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月光归来他破产时,我陪他住地下室吃泡面。公司上市那天,他白月光来了。
我安静地收拾行李,他笑我:「离了我你活不下去。」离婚协议签完,
他才知道我把股份全转给了竞争对手。多年后同学会,他红着眼问我:「能不能回头?」
我晃了晃无名指的钻戒:「周总,我女儿的满月酒你来吗?」
---2静夜离歌初夏的傍晚,空气中浮动着不安分的燥热。苏晚坐在公寓冰凉的地板上,
身旁敞开的行李箱像一张饥饿的嘴,正缓慢地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衣物。
这间他们租来过渡的公寓,还没来得及按照她的喜好添置更多东西,就又要离开了。
大部分属于她的痕迹,早已在之前一次次争吵和冷战中,被她沉默地清理干净。如今剩下的,
不过是些日常必需,收起来也快。手机在身旁的地板上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赵琳”的名字。苏晚停下手,吸了口气,才接起来。“晚晚!你看了吗?
远航科技!上市了!开盘就涨了百分之八十七!”赵琳的声音尖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背景音是嘈杂的财经新闻播报声,“周慕成了!他真的成了!我的天,你苦尽甘来了宝贝!
”苏晚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勾勒出远方的轮廓。她知道,
周慕此刻一定在某个灯火辉煌的酒店宴会厅,穿着她帮他挑选、熨烫妥帖的定制西装,
接受着众人的恭贺与追捧。而他的身边……她闭了闭眼,
耳边回响起上午电话里那个轻柔又熟悉的女声——“慕哥,恭喜你。这么重要的时刻,
我无论如何都想在现场亲眼见证。”是林薇。他的白月光,
他心头那颗从未真正摘下过的朱砂痣。“晚晚?你在听吗?是不是太高兴傻了?
”赵琳还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嚷嚷。“嗯,”苏晚应了一声,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看了。挺好的。”她抬手,将最后一件叠好的毛衣塞进箱子的角落,拉上拉链。“琳琳,
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说了。”挂了电话,房间彻底陷入一片死寂。她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个临时的栖身之所,从未像此刻这样,让她感到一种彻骨的陌生和抽离。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没有回头。玄关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
里面是几张重要的证件,和她早已拟好、只差最后签名的离婚协议书。
她盯着那薄薄的几页纸看了几秒,最终没有伸手去拿。还不到时候。她想。至少,
不该是今天,这个他志得意满、万众瞩目的日子。她不想让这场分离,
染上任何一丝挟怨报复或博取同情的颜色。她只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3决绝转身深夜的公寓,开门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亢奋。周慕走进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宴会厅里沾染的香氛味道。他看到坐在客厅沙发暗影里的苏晚,
明显愣了一下。客厅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沉静的侧影。“还没睡?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松了松领带,语气是一种放松状态下的随意,
甚至带着点施舍般的温和。上市的成功显然让他心情极佳。“在等你。”苏晚抬起眼。
周慕走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舒展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今天太忙了,
都没顾上看手机。怎么样,看到股价了吗?”他没等她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眼神明亮,
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我们之前投入的所有,都值了。苏晚,最难的时候,过去了。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旁那个小小的行李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点笑意淡了下去,
染上些微的不耐:“你又闹什么?就因为今天林薇来了?”他像是觉得有些荒谬,轻笑一声,
“她是代表投资方来的,于公于私,我都得接待。苏晚,别在这种时候扫兴。
”他看着她沉默的脸,那种沉默不同于以往的忍耐或委屈,
而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平静,这让他心底莫名升起一丝烦躁。他身体前倾,
手肘撑在膝盖上,试图用他惯常的方式结束这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争执:“行了,
别使小性子了。我知道这几年你跟着我辛苦了,以后……”“周慕,”苏晚打断他,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切碎了他未尽的许诺,“我们离婚吧。”客厅里瞬间死寂。
周慕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回沙发背,眯起眼睛打量她,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陪他住了三年地下室、吃了无数顿泡面的女人。“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苏晚没有重复。她只是从身旁拿出那个透明的文件袋,
抽出里面那份《离婚协议书》,轻轻推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纸张与玻璃桌面摩擦,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协议我拟好了,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异议,就签了吧。
”周慕的视线落在那一式两份的协议上,像是被烫了一下。他猛地抬头,
眼底积压的烦躁和那点被冒犯的怒意终于压不住了。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离婚?”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在品味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
“苏晚,你告诉我,离了我,你能去哪儿?你能干什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旧的居家服,扫过她身旁那个寒酸的行李箱,
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回你那个小县城的家,找个一个月三四千块钱的工作?
还是指望你那个开小卖部的爸妈养着你?
”他嗤笑一声:“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还能靠脸吃饭的苏晚了。离开了我的圈子,
你的人脉、你的价值,还剩多少?你清醒一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扎向人最脆弱的自尊。苏晚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刺痛的表情。直到他说完,
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时,她才缓缓站起身。她比他矮不少,
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怯懦,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了然的平静。“我的价值,不劳周总费心。”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怜悯般的意味,“至于离开你能不能活……”她顿了顿,
唇角极轻微地弯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那是我的事。
”她不再看他,弯腰拎起地上的行李箱拉杆,转身,走向门口。动作流畅,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周慕站在原地,看着她打开门,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听着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一股莫名的、空落落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他几步冲到茶几前,一把抓起那份离婚协议,
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他真想立刻把它撕得粉碎!可最终,
他只是狠狠地将它摔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走?好啊!他倒要看看,
一无所有、与社会脱节多年的苏晚,能硬气到几时!他等着她哭着回来求他的那一天!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楼下,昏黄的路灯下,那个拖着行李箱的瘦削身影,
正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小区门口,很快便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见。
周慕死死盯着那片空无一人的夜色,胸口堵得发慌。
---**算时刻签字的过程比苏晚预想的要快。就在她离开后的第三天,
周慕的律师联系了她。在律师事务所装修考究的会客室里,她和他分别坐在长桌的两端。
周慕穿着昂贵的西装,下巴微抬,脸色阴沉,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仿佛多看她一秒都会玷污他的视线。他快速地翻阅着协议,
——苏晚主动放弃分割婚后所有共同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车辆、存款及有价证券等),
只要求持有“晨曦科技”5%的初始干股时,他翻阅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了然的冷嗤。晨曦科技,
那是他和几个同学在大学期间搞的一个小项目,早已停止运营,名存实亡,一点价值都没有。
在他看来,苏晚选择要这个,不过是维持她那点可怜自尊的最后遮羞布,以及,
或许还存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对过往青春的纪念。愚蠢,而又可悲。他拿起笔,
在协议的最后一页,唰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然后,将笔随手一扔,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苏晚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
也仔细地、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动作很慢,却很稳。走出律师事务所时,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站在台阶上,微微眯了眯眼,感受着暖意落在皮肤上。包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是一条新的短信,来自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
内容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已确认收到。合作愉快。】苏晚看着那行字,阳光下,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伸出食指,平静地删除了这条信息。她走下台阶,
汇入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初夏的风拂过脸颊,带着草木生长的气息。一切都结束了。也,
刚刚开始。好的,这是接下来的故事:5新生启航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又像是在某个节点彻底凝固,然后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流淌。
苏晚回到了南方那座生活节奏缓慢的滨水小城。父母起初是惊愕和难以理解的,
但在看到她平静外表下那双不再有光、却也再无波澜的眼睛时,
所有追问和叹息都化作了无声的支持。家里开的小卖部依旧,熟悉的邻里招呼声,
湿润带着水汽的空气,还有厨房里母亲炖汤的香气,
一点点熨帖着她过往七年被都市快节奏和巨大压力磨砺得粗糙不堪的神经。
她没有如周慕所预言的那样,去找一份月薪三四千的工作,或者依靠父母。
她用离婚时带走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属于她自己的积蓄(远在认识周慕之前,
她工作攒下的),加上父母支持的一部分,在小城河边一条渐渐热闹起来的古街,
盘下了一个小小的铺面。店面不大,原木色的装修,暖黄的灯光,取名叫“拾光书咖”。
一半是书店,陈列着不少她精心挑选的旧书;一半是咖啡吧,她亲手磨豆,拉花,
做简单的甜点。生意不温不火,但足够维持她的生活,并有盈余慢慢偿还父母的资助。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她学会了修理店里老旧的咖啡机,学会了如何跟难缠的供应商周旋,
也学会了在阳光充足的午后,抱着一本旧书,在咖啡香里安然地度过整个下午。
没有人知道她那段堪称“传奇”的过去,
邻居们只当她是大城市回来、想过安稳日子的漂亮姑娘。偶尔,关于周慕和远航科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