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口袋里的被害者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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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旅馆房间。血腥味和廉价香水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一个年轻女人倒在地上,

脖子上一圈刺眼的紫痕。刑警周屹蹲下身,眉头紧锁。现场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个精心布置的舞台。突然,衣柜里传来一声闷响。周屹猛地回头。

一个缩在角落里的男人,正惊恐地望着他。1一股浓重的霉味混杂着血腥气,

直冲周屹的鼻腔。他皱了皱眉,踏入这间位于城中村深处的“玫瑰旅馆”。房间狭小,

光线昏暗。地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她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

此刻却凌乱不堪,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脖颈处一圈深深的勒痕,昭示了她的死因。

“死者陈曼,二十四岁,公司白领。”年轻的警员刘小川在一旁汇报,

“旅馆老板说她下午一个人开的房,说是等朋友。”周屹没说话,戴上手套,仔细勘察现场。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挣扎的迹象。死者的手提包被扔在床上,里面的钱包空了,

手机也不见了。“初步判断是劫财杀人?”刘小川试探着问。周屹摇摇头。太干净了。

凶手处理得太干净了,除了拿走钱和手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셔迹。

这不像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劫匪会做的事。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处决。

周屹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了那扇紧闭的衣柜门上。他缓缓走过去,

伸出手。“吱呀——”衣柜门被拉开。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汗臭,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别,

别杀我!”男人看到周屹身上的警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出来,“不是我!

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刘小川立刻上前,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姓名!

”“王……王海……”“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进来偷点东西……谁知道一推门就看到……看到……”王海吓得语无伦次,

浑身抖得像筛糠。周屹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入室盗窃的小贼,恰好撞见了谋杀现场?太巧了。

“搜身。”周屹下令。刘小川立刻动手,很快从王海那件破旧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堆杂物。

几张揉得皱巴巴的零钱。半包被压扁的香烟。还有一个打火机。最后,刘小川的动作停住了。

他从口袋最深处,捏出了一张崭新的纸片。那是一张火车票。周屹接过来,

目光落在车票的乘客信息上。姓名:陈曼。车次:K732次。发车时间:今晚22:30。

目的地:南云。这张车票,属于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而现在,

它却出现在这个自称小偷的男人兜里。空气瞬间凝固。王海看着那张车票,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不……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口袋里!

”他疯狂地嘶吼起来,“真的不是我!”周屹捏着那张还带着温度的车票,一言不发。

车票的目的地是南云,一个以风景秀丽闻名的边陲小城。一个年轻的白领,

准备连夜奔赴一场遥远的旅行。却在出发前几个小时,死在了这家廉价的旅馆里。

而她的车票,出现在了凶案现场另一个男人的口袋中。周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起案子,恐怕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他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到王海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上。

这个男人,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只是一个闯入舞台的倒霉观众?

冰冷的触感从车票的边缘传来,仿佛带着死者最后的体温。2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王海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的铐子泛着冷光,他整个人已经从刚才的激动中萎靡下来,

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我再说一遍,我没杀人。”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周屹坐在他对面,将那张火车票放在桌子中央。“那这个,怎么解释?

”王海的视线触及到车票,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发誓!

”他急切地辩解,“我就是个小偷,我承认!我看到那个女人一个人进了旅馆,

看她穿得不错,就想摸进去搞点钱花花。谁知道我撬开门进去,她就已经……就已经那样了!

”“你很害怕?”“废话!谁看到死人不怕!”王海激动起来,“我当时腿都软了,

就想着赶紧跑,可又怕被人看见,脑子一抽就躲进了衣柜里,想着等外面没动静了再溜。

”“然后我们就来了。”周屹的语气平淡无波。王海的脸垮了下来,充满了懊悔。

“那张车票呢?”周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躲进衣柜前,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王海几乎要哭了,“我就是……我就是看她脖子上有条项链,

想……想顺手牵羊……可我刚碰到她,就感觉她身体冰凉,吓得我魂都飞了,哪还敢拿东西!

我真的没翻她的口袋!”周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王海的履历很简单,一个街头混混,有多次盗窃前科,但从未有过暴力犯罪记录。他的表现,

惊恐、贪婪、懦弱,完全符合他的人设。可那张车票,就像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扎在案件最关键的地方。“法医报告出来了。”刘小川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

“死者陈曼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与现场判断一致。

”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场提取到的所有指纹,经过比对,都没有王海的。

包括死者衣物、手提包,都没有。勒死她的凶器,应该是一条丝巾之类的东西,

上面也没有采集到有价值的指纹。”这个结果,让周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个入室抢劫的贼,在受害者身上没留下任何指排?这不合常理。除非,王海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只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的倒霉蛋。“还有,”刘小川补充道,

“死者的手机失踪了,我们正在尝试定位。另外,我们查了她的社会关系,她叫陈曼,

在一家名叫‘博雅设计’的公司上班,是个平面设计师。”周屹点了点头。“头儿,

现在怎么办?”刘小川看着垂头丧气的王海,“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可证据又……”证据指向了一个矛盾的方向。王海有重大的嫌疑,因为车票在他身上。

可现场的关键物证,却又完美地将他排除在外。这就像一个精巧的圈套。有人杀了陈曼,

然后故意将这张车票,放进了即将闯入现场的“替罪羊”口袋里。

这个想法让周屹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的心思该有多么缜密和歹毒?

他不仅要杀人,还要嫁祸于人,甚至连嫁祸的对象和时机都算计得如此精准。“去查!

”周屹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查陈曼的公司,查她的同事,查她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还有,那张火车票的购买记录,给我从头到尾查清楚!”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张车K732次的车票,不仅仅是通往南云的凭证。它更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钥匙。

就在这时,周屹的手机响了。是技术部门打来的。“周队,失踪的手机有信号了!

”周屹精神一振:“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定。

“信号源……在市中心最高档的住宅区,‘云顶天宫’。”3云顶天宫。

这个名字在整个城市都如雷贯耳,代表着财富和地位。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一个普通的公司白领,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周屹和刘小川驱车赶往那里时,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华灯初上,云顶天宫的楼宇在夜色中宛如一座座水晶宫殿,

与陈曼死去的那个阴暗城中村,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头儿,这……差距也太大了。

”刘小川忍不住感叹。周屹没有说话,他的思绪飞速运转。陈曼,一个年轻的设计师。王海,

一个底层的混混。云顶天宫,一个顶级的富人区。这三者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诡异的联系?

根据技术部门的精确定位,信号源来自A座1801室。他们找到了物业,

核实了业主的身份。“1801的业主,叫张博文。”物业经理恭敬地回答。听到这个名字,

刘小川愣了一下,随即翻开手里的资料,指着其中一行给周屹看。张博文。

博雅设计公司的创始人兼CEO。也就是死者陈曼的顶头上司。线索,在这里交汇了。

周屹的心跳微微加速。他们以调查案件为由,敲响了1801室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家居服,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温文尔雅。他就是张博文。“警察?”张博文看到他们,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请问有什么事吗?”“张先生,

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你公司员工陈曼的情况。”周屹开门见山。听到“陈曼”这个名字,

张博文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他叹了口气,将他们请进屋内:“唉,

我下午已经听说了,真是太不幸了。小陈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员工,

我正准备下个季度给她升职……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的公寓装修得奢华而有品位,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我们接到线报,陈曼失踪的手机,

信号最后出现在这个位置。”周屹的目光直视着他。张博文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警官,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悦,“陈曼是我的员工,

我为她的遭遇感到痛心,但这不代表我和她的死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

”周屹不为所动,“请问今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在哪里?”“我在公司开会。

”张博文回答得很快,“整个下午都在,公司的所有高管都可以为我作证。

”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周屹心里冷笑一声。越是完美,往往越是可疑。“张先生,

我们怀疑陈曼的手机就在你的公寓里,希望能进行搜查。

”张博文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们有搜查令吗?”“很快就会有。”周屹语气强硬。

就在这时,公寓的内室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穿着华丽的睡袍,看起来雍容华贵。“博文,

怎么了?”她看到周屹和刘小川,皱起了眉头。“没事,亲爱的。

”张博文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两位警官来了解一些公司的事情。”他转过头,

对周屹说:“警官,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但请不要打扰我的家人。你们可以在这里等,

等你们的搜查令来了再说。”他表现得滴水不漏,既有被冤枉的愤怒,

又有一位上流人士应有的体面和克制。周屹盯着他,忽然,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在张博文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相框。相框里,是张博文和妻子的合影。

而在相框旁边,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字迹娟秀。“南云的风,

会记得我们的约定。”南云。又是南云。和那张火车票的目的地,一模一样。

周屹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可以肯定,陈曼的死,和这个看似儒雅的男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要找的,不仅仅是那部手机。更是藏在这个男人伪善面具之下的,肮脏的秘密。“小川,

申请搜查令。”周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张博文的眼神深处,

终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4搜查令很快就批下来了。

当周屹拿着那张纸再次站在张博文面前时,这位商界精英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从容。

他的妻子李月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不安。“警官,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张博文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周屹没有理会他,直接对身后的同事一挥手:“搜!

”几名警员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对这间豪宅进行地毯式搜索。张博文的脸色铁青,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一寸寸侵犯。周屹的目光,

则始终锁定在书房。他径直走了进去,拿起桌上那个压着纸条的相框。“南云的风,

会记得我们的约定。”这字迹,看起来像是女人的手笔。“张先生,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周屹举起纸条。张博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强作镇定地说:“一个朋友送的风景明信片上的句子,我看着喜欢,就抄下来了。

”这个解释很蹩脚。周屹将纸条放进证物袋,然后开始审视这间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经营管理类的书籍,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太井井有条了。

就像那间旅馆的案发现场一样,干净得不正常。周屹的视线扫过一排排精装书,突然,

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本厚厚的《资本论》上。这本书,与其他崭新的书籍相比,

书脊处有轻微的磨损,似乎经常被人翻阅。一个日理万机的公司CEO,

会反复研读《资本论》?周屹心中一动,伸手将那本书抽了出来。书很沉。他翻开书页,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了出来。是陈曼身上那种廉价香水的味道。周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快速地翻动书页,在书本的中间,他发现了一个被挖空的长方形凹槽。凹槽里,

静静地躺着一部粉色的手机。正是陈曼失踪的那一部。“找到了!”刘小川也看到了,

发出一声低呼。张博文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这不是我的……”他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周屹没有停下,

他继续检查那个凹槽。在手机的下面,他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珠宝首饰,而是一沓照片。照片上,是张博文和陈曼。两人的举止亲密,

背景有的是在餐厅,有的是在酒店,甚至还有几张是在这间书房里拍的。他们是情人关系。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张博文!”周屹的声音如同寒冰,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张博文双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站在门口的李月,看到那些照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背叛。

“我……我承认……”张博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和陈曼……确实有不正当关系。

”他终于招了。“她一直纠缠我,用这些照片威胁我,要我跟老婆离婚娶她。

”张博文痛苦地抱着头,“我被她逼得没办法了,她说她想要一大笔钱,

然后就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来烦我。”“所以你就给了她钱,还给她买了去南云的火车票,

想打发她走?”周屹追问。“是……是的。”张博文点头如捣蒜,“我约她在那个旅馆见面,

把钱和车票都给了她。我求她放过我,放过我的家庭。”“然后呢?”“然后我就走了!

”张博文猛地抬起头,急切地辩解,“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发誓我没有杀她!

我的公司下午有重要的会议,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我一直在公司!”他的话,

印证了他之前提供的不在场证明。“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的手机藏起来?”周屹逼问。

“我……我害怕。”张博文的眼神躲闪,“我跟她约好,等她上了火车就给我发个信息。

可我一直没等到。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我怕……我怕她反悔了,

又拿着手机里的东西来找我。所以我就用备用钥匙去了趟旅馆,

想把手机拿回来……结果发现她已经死了。我太害怕了,就把手机带回来藏了起来,

想着销毁证据……”他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一个被婚外情和敲诈勒索逼到绝境的男人,做出的恐慌之举。周屹看着他,心中却疑云更盛。

如果张博文说的是真的,他离开时陈曼还活着。那么,在张博文离开后,到王海闯入前,

这中间的时间里,到底是谁进入了那个房间,杀死了陈曼?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车票是张博文给陈曼的,那它又是怎么跑到王海口袋里的?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周屹不信巧合。他拿起证物袋里的那张火车票,再次仔细端详。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车票的右下角,有一行极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编码。编码的末尾,有两个字母。

“BZ”。这不是普通的编码。这是铁路系统内部,对于“补制票”的特殊标记。这张票,

不是原始票。它是一张被人挂失后,重新补办出来的票!5“补制票?

”刘小川听到周屹的发现,整个人都懵了。“没错。”周屹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正常的网络购票或者窗口购票,编码末尾是没有这两个字母的。只有当乘客丢失了原票,

凭借身份信息去车站的指定窗口办理挂失,补办出来的新票,才会有这个‘BZ’标记。

”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案件上空的迷雾。张博文说,他把票给了陈曼。

可现在这张票,却是被人补办出来的。这意味着,在陈曼拿到票之后,有人用她的身份信息,

去火车站重新办了一张。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查!”周屹立刻下令,

“马上联系铁路公安,调取K732次列车所有售票窗口,特别是挂失补办窗口的监控录像!

时间就锁定在今天下午!”刘小川立刻领命而去。审讯室里,

只剩下周屹和失魂落魄的张博文。“张先生,你给陈曼的,是你在网上订的票,

然后给她的取票码,对吗?”周屹缓缓问道。张博文麻木地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把取票码给她的?”“今天……今天中午。

”周屹的心里飞速地构建着时间线。中午,张博文把取票信息发给陈曼。下午某个时间,

陈曼或者其他人,用这个信息取出了原始车票。然后,又有人拿着陈曼的身份信息,

去窗口挂失,补办了一张新票。这张新票,最后出现在了王海的口袋里。而陈曼,

则死在了旅馆。这其中,必然有一个环节,藏着凶手的身影。

周屹的目光再次落到张博文身上。“你确定,你把取票码只发给了陈曼一个人?”“我确定!

”张博文肯定地说。“那她的身份证呢?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我不知道……可能在她自己身上,或者包里吧……”周屹陷入了沉思。挂失补票,

需要乘车人的有效身份证件。如果陈曼的身份证在她自己的包里,

而她的包在案发后一直都在旅馆房间,那又是谁拿着她的身份证去补票的?

除非……周屹脑中灵光一闪。除非,凶手在案发前,就已经拿到了陈曼的身份证!

他再次看向张博文,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张博文,你和你妻子的关系,怎么样?

”他突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张博文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警官,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瞒的。我们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只要在外面维持好夫妻形象就行。”“所以,你出轨的事,她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张博文有些不确定,“我自认为做得还算隐秘。

”周屹没有再追问。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一个小时后,

刘小川带着一脸兴奋冲了回来。“头儿!找到了!找到了!

”他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周屹面前,上面正在播放一段监控录像。录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