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费五百万,够你这种凤凰男回乡下盖几栋楼了,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
“陈默,你不会真以为我林菲菲会嫁给你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被网暴的第七天,女友林菲菲带着她的母亲,在全校师生面前,将一张银行卡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周围全是闪光灯和嘲笑声。
“凤凰男”这个标签,像一道烙印,死死地刻在了我的骨头上。
我成了全国的笑柄。
我没有去捡那张卡,只是抬起血红的眼睛,看着她。
“林菲菲,你会后悔的。”
她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后悔?我林菲菲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转身离开,身后是无尽的羞辱和谩骂。
他们不知道,这场狩猎,才刚刚开始。
“凤凰男滚出江城大学!”
“建议严查!这种**是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
“听说他花光了林菲菲几百万,还打人!简直是社会的败类!”
网络上,我的“罪行”被无限放大,配上我最狼狈的照片,被顶上了热搜第一。
一夜之间,我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宿舍回不去了,门口堵满了记者和叫骂的人。
我找了份日结的洗碗工,躲在后厨最阴暗的角落,麻木地刷着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辅导员发来的消息。
“陈默,学校经过研究,决定对你做出退学处理,请尽快办理手续。”
退学。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寒窗苦读十二年,我以为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现在看来,在权势面前,一切都是个笑话。
口袋里最后二十块钱,买了一瓶最烈的二锅头。
我坐在天桥底下,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也灼烧着我的心。
我想起了远在山村的父母,他们佝偻着背,省吃俭用,供我读书,期望我能走出大山,光宗耀祖。
我想起了林菲菲。
那个我爱了三年,以为可以相守一生的女孩。
是她,亲手将我推入了深渊。
为什么?
就因为她母亲口中那可笑的“门当户对”?
就因为我是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穷小子?
泪水混着酒,模糊了我的视线。
无尽的恨意,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
就在我意识将要沉沦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划开接听,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少主,三年的红尘历练,该结束了。”
我浑身一震,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这个声音……
是龙叔。
我陈家的大管家,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教我识字、练武,告诉我“忍”字头上一把刀的老人。
三年前,我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斩断了与家里的一切联系,孤身一人来到江城。
我以为我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我以为我可以拥有平凡人的幸福。
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错得离谱。
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云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你的尊严,毁灭你的人生,而你,毫无还手之力。
平凡,是弱者的代名词。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龙叔,我……”
“少主,什么都不用说。”龙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老太君都知道了。”
“她老人家说,我陈家的麒麟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的。”
“她还说,既然这世俗的规则不公,那我们就,打破它。”
“用我们陈家的规则,来跟他们玩。”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天桥边缘。
风,吹动着我破烂的衣衫。
我看着底下灯火辉煌的城市,笑了。
笑得癫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林菲菲,林家。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
这只是个开始。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穷学生陈默。
我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
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我掏出怀里一直贴身存放的另一部手机,那是一部黑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特制电话。
我按下了唯一的按键。
电话秒通。
“启动‘天谴’计划。”
“目标,江城林氏集团,以及所有参与这次网暴事件的个人和组织。”
“我要他们,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
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狂热的声音。
“遵命,少主!”
江城的夜,要变天了。
我回到那间不足五平米的出租屋,这是我最后的栖身之所。
房东大婶堵在门口,一脸嫌恶地看着我。
“陈默,你赶紧给我搬走!我这不租给你们这种没爹妈教的白眼狼!”
“你看看你把我的名声都搞臭了!晦气!”
她将我为数不多的行李,从屋里扔了出来。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散落一地。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件一件地捡起来。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狭窄的巷子口。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龙叔。
他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身板挺直,眼神锐利如鹰。
他走到我面前,恭敬地弯下腰。
“少主,老奴来迟,让您受委屈了。”
房东大婶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是在拍电影吗?”
龙叔没有理她,只是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件黑色的大衣,亲手为我披上。
“少主,车备好了,老太君在‘云顶天宫’等您。”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领。
路过房东大婶身边时,我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条巷子,连同周围的几栋楼,我买了。”
“三天之内,带着你的东西,从我的地盘上消失。”
说完,我不再看她惊恐万状的脸,径直走向那辆为首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门为我打开。
在我坐进去的瞬间,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再见了,那个天真、懦弱的陈默。
你好,陈家,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