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送渣男前夫进“宫”当太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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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全京城都在等我哭唧唧。我反手就把渣男送进宫当太监,给他找了份铁饭碗工作。

前夫谢鲤,曾在我面前指天发誓:“永不负你。”后来他牵回一个怀孕的白月光,

深情款款:“咏儿,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要好好相处。”我笑着饮尽敬茶:“行啊,

祝你们百年好合。”再后来,他裆下鲜血淋漓,目眦欲裂:“顾咏!

你怎敢——”我捏着兰花指,嫌弃讥笑:“谢公公,近来可好啊。”“不是要跟我做姐妹吗?

姐妹帮你一把,不用谢。”正月十六,雪还没化干净,又薄薄地盖了一层新的,

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是谁的骨头在轻轻碎响。我坐在窗边,看着庭中那株老梅,昨夜之前,

它枝头的红苞还硬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倒催开了几朵,可怜兮兮地挂在枝头,

颜色淡得近乎于无。谢鲤娶我那天,也是这样的雪。那天比今天冷得多,

鹅毛般的雪片子砸在脸上,生生的疼。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不顾满堂宾客的惊诧,

拉着我的手跑到院中,就在这株老梅树下,噗通一声跪进没膝的深雪里。他仰着头,

墨黑的发,玉白的脸,冻得通红的鼻尖,

呵出的白气一团一团氤氲了他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眉眼。“咏儿,”他握着我的手,

攥得那样紧,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声音穿透风雪,清晰无比地落在我耳中,砸在我心上,

“皇天后土在上,我谢鲤在此立誓,此生唯顾咏一妻,绝不纳妾,永不负卿!若违此誓,

叫我……”后面的话我没让他说出口,手指急急地抵住了他的唇。那唇瓣冰凉,

却烫得我指尖发颤。“别说不吉利的,”我那时候声音里都裹着蜜,

甜得自己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陌生,“我信你。”雪落在我眼睫上,融化了,像泪,

却是热的。如今,雪还是那样的雪,梅也还是那株梅。“夫人,天寒,仔细冻着了。

”陪嫁过来的丫鬟春纤轻声劝着,将一件厚厚的织锦镶毛斗篷披在我肩上。我没动,

依旧看着窗外。角门的那个方向,有了动静。先是几个婆子丫头簇拥着,然后,他出现了。

谢鲤。我的夫君。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缎长袍,领口围着银狐风领,

在这灰白萧索的天地间,鲜亮得刺眼。他正微微侧着头,神情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温存小心,

扶着一个穿着水红色绣缠枝莲纹襦裙、外罩月白斗篷的纤弱女子,

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踏着残雪,向正房这边走来。那女子腹部微微隆起,一手被谢鲤扶着,

另一手护在小腹前。昨夜的合卺酒,那辛辣中带着怪异回甘的滋味,似乎又泛上了我的喉咙。

昨晚,我们成婚三年,他备了一桌精致的酒菜,亲手为我斟酒,眉眼含笑,

依旧是那个让我痴恋了多年的少年郎模样。酒过三巡,他握着我的手,

语气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咏儿,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带着浅笑:“何事让夫君这般郑重?”他沉默了片刻,

目光有些游移,最终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云霜……她有了我的骨肉。

”云霜。柳云霜。他三个月前从外头带回来的那个“孤女”,安置在西边的含芳院,

说是远房表亲,父母双亡,无处可去。我当时信了,还嘱咐下人多加照拂。原来,

竟是这般照拂。我端着酒杯的手指僵住,杯中的酒液微微晃荡。“她一个孤女,名声已毁,

若无依仗,日后只怕……咏儿,你素来最是善良大度,”他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诱哄,“你看,能否……让出正妻之位给她?她性子柔弱,

需要这个名分来保全自身和孩子。你放心,你永远是我谢鲤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平妻之位,

我定为你争来,我们日后还像现在一样……”一样?如何一样?雪地里的誓言言犹在耳,

不过三年,竟已恍如隔世。我看着他殷切的、理所当然的眼,忽然觉得胸腔里那颗东西,

像是被人生生掏出来,扔进了冰窟窿里,冻得僵硬,然后又被碾成了齑粉。疼吗?

好像不疼了,只是空,无边无际的空。我慢慢地,将杯中剩余的酒液饮尽。

那酒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烧灼,却奇异地让我冷静下来。我甚至弯起了嘴角,

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原来如此。郎君既已决定,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眼睛一亮,松了口气。我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轻轻补上一句,

字字清晰:“祝郎君,得偿所愿。”他欢喜地又来握我的手,说我懂事,识大体。

我任由他握着,指尖冰凉。他不懂。他什么都不懂。……“姐姐。

”娇怯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我窗外雪景的凝望。柳云霜扶着腰,

在谢鲤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确实生得美,眉如远黛,目含秋水,

一身水红更衬得她肤白似雪,弱质纤纤,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非但不显臃肿,

反而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韵。谢鲤跟在她身后,目光与她一触,便迅速移开,

落在我身上时,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强装出的镇定。“咏儿,云霜她……身子重了,

来给你敬杯茶。”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春纤气得脸色发白,身子微微发抖,

我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柳云霜已经袅袅娜娜地走上前,旁边一个婆子端来一盏茶,她接过,

双手捧到我面前,膝盖微微弯曲,做出要跪拜的姿态,声音又软又糯:“姐姐请用茶。

日后……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拂。”她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了谢鲤一眼,带着依赖与求助。

谢鲤立刻上前一步,虚扶住她,对我道:“云霜身子不便,这跪拜就免了吧。

”我看着那盏热气腾腾的茶,又抬眼看看他们二人。一个娇弱无依,一个呵护备至,

真真是一对璧人。而我,是那个多余的,碍事的,需要被“大度”掉的原配。我伸出手,

没有去接那盏茶,而是扶住了柳云霜的手臂,没让她真的跪下去。我的手指碰到她的衣袖,

料子是最新的云锦,价值不菲。看来谢鲤在她身上,没少花心思。“妹妹有心了。

”我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既然身子重,就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了。春纤,看座。

”柳云霜似乎有些意外,怯生生地又看了谢鲤一眼。谢鲤忙道:“咏儿说得是,你快坐下。

”亲自扶着她坐到一旁铺了软垫的椅子上。我端起自己手边那杯已经冷透的茶,

轻轻呷了一口,冰冷的茶水苦涩难当。“夫君昨日所言,我已深思过。”我放下茶杯,

目光平静地看向谢鲤。他神色一紧,带着期盼,又有些紧张。柳云霜也屏住了呼吸,

手指绞着帕子。我缓缓道:“正妻之位,我可以让。”谢鲤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

上前一步似乎想说什么。我抬手止住他,继续道:“但,我顾咏,不做平妻。”他愣住了。

“我的嫁妆,今日便会清点封存,不日送回娘家。至于我,”我顿了顿,迎上他错愕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自请下堂,求一封休书。”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炭盆里银骨炭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不行!”谢鲤猛地反应过来,断然拒绝,

脸色变得难看,“我绝不休妻!咏儿,你何必如此?我说了,你在我心中……”“夫君!

”我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那些虚伪的言辞,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要么,她走,

我们维持原状,当你昨日之言从未说过。要么,我走,你们双宿双飞。”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没有第三条路。”想坐享齐人之福?想让我顾咏忍辱吞声,看着你们恩爱生子?

谢鲤,你未免太贪心了。也未免,太看轻我顾咏了。柳云霜嘤咛一声,捂住脸低声啜泣起来,

肩膀耸动,好不可怜。谢鲤看看她,又看看我,脸色铁青,胸膛起伏,

显然气得不轻:“顾咏!你何时变得如此善妒、不近人情?云霜她已有身孕,

你让她一个弱女子去哪里?你这不是逼她去死吗?”善妒?不近人情?原来遵守诺言,

捍卫自己应得的位置,在他眼里,竟成了过错。心口那片空洞,仿佛有冷风嗖嗖地灌进去。

我笑了笑,不再看他,只对春纤道:“去收拾东西吧。对了,先去一趟京兆尹府,找我舅舅,

告诉他,我今日归宁,请他派些人手来接。”我舅舅是京兆尹,掌京城治安刑名。

谢家虽是官身,但舅舅最是疼我,且为人刚直不阿。谢鲤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大概忘了,

我顾咏,并非全然无依无靠的孤女。“咏儿!你……”他上前想拉我。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手,目光清冷如庭外积雪:“谢鲤,给我休书,我们好聚好散。否则,今日之事,

闹将出去,你宠妾灭妻,逼走原配,这名声,你谢家还要不要?你明年春天的吏部考绩,

还想不想要个‘优’?”他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

看着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惊怒,以及一丝……恐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冷静,决绝,

寸步不让。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他说东绝不会往西的顾咏,似乎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柳云霜的哭声更大了。谢鲤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里只剩下疲惫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烦躁。“好……好!顾咏,你很好!”他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