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再婚对象是我家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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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提着水果和玩具,站在602的门口。楼道里一股油烟味,混着别人家洗衣粉的香气。

我抬手,敲了三下门。门开了。是我儿子,豆豆。他五岁了,穿着个小背心,光着脚丫。

“妈。”他扑过来,我抱住他。他身上有股奶味,还有点汗味。我把他抱紧了。“想妈妈了?

”“想。”我把手里的东西换到另一只手,牵着他走进去。屋里有点乱,沙发上扔着衣服,

茶几上放着吃剩的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豆豆,谁啊?”然后她出来了。

系着我家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是我家以前那个保姆,小翠。她看见我,

手里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愣住了。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我也愣住了。

我看着她,又看看客厅墙上。墙上挂着一个红相框,里面是她和陈建的照片。

两人笑得傻乎乎的,背景好像是什么旅游景点。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像有个钟在那儿敲,

一下一下,震得我发懵。陈建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边系着皮带。他看见我,也停住了。

他脸色变了变,有点白,又有点红。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小翠。“你……你怎么来了?

”他把“你”字说得很重。好像我不该来。好像这是他的家,而不是我以前的家。我蹲下来,

给豆豆理了理头发。我没看陈建。我跟豆豆说话。“豆豆,妈妈给你买的新变形金刚,

喜欢吗?”“喜欢!”豆豆抱着盒子,很高兴。我站起来,看着陈建。我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陈建,你什么时候换的喜糖?我都没吃着。”2陈建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他没说话。

小翠从地上捡起锅铲,靠在墙边。她搓着手,不敢看我。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姐……”她叫我。我打断她。“别叫我姐。”我说,“我担不起。”我的声音很平。

没有高,也没有低。就像跟人问路一样。陈建往前走了一步。“林舒,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看着他,“解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跟我家保姆结婚了?

还是解释你为什么把我儿子放在这种地方?”我指了指周围。指了指地上的脏衣服,

指了指茶几上的油腻。豆豆还在那儿拆他的玩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他的世界正在塌。或者说,我的世界。小翠突然抬起头。她眼睛红了。“不是的,

姐……林舒姐。我和建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没有对不起你。”她说着,就掉眼泪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掉在她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上。她哭得很伤心,

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陈建立刻过去搂住她。“你哭什么。这事跟她没关系。

”他说“跟她没关系”。他说的是“她”,不是“你”。好像我是个外人。我看着他们。

一个搂着,一个哭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挺像一家人。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笑了笑。

“真心相爱?”我问,“小翠,你来我家的时候,说你家里穷,弟弟要上学。

你现在跟我前夫真心相爱了,你弟弟不用上学了?”她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我……”陈建的脸沉下来了。“林舒,你别太过分。小翠她怎么了?她比你善良,

比你懂得心疼人!”“心疼人?”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她心疼你,所以穿着我的围裙,

用着我的锅,在我以前的家里,给我儿子做饭?”我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厨房门口。

我看着那个围裙。那是我最喜欢的围裙,上面有个小猫的图案。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

我伸出手,把那个围裙的带子扯了下来。围裙掉在地上。3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豆豆拆玩具的声音。塑料包装纸“沙沙”响。我站在那儿,手里攥着那根带子。

带子是丝绸的,滑溜溜的。陈建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火。他好像要扑过来。但是他搂着小翠,

动不了。小翠不哭了。她看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那种害怕的、委屈的样子。她的眼睛里,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像是小兽,在窝里被人踩了一脚,它不跑了,它准备咬人了。

“林舒姐。”她又叫我姐,这次声音很清楚,“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是大老板,有钱,

有本事。可感情的事,不是用钱能算的。”“哦?”我把带子扔在沙发上,“那用什么算?

用你在我家做保姆的时候,天天给他洗脚,算吗?”陈建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我看着他,“陈建,我们结婚五年,

你给我洗过一次脚吗?你连碗都懒得洗。怎么,换了个人,你就懂得心疼人了?

”小翠突然推开了陈建。她站直了。她个头不高,但是站直了,就有点不一样了。“是!

我就是给他洗脚!我就是给他做饭!我就是伺候他!那又怎么样?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崩,“你能做到吗?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你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

你管过他死活吗?”她指着陈建。“他胃不好,我天天给他熬粥。他晚上睡不着,

我陪他到天亮。他喝醉了吐了一地,是我一点点擦干净的!这些,你做过吗?

”她越说声音越大。“你只会在外面赚你的钱!你只会在家对他指手画脚!

你把他当成你的附属品!你根本不爱他!”屋子里全是她的声音。在回荡。我看着她。

看着这个穿着旧T恤、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女人。她好像一下子高大了起来。豆豆被吵醒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们。他有点害怕。“妈妈……妈妈你们别吵……”我走过去,蹲下来,

把他抱在怀里。“不吵,妈妈不吵。”我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我对陈建说。“我今天来,

就是想看看豆豆。我看到了。”我站起身,“我下周六再来接他。”陈建没说话。

他看着小翠,眼神很复杂。小翠看着我,她还在喘气。胸口一起一伏。我抱着豆豆,

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我停下。我没回头。“对了,小翠。”“我弟下学期的学费,

我还可以出。毕竟,你以前在我家做得……挺好。”说完,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4我抱着豆豆下楼。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片黑。豆豆在我怀里动了一下。“妈妈,

我们回家吗?”“对,我们回家。”我的车停在楼下。我把他放进儿童座椅,

给他系好安全带。我绕到驾驶座,坐进去。我没有发动车子。我坐在那儿,看着方向盘。

我的手有点抖。不是气。是别的什么东西。一种空。就像你心里有个屋子,

你以为里面是满的,结果被人一棍子掏空了,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呜呜地响。

我想起了陈建。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会给我剥虾,

会把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块挖给我。后来呢?后来就没了。日子就像一盘忘了放盐的菜,

寡淡无味。我们不停地吵。为钱吵,为谁做饭吵,为忘了交水电费吵。最后吵不动了,

就离了。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解脱。原来不是。他只是换了个口味,找了盘咸菜。小翠。

那个刚来我家的时候,话都说不清楚,见人就低头的农村姑娘。她会把我家里擦得一尘不染,

会把我养的几盆绿萝侍候得绿油油的。她每次拿工资,都会跟我说谢谢。

我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她住在我以前的房子里,睡在我以前的床上,

用着我以前的东西,还教训我不懂爱情。这世界真有意思。我拿出手机,给我助理打电话。

“小张。”“林总,您在哪儿?”“帮我查个人。”“谁?”“小翠。全名不知道。

以前在我家做过保姆。身份证地址应该在……我翻一下。”我翻出以前的记录,报了个地址。

“查她所有的一切。从出生到今天。越详细越好。”我说,“特别是,

她和陈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的林总。什么时候要?”“明天早上。”挂了电话,

我发动了车子。车灯亮了,照亮了前方的路。豆豆已经在后座睡着了。他睡得很沉,

嘴角还带着笑。我看着他。我心里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好像被填上了一点。不管发生什么。

我还有豆豆。这才是我的。5第二天一早,我到了公司。小张已经把资料放在我桌子上了。

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我倒了杯咖啡,坐下来,打开了它。资料很全。小翠,真名叫李翠。

二十四岁。老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沟里。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她父母都是农民。

家里很穷。她十八岁就出来打工。在餐厅当过服务员,在工厂上过班。三年前来我家当保姆。

简历很简单。很干净。但是小张在最后附上了几张照片和一份通话记录。照片是**的。

拍的是李翠和一个男人在一家小宾馆门口。那个男人不是陈建。是个中年男人,有点胖,

肚子很大。通话记录是李翠和她一个同乡的。里面有很多内容。“翠啊,

你那个老板对你好不好?”“挺好的。就是人冷了点。”“你可得抓紧。

你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你老板那么有钱,你跟她老公搞好关系,以后不都是你的?

”“……我知道了。”“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你得主动点!男人嘛,都吃那一套!你看看你,

长得又不差……”后面的话就更露骨了。我一张一张翻着照片。照片上的李翠,笑得很甜。

她靠在那个胖男人身上,头歪着,很亲昵的样子。我拿起电话,拨了小张的内线。

“照片里的男人是谁?”“林总,那个人是城西一个搞建材的老板,姓王。离异,有个女儿。

李翠在去您家之前,在他家做过一阵子保姆。后来是王老板的太太把她赶出来的。

”“因为什么?”“因为……王太太发现,她老公给李翠买了个新手机。还带她出去旅游过。

”我挂了电话。**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楼下的车像小甲虫一样爬来爬去。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什么淳朴善良的农村姑娘。她是个猎人。她的猎物,是那种有点钱,有点寂寞,

又有点蠢的男人。陈建。只是她的其中一个猎物。或者,是她的跳板。她跟陈建结婚,

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真心相爱。她是为了陈建离婚时分到的那套房子。那套房子,

虽然不值什么大钱,但也是个家。是个落脚点。她算好了,我不会跟她一个保姆计较。

她算错了。我不是不计较。我只是没把她当回事。现在,我当了。我拿起那份资料,

走到碎纸机旁边。我把它塞了进去。碎纸机嗡嗡地响起来,把那些纸张,那些秘密,

都变成了碎片。不。现在还不到时候。游戏,才刚刚开始。6周六,我又去了602。

这次我没提前打招呼。我直接用以前留的钥匙开了门。陈建和小翠正在客厅里。

他们在看一个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豆豆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玩积木,没人理他。

听见开门声,他们俩都回过头来。看见是我,陈建的脸又拉下来了。

小翠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手里的瓜子放下。“你怎么又来了?”陈建很不耐烦,

“不是说了下周六才接豆豆吗?”我没理他。我走到豆豆身边,蹲下来。“豆豆,

想不想妈妈带你去游乐园?”豆豆眼睛一亮。他看看我,又看看陈建和小翠,有点犹豫。

小翠走过来,脸上堆着笑。“林舒姐,你别这样。孩子刚跟我们熟悉点,你别老带他出去。

再说,建哥今天还说要带他去公园呢。”她说着,就去拉豆豆的手。“豆豆,跟阿姨在家,

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豆豆被她拉着,没动。我站起身,看着小翠。“你叫他什么?”“啊?

”小翠愣了一下,“我叫豆豆啊。”“我听见你管他叫‘阿姨’。”我说,“你是不是忘了,

你是个保姆?我是豆豆的妈妈。”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屋子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陈建猛地站起来。“林舒!你讲点道理!小翠现在是豆豆的阿姨!是家里人!”“家里人?

”我笑了,“陈建,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我跟你离婚才多久?

你就领了个保姆回家当老婆?你还要我儿子管她叫阿姨?你觉得这事合理吗?

”“怎么不合理!”他吼道,“我们领证了!我们是合法夫妻!”“合法夫妻?

”我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茶几上。是上次小张给我的那份资料。

“你看看你这位‘合法妻子’的‘合法’过去吧。”7陈建狐疑地拿起那个牛皮纸袋。

小翠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惊恐。

“林舒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看着她,慢悠悠地说,

“意思就是,我想让陈建看看,他这个‘真心相爱’的好老婆,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陈建已经把照片抽出来了。他一张一张地看。他的脸,从红到白,从白到青。他的手在抖。

照片从他指间滑落,飘了一地。那个胖男人。那个宾馆。那个亲昵的笑。他看着小翠。

眼神像刀子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