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岚,嫁给我。”他单膝跪地,月光落在他手里的项链上,像誓言发光。我笑着点头,
他抱住我:“这次,我不会放手了。”第二天早上,他做了早餐,我一边笑一边刷微博。
热搜第一:【陆庭霖订婚,未婚妻白婉宁。】我愣住:“昨天是……?
”他扣好袖口:“彩排而已,她那边公关压力大。”我点头,把咖啡泼进他怀里,
冷笑:“真好,你演得比我还认真。”1谣言升级如果真要把人当谣言,
那也请把我删干净。“我们没在一起,别乱传。”这句话落在婚礼彩排的大厅里,
比红酒砸在白裙上还刺耳。我抬眼,与他目光短兵相接,像两把藏在丝绸里的刀。
领结一丝不乱的他站在花墙前,侧身替白婉宁挡开人群,连看我都嫌多余。宾客安静,
摄影灯哔的一声,像钉子。“陆总,这不是你多年前的女朋友吗?”有人揶揄。
他薄唇一抿:“过去的事,别再提。”白婉宁柔声:“别怼媒体,你会被写难看。
”她低头替他理领结,神情亲昵。她抬眸看我,目光像细针,从我脸颊一路缝到心口。
我笑了笑,把杯沿印在掌心的红痕藏进指间:“原来我被升级成‘谣言’了?升级费谁付?
——用你们的婚书抵。”他终于看向我,眼神冷得像水面:“清岚,今天别添一笔。
”“我在闹?”我把杯子搁下,指尖打着颤,指节把杯沿的水印抠成一圈毛边。
他压低嗓音:“最近有些话不干净,你懂。”白婉宁柔声补刀:“外面风言风语,对你不好。
我愿意替你澄清。”“澄清什么?”我问。“你跟庭霖早分开了。”她笑,像在宣判。
大厅顶灯发热,花香过甜,我的后槽牙咬出铁味。林青舟从侧后示意流程,我抬手示意OK,
声音稳得近乎冷酷:“继续,你们的戏别耽误我的工位。”“清岚。”他叫我真名,
指节在袖口上顿了顿,“你要体面。”“你拒我体面的时候,叫它原则?
”我看向他胸前的金色领针——那是我挑的。他别开眼:“我不想你被利用。”“说谁?
”他停一秒:“说你自己。”有笑声从后排滑过。红酒被服务生一颤,溅在我裙摆上,
像罪印。白婉宁“啊”了一声,忙递纸巾给我,他却伸手替她拂开指尖上的一滴酒。
我忽然很平静:“陆庭霖,我只问一句。今晚之后,我们的关系,你准备给什么定义?
”“合作的策划与甲方,仅此。”“好。”我点头,“谢谢你教会我——”我抬眸,
字句落地,“如何在爱里死一次。”下一秒,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温度不高,却足够烫人,
毫不犹豫地泼进他怀里。深色西装瞬间一片狼藉,苦涩的液体顺着纽扣蜿蜒下去。“放心,
”我冷笑,“我死过一次,就只会活给你看。”周围一片寂静。白婉宁下意识要上前,
我偏头挡住她的手:“别碰我,这点‘不体面’,我送给他。”他眉心一皱,
像是被扎了一针。“清岚,别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你放心,”我把流程表递过去,
纸边划过他指腹,他没躲,“我专业得很,比你更懂分割。”白婉宁轻笑:“清岚,别多想。
等会儿我会发声明,你也省得被误会。”我看她:“声明上,记得用词干净点。别像上次,
‘不配’两个字用得太顺手。”她神色一滞,随即挽住他的臂弯。“庭霖,
休息区那边你妈在等。”他应了一声,迈步经过我身侧。他袖口一晃,
身上那点雪松香水味跟着掠过去。我忽然想起盒子——他昨晚放在化妆间的,银链细窄,
坠子有一道浅痕。我握得太紧,掌心被边角戳出白印,却在口袋里没有丢。灯光转场。
摄影师数拍,我退到花柱后,一口气压在喉头起伏。手机震了震,
是许曼瑜发来的八卦截图——“他在群里否认你们,连时间线都做了表。”我没点开。
只是把项链扣在指尖,金属冰凉。我对自己低声:“从今以后,你跪着也配不上我。
”“苏**,流程单需要你签字。”林青舟递笔。“好。”我落笔,尾钩锋利。签完转身,
我看见陆庭霖母亲朝这边走来,目光审视而缓慢。我把裙摆提起,笑容得体:“陆太太。
”她微一点头,视线落在我口袋露出的银光上,
轻轻一顿:“那条链子……是庭霖亲手给你扣上的那一条?他还以为丢了。”我指尖一紧,
链扣在指腹发烫。他告诉过我,那是“定心”。回答,卡在喉咙。下一秒,后台门被人推开,
苏星野提着设备冲进来,气喘如牛:“姐——我录到东西了,跟传言有关,
而且群主不是外人——是陆庭霖。”2雨夜真相我还没来得及看星野的视频,
临时改的流程把我拖到他公寓门口——“别进来。”门缝里传出他的声音,
冷得像雨砸在檐角。雨横着打在门牌号上,我抱着文件夹站在他公寓门口,鞋底浸水。
林青舟临时改的流程需要他签,我跑一趟而已——结果门开一半,白婉宁披着他的外套,
发梢滴水,抬眼看我。“苏**这么晚?”她笑,顺手把外套裹紧,“工作到家门口,
真敬业。”我把文件举高:“确认版,明早就要用。”陆庭霖喉结动了动,伸手接过,
指尖擦过我湿冷的手背,他下意识想把我手心的雨擦干,指尖又僵回半空。
他只说了两个字:“辛苦。”我看向她按在他臂弯上的手:“我走了。”转身时,
她在背后忽然轻声:“我刚状态不好,庭霖安慰了我一下,你别误会。
”楼道回声把雨点砸在铁扶手上的声儿放大了一倍。我回头,
盯着她肩上那件我曾帮他挑的外套。“安慰?”我重复。她点头:“经纪约出了问题,
我崩了,他只是抱了抱,还告诉她‘别怕,有我’。”我看向他:“是吗?”他垂眼翻文件,
像在读判词:“清岚,她很脆弱。”“那我呢?”我问。他这才抬眸,
眉心缓慢收紧:“你不要太多疑。”这四个字落地,我忽然就不冷了,
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烧得发黑。“多疑的人,不会在雨里给你送文件。
”我把雨伞往他脚边一戳,水珠四散,“可笑的是,我还给你带了热姜茶。签吧。
”他接过笔,动作利落而无情。白婉宁在一旁咳了一声,像提醒,又像占位。
我盯着他的指节,那枚他常转的银戒在灯下冷闪。我突然笑了一下:“原来‘体面’,
是留给外人的。”他签完,把文件合上递给我。我们的指尖再次贴到一起,
他很快收回手:“早点回去。”“好。”我退一步,雨伞打开,风一顶,
伞骨“咔”地翘起一格,雨线斜着灌进来。他站在门内,脚尖停在门槛上,
像从来就属里面的世界。“清岚,”他低声,“信我,我不会让人伤到你。
”我盯着他身后的室内灯,白婉宁的影子贴在墙上,柔顺又安静。“你已经做到了。”我说。
电梯里,我的手机震了三次。许曼瑜发来消息:“别回酒店,网上有人在传你插足,
稿子刚出。”我笑了一下:“谁的刀?”她回:“不清楚,我给你打听。”又一条消息跳出,
是陌生号:“今晚十点,‘桉木群’更新聊天记录,关于你和他。”电梯门开到一楼,
湿气扑面。大堂电视正播天气预警,红字滚动。我站在门口,盯着屏幕里那行倒计时,
心跳却对齐了。雨里有车灯驶近,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薄。**在门柱下回拨电话,没人接。
我给苏星野发信息:“你下午说的录到什么?”他回得很快:“等我回去给你看,姐,
别一个人去酒店,明晚可能会更难看。”我抹了一把脸,把水从睫毛上拉开。手机又震,
是一个链接的预告图:对话框里赫然是一句——【“她配不上你,别让她进你圈子。
”】落款是——白婉宁。配图是他替她披外套的背影,像一把刀背对着我。我点开页面,
提示“十分钟后解锁”。风灌进门廊,我用力握紧伞柄,指节泛白。耳边有人叹息,
我以为是风,抬头却看见他追下来,立在雨线边,没跨出一步。“清岚。”他喊我。
我没回头,向夜色迈出去:“陆庭霖,今天你说我多疑。等会儿,我会给你看清楚,
疑点在谁身上。”身后是一声轻得几乎没有的门响。我踏进雨里,雨水从下巴滴落,
落在屏幕上,解锁的倒计时只剩九分——而链接右上角,
忽然跳出一个新的红点:“新增十条,涉及‘安慰’当晚。”备注人:群主L。
3爱过成空“你看到了吧?”叶晴澜把电脑推到我面前,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像一张网——我被编进他们的笑话里。【“她以为自己是未婚妻?
真好笑。”】【“链子先别还,她会乖。”】【“多疑得要命,我抱婉宁一下都要解释。
”】【“签个名还要她送来,真像在求人。”】发送人:陆庭霖。时间:昨天深夜。
手心冰凉,我盯着那几行字,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一眨眼就掉进更深的黑里。“晴澜,
关掉吧。”我声音嘶哑。“清岚,你要不要——”“不用。”我合上电脑,
唇角的弧度几乎比哭还难看,“我只是想亲口问他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怕输给别人,
只怕输给他口中的我。夜色还没褪尽,我推开会议室的门。陆庭霖正对着镜子整理袖扣,
看到我,他神情明显一滞:“你怎么——”“聊得挺开心啊。”我打断,声音轻飘飘的,
却像刀锋,“‘未婚妻’很好笑,是不是?”他脸色一变,嘴唇开合两下:“清岚,
那只是——”“玩笑?”我盯着他,“从‘安慰’到‘多疑’,从‘别闹’到‘谣言’,
我是不是也该配合着笑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上前一步,手想要落在我肩上,
又在半空僵住,“那是公关群,很多话——”“所以在外人面前,你可以否认我们,
在朋友面前,你可以嘲笑我。那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我的声音一点点压低,
几乎要碎,“是恋人,还是麻烦?”他沉默着,眉心深锁,过了几秒,
才艰难地吐出一句:“我当然爱过你。”“爱过?”我笑出声,眼泪却顺着眼尾掉下来,
“那就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从包里掏出戒指,冰凉的金属在掌心转了半圈,
“叮”地一声砸在瓷砖上,沿着桌脚咕噜噜钻进阴影,滚到他脚边,他却没弯腰。
“到这儿吧,我们各走各的。”我说,“我不欠你了。”“清岚!”他声音突然拔高,
伸手想去拉我,“你只是生气,我知道你是——”“我不是生气。”我甩开他的手,
后退一步,指尖微微发抖,“我是在明白。明白自己爱了一个连尊重都懒得给我的人。
”安静到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轻哼。窗外的风吹动窗帘,纸张沙沙作响。我转身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比前一步稳。“别走。”他追上来,声音第一次带着慌乱,“我可以解释,
我——”“陆庭霖。”我停下,回头看他一眼,“你不用解释。解释是给有机会的人,
而你已经没有了。”门关上的一刻,他的脸定格在门缝里,像是被风吹散的影子。回到公寓,
我把他送我的所有东西都装进了纸箱——手链、合照,
连那本记着我们旅行计划的笔记本都一并塞进去。手指抚过最后一页,
“京都·明年春天”几个字像讽刺,我冷笑一声,合上盖子。天快亮的时候,
我发了一封辞职邮件,标题很短:【撤回:关于未来】。抄送:陆氏董事局。
点下发送键的瞬间,肩膀像被卸下千斤重担。窗外有风起,天边一线淡白。**在窗台,
深呼吸,空气有点冷,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他的来电。
我盯着名字跳动,几乎能想象他现在的神情——焦急、慌乱,甚至带着一点不敢置信。
我伸手,按下了挂断键。下一秒,短信弹出:【清岚,我们谈谈,好吗?】我没回复,
只是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丢进抽屉。风停在窗前,我轻声对自己说:“我真的,不回头了。
”可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急促而不耐,像是要把门砸碎。
屏幕亮起:【L已尝试输入门禁密码三次。】4远走他乡门铃一声接一声,像催命。
我没有动,背靠着门,手心早已被汗湿透。“清岚,开门。”是他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
低沉得有些沙哑,“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闭着眼,指尖一点点用力,直到指节发白。
“我们谈谈,不然我就一直在这。”他靠在门上,像是怕我逃走,“我错了,行不行?
”“你错得太轻。”我在心里说,却没有发出声音。外面静默了几秒,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渐渐远去。我这才睁开眼,胸口起伏得厉害。手表的指针指向凌晨四点,我拿起箱子,
拉开门离开——不能再留了,哪怕多一分钟,我都会软下来。凌晨五点的白灯把人照得发虚,
连指甲缝的水痕都亮着。我穿着最普通的风衣,戴着口罩,拖着行李箱在人流中穿行。
航班牌上的目的地一个接一个闪过——东京、巴黎、苏黎世。我的票在第三列:伦敦。
登机前,我给顾承曜发了一条消息:【谢谢你的照顾,策划书已经交接,后会有期。
】又给苏星野留了语音:【妈那边别说细节,就说我出国进修,别担心。
】手机在这一刻响起,是陌生号码。“苏**,您有一个快递需要签收。”“麻烦退回。
”我声音平静,“寄件人知道原因。”登机广播响起,我提起箱子走向登机口。
身后人声嘈杂,却没有一声属于他。我把飞机模式开到最久,从此,他不占我的任何信号。
飞机滑行的那一刻,**在椅背,窗外城市的灯一点点远去。
那些我们曾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规划的未来,
都变成了下方无数盏模糊的光点。我没有哭,只是忽然意识到,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爱都值得留恋。——三个月后,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