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婚一回京,太子爷上赶做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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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也是,回国怎么能不提前知会家里。”

把路珍予抓回来的沈母责备也开心,带她进到卧室,“让下人紧赶慢赶打扫出来的,看看还需要添置点什么,我让……”

“干妈。”站在门口的路珍予喊住她。

沈母笑回过头来,“怎么啦?”

熟悉的少女风卧室在余光里有了模样,路珍予却格外严肃,“我打算,和郑耀宗离婚。”

“你说什么?”

女人笑容瞬凝,却在路珍予缓缓将胳膊锁骨露出后,瞳孔震颤,一步冲过去!

“他竟然打你?”

郑家小子秉性恶劣,把人嫁过去那天,陈婕想过这个闺女的日子会难过。

却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严峻。

路珍予把衣领重新拉上去,只包了层皮的胳膊藏回空荡的风衣下。

这不算什么的,想当年把她肋骨踹折两根差点扎破胸腔的都是他。

反过来牵着涩笑安慰沈母,“都过去了,干妈,不疼。”

此情景却让陈婕想起五年前那个雷雨滂沱的深夜,浑身湿透的姑娘出走后又回来。

一边流泪不止,一边笑对她说,“干妈,我嫁。”

胸腔瞬间气炸,她猛拍向身旁桌子!

“这个混小子,结婚之前跟我们说的比唱的好,感情刚完婚就带你出国是藏的这个心思!”

“离,你想离婚妈一百个支持,明天我就给你叫律师。”

路珍予原以为离婚这事上,沈家也是她的一道坎。

现如今沈母的态度,倒让她鼻腔里涌出一股酸涩。

衣袖下的手被陈婕疼惜的握上,她话锋却转了,“这事儿妈来帮你办,但得和之前一样,不能让小肆知道,他的秉性你了解。”

亲手养大的姑娘聪明通透,和她说话,陈婕从来只需点到即可。

沈京肆么,路珍予当然了解。

路家鼎盛时,她顶着这张脸,是锦上添花;待盛况散去后,就只剩诅咒。

遥想当年,京城多少人在路家散了后对她心生龌龊,最后都折在了沈京肆手上。

亦如八岁时,郑耀宗在放学的路上把她掳走,衣服扒光就要**。后被赶来的沈京肆打的只剩半口气。

那时郑家老爷子在政界如日中天,沈家为保儿子只得把人远送。

而在这偌大的京城,谁人不知,沈家贵少宠尽路家孤女。

可现如今呢……

路珍予唇角浮出一抹酸涩的苦笑。

沈母紧赶着就要联系沈家的律师,被她拦了下来。

“干妈,离婚这件事,我想自己来处理。”

陈婕长居宅中,却不是个中庸之妇,最明白她的顾忌。

半晌,重吐口气,忍着泪把人抱到怀里。

“可怜的孩子,你懂事的让妈心疼。”

母女二人拥抱交心时,楼下传来躁动。

陈婕擦擦泪,笑容恢复的快,“想来是小肆回来了,走,妈带你去迎迎他们。”

路珍予被拉着朝楼下走去,表面平静,内心却鼓震不停。

被郑耀宗快要打死时都没这么紧张过,紧攥在衣袖下的手心也潮湿了。

人还没见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你们可轻点拿,这是给沈妈妈的中秋礼物,千万别给我碎了哈。”

下人连连称是,抱着花瓶的手紧到最大限度。

说话间,小香风公主装扮的段曦儿蹦蹦跶跶的先冒了头。

单穿件衬衫马甲,袖口半挽的沈京肆小臂挂着外套,指弯勾着CHANEL手提包,闲庭信步的跟在后面。

“是小肆和小曦回来了么?”

沈母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和刚好进来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沈妈妈是我m……”

“们”音拉长,小跑过来的段曦儿脚步缓减,直至看清沈母身后的人,笑容僵在脸上。

愣住的当然不只有她。

路珍予视线绕过她,落向那道颀长的身型。

白衫外的藏青条纹马甲显出男人几分深沉,刨除此刻凝炼在她身上的灼光,单手揣兜站在那,还是从前那般松弛肆意。

岁月在他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眼里却有。

投来的眼神是凉薄的,好在左手的藕粉小包还原了几分他本有的柔软。

“珍珍姐,真的是你?”

这清婉一声,唤得路珍予忙将视线序乱的收回,朝已经站身面前的段曦儿笑笑,“小曦。”

余光中,沈京肆的眼死盯在她的身上,眉心紧锁。

那眼神,是厌恶还是憎恨。

又或是,“你回来做什么?”

跟随周遭的忽而沉寂,那冰冷的话,好似万千砺石,砸向路珍予的同时,桎梏住她的心脏,让简单呼吸这种事,都变成了奢侈。

沈母见状不好,笑哈哈的打着马虎眼把人拢去沙发那边。

直到半杯蜂蜜水下肚,段曦儿还是有些恍惚。

“珍珍姐,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话虽然有些不请自回的冒昧,却也没说错。

可不就是突然。

小半年没打过她的郑耀宗难得又动手,才给了她这次逃脱的机会。

在路珍予缄默时,有人替她开口了。

“郑夫人一回国就来光顾寒舍,还真是我们沈家的荣幸。”

沈京肆嘴角勾着玩味的冷笑,长臂搭着沙发靠背,长腿散叠着。

路珍予对上他嘲敛来的眼,也知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丢不了,因为傲气还在。

不似她,坐在他们面前,老气横秋,死气沉沉。

可这些,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么。

何必自艾自怜,更不必介意走到哪都如影随形的冷讽。

所以在男人的深凝中,她只淡淡道:“想干爸干妈了,就回来看看。”

段曦儿抓住了关键字眼,“珍珍姐,这意思是你还要走么?”

沈京肆的余光里,女人浅笑着垂下头,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倒像是在默认。

耷眼哼笑一声,他完全不在意地抿口水,“要走就早点走,沈家庙小,容不下郑夫人这尊大佛。”

沈母在餐厅忙活,客厅里的对话却是一字不落。

赶在这时候走出来,先来到自家儿子身边,朝那肩膀戳两下。

“你呀,眼看着奔三的人了,在妹妹面前还没个哥哥样。”

在去到路珍予身边,护犊子似的把人护怀里,“你以为人珍珍想回来看你的臭脸色?那是你妈我动作快,半道把人给劫回来的!”

“就是。”不知何时坐回沈京肆身边的段曦儿搭腔,“珍珍姐现在是郑家媳妇儿,理应先回公婆家敬杯茶的,你给我好好说话。”

说着,还用手在他腰窝小惩大诫的拧了把。

力气真不小,却也把那份亲昵感展露的刚刚好。

看到这,路珍予将散去的余光全部收回,捧着杯已然凉掉的水,喝不下也喝。

这京城的天是真干,干的人喉咙痛,眼珠子涩的。

沈京肆抬手朝人儿额头弹了下,换回那副浪儿荡的不正经,“公报私仇?”

“那怎样?”段曦儿傲娇的扬起下巴,“谁让你这么晚才下班,我都要饿死了。”

“不还没死么。”

“死了就晚啦!”

俩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看的沈母开心,凑到路珍予耳边,“你看他们小两口,这些年惯是喜欢拌嘴。”

小两口。

嗯,确实是小两口。

沈母满脸的姨母笑反倒显得路珍予不笑不合适起来,唇角浅浅的勾起,“真好。”

同沈京肆吵累了,段曦儿手揉着肚子看来,“沈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呀,我都饿了。”

“小曦饿啦?”沈母笑呵呵的拍腿而起,“那咱们现在就开饭!”

段曦儿像个兔子似的跳过去,特意绕去中间,拉上沈母手,挽起路珍予胳膊。

“珍珍姐,我跟你讲,你不在这几年沈妈妈厨艺大有进步,我都敢跟你打赌,今天一定有花雕醉蟹,麻香鲍鱼,和清汤松茸炖官燕!”

段曦儿也就比路珍予小上一岁,可两人站一起时,却是前者天真烂漫,后者沉闷寡淡。

感觉身后如影随形的目光,她将脖子上的衣领拉了拉,松开耳后的发,挡住那侧脸。

把自己捂严实了,胸腔里那股难喘的气才渐渐回落。

餐厅里,满长桌的丰盛美食中,段曦儿刚说的几样可真是一个不落。

满目慈祥的沈母拉着路珍予近坐,剩下段曦儿和沈京肆很自然的挨着彼此坐到对面。

“小曦这孩子最会吃了,今天都是按她口味来的。”

段曦儿笑嘻嘻的前倾去身子,“珍珍姐可别跟我争风吃醋哈,是你回来的太突然啦,这些都是我和沈妈妈一早定下的菜品。”

沈母笑拍拍路珍予的手,亲昵的,“等下次有时间,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盐焗虾。”

这话,好像家里来了小朋友时,当妈的安慰女儿,“先给她玩一会,等她不玩了,你在玩。”

吃醋就太夸张了,事实是,路珍予从小到大也没争过什么。

她挽挽唇,“干妈,不用麻烦,我不挑食。”

这时候,对面的段曦儿夹了只醉蟹,抻着腰放到路珍予碗里。

“醉蟹也是蟹,珍珍姐先凑合吃,我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

沈母无奈的朝她拂拂手,“你这孩子就是太贴心,你珍珍姐吃什么有我给夹呢,你顾好自己就行,别老站起来折腾自己。”

段曦儿吐吐舌头,笑弯着眼,“没关系啦,看到珍珍姐回来,我也跟着高兴嘛。”

话落,就被沈京肆拽着胳膊拉回椅子里,“刚才是谁吵着要饿死了,又不饿了?”

被沈母说是笑呵呵,被他说段曦儿立刻沉了脸。

桌子底下的手去拧那结实的大腿,背过去跟他挤眉弄眼,“还有人在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漫不经心靠那的沈京肆笑睨上她,那眼神在路珍予看来,藏着宠溺。

“想要面子?”

“嗯哼?”

纯银筷子的胡桃木尖指指盘子里的白灼虾,“给我剥了。”

段曦儿:“……”

内心腹诽的段曦儿把他盘子里的虾夹过来,戴好手套,一点点的剥。

她哪给人剥过虾,动作自然慢吞生疏。

手上还没剥完,盘子里已经躺稳了两只。

她“嗯?”的抬头,戴着手套的沈京肆丢来嫌弃的口吻,“慢死了段大**,老实吃你的饭吧。”

话是在吐槽,段曦儿却红了秀发下的脸颊。

嘴上嫌弃着“你该不会给我下毒了吧。”动作却诚实,一个两个全塞进嘴里。

漂亮的姑娘连大口吃饭都是赏心悦目的可爱,对面偷偷关注的沈母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左耳是两人的打情骂俏,右耳是老母亲的欣慰偷笑,始终低头吃饭的路珍予视线从盘中由沈母剥好的虾移到那杯加了桂花蜂蜜的牛奶。

那是很小的时候,路珍予最喜欢喝这口,心血来潮便想把后山种满桂花,九月欣赏,十月摘收。

经过沈母同意后,小姑娘便大刀阔斧的干起来,一下就种了几十棵树苗。

可养了一年又一年,叶子茬茬生,茬茬黄,到最后也没开出花来。

种下希望收获失望后,路珍予在沈父找来的专家那得知,原来是她以为树只需要浇水就能成。

讲这些,不是在说失败的种桂花经历,是在说她自己,

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