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宁鸢,是裴烬最听话的秘书,也是他藏在暗处的顶级黑客。
我为他打造了商业帝国的核心代码“衔尾蛇”,却在他功成名就时,被他和他的白月光舒雅联手送进了监狱,最后凄惨死去。
他们拿走了我的成果,夺走了我的人生。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将“衔尾蛇”最终版交给他的前一天。
裴烬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用温柔的陷阱哄骗我:“小鸢,等公司上市,我……”
舒雅还是那个优雅的白天鹅,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宁秘书真辛苦,阿烬都心疼了。”
我笑了。
这一次,我不逃了。
“衔尾蛇”我会交给他,但里面的每一个字节,都埋下了送他们通往地狱的后门。
你们的帝国,由我亲手建立。
那么,也该由我亲手,将它夷为平地。
这一次,我不谈感情,只讲技术。
我要看着他们,如何一步步走上我为他们铺就的巅峰,再在最顶点时,被我亲手编写的代码,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鸢,最终版,做好了吗?”
裴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急切。
很熟悉。
和我上辈子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人话,一模一样。
我捏着手机,指尖冰凉。
眼前是电脑屏幕上幽幽发光的数据流,像一条盘踞的蛇。
代码的名字,叫“衔尾蛇”。
是我敲了三年的心血。
也是上一世,送我上路的催命符。
我死了。
被裴烬和舒雅联手送进监狱。
罪名是窃取商业机密,泄露公司核心数据。
证据确凿。
因为那份证据,就是我亲手递给裴烬的。
我死在监狱里一个阴冷的冬天,听说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听说那天,裴烬的公司敲钟上市,他和舒雅在庆功宴上拥吻。
全网祝福。
再次睁眼,我就坐在这里。
我的出租屋,我的电脑,和我桌上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时间,回到了我将“衔尾蛇”最终版交给裴烬的前一天晚上。
“做好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的裴烬松了口气。
他开始用那种惯用的,温柔得能溺死人的语气。
“辛苦了,小鸢。你知道的,这个项目对公司多重要。”
“等公司上市,我一定……”
后面的话,我懒得听了。
无非是画饼,给我这个工具人画一个最大最圆的饼。
上辈子的我,就是听着这些话,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我以为他是我的伯乐,是我的救赎。
我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女孩,能得到总裁的赏识,简直是三生有幸。
所以我拼了命地为他干活。
明面上,我是他最得力的秘书,端茶倒水,安排日程。
暗地里,我是他不见光的影子,是他商业帝国真正的奠基人。
全世界都以为裴烬是商业奇才。
没人知道,他那些所谓精准的商业决策,背后都是我用代码跑出来的数据模型。
他那个号称打败行业的“衔尾蛇”系统,每一行,都是我敲出来的。
“裴总,”我打断他,“明天上午十点,送到你办公室。”
“好,好。”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干脆,但没多想。
“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他挂了电话。
我猜,他现在应该正搂着舒雅,告诉她,鱼儿已经上钩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代码。
“衔尾蛇”,一个自我吞噬的环。
真是个好名字。
上一世,它吞噬了我。
这一世,我要让它,吞噬它真正的主人。
我没有休息。
我打开咖啡壶,又煮了一杯。
手指重新放回键盘上。
冰冷的触感,让我无比清醒。
既然老天爷让我回来了,我总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复仇?
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的,是把他们捧上天,再亲手拉下来。
我要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一切,化为泡影。
我用了整整一夜。
在“衔尾蛇”最核心的底层逻辑里,植入了一个“幽灵”。
这个幽灵,平时会陷入最深度的休眠,不会被任何杀毒软件或防火墙检测到。
它只会响应一个指令。
一个,只有我能发出的指令。
一旦启动,它会像病毒一样,瞬间污染整个系统。
篡改数据,制造漏洞,释放所有最机密的商业信息。
最后,完成自毁。
把整个“衔尾蛇”系统,变成一堆毫无价值的乱码。
就像一座瞬间崩塌的摩天大楼。
连废墟都不会留下。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亮了。
我把最终版的文件,存进一个平平无奇的U盘里。
和上辈子一样。
走进浴室,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二十四岁,脸上还带着一点未脱的稚气。
因为长期熬夜,脸色有些苍白。
眼睛里,却没有了上一世的迷茫和爱慕。
只剩下冷。
冰川一样的冷。
换上职业套装,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我是裴烬最完美、最听话的秘书,宁鸢。
这个角色,我还要再演一阵子。
演到,大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