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我告上了法庭。
理由是,我不付赡养费。
她声泪俱下,对着调解员哭诉,说我年薪百万,却一毛钱都不给她。
说我这个儿子,良心被狗吃了。
可当法官问我,愿不愿意调解时。
我只冷冷地回了两个字。
“不愿。”
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开会。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
妈妈。
我皱了皱眉,直接挂断。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PPT上,没人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可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固执地响了起来。
还是她。
我深吸一口气,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这个会议很重要,关乎到一个上千万的项目。
我不能分心。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我拿起手机,上面有八个未接来电。
全是来自我妈,张翠花。
还有一条短信。
“林默,你这个白眼狼,我白养你了!你等着,我让你身败名裂!”
我看着短信,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身败名裂?
她总是喜欢用这种话来威胁我。
回到办公室,助理小王敲门进来。
“林总,有您一份法院传票。”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还是来了。
我接过那份薄薄却分量极重的信封,拆开。
白纸黑字,无比清晰。
原告:张翠花。
被告:林默。
案由:赡养纠纷。
诉讼请求:要求被告林默每月支付赡养费一万元,并一次性补齐过去五年的赡养费共计六十万元。
六十万。
她还真敢开口。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我接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张翠花尖利刻薄的嗓音。
“林默!你收到传票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把钱给我打过来!不然我们法庭上见,我让你在全公司面前都抬不起头!”
她的声音很大,充满了底气。
仿佛她才是占理的那一方。
“你要钱做什么?”我问,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做什么?你弟弟要结婚了!女方要二十万彩礼,要市中心一套房!我不找你要找谁要?你当哥哥的,不得帮衬着点弟弟?”
又是为了林辉。
我那个被她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儿子。
我闭上眼,都能想象出她此刻叉着腰,唾沫横飞的模样。
“他结婚,凭什么让我出钱?”
“凭什么?凭你是我儿子!凭你一年挣那么多钱!你弟弟找不到好工作,过得苦,你这个当哥哥的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
“我告诉你林默,这钱你必须出!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去法院告你!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年薪百万的老总,是怎么对待自己亲妈的!”
我听着电话里的咆哮,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那年我八岁,发高烧到四十度,蜷缩在床上。
而她,正拿着我爸寄回来的生活费,给弟弟林辉买最新款的游戏机。
我哭着求她带我去看医生。
她不耐烦地把我推开。
“吵什么吵!不就是发个烧吗?喝点热水就好了,娇气什么!你弟弟难得高兴,别在这扫兴!”
那天晚上,是隔壁的王奶奶发现不对劲,背着我去村里的卫生所。
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我这辈子就完了。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
在她心里,我这个儿子,无足轻重。
“林默?你哑巴了?说话!”
张翠…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我睁开眼,眼底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
“你想要钱?”
“废话!赶紧的!”她以为我妥协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可以。”
“算你识相……”
“不过,不是现在。”我打断她,“法庭上见吧,张女士。”
说完,我没等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里的传票,上面的“张翠花”三个字,格外刺眼。
她以为,血缘是她最强的武器。
她以为,舆论能把我压垮。
她却忘了。
是谁,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既然她想闹,那我就陪她闹大。
这一次,我要把积压了二十多年的账,一笔一笔,跟她算清楚。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李律师吗?我有个案子,想委托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林先生请说。”
“我妈,因为赡养费,把我告了。”
**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平静。
“我想请你帮我打这个官司。”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一分钱,我都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