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了个咚,我徒手组装了个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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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咚!

瘨序开端咚~咚~咚~~~~~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敲击声从四面八方钻入耳中,

像陈旧铁锤敲击地面的闷哼声。任澄澄正趴在一张巨大的工作台上。杂乱无章的房间内,

墙壁上贴满潦草的公式和扭曲的设计图,房间里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

墙壁被潦草的公式、扭曲的设计图和意义不明的箭头符号覆盖,像某种疯狂的思维导图。

空气里飘浮着金属碎屑、旧纸张和松香的味道。她的瞳孔深处,

潜水镜镜片、一团纠缠不清的彩色电线、甚至还有一撮用油纸包着的、据说是穿梭者的头发。

她拿起锈红的扳手,猛的砸在一个铁皮盒上,声音像钝刀剁骨,又像有人把心脏拍在案板上,

发出“咚”的一声脆响。她咧嘴一笑:“咚了个咚,开始了。”声音黏腻,

像把口香糖从气管里拽出来。“三、二、一——”她的眼睛,尤如彩虹。

像是渡有十二种光色,每层都印着不同的时钟刻度,瞳孔在转,时间在叠,

0点与12点接吻,3点与9点打架。空气中,巨大的、推导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的公式闪现,

扭曲盘旋如DNA双螺旋的线条,被红色的箭头粗暴地打断,箭头指向一张天气预报图。

无数条颜色各异的棉线,像巫蛊的线索,将这些杂乱的信息点连接起来,

构成一张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瞬间精神崩溃的庞大网络。任澄澄就置身于这网络的中心。

破旧闹钟的秒针用金属嗓子rap:“哒、哒、哒、哒——我是时间的牙线!

”生锈齿轮转成了陀螺,边转边喊:“我生锈,我是时间的轴!

”啪嗒任澄澄随手扔出一个锤子,动作癫狂而精准。“闭嘴”空气瞬间寂静。

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细微得像蛇在沙地上游走。然后,这寂静被打破了。她的右手,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指令,如同拥有独立意志的捕食者,猛地向工作台一角探去。

手指精准地掠过一堆杂物,握住了一把老式焊枪。焊枪锈迹斑斑,还有豁口。

她的嘴唇不停翕动,喃喃自语与空气的寂静,

形成第二重诡异的伴奏:“时间的河流是粘稠的……谁在撒谎……需要载体,

一个能锚定记忆和可能性的载体……?去他妈的!我要的是局部逆转,是可控的混沌……对,

就是这里,接上!把‘后悔’的导线和‘可能性’的接口接上!

共振……需要同频共振……”“非常好”“现在,我需要焊接它们。”她将二个节点焊接时,

异象再次发生。焊点爆闪的光芒中心,似乎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瞬间坍缩的黑暗奇点,

仿佛连光线都被短暂地吞噬了进去。工作台上,几颗散落的不锈钢螺丝钉和一小撮铁屑,

开始违反重力,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缓缓悬浮起来,

围绕着那正在逐渐成形的、不可名状的“核心”,

做着缓慢、稳定、如同行星环绕恒星般的圆周运动。对于这些超越常识的现象,

任澄澄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只是伸出舌尖,

极其自然地舔掉了溅到嘴角的一粒滚烫的焊锡碎屑,仿佛在品尝一颗美味的糖豆。她的眼神,

因为这些“正常”的异常而变得更加灼热,更加癫狂,

那里面燃烧着一种创造者才有的、混合了极度疲惫与极度兴奋的火焰。

光线在她的瞳孔中微微颤动,仿佛回应着那未完成之物的心跳。画面在此渐暗,

只留下那无声的、紧张的期待,在黑暗中弥漫。

2第二章:零件非金非铁任澄澄摊开看似空无一物的掌心。掌心白得发亮,

掌纹却是断的——生命线从中间被剪刀剪过,剪口处打了一个滑稽的蝴蝶结。

她对着空气做“拧瓶盖”动作,手肘一旋,指节发出订书机“咔嗒”一声。

她对着空气“拧”了一下“周二周二,别躲啦,我知道你藏在‘刚才’里。

空气像被拧松的灯泡,闪了一下。

一段具象化的、如胶片般的“上周二的记忆”被她从虚空中扯出。

“滋——”一条半透明胶片被她拧出来,巴掌宽,一米长,

表面全是跳动的微型画面:——上周二凌晨3:42,

她在浴室用牙刷给水龙头刷牙;——同一天3:43,她把闹钟塞进冰箱,

理由是“让它冷静”;——3:44,奶奶和外婆在门外守着,一个手上端着水果,

一个端着果汁。“哈哈哈”“抓到你啦,小周二。”她两指一掐,

胶片“哒”地缩成一颗塑料骰子,六点面全是“星期二”。随手往空中一抛,骰子悬停,

变成一颗“记忆螺帽”。任澄澄抽出奶奶和外婆的画面“嗖”地拉直,变成一条卷曲的波线,

表面浮着毛茸茸的静电。

她动作麻利:——波线绕在核心部件(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透明齿轮,

内部有微型沙尘暴在旋转)。——每绕一圈,齿轮就改变一次颜色:灰→米→珍珠白。

——第三圈结束,“啪”地一声熔进齿缝,齿轮立刻慢下来,像被老人拍背哄睡的孩子。

“哈哈,看见没,时间被哄睡了。”她把齿轮装回主组装物:一个篮球大小的“镂空心脏”,

框架是旧自行车辐条,瓣膜是碎镜片,空隙里浮动着未命名的零件。

“心脏”一接收到齿轮,立刻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有人在阁楼敲地板。

“嘘”:“别急,线头才收集到一根。

”3第三章:错位的秒针工工作台上的“诡”活了过来。它不再是垃圾堆,

而是一个低语着的、由执念构成的活物胚胎。核心的潜水镜碎片里,星云状的光晕缓慢旋转,

发出直接敲在头骨上的嗡鸣。任澄澄趴在桌边,眼皮耷拉着,瞳孔却亮得像烧红的炭。

“渴死了……”她沙哑地抱怨,手在桌上胡乱摸索,抓向那个积满茶垢的马克杯。下一秒,

她的手穿透了杯子。“咦?”她一愣,收回手,却发现手里稳稳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是泡开三分钟后的完美状态。她扭头,那个“现在”的空杯,

还好端端立在原处。“哟,时间管理局吗?服务挺周到啊,还带提前点单的?

”她仰头一饮而尽,咂咂嘴:“味道标准!就是下次记得把小票送来,

我好知道欠了哪一秒的账。”空杯被她放下,如同幻影般悄然消失。那个“现在”的杯子,

依旧冰冷地空着。没等她回味,墙上的影子开始造反了。任澄澄刚抬手,

她的影子却自己动了起来——它抬起“手”,对着她本人,清晰无误地比了个中指。“喂,

昨天的我,火气还没消?不就拆了你最喜欢的收音机当零件嘛,至于记仇到现在?

”影子扭曲着,又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得了吧,你就是我留下的垃圾情绪。乖乖回来,

把你焊进‘诡’里,算你功德圆满。”影子剧烈抖动,最终不情不愿地恢复了原样,

但边缘还在烦躁地闪烁。她刚镇住影子,一扭头,看见角落里有个人影在翻她的工具箱。

那是个穿着高中校服、满脸胶原蛋白的——十五岁的任澄澄。

“你以后就用这种破烂玩意儿造时间机器?太掉价了吧!”“小屁孩懂什么?

放下那个‘悖论轴承’,弄坏了把你明年的零花钱都赔上也不够。”任澄澄抱臂冷笑。“略!

小气鬼!怪不得以后没朋友!”少年澄澄吐舌头道。话音未落,

少年澄澄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闪烁两下,“噗”一声消失了。那个齿轮,

“哐当”掉回工具箱。任澄澄哼了一声,转身用手指轻轻一戳“诡”的核心。“嗡——!

”星云光晕猛地加速旋转,整个房间的光线随之疯狂明灭。“对!就这样!再疯一点!

把过去未来的我全都喊来开派对吧!”在闪烁不定的光影中,墙上她的影子,

悄然对她回敬了一个飞吻。4第四章:昨日之我,敲门“诡”的低鸣成了房间的新背景音,

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在酣睡。任澄澄正试图将一根“可能性导线”焊接到核心,

嘴里叼着螺丝刀,含糊地哼着走调的歌。突然,

一阵急促的、带着绝望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和谐”。咚!咚!咚!不是敲在木头上,

更像是敲在时空的鼓面上,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工作台上,几个小螺丝钉应声再次悬浮起来。

任澄澄动作一顿,螺丝刀“咔哒”掉在桌上。她极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眉头拧紧。“谁啊?

推销时空保险的免谈!正忙着造物呢,没空!”敲门声停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疯狂,

还夹杂着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到让她心悸的声音:门外的声音(惊恐、颤抖):“开门!

快开门!求你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停下你手里的事!”任澄澄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冻结,

慢慢转化为一种冰冷的审视。她听出来了,

那是昨天的她——声音里还带着没有熬过夜的清亮,

以及未曾见识过真正疯狂的、纯粹的恐惧。她慢悠悠地走过去,没立刻开门,

反而对着猫眼往外瞧。猫眼里,是“昨天的任澄澄”。

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现在已经沾满油污的草莓图案T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但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写满了末日来临般的恐慌。“哟,我当是谁呢。

昨天的我,怎么哭成小花猫了?是数学作业没写完,还是暗恋的学长又跟别人跑了?

”门外的“昨天”用力拍打着门板。“别造了!求求你!我……我们都会消失的!我看到了!

我感觉到时间在撕裂!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创造什么怪物!它会吞噬一切!”“怪物?

它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是能让我们摆脱平庸、摆脱线性牢笼的钥匙!你当然会怕,

因为你蠢得只会按部就班!”“那不是钥匙!是瘟疫!你感觉不到吗?

我们的记忆在变得模糊!我……我快要记不起妈妈昨天晚饭做了什么了!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任澄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她脸上的讥讽瞬间僵住。

妈妈……晚饭……她自己的记忆里,关于昨晚的那部分,也确实变得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模糊不清。她甚至有点记不起,妈妈端上桌的,到底是红烧排骨,还是糖醋里脊了。

一丝慌乱,如同水底的暗流,在她眼底一闪而过。她用力甩头,想把那瞬间的软弱甩掉。

“闭嘴!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丢了就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要的是未来,

是无限的可能性!”任澄澄道。

“那不是未来……那是虚无……求你了……为了我们……停下来……”任澄澄沉默了两秒,

眼神重新变得坚硬,甚至带上了一丝残酷。她猛地拉开门。门外的“昨天的她”吓了一跳,

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会弄脏我的工作台。来吧,与其在外面哭哭啼啼,不如……成为‘伟大’的一部分。

”她的手,没有去擦“昨天”的眼泪,而是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肩膀,

仿佛抓住的只是一团凝聚的光影。昨天的澄澄(惊恐地瞪大眼睛,

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不要……我害怕……”任澄澄(看着她逐渐消散,轻声说,

像一句诅咒,又像一句承诺):“别怕。我们……即将永恒。

”“昨天的任澄澄”像一缕青烟,被她强行“拽”进房间,

最终化作一片闪烁着微光的粒子流,旋转着被吸入工作台上那团旋转的星云光晕之中。

门自动关上。任澄澄站在原地,低着头。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她脸颊滑落,滴在地板的灰尘上,

晕开一个小点。她抬手,用力抹去脸上所有的湿痕。

任澄澄(对着空气中残留的、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啜泣声,沙哑地说):“……矫情。

”她转过身,重新走向工作台。背影决绝,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泪水和动摇,从未发生。

5第五章:未来之我,冷笑任澄澄刚把“昨天的泪水”焊进电路,

工作台上的“诡”便发出一阵愉悦的震颤。就在这时,

房间角落的阴影如同粘稠的沥青般开始蠕动、汇聚。一个身影从中迈步而出。

她身披流光溢彩的金属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成未来感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