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偿命!季布:千古信义,岂容玷污!韩继灵:世间之事,
或许并非都能用常理解释作者澄明一心第1章:子弹、谎言与季布之魂韩继灵最后的意识,
定格在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冰冷的数字——“110”。以及额角炸开的一抹滚烫。时间,
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砰——”声音其实是后来才抵达的,像一柄重锤,
砸碎了他眼前的一切。喧嚣的人群,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保安徒劳的阻拦,
还有那位把全部积蓄都交到他手里、此刻却瘫坐在地的老阿姨……所有这些画面,
都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在一片刺目的猩红中飞溅、消散。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带着冰冷的触感,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彻底吞噬。”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一个念头浮起,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他不怕死。
从接到母亲病逝噩耗的那天起,他的人生就仿佛一直在攀登一座没有尽头的陡峭冰山。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背负着骗子的骂名去死!
不甘心让那些信任他、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的老人,血本无归!不甘心让病重的父亲,
晚年还要承受这锥心之耻!
“……秦叔叔……爸……我对不起……“悔恨、愤怒、冤屈……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毒蛇般,
一点点啃噬着他那即将彻底消散的意识,让他在痛苦与绝望中挣扎,
仿佛连最后一丝清明都将被这无形的利爪撕碎。
就在这意识的最后一点星火也要熄灭时——“嗡!”一声并非来自外界,
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震鸣,骤然响起!仿佛沉睡了千年的战鼓被擂响。
眼前的黑暗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开,无数陌生的画面、声音、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流,
冲垮了他二十多年人生构筑的堤坝。·那是尸山血海的战场!旌旗蔽日,喊杀震天。
一个身披重甲、浑身浴血的雄壮将军,手持长戟,于万军从中咆哮冲杀,
声如雷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一诺千金,生死何惧!”·那是楚汉争霸的帷幄!
烛火摇曳,地图铺展。仍是那个将军,面对旧主项羽的使者与新知刘邦的利诱,面容刚毅,
字字千钧:“季布一言,驷马难追。既已许诺,断无更改!”·那是民间传颂的歌谣!
“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季布!他是西楚大将季布!一诺千金,
名垂青史的豪侠!不!他是韩继灵!一个从山沟里爬出来,只想努力读书,报答所有恩情,
却被人骗、被人卖,最后还要替人顶罪的傻子!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两种同样沉重的信念,
在这生与死的边界线上疯狂地碰撞、撕扯、融合!灵魂像是被放在烈焰上灼烧,
又被投入冰窟中冷冻。“啊——!”现实中,躺在ICU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韩继灵,
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饱含极致痛苦的嗬气声。监护仪上的曲线骤然剧烈波动,
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继灵!继灵你怎么了?!”守在床边,
须发花白、眼窝深陷的韩尚荣猛地惊醒,扑到床前,死死抓住儿子冰冷的手,老泪纵横,
“儿子,你醒醒啊!你看看爸!你不能丢下爸一个人啊!”护士们推着急救车飞奔而来,
医生紧随其后。他们迅速围到病床边,一边仔细检查患者的生命体征,
一边有条不紊地展开各项抢救措施。没有人看到,在病床的正上方,
一个淡金色的、近乎透明的虚影,正缓缓悬浮起来。那虚影的面容,依稀是韩继灵的模样,
清秀,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书卷气与哀伤。但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里,
却燃烧着截然不同的火焰——那是属于沙场宿将的凌厉、果决,
以及被最卑劣的背叛所点燃的滔天怒火!他(它)低下头,
冷漠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具残破的、属于“韩继灵”的躯壳。又“看”向紧握着那只手,
哭得几乎昏厥的老父亲。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酸楚,
混合着季布记忆中对于“孝道”的尊崇,让这虚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紧接着,
病房墙壁上悬挂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播用标准的播音腔念着稿子:“……备受关注的‘爱心聚’公司特大集资诈骗案已有新进展。
据悉,该公司高管韩某灵于案发当日被不明人士枪击,目前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生命垂危。
警方初步调查显示,韩某灵极有可能为该案主要责任人之一,案件涉及金额巨大,
受骗群众逾千人……”画面下方,是韩继灵大学时拍的证件照,青涩,阳光。而评论区,
是汹涌澎湃的恶毒诅咒。“**!去死吧!”“骗老人的棺材本,不得好死!
”“看着挺老实,心这么黑!枪毙都便宜他了!”“社会毒瘤!”……虚影静静地“听”着,
“看”着。属于韩继灵的记忆带来的委屈和痛苦,与属于季布将军的骄傲与暴怒,
终于彻底融合,不再有分别。他缓缓抬起半透明的手。那不是现代人的手,那虚影的形态,
隐约凝聚成了身披残破甲胄的古代将军模样,尽管模糊,却带着冲天的煞气。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穿越了千年时空,带着金铁交击之声的嗓音,
在这只有他能感知的维度里缓缓响起,一字一顿:“背信弃义,栽赃构陷……”“此等宵小,
安敢欺吾?!”“吾名——季布。”“此生此世,上穷碧落下黄泉,必以尔等之血,
洗刷此冤!以尔等之魂,祭奠信义!”话音落下的瞬间,虚影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
穿透病房的墙壁,无视物理的阻隔,瞬间融入外界广阔而复杂的现代都市。猎杀,开始了。
第2章:第一个祭品城市的喧嚣,在韩继灵——或者说,在季布的感知中,变得截然不同。
他悬浮在百米高空,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河与流光溢彩的霓虹。但这繁华的表象之下,
他“看”到的,是无数交织流动的“气息”。
善良、喜悦、焦虑、贪婪、恐惧……如同一条条色彩浑浊的河流,在城市的水泥森林间穿行。
源自季布将军那历经沙场、辨识忠奸的本能,让他能模糊地感知到这些情绪的强弱与方向。
他要找的,是那股最浓郁、最令他作呕的贪婪与背叛的气息。意念集中,
首先锁定那个曾拍着他肩膀,夸他“年轻有为,是公司未来”的李总,李广财。
记忆中那张堆满伪善笑容的脸,此刻如同最清晰的坐标。嗡——魂体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
眼前景象瞬间模糊、拉长,化作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带。下一秒,景象骤然清晰!
不再是冰冷的医院,而是一间极致奢华的海景酒店套房。柔软的羊毛地毯,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维多利亚港夜景,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与陈年干邑的醇厚酒香。
李广财穿着丝质睡袍,腆着微凸的肚子,瘫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怀里搂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年轻女人,正志得意满地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
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完美的弧度。“妈的,总算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李广财啐了一口,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轻蔑,“那帮老不死的,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还有韩继灵那个蠢货!读书读傻了,满嘴的仁义道德,正好替我们扛下所有!哈哈哈!
”女人娇笑着依偎过去,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奉承:“还是李总您运筹帷幄。谁能想到,
最后是那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当了替死鬼呢?”“哼,这社会,光会读书有屁用!
重要的是这里!”李广财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随即又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等风头过去,哥带你去欧洲,好好享受人生……”悬浮在空中的季布,
魂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震颤,散发出阵阵无形的寒意。就是这个人!
用肮脏的谎言玷污了“信义”二字!用无数老人的血汗钱,堆砌他此刻的奢靡!
那股新生的、冰冷而炽热的力量——那是季布的“信”之魂力与韩继灵“冤”之执念的融合。
他锁定李广财手中那杯象征着罪恶与享乐的红酒。——倾覆!一股无形的意念,
如同精准的弹矢,激射而出!啪嚓!一声脆响!李广财手中的水晶杯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
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泼溅了他满头满脸,玻璃碎片四射,
吓得他怀里的女人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啊!怎么回事?!”李广财猛地跳起来,
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睡袍和满手的狼藉,又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窗户紧闭,
没有风。“可、可能是杯子质量有问题……”女人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
李广财惊魂未定,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脊椎骨爬了上来。他强作镇定,
骂骂咧咧地抽出纸巾擦拭:“**晦气!”然而,诡异才刚刚开始。房间内所有的灯光,
开始毫无规律地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将两人脸上惊惶的表情照得如同鬼魅。
电视屏幕“滋啦”一声自动亮起,没有信号,只有满屏的雪花,但一个模糊、扭曲,
却又无比熟悉的场景在雪花中若隐若现——正是“爱心聚”公司门口,
那些受骗老人绝望而愤怒的面孔!隐约的,似乎还有韩继灵中枪倒地时,
人群发出的那片混乱的惊呼与尖叫!“关掉!快他妈给我关掉!”李广财头皮发麻,
厉声吼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女人手忙脚乱地去找遥控器,
却发现那遥控器像是焊死在了茶几上,任凭她如何用力,纹丝不动!与此同时,
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一股阴冷刺骨的寒风不知从何而起,吹得厚重的窗帘疯狂舞动,
猎猎作响!“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李广财色厉内荏地朝着空气大喊,
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就在那窗帘疯狂摇曳的阴影深处,
一个模糊的、身披残破甲胄的高大虚影,缓缓凝聚。看不清面容,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
如同地狱的鬼火,穿透时空的阻隔,死死地锁定了他。一个低沉、沙哑,
仿佛无数冤魂在耳边呓语,又带着金铁摩擦般质感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炸开,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李……广……财……”李广财浑身剧震,
这声音……这声音似乎有点像韩继灵,但那其中的威严与恐怖,
绝对不属于那个温顺的年轻人!
“背信弃义……卷款潜逃……陷吾于不仁不义……”声音如同重锤,
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脏上。“吾,季布……平生最恨……无信之辈!
”“欠下这累累血债……尔等——”声音骤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想以何种方式清偿?!”“是千刀万剐!还是魂飞魄散?!”“啊——!!!
”这一刻,李广财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古代将军的虚影,
感受到了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与怨念!他怪叫一声,猛地向后栽倒,裤裆瞬间湿透,
腥臊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他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喊:“还!
我还!我什么都还!别杀我!求求你别过来!鬼啊!有鬼啊!我还钱!我自首!!
我现在就去自首!!我把钱都还给他们!!!”他像是疯了一样,
连滚带爬地扑向自己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嘴里反复念叨着“自首”、“还钱”。
悬浮在空中的季布,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只是开始,是清算的第一个利息。他感受到魂体传来一阵轻微的虚弱感,连续动用力量,
对他这新生的状态也是不小的负担。没有再看那个已经精神失常的丑恶灵魂,
季布的魂体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再次穿透墙壁,融入夜色。第一个。他的“目光”,
投向了名单上的下一个名字。那个负责资金转移、心狠手辣的张董。
第3章:恐惧的滋味魂体在城市无形的脉络中穿梭,季布能清晰地感受到,
一股微弱但纯净的“信”之力量,正随着李广财的崩溃与悔恨(哪怕是恐惧驱使的),
缓缓汇入己身,稍稍缓解了那份虚弱。这印证了他的猜测。践行“信义”,惩戒背信者,
不仅能复仇,更能补充他的魂力。下一个目标,张天豪,张董。此人在公司主管财务,
心黑手辣,据说早年是靠放高利贷起家,对催债手段极为熟稔。
根据残留的记忆碎片和那股独特的、混合着铜臭与血腥味的贪婪气息,
季布的魂体锁定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隐蔽别墅。与李广财纸醉金迷的酒店不同,
这里守卫森严,高墙电网,摄像头无处不在,几条恶犬在院子里逡巡。张天豪显然更加谨慎,
也更相信物理的防御。但这对于无形的魂体而言,形同虚设。
季布直接“穿”过厚重的合金大门,进入别墅内部。装修是冷硬的现代风格,
透着一种暴发户的炫耀,但此刻,别墅里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张天豪没在享受,
而是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摆满了成捆的现金、金条,
还有几本打开的账册。他眼神亢奋,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
嘴里念念有词:“……三个亿……转到开曼……两个亿走澳门洗一遍……妈的,
李广财那个蠢货,最好死在国外……韩继灵那小子,
也算死得其所……”他在清点自己的“战利品”,沉浸在巨大的财富带来的**中,
以此来压制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对报应的那一丝恐惧。季布悬浮在他身后,
冰冷地“看”着这一切。对付这种迷信暴力、心智坚韧的恶徒,李广财那种单纯的恐怖幻象,
效果恐怕会打折扣。需要更直接、更针对性的手段。季布调动魂力,不再制造宏大场景,
而是将意念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直接切入张天豪的感官神经。第一幕:触觉剥夺。
正在抚摸金条的张天豪,突然感觉手指一麻,随即失去了对指尖的感知。他惊愕地低头,
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消失!“啊!我的手!”他惊恐地想大叫,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声带也被无形的手扼住。他拼命挥舞着“不存在”的手臂,
那种空荡荡的虚无感带来最原始的恐惧。第二幕:听觉盛宴。就在他濒临崩溃时,
声音回来了。但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无数个苍老、凄厉、带着刻骨仇恨的哭喊声、咒骂声,
从四面八方涌来,直接钻进他的脑海!“张天豪!还我救命钱!”“骗子!不得好死!
”“我老伴被你气死了!你还我老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些声音,
有些是他记忆中模糊的受害老人,有些则完全陌生,成千上万,汇聚成滔天的声浪,
反复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痛苦地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滚,但那声音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第三幕:视觉审判。在他被折磨得精神涣散之际,眼前的景象变了。不再是他的豪华别墅,
而是一片阴森的古战场废墟。残阳如血,枯骨遍地。
一个身披染血玄甲、看不清面容的高大将领,手持一柄滴血的长剑,一步步向他走来。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脏上。周围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穿着现代衣服的老人虚影,
他们面无表情,伸手指着他,齐声开口,声音空洞而浩大:“背信弃义者,
当受千刀万剐之刑!”那甲胄将军举起长剑,剑锋直指他的眉心。
一股冰冷的、实质般的杀意将他彻底冻结。“不——!!我错了!我还钱!我把钱都吐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张天豪终于彻底崩溃,
心理防线被这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怖彻底碾碎。他涕泪交加,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额头瞬间一片青紫,“我自首!我这就去自首!我把所有账本都交出去!求求你放过我!!
”他连滚带爬地扑向保险箱,双手颤抖得几乎打不开密码锁,
嘴里反复念叨着“还钱”、“自首”、“账本”。季布的魂体冷冷地看着。他能感觉到,
又一股更强大的“信”之力汇入己身,魂体凝实了一丝。对付不同的人,需用不同的“刑”。
这张天豪,恐惧的根源在于他施加于他人的暴力,以及他对财富的掌控欲。那么,
就剥夺他的掌控,让他体验受害者的绝望。他没有停留,魂体再次融入夜色。名单,还很长。
第4章:警局的“惊喜”海城市公安局,经侦支队会议室,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支队长陈锋拉了拉帽檐,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他面前的白板上,
贴满了“爱心聚”案主要人员的照片和关系图,位于正中央,被画了一个红色问号的,
正是昏迷中的韩继灵。“线索又断了。”一个年轻警员沮丧地汇报,
“李广财和张天豪的几个秘密账户,资金在案发前就转移一空,境外追索难度极大。
其他几个核心成员,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陈锋盯着韩继灵那张青涩的证件照,眉头紧锁。
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不像主谋。太纯净了,纯净得像深山里的一泓清泉。
但所有的表面证据都指向他,而且他现在昏迷不醒,死无对证。“继续查!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陈锋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值班民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陈队!快!快去接待室!李广财……李广财来自首了!
”说话时,民警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锋霍然起身:“哪个李广财?”“就是‘爱心聚’那个李总!他……他样子很不对劲!
”当陈锋带人冲到接待室时,看到的是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李广财衣衫不整,
浑身散发着酒气和尿骚味,眼神涣散,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椅子上,
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U盘,
还钱……别让那个将军来找我……鬼……有鬼啊……”在他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供述中,
他不仅承认了全部罪行,还详细交代了几个秘密账户的密码和资金流向,
并疯狂指认其他核心成员,特别是张天豪。“张天豪!都是他干的!他转移的钱最多!
账本都在他那里!去找他!快去找他!让他把鬼带走!!”李广财抓住陈锋的胳膊,
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是纯粹的恐惧。就在陈锋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时,
又一个警员冲了进来,表情更加诡异。“陈队!刚刚……刚刚张天豪也来了!开着他的豪车,
直接撞开了分局门口的栏杆,然后抱着一个保险箱从车上滚下来,喊着要自首!
他现在……正在审讯室里,状态跟这个差不多,
一直说什么‘千刀万剐’、‘还钱’……”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警员面面相觑,
这太反常了!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会像中了邪一样,争先恐后地来自首,
还带着如此确凿的证据?陈锋点燃一支新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白板上韩继灵的照片。
提到的“将军”、“鬼”……还有他们那极致的、仿佛经历了地狱般折磨的恐惧……这背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掐灭烟头,声音低沉而坚定:“立刻组织人手,
核实李广财和张天豪提供的所有信息!同时,加派一组人,给我盯紧医院那个韩继灵!
我要知道他病房里发生的任何一点异常!”他隐隐感觉到,一张看不见的网,
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悄然收紧。而网的中心,或许就是那个躺在ICU里,
被判定为植物人的年轻人。第5章:病房外的阴影季布的魂体在城市上空略作盘旋,
感受着从李广财和张天豪处反馈而来的“信”之力。这股力量如同涓涓细流,
滋养着他新生的魂体,让那份因穿越和复仇而产生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对自身能力的掌控也愈发纯熟。他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在城市几个不同的角落,
人同源、但更加微弱和隐蔽的贪婪气息——那是“爱心聚”案的其他一些知情者或中层骨干。
清算,可以稍后进行。此刻,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悸动,牵引着他的意识。
那是与他肉身最紧密的联系,是父亲韩尚荣日夜不休的守护所带来的羁绊。魂体微动,
下一刻,他已如无形之风,重新回到了那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ICU病房。景象依旧。
他的肉身静静地躺在苍白的病床上,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人偶,
只有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曲线证明着生命的存在。而父亲韩尚荣,
仿佛在这短短几小时内又苍老了几岁,他佝偻着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双粗糙皲裂的手,
紧紧握着“儿子”那只插着留置针、冰凉的手。老人的头一点一点,显然疲惫到了极点,
却强撑着不肯睡去,
来……孩子……你得醒过来……把话说清楚……”那声音里的绝望、坚执和深沉如海的父爱,
像一根根无形的针,刺穿着季布(韩继灵)融合后的灵魂。属于韩继灵的部分,酸楚难当,
恨不能立刻醒来,告诉父亲一切。属于季布的部分,则是对这如山父爱的肃然起敬,
以及……对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更深的杀意。他悬浮在父亲身边,
半透明的“手”试图去触碰老人花白的头发,却只能徒劳地穿过。就在这时,
病房门上的观察窗,极轻微地暗了一下。季布的魂体瞬间警觉!
那股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虽然一闪而逝,
却没能逃过他历经沙场锤炼出的敏锐灵觉。他倏地穿过墙壁,来到病房外的走廊。走廊尽头,
两个穿着便装,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的年轻人,正看似随意地靠在墙边低声交谈。
他们的站位,恰好能清晰地观察到ICU病房的入口,却又不太引人注目。是警察。
陈锋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季布的魂体冷冷地“看”着他们。他理解警方的职责,
也明白自己此刻在警方眼中的“身份”。但他们的存在,既束缚了他肉身的自由,
也可能干扰他接下来的行动。尤其是……那个隐藏在最后,
最狡猾、气息也最强大的幕后黑手,尚未浮出水面。李广财和张天豪的崩溃,
恐怕已经打草惊蛇。必须加快速度了。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需要尽快揪出那个真正的“赵先生”,在他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之前。魂体再次升腾,
掠过医院上空。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去寻找这座城市中,
那些与“爱心聚”案有着最深切关联、怨念与绝望最为浓烈的“气息”源头。或许,
从那些被夺走一切的受害者身上,他能汲取到更纯粹、更强大的力量,
也能找到指向最终敌人的线索。他的“目光”投向了城市中那些老旧的居民区,
投向了那些在黑暗中无声哭泣的灵魂。复仇之路,不容阻碍。无论是现实的警察,
还是隐藏的敌人。就在季布的魂体离开医院不久,负责监视的便衣警察之一,手机轻微震动。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快步走到走廊尽头,压低声音汇报:“陈队,
目标病房暂无异常。韩尚荣一直守在床边。不过……刚刚接到分局通报,就在半小时内,
我们又‘接待’了两位‘爱心聚’的中层管理人员,都是主动前来,
状态……和李广财他们类似,精神恍惚,不断要求还钱自首,提到……‘古代将军’。
”电话那头,陈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知道了。
守好那里,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过。”他挂断电话,走到办公室窗前,
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接连四个核心或重要成员,以这种离奇的方式自首,
带来的证据正在迅速拼凑出“爱心聚”案的庞大轮廓。这已经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韩继灵,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陈锋感到,
自己二十多年的刑警生涯建立起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而一场超越他理解范畴的风暴,正在这座城市的阴影下,加速酝酿。
第6章:绝望的回响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的角落,是那些被时代车轮悄然碾过的老旧居民区。
季布的魂体悬浮在一栋墙皮剥落的筒子楼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