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澈,是个跑腿的。在我那些“体面”的亲戚眼里,我就是个社会底层,
除了父母留给我的一套老破小,一无是处。今天是我姥爷的七十寿宴,
他们却上演了一场逼捐大戏,目标就是我那套房子。大姨唾沫横飞:“姜澈,你表哥要结婚,
你一个跑腿的住那么大房子干嘛?让出来!”表哥理直气壮:“都是亲戚,你的不就是我的?
”他们不知道,我送的外卖,跟他们的不一样。我的客户列表里,
备注是“东海龙王”“齐天大圣”“地府阎罗”。我的配送费,结的是功德、法宝、仙丹。
我一直觉得,跟凡人计较没意思,直到他们打碎了我爸妈的遗像。那一刻我明白了,
有些垃圾,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地府,都得清理干净。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备注为“本市土地爷”的客户电话。“喂,张总,对,我姜澈。有点凡人的事,
想请你帮忙处理一下。”1.寿宴变鸿门,我成了那只待宰的羔羊我叫姜澈。是个跑腿的。
今天,是我姥爷七十大寿。说白了,就是一场亲戚间的攀比大会,也是我的批斗大会。
我坐在角落里,埋头干饭。桌上的菜不错,波士顿龙虾,帝王蟹腿。我吃得正香,
一只手重重拍在我肩膀上。“姜澈,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一个月跑腿能挣几个钱?
这一顿饭的钱你得跑断腿吧?”是大姨,刘芬。她画着精致的妆,一身珠光宝气,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沾在高级地毯上的泥。我咽下嘴里的虾肉,抬头看了她一眼。
“大姨,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刘芬脸色一僵,拔高了音量。“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是你长辈,关心你两句还错了?”她儿子,也就是我表哥周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
“妈,你跟他说这些干嘛。人各有志,我表弟就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风里来雨里去的,
多锻炼身体。”这话一出,满桌亲戚都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知道,
正戏要来了。果然,大姨清了清嗓子,脸上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姜澈啊,
不是大姨说你。你看你,二十好几了,工作不稳定,也没个对象。你爸妈走得早,
我们做长辈的,不能不管你啊。”她话锋一转,图穷匕见。“正好,你表哥马上要结婚了,
女方那边要求必须有套婚房。你看,你那套房子,反正你一个人住也空着,
不如……”我放下筷子,看着她。“不如什么?”“不如就给你表哥当婚房!
”刘芬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你一个跑腿的,
住宿舍或者租个单间不就行了?那房子地段好,一百多平,给你住就是浪费!
”我差点气笑了。那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大姨,你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不是人话了?”我大舅,刘军,也就是刘芬的亲哥,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你表哥是咱们家唯一的孙子辈,他的婚事是大事!你一个当弟弟的,
为哥哥做点贡献怎么了?再说了,那房子我们白要你的吗?给你十万块钱,
够你租好几年房子了!”十万?我那房子市价至少三百万。这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当乞丐?
满桌的亲戚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我。“是啊姜澈,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表哥好了,
以后也能拉你一把不是?”“做人不能太自私,要懂得感恩。”我看着这一张张虚伪的嘴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感恩?我爸妈出事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躲得比谁都远。现在为了房子,
倒都成了我的“亲人”。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
是一条新的订单信息。这条信息,只有我自己能看见。【叮!您有新的三界外卖订单!
】【客户:东海龙王敖广(VIP客户)】【需求:速效醒酒丹x1】【地址:本市,
滨江一号总统套房】【配送费:千年龟甲x1,功德点+100】【备注:喝多了,速来!
别让那猴子知道!】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正愁怎么脱身,生意就上门了。我站起身。
“不好意思,来活了,我得去跑一趟。”“跑腿!跑腿!你就知道跑腿!”刘芬气得直跺脚,
“多大的事比你表哥的终身大事还重要?今天你要是敢走,就别认我这个大姨!”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好啊。”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们的叫骂声,我充耳不闻。
一群凡夫俗子,也配对我指手画脚?他们不知道,我这一单的“小费”,够买他们全家。
他们更不知道,他们正在逼迫的,
是一个能随时联系到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外卖员。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2.龙王的醒酒药,凡人的催命符滨江一号,本市最顶级的酒店。我骑着我的小电驴,
被保安拦在了门外。“干什么的?这里不许进外卖车。”我摘下头盔,
从外卖箱里拿出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盒子。“我找人,总统套房的敖先生。
”保安狐疑地打量我。就在这时,酒店大堂经理小跑着出来。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一路小跑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姜先生,您来了!敖总在顶楼等您。
”保安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把电驴钥匙扔给他:“帮我看着车。”“好,好的,姜先生!
”我跟着经理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总统套房里,酒气冲天。一个穿着花衬衫、沙滩裤,
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空酒瓶,对着窗外的江景鬼哭狼嚎。
几千年……今天竟然被一只猴子……灌趴下了……我不要面子的吗……”我把木盒放在桌上。
“敖总,你的醒酒丹。”“外卖小哥?你可算来了!”他一把抢过盒子,
抠出里面的丹药就往嘴里塞,嚼得嘎嘣脆。一股清新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打了个长长的嗝,眼神肉眼可见地清明起来。“舒坦!”他恢复了人模狗样,
变成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商业大佬。
这才是东海龙王在人间的伪装身份——本市最大的海产集团董事长,敖广。“小姜,
这次多亏你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刻满玄奥符文的龟甲递给我。“说好的报酬。
这玩意儿你拿着,关键时刻能替你挡个灾。”我掂了掂,分量不轻。“谢了,敖总。
那猴子呢?”敖广嘴角抽了抽。“刚被观音大士派人接走了,说是要去西天开会。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不然我这酒店都得被他拆了。”我点点头,
准备离开。“等等。”敖广叫住我,“小姜,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愣了一下。“没什么,一点家事。”“家事?”敖广眉头一挑,
“是凡人的事吧?需不需要我帮忙?一句话的事。”我想起寿宴上那帮亲戚的嘴脸,
心里动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杀鸡焉用牛刀。这点小事,还用不着请动龙王爷。“不用了,
敖总,我能处理。”“行吧。”敖广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在人间的联系方式。记住,
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收下名片,离开了酒店。骑着小电驴回家的路上,
手机又响了。是刘芬打来的。我直接挂断。她又发来一条短信,言辞激烈。【姜澈!
你个白眼狼!你姥爷被你气得犯了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我皱了皱眉。姥爷对我还算不错,虽然耳根子软,但没像他们那么过分。我调转车头,
朝医院开去。到了病房门口,就听见刘芬的大嗓门在里面嚷嚷。“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怪那个小畜生!”我推门进去。病床上,姥爷戴着氧气面罩,
脸色苍白。刘芬一看到我,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冲过来就要撕我。“你还敢来!你个扫把星!
都是你把你姥爷害成这样的!”我大舅和表哥也围上来,对我怒目而视。“姜澈,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赶紧把房产证拿出来!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他们把我堵在墙角,唾沫星子横飞。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病人家属,谁是刘军?”“我是!”我大舅连忙举手。
医生看了看手里的报告单,眉头紧锁。“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刻手术,
但是医院的血库,他那个稀有血型正好告急了。”医生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
“你们谁是直系亲属,跟他血型一样的,赶紧去备血。”刘芬和刘军对视一眼,
都往后缩了一步。“我……我血压高,抽不了血。”“我……我前两天刚喝了酒,血不干净。
”表哥周伟更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晕血!我从小就晕血!”医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就是所谓的“亲人”。我走到医生面前,撸起袖子。“抽我的吧,
医生。我跟我姥爷,一个血型。”3.我的血是救命药,他们的心是剧毒汤血袋很快就满了。
护士**姐给我拿来一瓶牛奶,叮嘱我多休息。“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吃饭?
”我摇摇头,说了声谢谢。手术室的灯亮着,刘芬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没一个人过来问我一句。他们还在小声地盘算着。“等爸手术做完,
一定得让那小子把房子吐出来。”“对,就说医药费都是我们出的,让他拿房子抵债。
”“他献了血,正是身体虚的时候,更好拿捏。”我听着这些话,
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了。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三界外卖APP。在客户列表里翻了翻,
找到了一个备注。
官(陆之道)】【历史订单:生死簿修正液、还阳香、孟婆汤解药……】我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陆判官,在吗?】那边秒回。【陆之道:姜上仙!您有什么吩咐?
上次您送来的阳间炸鸡,阎王爷可喜欢了!】【我:帮我查个人,刘军,刘芬,周伟。
看看他们阳寿还剩多少。】【陆之道:小事一桩!您稍等!】不到一分钟,
那边就发来一个文件。我点开一看。【刘军,男,52岁。阳寿余18年。
此人一生偷奸耍滑,算计亲人,死后当入拔舌地狱。】【刘芬,女,49岁。阳寿余21年。
此人尖酸刻薄,贪得无厌,死后当入油锅地狱。】【周伟,男,25岁。阳寿余45年。
此人好逸恶劳,心术不正,死后当入刀山地狱。】我看着文件,眼神越来越冷。原来,
他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不过,让他们舒舒服服活那么久,太便宜他们了。
【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提前体验一下地狱生活?】【陆之道:上仙,
这……这有违天道啊。不过……】【陆之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小的这里有一瓶‘霉运喷雾’,是白无常大人研发的新产品,专门惩治恶人。
只要对着他们的照片喷一下,能让他们倒血霉一个月,喝凉水都塞牙。】【我:听起来不错。
下一单给你打折。】【陆之道:上仙客气了!这就给您发过去!】手机轻微一震。
一个半透明的喷雾瓶图标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我点开相册,
找到一张之前寿宴上拍的全家福。除了我,他们一家三口都在上面,笑得灿烂又虚伪。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喷雾按钮。“嗤——”手机里传出一声轻响。照片上,
刘军、刘芬、周伟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黑气。做完这一切,手术室的灯,
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刘芬他们立刻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好像刚才往后缩的人不是他们一样。没人理我。
我也不需要他们理。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刚走出医院大门,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哎哟!我的脚!”是周伟。他不知怎么的,平地摔了个狗吃屎,
门牙都磕掉半颗。紧接着,是刘芬的尖叫。“我的包!抢劫啊!
”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从她身边飞驰而过,顺手夺走了她手里的名牌包。刘军想去追,
结果脚下一滑,踩到一滩不知道谁吐的痰,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后脑勺重重磕在马路牙子上,当场就晕了过去。医院门口,瞬间乱成一团。我站在不远处,
冷眼看着这一切。好戏,开场了。而这,仅仅是个开始。4.霉运当头,
神仙也救不了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很清净。刘芬他们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来烦我。
我每天跑跑腿,送送外卖,生活惬意。今天接了个大单。
【需求:最新款VR游戏机套装(全息版)】【地址:花果山水帘洞】【配送费:猴毛三根,
功德点+500】【备注:俺老孙要打游戏,快点!】我买好游戏机,骑上小电驴,
心里默念地址。下一秒,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钢筋水泥的城市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仙气缭绕。水帘洞门口,一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正抓耳挠腮,
急得团团转。看到我,他一个筋斗翻到我面前。“外卖小哥!你可算来了!
”我把游戏机递给他。“大圣,你的货。”“好!好!好!”孙悟空接过游戏机,
当场就拆开,笨拙地研究起来。他拔了三根金灿灿的猴毛给我。“小哥,谢了!
这猴毛你拿着,遇到危险就吹一口,俺老孙的化身立马就到!”这可是个好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从花果山回来,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周伟。
他头上缠着绷带,嘴里还缺颗牙,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姜澈!”他看到我,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表弟,你得帮帮我!”我甩开他的手。“怎么了?
”“我们家……我们家最近太倒霉了!”周伟哭丧着脸,“我爸被车撞了,腿断了。
我妈投资失败,被人骗光了所有积蓄。我……我前几天去面试,刚出门就被鸟屎砸了一头,
到公司电梯又坏了,我爬了三十楼上去,结果人家告诉我招满人了!”他越说越激动。
“还有,我们家水管爆了,灯泡炸了,连养了十年的乌龟都翻白眼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所以呢?”“我妈找大师算了,
说我们家是被人下了咒!肯定是你在背后搞鬼!”他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是你!
一定是你!你这个扫把星!”我看着他。“证据呢?”“我……我没有证据!但就是你!
”他开始耍无赖。“姜澈,你赶紧把咒给我们解了!
再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还有,那套房子,必须马上过户给我!
不然我跟你拼了!”他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侧身一躲。他自己扑了个空,
又摔了个狗吃屎。这次更惨,下巴磕在路边的石头上,鲜血直流。
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伟,
你们与其有时间来找我麻烦,不如多去庙里拜拜。”我顿了顿,补充道。“哦,忘了,
你们这种人,神仙都懒得搭理。”说完,我不再理会他的哀嚎,径直上了楼。
我低估了他们的**程度。当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带着铺盖卷,直接堵在了我家门口。
刘芬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大家快来看啊!外甥不孝,要把我们一家逼死啊!
”“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刘军拄着拐杖,脸色铁青。
周伟顶着个血肉模糊的下巴,含糊不清地附和。邻居们都被惊动了,围在楼道里议论纷纷。
我打开门,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刘芬从地上一跃而起,
“我们今天就住这了!这房子本来就该是我们家的!你今天要是不让我们进去,
我们就死在你家门口!”他们这是打算耍无赖到底了。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自己亮了。一条新的订单跳了出来。
【客户:本地城隍爷】【需求:香烛纸钱一套】【地址:城西,
城隍庙】【配送费:城隍令x1】【备注:有几个不长眼的孤魂野鬼在我的地盘闹事,
准备做法。】我眼睛一亮。警察来了,顶多是调解。但要是……城隍爷来了呢?我接了单,
对他们笑了笑。“好啊,你们想住是吧?”我把门完全打开。“请进。
”5.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家来了三只鬼刘芬他们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算你识相!”刘芬得意洋洋地推开我,第一个冲进屋里,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到处摸摸看看。“这沙发该换了,太旧了。”“这电视也太小了,得换个八十寸的。”“啧,
墙上挂着两个死人的照片干嘛?真晦气!周伟,去,把它摘下来扔了!
”她指着墙上我爸妈的遗像。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敢动一下试试?”我的声音不大,
但楼道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刘芬被我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挺起胸膛。
“我有什么不敢的?这里以后就是我家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说着,
就伸手要去摘相框。我没有动。我只是看着她的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相框的瞬间。“呜——”一阵阴冷的风凭空在客厅里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