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找我要天价赡养费,我反手让她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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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封一封地读下去。

信纸已经很脆弱了,泛着黄,边缘都起了毛。

上面的字迹,从一开始的娟秀,到后来的潦草。

内容,也从一开始的客套问候,变成了**裸的抱怨和不耐烦。

“爸妈,最近厂里忙,就不回去了。林默那孩子不听话,你们多担待点。钱下个月再寄,这个月手头紧。”

“说了下个月寄,怎么又打电话来催?我又不是印钞票的!他一个小孩能花多少钱?你们别太惯着他!”

“林辉要上幼儿园了,开销大。林默那边,你们先自己想想办法。他是你们外孙,你们管管也是应该的。”

“以后别再为了林默的事给我写信了,我说了我没钱!你们再逼我,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最后一封信,笔迹潦草,力透纸背。

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信的落款日期,是我十岁那年。

从那以后,再无音信。

整整十年,她没有寄过一分钱,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这些信,就是铁证。

是她亲手写下的,遗弃我的证明。

我拿着这些信,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寒意。

原来,在她心里,我从一开始就是个累赘。

是个可以随时甩掉的包袱。

照片上那个温柔笑着的母亲,和信里这个冷漠自私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小心翼翼地把信和照片收好。

这些,将是我在法庭上最锋利的武器。

离开老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没有立刻回城,而是在镇上唯一的小旅馆住了一晚。

躺在床上,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趟镇上的邮局。

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当年外公外…现我被张翠花彻底抛弃后,曾经想过去法院告她。

但因为不识字,也不知道流程,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外公当时好像去邮局寄过一封挂号信,给城里的某个亲戚,想让他帮忙问问。

时间太久了,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查到存根。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向邮局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

工作人员是个快退休的阿姨,很热心。

她听完我的叙述,想了想说:“二十多年前的挂号信存根啊,那得去档案室里找了,都堆在仓库里,跟山一样,不好找哦。”

“阿姨,拜托您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诚恳地请求。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凝重,阿-姨最终还是答应了。

“行吧,我帮你找找看,但不保证能找到啊。”

我在邮局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阿姨拿着一张发黄的、薄薄的纸片从档案室里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我接过那张挂号信回执单。

上面,寄件人地址是外公外…老宅的地址。

收件人地址,是我父亲再婚后的地址。

而寄件日期,正是我被送到乡下的第二年。

最关键的是,回执单的备注栏里,外公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几个字。

“关于林默抚养费事宜”。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封信,证明了外公外婆在我被遗弃后,并非无动于衷,而是主动寻求过解决办法,甚至联系过我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父亲当年收没收到,又是如何回复的。

但这足以证明,张翠花在主观上,有长达十年的时间,是完全失联,并且拒绝履行抚养义务的。

“谢谢您,阿姨,太谢谢您了!”我激动地握住阿姨的手。

“没事没事,能帮上你就好。”阿姨笑着摆摆手。

拿着信件和这张回执单,我感觉自己像是拿到了扭转战局的王牌。

我立刻开车返回市区,直奔李律师的事务所。

李律师看到我带回来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他一张一张地仔细看过,特别是那叠信。

“太好了!林先生,这些信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他显得比我还激动。

“这些信件,完整地记录了你母亲从推诿到彻底拒绝支付抚-养费的全过程。再加上这张挂号信回执,我们可以形成一个非常完整的证据链,证明她存在恶意遗弃的行为!”

“根据《民法典》的规定,对负有赡养义务的赡养人,如果曾经对被赡养人有过虐待、遗弃等行为,可以减少或者免除其赡养义务。”

李律师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林先生,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

听到“赢定了”三个字,我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张翠花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她肯定还有后招。

果然,就在开庭前三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弟弟,林辉。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哥,你在哪?我们见一面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见的。”我冷冷地拒绝。

“哥,你别这样!算我求你了,行吗?就见一面,妈快被你逼疯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她到处跟亲戚朋友说,说你不孝,要逼死她。现在所有人都骂你,说你是白眼狼,冷血动物……”

我听着,心里毫无波澜。

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

“那又怎样?”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我妈,也是你妈啊!她都快六十了,你真要跟她对簿公堂,让她晚节不保吗?”

晚节不保?

她还有晚节可言吗?

“林辉,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就不必了。”

我准备挂电话。

“别!”他急了,“哥,你听我说完!妈说了,只要你肯撤诉,赡养费的事可以再商量。不……不给六十万也行,你先给二十万,先把我的婚事办了,剩下的以后再说,行不行?”

图穷匕见了。

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为了他的婚事。

“哥,你就帮帮我吧!我女朋友说了,要是再拿不出彩礼和房子,她……她就要把孩子打掉,跟我分手!”

孩子?

我愣住了。

“她怀孕了?”

“嗯……三个月了。”林辉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哥,我不能没有她,更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这可是我们老林家的根啊!”

老林家的根。

多么可笑的说法。

我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张翠花也是用类似的理由,说服自己抛弃我的。

因为我是个男孩,但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根”。

电话那头,林辉还在不停地哀求。

“哥,你是我唯一的亲哥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你这次帮我,我保证,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我沉默了。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些被抛弃、被无视的岁月。

如果我也有一个幸福完整的童年。

面对弟弟的哀求,我会心软吗?

或许会吧。

但可惜,没有如果。

我的人生,从八岁那年起,就被张翠花亲手画上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现在,她又想利用我的弟弟,来撕开这道伤疤,让它再次血流不止。

我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林辉,”我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和你妈,真不愧是母子。”

“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你告诉她,法庭上见。另外,也替我转告你女朋友,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窗外,夕阳正一点点沉入地平线。

黑暗,即将降临。

而黎明,也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