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我带球嫁了他残疾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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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雨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豆大的雨点子砸在老屋瓦片上,噼里啪啦响得人心慌。

林晚猫在自己那间四处漏风的偏房里,就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缝补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针尖一次次穿过粗布,也像一次次扎在她麻木的心上。明天,她就要嫁人了。

嫁给河西李家的二儿子,李大壮。用她,给哥哥林强换一个媳妇回来——李家的大闺女,

李秀娟。这就是槐花峪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换亲。两家都穷,掏不出彩礼,

就拿闺女互换,谁也不吃亏。林晚不愿意。她心里有人。是住在村东头的赵家老二,赵青山。

那个会帮她砍柴,会在她被嫂子骂时偷偷塞给她一个烤红薯,笑起来眼睛亮得像星子的青年。

他们偷偷好了大半年,连山盟海誓都说尽了,赵青山说等开了春就找他爹娘来提亲。

可等不及开春了。她哥林强**十了,还是个光棍,她爹娘急红了眼,

恰巧李家也有同样的烦恼,两家一拍即合。“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下午的时候,

她娘叉着腰在门口骂,“那赵家穷得叮当响,赵青山还有个瘫在床上的爹,

你嫁过去喝西北风吗?李家好歹有幾間大瓦房!”她爹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着旱烟,

半晌才吐出一句:“认命吧,晚丫,这就是咱女人的命。”命?

林晚捏着针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她不甘心。正当她心乱如麻时,窗户纸被轻轻叩响了三下。

是赵青山!林晚心头一跳,慌忙吹熄了煤油灯,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户。冷风裹着雨丝灌进来,

窗外站着浑身湿透的赵青山,眼睛比这雨夜还沉。“晚晚,我们走吧!

”赵青山抓住她冰冷的手,语气急切,“我打听好了,明天一早有车去镇上,我们去南方!

我有力气,我能养活你!”私奔?林晚的心砰砰狂跳,像要冲出嗓子眼。

恐惧和巨大的诱惑交织着,让她浑身发抖。走了,爹娘怎么办?哥哥的婚事怎么办?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他们老林家。可不走,明天她就要成为李大壮的媳妇。

那个听说脾气暴躁,喝多了就打女人的男人。“我……我……”她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一个字。“晚晚!没时间了!”赵青山催促,眼里是孤注一掷的决绝,“跟我走!

难道你真要嫁给那个李大壮?”最后那句话刺痛了林晚。

她看着赵青山被雨水打湿的、写满期盼和焦虑的脸,想起往日种种温情,

一股勇气猛地冲了上来。“好!我跟你走!”她什么也没拿,

只揣上了自己偷偷攒下的几块钱,还有赵青山送她的那根红头绳,踩着凳子翻出了窗户,

扑进了冰冷的雨夜里。赵青山紧紧攥着她的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外跑。

雨水模糊了视线,泥泞裹住了裤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林晚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仿佛身后有吃人的野兽在追。只要跑出这片大山,

就能看到光亮了。她心里揣着这点微弱的希望,任由赵青山拉着她往前冲。然而,

希望就像雨夜里的火柴,刚擦亮就熄灭了。刚跑到村口的老槐树下,

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就像利剑一样劈开了黑暗,精准地钉在他们身上。“好啊!林晚!

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竟敢偷人!”她哥林**怒的声音炸响,身后跟着她爹娘,

还有几个本家的叔伯,个个脸色铁青。林晚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赵青山下意识地把她护在身后。“赵老二!你敢拐带我妹妹!

”林强抡起手里的棍子就打了过来。赵青山慌忙抵挡:“强哥!我是真心喜欢晚晚!

你让她跟我走!”“走你妈!”林强一脚踹在赵青山肚子上,“打!

给我往死里打这个勾引人家媳妇的王八蛋!”几个叔伯一拥而上,

拳脚像雨点般落在赵青山身上。他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蜷缩着,发出痛苦的闷哼。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林晚哭喊着扑上去,却被她娘死死拽住,

尖锐的指甲掐进她的胳膊里。“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不跟我回去!”她娘一边骂,

一边狠狠拧着她,“老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林晚被强行拖拽着往回走,她拼命回头,

只看见赵青山倒在泥水里,额角淌着血,一双眼睛死死望着她,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青山——!”她凄厉的喊声被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中。那一夜,林晚被关在了柴房里。

任凭她怎么哭求,怎么拍打门板,外面都无人应答。第二天,她像個木偶一樣,被梳洗打扮,

穿上了那身借來的、并不合身的紅嫁衣。眼睛腫得像核桃,臉色蒼白得嚇人。

她爹娘怕再出意外,直接把她押上了去李家的拖拉機。李家果然如她娘所说,

有几间敞亮的青砖大瓦房,看着比林家气派不少。可林晚只觉得那砖墙像囚笼。

婚礼办得简单又潦草。李大壮个子高大,皮肤黝黑,看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和审视,

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他确实如传闻般,身上带着一股戾气。敬酒的时候,林晚低着头,

目光不经意间瞥見堂屋角落的輪椅上,坐着一个年輕男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

身形清瘦,面容苍白,但眉眼极其清俊,甚至……和赵青山有几分说不出的神似。

只是他眼神沉寂,像一潭不起波澜的古井,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喧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是李大壮的弟弟,李文轩。听说几年前在城里读高中时,为了救一个跑上马路的孩子,

被车撞了,废了一双腿,大学也没上成,只能回到这山沟沟里。此刻,

他看着一身红嫁衣的她,眼神里没有旁人那种看热闹或怜悯,

只有一种淡淡的、近乎悲悯的平静。林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晚上,

闹洞房的人终于散了。李大壮喝得醉醺醺的,满身酒气地闯进新房,一把扯下林晚的红盖头,

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哼,长得也就那样。”他喷着酒气,语气轻蔑,

“听说你昨晚还想跟赵老二跑?我告诉你,进了我李家的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说着,他就开始撕扯林晚的衣服。

林晚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抵抗。“滚开!别碰我!”她的反抗激怒了李大壮,

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妈的!老子花钱……不对,

老子用妹子换来的媳妇,还不能碰了?”李大壮骂骂咧咧,动作更加粗暴。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林晚。她不再反抗,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鸳鸯枕套。从那天起,林晚的苦日子开始了。李大壮游手好闲,还嗜酒,

喝醉了就打她。婆婆也是个刻薄的,觉得她是“换”来的,低人一等,

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扔给她,还动不动就指桑骂槐,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林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挑水、做饭、喂猪,然后跟着下地干活。她迅速地憔悴下去,

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在这个家里,唯一对她没有恶意的,就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叔子,

李文轩。他住在隔壁那间稍小一点的屋子,平时很少出来。偶尔在院子里碰到,

他会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有一次,林晚在井边打水,绳子突然断裂,

木桶掉进了井里。她正不知所措,李文轩摇着轮椅过来,递给她一卷麻绳和一個铁钩,

声音温和:“用这个试试,勾住桶梁。”还有一次,她被婆婆刁难,罚她不準吃晚饭。深夜,

她饿得胃疼,偷偷躲在灶房角落掉眼泪。李文轩摇着轮椅出现,

默默递给她一个还温热的烤红薯。他话很少,但那双清澈沉静的眼睛,

似乎能看穿她所有的委屈和艰难。林晚对他,

从一开始的陌生和一点点因他容貌而产生的微妙心酸,渐渐变成了感激。在这個冰冷的家里,

他是唯一的一点暖色。日子就这么熬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林晚发现自己这个月的月事迟迟没来。起初她没在意,以为是累的。

直到接连的恶心呕吐和嗜睡,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一個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她偷偷算了下日子,心跳骤然失序——是跟赵青山那次……就在她出嫁前幾天,

他们在后山草垛里,偷尝了禁果。她竟然,怀了赵青山的孩子!這個发现让她又惊又怕,

浑身发冷。要是被李大壮和婆婆知道,她会被打死的!这个孩子也绝对保不住!那几天,

林晚活得如同惊弓之鸟,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怕什么来什么。一天吃晚饭时,

她闻到油腻的炒肉味,一阵反胃,没忍住干呕起来。婆婆李氏立刻放下了筷子,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李大壮也皱起了眉。林晚吓得脸色煞白,

强装镇定:“没……没事,可能有点着凉了。”李氏却没轻易放过,上下打量着她,

眼神越来越狐疑。第二天,李氏不知从哪找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

硬是要给林晚“看看身子”。当那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摸着脉搏,说出“喜脉,

差不多两个月了”的时候,林晚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了。“两个月?!

”李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你嫁到我们李家才多久?!李大壮!你个活王八!

你婆娘早就偷人了!怀着野种进了我们李家的门!”李大壮的脸瞬间扭曲,变得狰狞无比。

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林晚的头发,把她从椅子上拖到地上,拳脚如同暴风雨般落下。

“**!臭**!老子打死你!让你偷人!让你给老子戴绿帽!

”坚硬的拳头砸在身上、脸上,**辣地疼。林晚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护住肚子,

承受着这致命的殴打。周围是婆婆尖刻的咒骂,邻居们闻声围在院门口指指点点的议论。

她感觉意识在一点点抽离,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住手。

”一個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殴打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向声音的来源。李文轩不知何时摇着轮椅来到了堂屋门口。他脸色依旧苍白,

但眼神却像结了一层寒冰,冷冷地扫过暴怒的李大壮和喋喋不休的李氏。“哥,你再打下去,

就要出人命了。”“文轩,你滚开!这个不要脸的**,她怀了野种!

”李大壮气得浑身发抖。李文轩的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林晚身上,

看到她额角的血和青紫的嘴角,眼神暗了暗。“这件事,闹大了,丢的是我们李家的脸。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哥,你打算怎么办?真打死她?

然后去吃枪子儿?”李大壮噎住了。李氏也冷静了几分,但依旧咬牙切齿:“那怎么办?

难道我们李家还要替别人养野种不成?”李文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半晌,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一字一句地说:“让她跟我吧。”一句话,

石破天惊!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地上奄奄一息的林晚。“什么?!文轩你疯了!

”李氏尖叫起来,“你要这个破鞋?!”李大壮也一脸不可思议:“弟,你……”“我没疯。

”李文轩的语气异常平静,“哥,你嫌她丢人,不要她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一条命。

我一個废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娶不到媳妇,更不可能有后。”他顿了顿,

目光再次投向林晚,带着一种复杂的、她看不懂的情绪。“她跟了我,孩子生下来,姓李,

算我们李家的种。对外,就说……是我的孩子。总好过让她死在这里,或者被赶出去,

一尸两命,让我们李家背上骂名。”堂屋里一片死寂。李大壮喘着粗气,眼神变幻不定。

李氏看看儿子,又看看地上的林晚,最终,那点对名声的顾忌和对小儿子的心疼占了上风。

毕竟,李文轩这辈子,确实太难了。“造孽啊……”李氏捶胸顿足,算是默认了。

李大壮狠狠啐了一口:“妈的,眼不见为净!随你们的便!”说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林晚躺在地上,听着这场决定她命运的对话,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她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清瘦身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是他,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用这样一种方式,给了她和孩子一条生路。李文轩摇着轮椅,缓缓来到她身边,

递给她一方干净的手帕。“别怕,”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