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太白，像一面在末世里过于显眼的旗。秦棠拖着裙摆从礼堂侧门冲出，

花拱门被压塌、蛋糕倒成雪崩、钢琴只剩半截腿。嘶吼潮水般从高台扑下来，

婚礼上的“愿你们白头到老”被丧潮的低吟咬碎，只剩一个“老”。她背抵冷库厚门，

双手一用力，“砰”地扣死门闩。隔音把世界压成一条细线。手机黑屏自己亮起，

字在指纹残影间浮出：【退婚补偿系统V2——绑定候选：秦棠】说明：每“退一次婚”，

可释放等价补偿。选项：A免死券×1｜B物资车×1备注：请止损，

拒绝无意义拖延。——源：因果平衡器·断孽缘模块“谁？”秦棠问，嗓子里有风沙。

【我是一个不被道德绑架的对冲机制。】屏幕幽幽一跳，又补一句：【退得越早，伤得越少。

】门外，礼堂玻璃在地上跑，像一群把骨头弄丢的昆虫。秦棠闭眼，

脑海里掠过周致——未婚夫，温柔体面、会安慰、也会说“我再沟通沟通”。“退婚=救命？

”她冷静地复述，“救他，也救我？”【是。】【退婚生效时，

将守恒一份‘因果补偿’：免死或物资。】她把额头贴在冰金属上，像把犹豫也贴过去降温。

三秒后，她点了【确认退婚】。“止损生效。”三字亮起。

门外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拨了一把：一辆小型补给车不合时宜地停到礼堂台阶口，

丧尸群像被摆正的磁粉，往两侧分开，留出一条窄缝。秦棠掀起婚纱，利落抄起拖把当棍，

顶开门缝，钻出去。她把车门拽开，钥匙就在挂绳上，

车载屏幕蹦出清单：米/面/油/抗生素/便携发电机/折叠担架/保温箱/柴油若干。

“谢谢你，系统。”她鼻音很轻，“也谢谢我自己敢退。”补给车猛冲出婚场，

车窗外红玫瑰被风吹飞，像一群溺水的蝴蝶。她朝基地方向踩足油门。

基地卡口的应急灯在风里抖。治安队拉起简易隔离带，登记、消杀、开箱。秦棠把车停稳，

跳下去，婚纱裙摆一圈圈缠在脚腕，狼狈里带股不合时宜的明亮。“物资来源？

”值守人沉声。“退婚补偿。”她把打印单举高，目光平直，“公开入库，公开去向，

公开剩余。三公开。”“退婚还能退出车？”队伍里有人小声笑。“闭嘴。

”一个低沉清亮的男声压住嗤笑。来人逆光，反光背心被沙磨白，肩线稳，

眼神很干净——陆靳行，治安队队长。他接过清单，目光在“退婚补偿”四个字上停了一瞬，

又看她脸，确认她不是疯子：“秦棠？”“对。”她把婚纱往腰上一扎，

露出里面的运动短裤，“可以核对。”“可以。”他把清单钉上公告栏，

开口一句：“有账可查，她就是在救命。”话音落地，围观的空气从八卦转为施工。

人们蜂拥而上却不再乱：有人抬箱，有人拆封，有人往纸板上写“药/米/油/柴”。

顾婶从食堂那边跑来，敲了敲手里的铁锅：“好！有话落纸，有爱落成饭！

”陆靳行撇开人群，对秦棠：“先去把裙子换了。”“好。”她转身两步，又回头，

“我可以——再退一次吗？”“你要跟谁结？”他挑眉。“跟全城的饥饿。”秦棠道，

“但在‘制度’出来前，先按系统的规则办。”陆靳行盯了她两秒，点头：“先活下来，

才谈规则。”夜深风大，公告栏前一圈应急灯把人影切成块。秦棠换下婚纱，

穿上简明的工装外套，头发随手扎成低马尾。手机震动。周致被转接到临时通讯频道，

声音疲惫而克制：“你……退了我们？”“退婚约，不退善意。”秦棠语气平稳，

“丧潮不等人，系统能救命，我先用。”“我明白。”他沉默两秒，“奶奶会难过。

”“让她难过一阵，比我们难过一辈子好。”她说，“保重。”挂断。画面刚暗下去，

一个瘦高的男人挤到公告栏跟前，扯住纸板边沿，

眼睛里是压到极限的焦灼：“我想——求婚。”“动机。”秦棠问。“弟弟在重症。

医院没有抗毒血清了。”他哆嗦了一下，“我签‘只退不娶’，别的我不要。我不占你便宜，

我只是换命。”四周空气轻轻收紧了一瞬。秦棠看他十秒，点头：“动机审查通过。

找见证人。”“我。”陆靳行走上前，摘下帽檐，声音干净，“治安队见证。

”三人笔直站到公告栏前。白纸黑字写下：婚约成立条件：见证+书面+公共公告。

婚约成立后，即刻退婚。用途定向：医院药柜。秦棠落笔：“签。”男人红着眼：“退。

”系统轻叮一声——【止损生效】。医院药柜后台界面弹出白光，抗毒血清格子亮起，

护士长捂住嘴流泪两秒，又马上恢复成“我在岗”的姿态。“退，是今天的救命工序。

”秦棠喃喃。黎越端着一台老笔记本蹿来，眼睛发亮：“姐，我把仓储看板搭了！

扫码入库、用途追踪、余量曲线、求助绿道……你只负责退，我负责把浪漫产品化。

”“做个‘退婚排号’栏目。”秦棠说，“必须上传动机证明：病历/家庭情况/用药证明。

没有证明——不排。”“懂。”黎越噼里啪啦敲：“再加72小时冷却提示，

防止有人把你当提款机。”“再加一条，”秦棠补，

“见证人不得收受好处；不得肢体接触；不得演戏。”陆靳行倚着栏杆，

听完只说了一句：“好。”他看着看板上线，二维码贴在公告栏旁，人从围观变为排队，

从吵闹变为低语。秩序是最长的情书。傍晚，顾婶把大锅饭推来，

给秦棠塞了个碗：“吃口热的。救人要有热量。”秦棠笑，把碗扶稳：“谢谢，顾婶。

”“别把自己当神。”顾婶指指她，又指看板，“神吃不到饭，人要吃饭。你是人，

才救得了人。”第三天，排队通道外拐了第二个弯。第一排男团被戏称“求婚窗口”，

但每张脸后都有一个具体要救的人。单亲爸，手心汗湿：“我女儿哮喘犯了，缺喷雾。

我只求退，不求娶。”焊工学徒，袖口油污：“弟弟烧坏了肾，要透析液。”维修员，

肩背旧伤：“我只要柴油，给城墙顶一晚。”“动机审查通过/补材料/暂缓。

”秦棠把章一枚枚盖下去，像在一堆绝望里打出可行的孔。她强调：“婚约仅为纸面。

禁止拥抱、禁止亲吻、禁止任何暧昧表演。见证人监督，违者黑名单。”有人想钻空子。

一个自称“民间组织”的中年男人拿着三份“婚约模板”来，笑得过分：“姑娘，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我们能不能——打包？”陆靳行把文书掀起一角，

露出下方一张空白：“这是诈骗。滚。”中年男人还想嘴硬，被两名治安队员请出队伍。

公告栏旁，黎越把“反诈提醒”贴上——“假婚约=因果扣减+封禁7日”。下午两点，

秦棠签下一份“医院药柜”用途，系统“嘀”的一声亮起【免死券概率储备】。她手心一紧，

抬头时，把那一瞬的慌压平：“继续。”傍晚风沙更大。队伍收尾前，

系统红条弹出：【冷却提示：同一绑定者72小时内退婚次数已达阈值。

继续退将触发“因果扣减/幸运值下降”。建议暂停。】“休息。”陆靳行开口，

像锚一样稳。“后面还有两单‘急’。”秦棠看表，“一个是孕妇高烧，一个是重症透析。

”“把**‘急’**定义写出来。”他反问，“谁来拍板，谁背后果。”秦棠沉默两秒，

点头：“多钥。我、你、医生代表。三人签字才定义‘急’。”“行。”他迈开步子，

“找人。”医生代表很快到位，

板上写出“急”的四条：危及生命/不可替代药械/24小时内可逆/以最少退婚次数达成。

三方签字。最终，孕妇高烧那单走“急”，透析那单转入公共基金排队。“不是拒绝你。

”秦棠对那位学徒说，“是我们把**‘公平’**写成流程，这样才能救更多。

”学徒红着眼，重重点头：“我等。”晚上，系统冷却倒计时开始。秦棠握着保温杯，

第一次实打实地停下来。停下来，眼前那些被救的人影交叠着往后退，退成一条线，

线的尽头是一扇门，门后是她自己——也在被救。“我在救人，也在救我相信世界的能力。

”她对着空空气说。“听到了。”陆靳行的声音从旁边来，像风里的一盏灯，

“**接下来的夜，我来值。**你睡。”“好。”秦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困得手指有点抖。

她把保温杯往他手里一塞，“替我看住公告栏。”“嗯。”他握住杯，掌心一暖，“睡吧。

”第四天清晨，冷却倒计时还剩五小时。公告栏旁忽然爆出一阵骚动，西门方向传来警笛。

无线电里有人喊：“外环搜救队被困，行尸围堵！”陆靳行脸一沉：“治安队一、二组，

跟我走！黎越，开应急地图！”秦棠想也没想，

抄起医用包就跟着冲：“我熟悉物资点的路径。”“你冷却没完！”陆靳行回头吼。

“我不退，我带路。”她喘着气，“我也会按压。”西门外，行尸堆叠在一辆翻覆的大巴旁，

像海潮把一块礁石反复舔咬。搜救队员被压在车底，血在尘里摊开一圈浅黑。

陆靳行手势利落，二组牵制，一组寻找突破口。“从右后门！”秦棠迅速判断，

“那里有个地锁凹陷，可以打出空！拖绳！”“听她的！”陆靳行一声，几名队员同时上手。

钢钩咬住大巴底盘，千斤顶顶起一指宽。就在这时，秦棠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栽向斜坡，

斜坡尽头就是翻滚的尸群。陆靳行“操！”了一声，一把拽住她后背的挂环，

人和她一起朝后倒，两人当场撞到地上，背脊一麻。“别动！”他低声。“我没事。

”秦棠刚要撑起，

眼角余光看见系统界面一闪：【免死券触发概率：5%→21%→47%】下一秒，

一只行尸的手爪正对着她的喉咙挥下——竟像绊到什么看不见的台阶，空了半寸，

爪尖擦着她喉结往下划，留一道浅白。“——嘶。”她倒吸一口气。“走！

”陆靳行拖着她往后退，背后另一个队员顶上来，长棍“咔”地挑开那只手。

“免死……”秦棠喃喃，“它真的会偏一次概率。”“别试第二次。”陆靳行冷声，

“你命贵。”他们从缝里把被困队员拖出来，队员躺在担架上大口喘气：“谢……谢你们。

”秦棠给他扣上固定带，眼睛在风沙里发红：“下一次，我在公告栏，别再来这儿。”“嗯。

”陆靳行压低嗓子，像安抚一只把自己当工具的动物，“回去。你还有三小时冷却。

”他们拖着半身风沙回城。公告栏前的队伍安静了一阵，然后自发鼓起掌来——不是热烈的，

是规则被遵守后的那种稳。秦棠把医用包放下，按住胸口那一道浅浅的白：“继续。

”系统冷却条在界面里走完最后一分钟，绿灯亮起。她抬眼，

黎越正举着笔电冲她咧嘴笑：“姐，统一排号系统上线了。”“好。”秦棠接过麦，

“公告：排队求婚窗口，动机先行。”她声音不高，却把一整天都先按了个秩序的开关。

公告栏旁多了一台旧显示器，

屏幕上滚动四列字：排号/姓名（代号）/动机摘要/资料状态。

黎越把话筒递给秦棠：“姐，‘退婚排号系统’上线。

三步走：动机上传—见证预约—用途预分配。所有材料先审后签。”“好。”秦棠拿起公麦，

语速稳：“各位——动机先行。请准备三样：一，证明（病历/缺药/设备单）；二，

用途草案；三，见证人。没有这三样，请先去‘动机补足台’。”人群里窃窃，

顾婶把敲锅的位置挪到补足台旁，一边发热水一边念叨：“不难为人，但要难为谎。

”屏幕ding地一声跳出第一条红字：“缺资料”。

一个年轻人尴尬举手：“我妈确诊肝硬化，

可病历在被淹的那家诊所了……”“旁证可替。”秦棠指向台边，

“找邻里证明+医生口头背书+志愿者核验。三证合一，就算资料充分。”“真的假的？

这么麻烦。”有人嘀咕。陆靳行抬眼：“救命的麻烦，才靠谱。”很快，

补足台那边多了一张张手写证明：邻居按手印、医生录音说明、志愿者签名。

屏幕上红字变黄，再转绿，排号从“待补”滑到“可签”。

第一个“可签”排到了“见证台”：白板上写着——不得拥抱、不得亲吻、不得演戏。

男人声音发抖：“我……我只退不娶。”“签。”秦棠落笔，“退。

用途：医院药柜—肝病常规。”“哐！”顾婶敲锅。屏幕的“药柜余量”曲线轻轻向上。

排号系统运行半天后，队伍不再炸锅，像一条会转弯的河——急，但不泛滥。傍晚，

风压下来，

：7单；用途：药柜×4、柴油×2、冷链×1；黑名单：假婚约可疑×3（移交治安）。

”“很好。”陆靳行把小本合上，“先稳住，再扩容。”第三日清晨，

队伍里塞进来一拨“整齐划一”的人，统一话术“为战友退”“为邻居退”，

却拿不出具体信息，只反复强调“我们很急”。秦棠看了两分钟，心里落了石子：不对劲。

她把三份表拿到灯下对比，签名字迹像一只手换不同角度写出来的。“反诈流程。

”她对黎越使眼色。黎越懂，一键把三人的资料挂上“公开核验”页，

同时将其标注“疑似团伙”。“你们什么意思？”领头人沉下脸。“意思是——如果你真急，

我们会救；如果你真假，我们会拦。”秦棠声音不高，“请提供‘受助对象’视频连线。

三分钟内。”三人互看一眼，扯出一句“没网”。“治安。”陆靳行唤。两名队员上前，

先礼后兵地引导出队。众目睽睽下，领头人脸色一变，

竟朝秦棠扑过来：“你这小丫头片子敢耍我们——”话没完，陆靳行已经挡在前面，

一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把人拉倒。“黑名单七日。”他把印章“砰”地盖在对方表上，

“滚。”“我记住你了——”领头人阴声。“你记不住规则，规则会记住你。”秦棠回。

风声里有窸窣的赞许，有人小声：“有她，心就定。”那天收工时，

系统弹出一条小小的蓝字：【因果扣减风险下降。

】【建议推进“统一退1.0”（小规模合并补偿）。】秦棠抬头：“我们该把零散的，

合成公共。”“统一退1.0：小规模合并。”黎越在指挥台投出方案，

“把今天所有‘药柜类’退婚合并成一张‘药柜券’，避免小打小闹消耗系统能量。

同用途并单，效率高，扣减低。”“风险？”陆靳行问。“动机要更严格。”秦棠道，

“只收真急；资料齐全；见证到位。合并前，在‘公共判词’上宣读一次‘用途与去向’，

公开透明。”顾婶“啪”地拍一下锅：“我来主持判词。”广场上，蓝布一铺，

十几张小婚约排排站，见证人依次报用途：“小儿科退烧。”“抗生素常规。

”“慢病维持药。”人群静静听完，顾婶敲两下锅：“统一退——退！

”系统一声清脆的“叮”，十几条小补偿合为一束。医院药柜界面的绿灯一格格亮起。

护士长在后台看着数据，朝镜头竖大拇指：“管用！”“统一退1.0成功。

”黎越拍下屏幕。秦棠长出一口气，

抬手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这动作在风里柔软了一秒，又立刻归位成干脆。“接下来，

”她对麦，“我们把边界写得更清楚：婚约仅为纸面交易。任何试图用肢体占便宜的，

黑名单。谁来讨价还价，谁滚。”“哐！”顾婶敲锅，“别把姑娘当接口！她是人！

”笑声里，是呼吸同时慢下来的一瞬。界限一贴出来，队伍里果然清净许多。

中午有个嘴甜的年轻人拿着花递过来：“秦姐，我真心谢你，能不能合个影——”“不能。

”秦棠抬手，指向规则板，“只做制度，不做偶像。你要谢，就去志愿队。”年轻人怔了怔，

转头去报名，背影有点窘迫，但直。不多时，他穿上志愿背心回来，冲秦棠竖起大拇指，

自己也笑：“这样好。”下午发生了一个小意外。签约台前，一位中年男子情绪失控，

忽然抱住秦棠的胳膊号啕：“我老婆快不行了，求求你让我先——”“放手。

”陆靳行一步上前，手肘插入，将人稳稳拨开，语气却温和，“**我理解你，

但她不是工具。**你要的是药，不是抱。”中年人愣住，红着眼放开手：“对不起。

”“来。”秦棠把纸巾递给他，声音仍然平，“把‘急’说清楚。医生这边核对。

合适就走急件。”医生看完材料点头，三方签字。系统提示“急件通过”。

男子嘶哑地道谢，退到一旁。围观的人群像被教育了一次——不是口号，是边界的姿势。

晚上，

在账本上写下今天的结尾：今日规则提示新增：不强吻、不抱、不演；志愿替谢；急件三钥。

她写完，停了两秒，又给自己写了一行：哭可以。哭完继续。傍晚，

黎越捧着一摞破文件跑来：“姐，

旧城网里翻出一段加密的手札与代码碎片——署名‘周老太’。

”那名字像在空气里轻轻晃了一下。秦棠接过，纸上的字清瘦而干净：“退得越早，

伤得越少。退婚，不是背叛，是对未来负责。若系统有一天绑定错了人，

那也是缘分提醒：该断的，不止我家一个。

”字底下压着几行算式与注释：‘因果池—孽缘断层—能量守恒’。秦棠沉默地读完，

心里有股东西从酸涩变成温热：“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要公开吗？”黎越问。

秦棠想了想：“先小范围给‘看板委员会’看。等统一退2.0试运行，再放录像。”“行。

”黎越压低声，“姐，我觉得你整个人稳了。”秦棠笑：“因为我知道——我不是被利用，

我是被托付。”午夜，

：动机：为透析患者提供冷链与透析液；用途草案：重卡冷链＋柴油；备注：学徒代办，

监护人住院。“这单难。”医生代表皱眉，“冷链和柴油都是大额，

还牵涉到‘持续性供给’。”“统一退+公共基金‘双轨’。”秦棠果断，

“把‘退’拿来启动，把后续交给‘基金’接棒。不能一把梭。”“可系统补偿会不会不够？

”志愿者担心。“用途合并。”黎越推算，“‘冷链’与‘柴油’的补偿权重可以一起走，

重卡概率提升。”“试。”秦棠对麦，“判词——启动。”蓝布一铺，顾婶敲锅，

见证人宣读“冷链—透析液—柴油”的连锁用途；人群静听。“统一退——退！

”系统“叮”地一声，广场另一端的道路上，重卡的车灯在夜里亮起，

几名治安队员同时上前接车，冷链仓门开合时吹出一股冷白气。学徒抱着单子站在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