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沙发巾,布料的纹路嵌进掌心。

“还能有谁,沈逸呗。”她理直气壮地抹了把头发,发梢的甜香混着汗味扑过来,更刺眼了,“他那个破创业项目又黄了,哭丧着脸找我喝酒,跟个没人要的小狗似的,我总不能不管吧?”

沈逸,她挂在嘴边三年的“纯友谊男闺蜜”。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她因为“安慰”沈逸深夜而归——第一次是沈逸“失恋”,第二次是沈逸“丢了客户”,这次是“项目黄了”,他的人生仿佛永远需要李娜的深夜陪伴来拯救。

我指了指她的衣领,那里沾着一根浅棕色的短发,明显不是我的:“这香水味怎么回事?还有你衣领上的头发。”

李娜眼神闪烁了一下,像被惊到的兔子,随即翻了个白眼,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酒吧里蹭到的呗!谁知道哪个女的喷这么浓的香水?头发可能是服务员打扫时粘到的,你想什么呢?”她突然往我身边凑了凑,冰凉的手指勾住我的脖子,身上的甜香瞬间裹住我,“哎呀老公,你别这么小心眼行不行?我跟沈逸认识八年了,要是有事儿早有了,哪轮得到你啊?”

这套说辞她已经用了八百遍,“八年纯友谊”像块免罪金牌,每次都能让我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可这次,我盯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慌乱,喉结动了动,那些被忽略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上周在商场,我看见沈逸帮她拎包时,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手腕;前几天她晒的朋友圈,照片里沈逸的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姿势亲昵得像情侣。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李娜的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下一秒,屏幕亮了,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备注是“沈逸”,内容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眼里:“今晚谢谢你,靠在你肩膀上的时候,我真觉得活着还有意思。”后面还跟着个红心表情,红得刺眼。

我捏了捏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得发麻,却比不上心口的闷痛。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李娜哼着歌出来,我赶紧按灭屏幕,把手机往她那边推了推,声音干涩:“你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我许久未见的笑意,飞快地回复着,手指在屏幕上敲得“哒哒”响。我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陌生——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我。

再等等吧,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那根浅棕色的头发,还有那条暧昧的消息,像两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2越来越离谱的“顺路”

这一等,等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放肆。

沈逸的消息开始像潮水一样,不分昼夜地轰炸李娜的手机。早上七点,她能趴在床上跟沈逸聊半小时“人生理想”,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笑容,她已经很久没对我露过了;晚上十二点,阳台总能传来她压低声音的安慰,语气里的耐心和心疼,像针一样扎我耳朵,我躺在卧室里,听着她轻声说“我懂你”“别难过”,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都被眼泪浸湿了大半;就连我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她的手机也震个不停,手指飞快地回复,嘴角还带着笑意,我把涮好的毛肚放进她碗里,她头也没抬,随口说了句“谢谢”,那语气,像对一个陌生人。

“他又怎么了?”我把毛肚往她碗里推了推,火锅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还不是项目的事儿,愁得睡不着,跟我吐槽呢。”李娜终于抬头,眼里的笑意还没散去,“对了,昨天沈逸顺路送我回来的,他刚换了辆奔驰,黑色的,坐着可舒服了,座椅都是真皮的。”

我夹菜的手顿了顿,火锅里的红油溅到手上,烫得我一缩。“他公司在城东,我们家在城西,中间隔了整整十条街,这叫顺路?”我尽量让声音平稳,可心里的火气已经烧了起来。

李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下手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人家特意绕路送我不行啊?朋友之间帮个忙怎么了?林明,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斤斤计较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又是这套逻辑——只要我质疑,就是我小心眼,就是我不信任她。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脸,突然觉得嘴里的毛肚没了味道,只剩下苦涩。我想起上周我加班到凌晨,给她发消息说想吃楼下的炒粉,她回“懒得动,你自己叫外卖”,可转头就给沈逸朋友圈点赞,沈逸发的是“深夜收到薇薇送的爱心粥,暖胃又暖心”。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周五晚上我加班,提前给李娜发了消息说晚点回,让她别等我。结果刚出公司电梯,就看见李娜站在路边,旁边停着那辆她提了好几次的黑色奔驰。路灯的光昏黄,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而沈逸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正伸手帮她拢在脖子上。他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时,她非但没躲,反而仰起头,对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像春天的花,开得肆无忌惮。

两人凑得极近,沈逸的下巴快碰到她的额头了,他低头说了句什么,李娜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伸手捶了他一下。那一刻,他们像一对亲密的情侣,而我,像个多余的观众,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场刺眼的“友谊”。

我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了,闷得喘不过气,快步走过去。李娜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像被抓包的小偷,立刻松开沈逸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在路边搂搂抱抱,我不该早点回来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不是生气,是疼,像有人在我心脏上狠狠拧了一把。

沈逸却先开了口,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伸手想拍我的肩膀:“林明哥你误会了,我就是帮薇薇拢下围巾,风太大了,怕她冻着。”

“误会?”我躲开他的手,盯着李娜的眼睛,“你早上说去公司加班,晚上却跟他在一起吃晚饭,这也是误会?你脖子上的围巾,是他新买的吧?我怎么没见过?”

李娜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指着我的鼻子:“林明你有病吧!沈逸心情不好,我陪他吃个饭怎么了?一条围巾而已,他送我的怎么了?朋友之间送个礼物很正常!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我看你就是不信任我!”

她一把推开我,力气大得我踉跄了两步。然后她拉着沈逸的胳膊就往车里走:“沈逸我们走,别跟他一般见识!跟他这种小心眼的人说不通!”

奔驰车的引擎声轰鸣,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车绝尘而去时,溅起的泥水溅了我一裤腿,冰凉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爬,像蛇一样缠在我腿上。晚风吹过,带着路边垃圾桶的酸臭味,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第一次觉得这段谈了三年的感情,荒唐又可笑——我像个小丑,守着一份早已被别人染指的爱情,还在自欺欺人。

3登堂入室的“外人”

冷战就此开始。

我住主卧,李娜搬去了次卧。整整三天,我们没说过一句话,没正眼看过对方。客厅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我以为她至少会反思一下,结果周日早上我起床开门,差点撞上一双黑色的男士拖鞋——鞋码42,是沈逸的尺码。

客厅里,沈逸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的平板玩游戏,手指在屏幕上戳得“砰砰”响。他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不是我的尺码,领口还绣着一个小小的“Y”字母,显然是李娜特意买的。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罐和零食袋,薯片渣撒了一地,我的抱枕被他扔在地上,上面沾着油渍。

李娜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盘子里的草莓被切成了两半,上面插着小叉子。她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恢复了理所当然的表情,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醒啦?沈逸家水管爆了,厨房和卫生间都淹了,没法住人,先在咱们家凑活几天。”

我盯着沈逸,他居然还有脸朝我笑,露出一口黄牙:“林明哥,早啊,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虚伪得让人作呕。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指了指门口:“不行,让他搬出去。”

李娜的声音瞬间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林明你说什么?!沈逸现在无家可归,你让他去哪?外面酒店那么贵,他刚丢了项目,哪有钱住酒店?”

“酒店,民宿,去哪都行,就是不能住这儿。”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婚前买的,房产证上只有我的名字,我不想让外人住进来。”

“外人?”李娜像是被激怒了,眼圈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沈逸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认识八年了,比认识你还久!他怎么能是外人?你太冷漠了!当初你妈住院,我忙前忙后,白天送饭,晚上守夜,你怎么不说我是外人?现在让你帮我朋友一把都不肯,你还有良心吗?”

沈逸在一旁假惺惺地劝,手却搭在李娜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薇薇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来麻烦你们。我这就去酒店,大不了多花点钱,别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他作势要起身,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得意,像在看一场好戏。

“不准走!”李娜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了,转头冲我吼,“林明我告诉你,沈逸今天必须住这儿!你要是不同意,就是跟我过不去!要么他留下,要么我跟他一起走!”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觉得心灰意冷。三年感情,在她眼里居然比不上一个所谓的“男闺蜜”。我想起以前她生病,我冒着大雨去给她买感冒药;她想吃城南的蛋糕,我排队两小时给她买回来;她跟我妈闹矛盾,我两边劝,哄了这个哄那个。原来这一切,在她心里,都抵不过沈逸的一句“无家可归”。

“行。”我点点头,转身回了卧室,“你们随便。”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外面传来沈逸的笑声,还有李娜温柔的叮嘱:“别理他,他就是小心眼,过两天就好了。你想吃什么?中午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番茄炒蛋。”那语气,是她从未对我有过的温柔。

**在门后,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拿出手机,翻到那个置顶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了三个字:“有空吗?”

几乎是秒回:“咋了?被你家那位欺负了?我就知道她不靠谱,早让你跟她分你不听。”

我看着屏幕,嘴角终于扯出一丝苦笑。发消息的人叫苏蔓,我的发小,也是别人口中的“女兄弟”。我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她性格比男生还飒,说话直来直去,却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这些年我感情上的破事儿,她比谁都清楚。

我打字:“帮我个忙,来我家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