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牵着顾倾颜回到那栋冰冷的别墅，保姆张妈迎上来，看到我，像是见了鬼。

“你，你是谁？怎么牵着**。”

“我是她妈。”我懒得废话，“顾北城呢？”

张妈眼神闪烁：“先生。在公司忙。”

我扫视着这栋奢华却毫无生气的房子，拉着女儿上楼。

她的房间，色调暗沉，窗帘紧闭。书桌上摆着厚厚的心理学书籍和空了的药瓶。床头柜上，我的照片被擦得一尘不染。

“平时就你自己？”

顾倾颜低着头，玩着小熊的耳朵：“爸爸很忙。张妈，只会给我吃药，说我病了，要安静。”

我眯起眼，看向跟进来的张妈。

张妈强自镇定：“夫人去世得早，**性格孤僻，我也是按医嘱。”

“医嘱让你把她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笼子里？”我冷笑。

顾倾颜突然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摆件，狠狠砸在地上！

“你撒谎！你偷我妈妈的首饰！还跟爸爸说我想她想疯了！”她浑身发抖，眼睛赤红，像只被激怒的小兽。

张妈吓了一跳，随即指着我对顾倾颜说：“**！你清醒点！她肯定是骗子！夫人早就死了！”

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

“啪！”清脆响亮。

“滚出去。”我指着门口，“现在，立刻。”

张妈捂着脸，惊怒交加，还想说什么。

我直接抬脚，把她踹出房门，“砰”地甩上门落锁。

回头，顾倾颜还站在原地，胸脯剧烈起伏，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看清楚，对付这种货色，就得这么干。”

我拉着她下楼，直奔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不是预制菜就是营养剂，还有一堆一看就苦得要命的中药包。

“顾北城请的什么玩意儿！”我骂了一句，掏出手机，“点外卖！想吃什么？”

她眼睛眨了眨，小声说：“糖。糖醋小排。”

“行，”我利索下单，“我再加个辣子鸡丁，地府伙食淡出鸟了。”

她犹豫了一下：“爸爸说。不能吃太辣，不健康。”

我嗤笑：“偶尔一顿，死不了。我说了算。”

她低下头，嘴角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深夜，电闪雷鸣。

我端着热牛奶推开顾倾颜的房门。

里面没开灯，只有偶尔的闪电照亮屋内。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画稿，画面上全是阴郁的色块和扭曲的线条。

“倾颜？”

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我走过去，发现她蜷缩在衣柜和墙壁的缝隙里，抱着膝盖，把脸埋得深深的，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

我把牛奶放在一边，挨着她坐下。

“怕打雷？”

她不说话，只是往阴影里又缩了缩。

“我以前也怕，”我信口开河，“地府有个雷部天尊，脾气爆得很，一不高兴就炸雷。我就蹲在奈何桥底下，后来孟婆嫌我挡路，一脚把我踹河里了。”

她吸鼻子的声音停了一下。

“然后呢？”闷闷的声音从膝盖间传来。

“然后？”我挑眉，“我爬上岸，指着天骂了他三天三夜，后来他见我就绕道走。”

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憋住了。

我开始胡诌八扯，从判官偷偷用生死簿打草稿，讲到牛头马面为了争年度优秀员工差点打起来。

顾倾颜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会小声问一句“真的吗？”

声音里的颤抖慢慢止住了。

看着她眼皮开始打架，我轻声道：“困了就睡吧。”

她却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妈妈。你明天还会在吗？”

我心里一抽，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在，以后都在。”

她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靠着我慢慢睡去。

第二天，画风突变。

顾倾颜像是换了个人，从清晨开始就处于一种异常的亢奋状态。

她疯狂地打扫房间，重新布置家具，翻出我生前的设计稿说要继承我的事业，甚至开始用我的旧电脑查阅各种高深的机械原理和。武器图纸？

**在门框上，看着她不正常的红晕和快得几乎出残影的动作，眉头紧锁。

“颜颜，休息一下。”

“不行！”她头也不抬，眼神灼亮得吓人，“我要做出最厉害的武器！让所有人都怕我！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爸爸也会。也会多看看我。”

我走过去，强行合上电脑，从她书包侧袋翻出药瓶，倒出一粒递过去：“吃药。”

她抗拒地别开头：“我没病！吃了药就会变得呆呆的，什么都不想干！”

“听话。”我点燃一支安魂香，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躺下，睡觉。”

她在药物和安神香的作用下，挣扎渐渐无力，最终倒回床上，沉沉睡去。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眉头，心里把顾北城凌迟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