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毁我婚?我毁你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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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翎恋爱两年,婚纱都订好了。婚前她说要回老家告别过去,却在酒店和江临滚上了床。

行车记录仪拍下了一切——她挽着江临的手说:“最后一次,不留遗憾。

”我笑着把视频群发给所有宾客。第一章“厉燃,你看这件怎么样?

”苏翎的声音从试衣间里传出来,带着点雀跃的试探。厚重的丝绒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

她站在明亮的射灯下,身上是一件抹胸款的缎面主纱,层层叠叠的裙摆像凝固的浪花,

衬得她脖颈修长,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厉燃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

手里捏着杯店员刚送来的冰水。他抬眼,目光落在苏翎身上,

嘴角很自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好看。”他声音不高,但很稳,带着一种笃定,

“像仙女下凡,专门来套牢我的。”苏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提着裙摆小心地转了个圈,

昂贵的缎料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真的?会不会太素了?或者……腰这里是不是再收一点?

”她对着巨大的落地镜左右侧身,手指在腰线处比划着。“素点好,干净。”厉燃放下水杯,

站起身走过去。他个子很高,站在苏翎身后,镜子里映出两人紧靠的身影。他伸出手,

虚虚地环过她的腰,下巴几乎搁在她头顶的发旋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就这样,

最好看。我的苏翎,穿什么都好看。”他的声音低低的,落在她耳畔,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店员是个年轻姑娘,站在几步外,

脸上挂着职业又艳羡的笑容:“厉先生真有眼光,苏**穿这款气质太绝了!

这款是我们首席设计师的**款,整个市里就这一件呢。

”苏翎看着镜子里厉燃专注凝视自己的眼神,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确定瞬间被熨平了,

只剩下满满的甜。她侧过头,脸颊蹭了蹭厉燃的下巴,小声说:“那就这件吧。”“好。

”厉燃应得干脆,松开环抱的手,转向店员,“就这件。配饰和头纱,按之前定的方案来。

”“没问题,厉先生!”店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忙不迭地去开单。签单,付定金,

敲定最终修改细节。走出那间弥漫着昂贵香氛和崭新布料气息的婚纱店时,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初夏的晚风带着点暖意,吹散了店里的冷气。

厉燃很自然地牵起苏翎的手,十指紧扣。他的手很大,掌心干燥温热,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饿了吧?想吃什么?庆祝一下,我的准新娘。”他侧头看她,

路灯的光在他深邃的眉骨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却亮得惊人。苏翎靠着他坚实的臂膀,

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填满,几乎要溢出来。“都行,听你的。”她声音软软的。

“那就去‘云顶’,你喜欢的那个靠窗位置,我订好了。”厉燃拉开车门,

护着她坐进副驾驶。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车厢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

苏翎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闪亮的钻戒。

这是厉燃半年前求婚时给她戴上的,简单经典的六爪镶嵌,纯净剔透,像他给她的承诺一样,

毫无杂质。“燃哥,”她忽然开口,声音在音乐背景下显得有些轻飘。“嗯?

”厉燃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应了一声。苏翎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侧过身看着他线条利落的侧脸。“我……我想下周回老家一趟。

”厉燃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松开。“回去?有事?”“嗯,”苏翎垂下眼睫,

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就……收拾点以前的东西。毕竟,以后就真的在这边安家了嘛。

有些旧物,该处理的处理掉,该带过来的带过来。”她顿了顿,像是给自己打气,又补充道,

“也……算是跟过去彻底告个别吧。干干净净地,嫁给你。”厉燃沉默了几秒。

路口红灯亮起,他缓缓踩下刹车。车厢里只有低回的爵士乐在流淌。他转过头,

目光沉沉地落在苏翎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苏翎被他看得心头发紧,

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迎向他的目光。

红灯跳转成绿色。厉燃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前方,踩下油门。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河。

他低沉的声音在音乐间隙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好。是该告个别。去吧,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不用!”苏翎几乎是立刻回答,语速有点快,“我自己回去就行,就两天,

很快回来。你公司那么忙,别折腾了。”厉燃没再坚持,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走?”“下周二吧。”苏翎说,心里那块石头似乎落下去一点,却又悬在了半空,

不上不下。“行。到了给我电话。”厉燃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审视只是苏翎的错觉。车子驶入“云顶”餐厅的地下车库。停稳后,

厉燃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大手捧住苏翎的脸颊。

他的拇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神专注而深邃,

带着一种近乎穿透人心的力量。“苏翎,”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记住,

你是我厉燃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他的吻落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温度,

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语。苏翎闭上眼,回应着他,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

尖锐地疼。那枚冰凉的钻戒硌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之间,坚硬无比。告别过去?她真的能吗?

那个深埋在心底,从未真正熄灭过的名字——江临。第二章周二下午,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厉燃亲自开车把苏翎送到了高铁站。“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厉燃把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拎出来,又问了一次。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衬衫,

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和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即使只是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入口,也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苏翎接过小巧的行李箱拉杆,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轻松。“真不用啦,

就两个小时车程,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你赶紧回公司吧,不是说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其实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

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慌乱。厉燃捉住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嗯。开完会给你电话。

到家了说一声。”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干燥而短暂。“早点回来。”“知道啦。

”苏翎抽回手,拉着行李箱,转身汇入进站的人流。她不敢回头,

怕厉燃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看出她眼底的挣扎和心虚。直到通过安检,

彻底消失在厉燃的视线之外,她才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不是因为即将见到江临的期待,

而是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恐慌和负罪感。

厉燃最后那句“你是我厉燃的”像烙印一样烫在她心上。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又让她心头发颤的名字——江临。她深吸一口气,

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她的声音有些发紧。“翎翎,

”电话那头传来江临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期待,“上车了吗?

我在出站口等你。酒店……我订好了,还是老地方,你知道的。

”“江临……”苏翎喉咙发干,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我……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一次,

把话说清楚。我们……”“我知道,翎翎。”江临打断她,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最后一次,好吗?就当……给我们那段最好的时光,

画一个句点。不留遗憾。我保证,只是好好谈谈,然后……我放你走,真心祝福你。

”“不留遗憾”四个字像针一样刺进苏翎的耳朵。她想起婚纱店里厉燃专注的眼神,

想起他掌心灼热的温度,想起那枚象征承诺的钻戒。巨大的罪恶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心底深处,那个属于江临的角落,又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无法抑制地泛起涟漪。

那是她整个青春岁月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她曾经以为会携手一生的人。

“好……最后一次。”苏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轻飘飘的,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

“谈完,就彻底结束。”挂了电话,她拖着行李箱,脚步虚浮地走向检票口。

窗外的天色更暗了,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两个小时后,高铁抵达邻市。

苏翎随着人流走出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江临。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卡其裤,

身形依旧挺拔,只是眉宇间染上了几分风霜和挥之不去的忧郁。他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

快步迎了上来。“翎翎!”他自然地伸手想接过她的行李箱。苏翎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

自己拉着拉杆。“我自己来。”她的声音有些冷淡,刻意拉开距离。江临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车在那边。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一路无话。车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江临几次想开口,

都被苏翎刻意扭向窗外的侧脸堵了回去。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透,

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很快就连成了线,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清晰,瞬间又被新的雨水覆盖。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格调雅致的精品酒店门口。门童撑着伞过来拉开车门。苏翎下车,

冰冷的雨丝被风卷着扑到脸上,让她打了个寒噤。江临从另一边下来,快步走到她身边,

很自然地想揽住她的肩膀为她挡雨。苏翎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侧身躲开。“我自己走!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尖锐。江临的手再次落空,他站在原地,

看着苏翎快步冲进酒店旋转门的背影,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有痛楚,

有不甘,还有一丝……志在必得的阴郁。酒店大堂温暖明亮,

与外面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对比。苏翎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江临去前台拿房卡。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和刻意的暧昧氛围。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香薰气味。

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眩晕。“走吧,翎翎。”江临拿着房卡走过来,

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房间在顶层,安静些,方便我们……好好谈谈。

”苏翎看着他递过来的房卡,那张小小的卡片像烧红的烙铁。她指尖颤抖着,没有接。

最后一次?不留遗憾?好好谈谈?每一个字眼此刻都显得那么虚伪和讽刺。

她看着江临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真诚的告别,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漩涡。

“江临,”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我们……就在大堂的咖啡厅谈吧。

”江临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抓住苏翎的手腕,力道很大,

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翎翎,别闹。外面这么大的雨,咖啡厅太吵了。我们上去,

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把话说开,好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焦灼的恳求,

眼神却异常执拗。苏翎被他拽着,踉跄了一步。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她看着他那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让她感到陌生的脸,心底最后那点残存的理智和防线,

在巨大的疲惫、混乱的情绪和外面肆虐的暴雨声中,摇摇欲坠。

“最后一次……”她喃喃地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乞求某种宽恕。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江临拉着她,走向那部通往顶层的、光可鉴人的电梯。

电梯门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大堂的光线和声音。狭小的空间里,

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和电梯上升时细微的嗡鸣。江临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苏翎低着头,看着光洁如镜的电梯壁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

像两个即将坠入深渊的鬼魅。“叮”的一声轻响,顶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铺着厚厚地毯的幽静走廊出现在眼前。空气里那股甜腻的香薰味更浓了。江临拉着她,

走向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着的房门。门牌号在昏暗的壁灯下闪着幽微的光。

第三章厉燃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并购案文件。窗外,

城市的霓虹已经亮起,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窗,水痕蜿蜒而下,

将外面的灯火切割成模糊的光斑。会议室里激烈的争论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但他此刻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眼前的文件上。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钢笔,

金属笔身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漆黑一片。没有未接来电,

没有新信息。苏翎应该早就到了。他算过时间。他点开通讯录,找到苏翎的名字,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只是“告别过去”?他扯了扯嘴角,

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厉燃从不相信什么纯粹的告别,尤其当那个“过去”是江临。

他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闭上眼,手指用力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老家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心虚;还有江临——那个永远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和苏翎之间的男人。

他调查过江临,知道他那家表面光鲜的科技公司,

内里早已被激进的扩张和几笔见不得光的交易蛀空了根基,摇摇欲坠。一个自身难保的男人,

会甘心只做一次“告别”?烦躁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厉燃猛地睁开眼,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他需要做点什么,转移这该死的、不受控制的猜疑。地下车库空旷而安静,

只有他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回响。他走到自己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里还残留着一点苏翎常用的那款香水的淡淡尾调。他发动车子,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封闭的车库里回荡。车子缓缓驶出地库,汇入被暴雨笼罩的街道。

雨刮器开到最大档,疯狂地左右摇摆,勉强在挡风玻璃上刮出两片扇形的清晰视野。

雨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车身,街道两旁的灯光和霓虹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光怪陆离。

厉燃漫无目的地开着车,雨声和引擎声交织在一起,反而让他的大脑异常清醒。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彻底死心或者……彻底爆发的答案。他不能像个傻子一样,

坐在家里等着苏翎告诉他一个精心编织的“告别”故事。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车子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支路,靠边停下。熄了火,

车厢里瞬间只剩下密集的雨点敲打车顶的噪音,沉闷而压抑。他拿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他记得苏翎的手机,是他送的,里面装了定位共享。他深吸一口气,

点开了那个追踪软件。代表苏翎位置的小红点,清晰地显示在手机地图上。

不在她老家的那个小县城,甚至不在那个方向。

小红点稳稳地钉在邻市市中心——那家以昂贵和私密著称的“云栖”精品酒店的位置。

厉燃盯着那个小红点,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淬了冰的刀锋。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松开,留下一种空茫的钝痛,

随即被汹涌而上的、冰冷的暴怒取代。他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告别?告别到五星级酒店的床上去了?

好一个“不留遗憾”!他重新发动车子,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黑色的越野车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冲入雨幕,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目标明确——回家,找到那辆苏翎平时开的、安装了前后双摄高清行车记录仪的白色轿车。

车子冲进自家别墅的车库,厉燃几乎是摔门下车。他大步走到那辆白色轿车旁,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车厢里似乎还残留着苏翎的气息。他打开手套箱,

翻出那个火柴盒大小的行车记录仪主机,动作粗暴地扯下连接线。

拿着那个冰冷的黑色小方块,厉燃快步走进别墅。客厅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巨大的空间显得格外冷清。他径直走到书房,反手锁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他将记录仪主机连接到电脑上。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点击鼠标的动作却异常稳定,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电脑屏幕上很快显示出记录仪存储的文件列表。时间排序。

他直接找到了苏翎出发去高铁站那天的记录。快进。画面里是熟悉的地下车库景象,

然后是城市街道。苏翎开车很稳。厉燃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鼠标滚轮上快速滑动。

画面飞速变换,直到车子驶入高铁站的地下停车场。记录仪的时间显示,苏翎停好车后,

大约过了十分钟,画面再次启动。但这次,驾驶座上的人换成了江临!厉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暂停了画面,死死盯着屏幕上江临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他坐进了苏翎的车!

苏翎竟然让他开自己的车!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继续播放。画面里,

江临开着车驶出高铁站,汇入车流。外面的天色阴沉,开始飘雨。江临似乎心情不错,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车子最终驶入了“云栖”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画面再次静止。

停车熄火。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记录仪忠实地工作着,前后摄像头都处于待机状态,

一旦有震动或声音达到阈值,就会自动开始录像录音。漫长的十几分钟过去了。

就在厉燃几乎要失去耐心时,

记录仪的前置摄像头画面突然被激活了——因为有人靠近了车头。是苏翎和江临!

他们从电梯厅的方向走过来。苏翎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江临则紧紧揽着她的肩膀,

几乎是半抱着她。两人径直走向车子的方向。厉燃猛地坐直身体,手指紧紧扣住桌沿,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声。他死死盯着屏幕。画面里,两人在车头前停了下来。

雨似乎更大了,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密集的雨丝斜斜地打在挡风玻璃上。

江临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扶住苏翎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苏翎似乎想挣脱,

但江临的力气很大。“翎翎,”江临的声音清晰地通过记录仪的麦克风传了出来,

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和不容置疑,“看着我!别躲!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就像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你一样!”苏翎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而颤抖:“江临,

你别这样……我们说好的,只是谈谈……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江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你告诉我,怎么才算最后一次?

看着你穿着婚纱嫁给别人?看着你彻底变成厉燃的女人?我做不到!苏翎,我做不到!

”他猛地将苏翎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碎。“放开我!江临你放开!

”苏翎在他怀里徒劳地挣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不放!”江临低吼着,

手臂箍得更紧,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翎翎,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让我们都记住彼此最真实的样子!不留遗憾!

我求你……过了今晚,我放你走,我发誓!否则……否则我死也不会甘心!

”“不留遗憾……”苏翎挣扎的力道似乎瞬间被抽空了,她停止了反抗,身体软了下来,

靠在江临怀里,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和巨大的疲惫,“最后一次……江临,

这是最后一次了……”江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是更紧的拥抱,

带着一种得逞的激动和狂喜。“好!最后一次!翎翎,我的翎翎……”他捧起她的脸,

急切地吻了下去。记录仪的前置摄像头,

清晰地捕捉到了两人在昏暗雨幕的车前紧紧相拥、激烈亲吻的画面。苏翎的手,

最初还无力地抵在江临胸口,最终缓缓垂下,攀上了他的后背。画面到此,

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记录仪自动停止了录像。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电脑主机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屏幕定格在两人拥吻的模糊画面上。

厉燃一动不动地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像一尊冰冷的石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

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只剩下纯粹的、浓稠的黑暗,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压抑的海面。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靠向椅背。身体里那股汹涌的暴怒,

在亲眼目睹、亲耳听到这**裸的背叛后,奇异地沉淀下来,

凝结成一种坚硬、冰冷、带着毁灭气息的东西。他盯着屏幕上那对模糊的身影,

嘴角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不是笑,那是一个深渊裂开的缝隙。“不留遗憾?

”他低低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好。苏翎,

江临。我厉燃,也一定让你们……终身难忘。”他伸出手,指尖冰冷,动作却异常稳定。

他选中了那段记录仪视频文件,点击了复制。然后,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命名——“婚礼惊喜”。第四章厉燃的书房,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隔绝了外面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城市的光污染。只有书桌上那盏冷色调的台灯亮着,

在厉燃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电脑屏幕幽幽地泛着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眸。

屏幕上,并列打开着几个窗口:一个是加密的通讯软件,

联系人头像是一个简单的齿轮图标;另一个是复杂的股票交易界面,

红绿交错的线条如同毒蛇般蜿蜒;还有一个,

是标注着“婚礼流程及宾客名单”的Excel表格。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厉总。

”一个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传来。“东西收到了?”厉燃的声音同样平静,听不出喜怒。

“收到了,很清晰。足够用了。”对方回答得干脆利落。“江临的‘临渊科技’,

”厉燃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查他近三年所有经手项目,

特别是去年中标的那两个市政智慧平台。重点查资金流向,合同细节,

还有……他打通关节的那些‘润滑剂’。我要实锤,要能立刻把他钉死的实锤。”“明白。

他尾巴扫得不算干净,特别是最近资金链快断了,狗急跳墙,破绽更多。给我24小时。

”齿轮头像的男人语气笃定。“12小时。”厉燃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天亮之前,

我要看到东西放在我邮箱。”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应道:“好,12小时。

”厉燃挂了电话,目光转向股票交易界面。代表“临渊科技”的股票代码后面,

是一条持续阴跌的曲线。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指令,

调动资金。一笔笔数额巨大的空单被悄无声息地挂了出去,像一张张等待猎物坠落的蛛网。

做完这一切,他才点开那份婚礼宾客名单。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都是他和苏翎这两年来共同认识的朋友、合作伙伴、双方重要的亲戚。他的目光缓缓扫过,

像是在检阅即将登场的演员名单。鼠标移动,点开一个新建的邮件。收件人一栏,

他选择了“全选”。附件。他点开那个命名为“婚礼惊喜”的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那段从行车记录仪里导出的视频文件。鼠标悬停在上面,

厉燃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他敲击键盘,

邮件主题栏输入一行字:【厉燃&苏翎婚礼前重要通知-请务必查收附件】正文,

一片空白。不需要任何文字。那段视频,就是最锋利的刀,最响亮的耳光,最彻底的宣告。

鼠标指针移动到“发送”按钮上。厉燃的手指悬停着,指尖冰凉。书房里静得可怕,

只有他平稳得近乎诡异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后,指尖落下,轻轻一点。

“咻”的一声轻响,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厉燃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黑暗中,

苏翎穿着圣洁的婚纱依偎在他怀里的画面,和行车记录仪里她在雨中与江临拥吻的画面,

反复交错、重叠、撕裂。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强大、更冰冷的洪流淹没——那是毁灭带来的、近乎战栗的兴奋感。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却奇异地燃烧着。他拿起手机,找到苏翎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苏翎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掩饰不住的疲惫,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喂?燃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嗯,刚忙完。

”厉燃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倦意,“你那边怎么样?

东西收拾好了吗?老家下雨了吧?”“啊……是,下了好大的雨。

”苏翎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调整情绪,“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

明天下午我就回来。”“好。”厉燃应着,语气自然,“路上注意安全。

婚礼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毛的温柔,“只需要漂漂亮亮地,做我的新娘。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苏翎的呼吸声似乎都停滞了。过了几秒,

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嗯,我知道。燃哥,我……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睡吧。”厉燃的声音依旧温和,“晚安,翎翎。”“晚安。”电话挂断。

厉燃脸上的那点温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冰寒。他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墨蓝色的天幕上,几颗疏星冷冷地闪烁着。城市在脚下铺展开来,

灯火璀璨,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的暖意。他望着远处“临渊科技”所在写字楼的方向,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扬起,带着残忍的期待。风暴,已经登陆。而他,是唯一的掌舵者。

第五章婚礼当天,晴空万里。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玺悦”庄园巨大的草坪上,

将洁白的鲜花拱门、精致的蕾丝椅套、还有穿梭其间的宾客们华美的衣饰,

都镀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金边。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甜点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

乐队演奏着舒缓浪漫的乐曲,一切都完美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新娘休息室里,

却弥漫着一种与外面喜庆格格不入的低气压。苏翎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缎面主纱,

坐在宽大的梳妆镜前。镜子里的她,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头纱轻柔地垂落,

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却遮不住她眼底浓重的青黑和无法掩饰的惊惶。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

昂贵的缎料被捏得起了皱。手机就放在梳妆台上,屏幕不断亮起,提示着新信息的涌入。

每亮一次,苏翎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轻颤一下。她不敢看。从昨晚开始,

她的手机就像中了邪一样,信息提示音就没停过。

起初是几个闺蜜语焉不详、带着震惊和试探的询问,后来,信息的内容变得越来越露骨,

充满了鄙夷、唾骂和不堪入目的嘲讽。甚至还有陌生的号码发来恶毒的诅咒。她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厉燃知道了!他不仅知道了,他还把那段视频……发出去了!“苏翎姐,

你……还好吗?”年轻的小化妆师拿着粉扑,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

有些不知所措。“没……没事。”苏翎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沙哑,

“就是……有点紧张。”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最后一次……不留遗憾……江临的保证言犹在耳,此刻却像最恶毒的讽刺,

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苏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头。

进来的是婚礼策划师Amy,她脸上的职业笑容有些僵硬,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