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南很快便将次卧的被子枕头换好。
正打算下楼时,抱着孩子的宋楚阳突然拦住他:
“周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换下主卧的被子?”
“你也看到了,两孩子根本离不得人,一放下就哭闹,我实在是没办法。”
周斯南双手攥紧成拳,正要拒绝。
江思羽却突然开口:“我记得你有一套真丝的?”
宋楚阳两眼发亮:“那真是太好了!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睡不得太粗糙的料子,真丝的刚好。”
江思羽淡淡开口:“去拿来换上吧。”
周斯南只觉一口郁气骤然涌上心头,堵得他几乎说不出话。
“江思羽,那是我母亲——”
可没等他把话说完,江思羽已经直接拉开抽屉,精准无比地找到了被套。
宋楚阳将孩子递给江思羽,自己将被套铺开,边还委屈开口:
“我不过是个育婴师,不好劳烦周同志,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他动作间,手指在真丝上勾出无数丝线。
周斯南气得全身发抖。
真丝四件套是母亲留给周斯南最后的遗物。
连他自己都只在结婚当夜用过一次。
那一次,他十分小心翼翼,却还是不小心勾了丝。
于是第二天一睁眼,他便立刻地将被套收进柜子里,再舍不得拿出来用。
可眼前,他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的被套,竟直接“撕拉”一声,被宋楚阳拉开了一条口子!
“住手!”周斯南立刻胆战心惊地冲上去。
没想到,他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碰上宋楚阳,对方便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往后倒去!
宋楚阳的后背撞在桌角,立马红了眼眶:
“周同志!你怎么能推我?”
周斯南脸色发白,刚要解释。
一股大力却骤然从他后背传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有过多反应,整个人便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被江思羽推得狠狠撞在尖锐的床脚。
刺痛瞬间从后腰处弥漫开来,他瘫坐在地上,看到江思羽直接心疼地扶住宋楚阳。
“周斯南,你太过分了。”
“不过是个不值钱的被套,你至于动手伤人吗?”
周斯南痛得连呼吸都在发抖:
“我没有......”
“哗啦”一声,江思羽却直接将被套扯下来,撕成了两半!
那双冰冷的瞳孔中,只剩下周斯南无比陌生的厌恶之色。
周斯南全身发抖,嗓音几近哽咽,几乎怒吼出声:“江思羽!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江思羽微微一怔,正要开口。
宋楚阳更紧地抱住江思羽:“江所长,我有点痛......”
眼中担忧闪过,江思羽再顾不得其他,扶着宋楚阳转身离开。
离开前,她只匆忙留下一句:“照顾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