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乖乖女,厉总被撩疯了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厉予怀从抽屉里翻出笔记本,认真记录。

“治愈系游戏·限定皮肤”“奶白毛绒包·樱桃挂饰”“巷弄手作芋圆·颗粒感”,连闺蜜随口提的“她还想给家里的多肉换个带小雏菊图案的花盆”都没落下。

笔记记了很多页。

付玥就站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看着厉予怀垂着眼记录的模样。

心里钝钝的疼,还有说不清的酸。

原来他从来都不讨厌她,那些从前被她误解的冷淡、沉默,或许藏着她从未看懂的在意。

可这份明白来得太晚了,有些遗憾啊。

付玥想告诉他“那个游戏皮肤我已经不想要了”其实这款游戏我已经弃游了。

还想笑着说“其实那个包我后来觉得有点幼稚跟厉太太的身份不搭,所以我不会买的”。

灵魂像是被泡在温水里的棉花,一点点沉下去,漫开无声的哭泣。

付玥就站在厉予怀身边,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像隔着永远跨不过的距离,连给他递一张纸巾,都做不到。

“厉予怀……对不起。我真不应该那么冲动的跳下去……我后悔了,厉予怀,我后悔。”

接下来的日子,厉予怀的生活像是被按下了精准的刻度,上班时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决策者。

但一到下班时间,他便会准时离开公司。

第一天,他去了那家藏在巷弄里的手作芋圆店,按闺蜜说的,点了付玥念叨过的红豆芋圆西米露,特意让老板多放了些有颗粒感的芋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吃了两碗。

第二天,他找遍了商场的专柜,终于在一家小众店里找到了那款奶白色毛绒包。

周末的时候,他坐在书房里,打开了那款治愈系游戏。

他从前从不碰这类东西,对着屏幕上的操作指南研究了半个钟头,才慢慢弄明白怎么抽卡。

就连给多肉换花盆,他都特意去花市挑了带小雏菊图案的粗陶盆,笨拙地学着网上的教程铺陶粒、填营养土。

别墅里渐渐多了些细碎的东西。

书桌上摆着那盆换了新盆的多肉,沙发上搭着那个樱桃挂饰的毛绒包,游戏账号里躺着那个来之不易的限定皮肤。

厉予怀做这一切时,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像是在用这些小事,一点点把付玥没走完的路,替她慢慢走下去。

付玥跟着厉予怀,一晃就过了一整年。

这三百多个日夜,她像个最亲密的旁观者,一点点摸清了这个男人沉默外壳下的模样。

他远没有外人看的那样冷硬。

早晨出门前,厉先生会先去阳台看一眼那盆多肉,确认它没蔫,才会拎着公文包出门;

王阿姨做的汤要是偏咸了,他从不会说什么,却会默默多倒半杯温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下次却会趁王阿姨备菜时,轻声提一句“您最近是不是口味重了些?”

厉予怀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喜欢喝咖啡但是每天只喝一杯,喜欢一家甜品店的咖啡味蛋糕,但是每个月只买一次。

偶尔有工作伙伴约他吃饭,他大多会推掉,实在推不掉的,也会提前离席,回到别墅时总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却从不会失态。

至于他的父母,这一年里付玥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视频通话,他母亲在那头絮絮叨叨催他结婚,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揪着过去不放”,他握着手机,指节泛白,却只是低声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后,他在阳台站了半个多小时,连烟都忘了点燃。

另一次是他父亲来别墅,两人坐在客厅里,没说几句话就起了争执,他父亲拍着桌子说“你为了个死人,把日子过成这样,像话吗?”

厉予怀站起来,却没吵,只是咬着牙说“她不是死人,她是我的妻子。”

最后厉予怀把父亲送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头抵着门板,肩膀微微发颤。

付玥飘过去想碰他,指尖却只穿过一片荒芜。

别墅里一直只有王阿姨一个佣人。

王阿姨话不多,却总在打扫后,特意把付玥房间的东西摆回原位,连她从前放在书桌上的没读完的半本书都原封不动的摆着。

有次王阿姨跟厉予怀说“先生,夫人喜欢的花开了,我摘了些插在客厅里”,厉予怀眼底难得有了点暖意,说“谢谢王姨”。

付玥闭上眼睛,她感觉到了厉予怀沉甸甸的深情。

她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何时悄然滋生的,但现在探究这些,已经太晚了。

付玥看着厉予怀日益消瘦的脸颊,看着他只是机械性地维持着生命最基本的需求,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

这样下去不行的。

付玥飘到他面前,即使知道徒劳,也忍不住伸出虚无的手,想要抚平他紧蹙的眉头。

“厉先生,你别这样啦……你去相亲吧,你还那么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呀。”

“厉予怀,忘了我吧。我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不该一直活在过去里……”

“厉予怀,对不起……是我从来没有……没有想过要主动去了解真实的你。”

如果能重来一次……

这个念头带着无尽的酸楚与奢望,在她灵魂深处疯狂滋长。

“厉予怀,如果……如果还有机会重来一次,我会鼓起所有勇气,走到你面前,用心地、认真地……去了解你。”

厉予怀毫无预兆地抬起头。

付玥的灵魂正飘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他永远也听不见的忏悔与祈愿,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狭长,眼尾微挑,是极具东方韵味的丹凤眼。

只是他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使得这双眼睛天然带着疏离与冷峻,仿佛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雪,再加上他过分挺拔高大的身形,总让付玥觉得他凶悍迫人,不敢直视。

可此刻,隔着一层生与死、真实与虚幻的界限,付玥清晰地看到了。

那层冰冷的坚冰仿佛彻底消融了,露出的不是愤怒,不是责备,甚至不是单纯的悲伤。

那里面盛着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