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的生活,从第一天起就撕下了所有温情的伪装,**裸地展现出其残酷的本质。
凌晨四点,尖锐的哨声如同丧钟般将所有人从简陋的床铺上惊醒。教官“毒蝎”——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本地人,操着生硬的英语和当地土语混合的指令,咆哮着将八十名新人赶到了训练场。
“废物们!欢迎来到地狱的热身环节!”毒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看到那座山了吗?sunrise之前,背着你们的背包,上下三个来回!最后二十名,没早饭!”
背包里塞满了沉重的石块。山路陡峭湿滑,遍布荆棘。刘三军凭借退伍时打下的底子和货运司机生涯磨练的耐力,咬着牙紧跟第一梯队。但更多的人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喘息声、咒骂声、摔倒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绝望的气息。
第一个来回结束,已有十几个人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来。穿着干净猎装的巴克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终点附近,悠闲地品着一杯咖啡,冷漠地看着教官用皮鞭抽打那些试图放弃的人。
“要么爬起来,要么像垃圾一样被清理掉!”毒蝎的吼声在山谷间回荡。
刘三军肺部**辣的,双腿像灌了铅,但他不敢停。他想起了巴克斯枪口下的亡魂,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那笔已经汇出的钱。他必须留下。
第二个来回,更多的人掉队。有人试图偷奸耍滑,抄近路,被瞭望塔上的哨兵发现,当场一阵扫射,打得他身边泥土飞溅,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回到路上。
当第三个来回终于结束,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还能站着的人,不足六十。最后二十名,果然被剥夺了早餐资格,并被罚在烈日下跪举圆木。而早餐,也不过是每人一小碗看不清内容的糊状物和半块干硬的面包。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是地狱模式的循环:极限体能、负重越野、武装泅渡……各种超越人体承受能力的训练科目接踵而至。食物永远匮乏,睡眠永远不足,羞辱和打骂是家常便饭。教官们似乎以摧残他们的肉体和精神为乐。
不断有人倒下。有的是体力不支,被直接拖走,再无音讯;有的是在训练中受重伤,得不到有效治疗,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还有的,是精神崩溃,试图逃跑,结果无一例外地被抓回,当众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八十人,在短短两周内,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杂质,迅速锐减至四十人。营地里弥漫着一种麻木而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像绷紧的弓弦,不知道下一秒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会突然崩断。
体能淘汰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残酷体现在格斗场上。
一片被清理出来的泥地,划出了一个简单的圆圈,这就是擂台。规则简单到野蛮:没有规则。使用任何手段,将对手彻底打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或者……杀死对方。
“这是检验你们是不是废物的最好方式!”毒蝎狞笑着,“赢家,加餐,有烟有酒!输家,哼,看运气吧。”
抽签决定对手。刘三军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深吸一口气。他当过兵,学过军体拳,也有些街头打架的经验,但那种以命相搏的死斗,是另一回事。
第一场,他对上了一个身材比他矮小,但眼神阴鸷如毒蛇的东南亚人。**(实际上是一记铁棍敲击轮胎的声音)一响,那人就像猴子一样窜了过来,手指直抠刘三军的眼睛。
刘三军侧头躲过,一记沉重的摆拳砸在对方肋部。他保留了在部队时的习惯,留了三分力。那人闷哼一声,动作一滞,但随即更加疯狂地扑上来,张嘴咬向他的脖子。
一股凶性被激发出来。刘三军不再留手,格开对方的撕咬,膝盖狠狠顶在其腹部,趁其弯腰之际,手臂猛地箍住对方的脖颈,用力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人的身体软了下去,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疯狂。刘三军松开手,看着尸体滑倒在地,胃里一阵翻腾,但他强行压了下去。周围是其他擂台传来的嘶吼和惨叫,空气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他没有时间调整。第二场紧接着开始。对手是个和他体型相仿的东欧壮汉,咆哮着冲来,如同蛮牛。刘三军利用灵活的步伐闪避,寻找破绽。几次重击落在对方身上,似乎效果不大。东欧人抓住一个机会,抱住了刘三军的腰,试图将他摔倒。
地面技是刘三军的弱项。他感到一股巨力传来,眼看就要被压制。危急关头,他想起岩沙在丛林厮杀中的狠辣,眼中凶光一闪,低头一口咬在东欧人的耳朵上!
惨叫声响起。东欧人吃痛松手。刘三军趁机挣脱,不等对方反应,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侧面!又是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东欧人倒地哀嚎。刘三军没有停手,上前一脚踩在对方完好的那条腿的脚踝上,用力碾下!
他记得规则——“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第三场,对手看到刘三军满身的血迹和狠戾的眼神,未战先怯。刘三军没有给他机会,迅猛的组合拳将其击倒,最后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反向一折!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那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刘三军站在场地中央,喘着粗气,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四周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他凭借强壮的体魄和在生死边缘激发出的狠劲,连败三人,废掉一臂,立下了属于自己的凶名。
格斗考核的幸存者们,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带到了营地中央的火堆旁。炭火烧得正旺,里面插着几根烧红的、顶端带有特殊符号的烙铁。
巴克斯站在那里,依旧是一副优雅的做派。
“恭喜你们,证明了你们至少不是最废物的那一批。”他微笑着说,“现在,是时候打上属于‘公司’的标记了。这将提醒你们,也提醒所有人,你们属于哪里,你们的归宿在何处。”
没有人敢反抗。反抗意味着立刻死亡。
轮到刘三军。他走上前,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名教官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上面是一个扭曲的、如同盘绕毒蛇般的图案。
“滋啦——!”
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弥漫开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刘三军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硬是一声没吭。他能感觉到皮肤肌肉在高温下碳化的触感。
烙铁抬起,胸口留下了一个永久性的、丑陋的疤痕。这不是荣誉的勋章,这是奴隶的烙印,是通往深渊的通行证。它时刻提醒着刘三军,他已经彻底与过去的世界决裂,成为了这个黑暗组织的一部分。
烙印的伤痛还未平复,更变态的训练接踵而至——泥沼格斗。
一片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沼泽地,成了新的角斗场。所有人被分成两组,投入泥沼中,进行无差别混战。没有阵营,只有敌人。目的是抢夺泥沼中央插着的一面破烂旗帜,并将它带回己方岸边。过程中,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泥浆没过胸口,行动极其困难。战斗一开始就陷入了混乱。拳头、肘击、膝盖、甚至用泥浆糊住对方口鼻……各种阴狠招数层出不穷。
刘三军凭借力量和在泥沼中相对灵活的动作,连续放倒了几个试图攻击他的人。他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眼神沉稳、出手狠准的亚裔青年,正被三个人围攻。那人虽然顽强抵抗,但在泥沼中行动受限,渐渐落入下风,眼看就要被按进泥水里窒息而死。
刘三军认得他,他叫阿泰,平时沉默寡言,但在之前的训练中表现出很好的格斗技巧和冷静的头脑。一个念头在刘三军脑中闪过:在这种地方,单打独斗终究是死路一条。
他没有过多犹豫,低吼一声,像一头泥牛般冲了过去。他从背后锁住一个围攻者的脖子,用力将其拖倒,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向另一人的面门。突如其来的援助让阿泰压力大减,他趁机摆脱控制,与刘三军背靠背,应对剩下的敌人。
“谢了。”阿泰的声音短促而低沉。
“先出去再说!”刘三军喘着粗气。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策应,在混乱的泥沼中杀出一条路,最终合力将旗帜抢到了手,艰难地拖回了岸边。
这场混战,再次淘汰了数人。而刘三军和阿泰,在生死关头建立的短暂信任,成了在这炼狱中第一缕微弱的光。一个以他们两人为核心的雏形联盟,在污浊的泥沼中悄然诞生。
经历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后,训练进入了新的阶段——武器。
对于刘三军这个前退伍兵来说,这是他相对熟悉的领域。但当各式各样的武器——从老旧的AK-47、M16,到各种手枪、霰弹枪,甚至重机枪和火箭筒——堆放在面前时,他还是感到了震撼。这里的武器库,堪比一个小型军阀。
教官“枪匠”是个沉默寡言的俄国人,他只做演示,很少说话。拆卸、组装、保养、射击原理……要求极其严苛,速度慢一点或者动作不规范,迎来的就是鞭子。
刘三军在这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他在部队的基础还在,手指灵活,记忆力好,对机械结构有种天生的敏感。当其他人还在笨拙地摸索AK-47的导气管时,他已经能蒙着眼睛,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一支M4卡宾枪的完全分解与结合。
实弹射击更是他的强项。无论是百米胸靶的精准点射,还是近距离的快速反应射击,他总能稳定而高效地命中目标。那种握住枪柄时熟悉的触感,子弹呼啸出膛的后坐力,以及靶子应声而倒的确定性,让他在这片混乱和绝望中,找到了一丝久违的掌控感。
“枪匠”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次数越来越多,偶尔甚至会微不可察地点一下头。刘三军知道,他凭借这项技能,暂时获得了一点生存的资本。
如果说枪械是手臂的延伸,那么爆破,就是力量的放大器。
爆破教官是个疯疯癫癫的白人老头,自称“爆竹”,对**有着近乎病态的痴迷。他教授各种**的特性、引爆方式、以及简单的爆破计算。
大部分学员对此感到头疼和恐惧,但刘三军再次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和天赋。他仔细听着“爆竹”颠三倒四却内含关键知识的讲解,在脑中飞快计算着药量、距离和爆破效果。
在一次模拟障碍爆破实践中,要求用有限的**,炸开一堵砖石结构的模拟墙。“爆竹”提供的**量,按照常规放置,只能炸开一个不大的缺口。
刘三军观察了墙体结构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随意堆在墙根。他仔细选择了几个承重点,用手斧在墙上凿出小洞,将**分成小份,精确地埋入其中,连接上导爆索。
“引爆!”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弥漫。当尘埃落定,众人惊讶地发现,那堵墙并非被炸得四分五裂,而是沿着刘三军预设的爆破点,整体向内坍塌出了一个规整的、足以让两人并行通过的缺口!
定向爆破!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应用,但在这群亡命之徒中,已是惊人之举。
“爆竹”看着那个缺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围着刘三**了两圈,嘴里嘟囔着:“有点意思,小子……有点意思。”
刘三军知道,他又多了一张底牌。爆破,不仅是破坏的工具,在某些时候,更是创造生路的关键。
训练持续了数月,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三十。巴克斯认为,是时候让他们见见血,进行真正的“毕业”洗礼了。
任务目标是清剿一个位于边境线附近小山村的“叛变窝点”。据情报,那里藏匿着几名携款潜逃的“公司”外围人员和一小股接受他们雇佣的当地武装。
刘三军、阿泰,以及其他四名在训练中表现尚可的人被编为一个小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铁锤”担任临时队长,负责尖兵突入。
深夜,小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村口。目标是一栋独立的二层竹楼。
“铁锤”打出手势,示意刘三军负责破门。刘三军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手中的AK-74U短突击步枪,装上消音器(并非完全消声,但能大幅降低噪音),对着阿泰点了点头。
阿泰和另一人左右警戒。刘三军猛地蹿出,用霰弹枪配用的破门弹头(训练营提供的特殊装备)轰开了门锁,随即闪身而入!
室内CQB(近距离战斗)初体验。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两个持枪男子正惊慌地从里屋冲出来。刘三军没有犹豫,凭借在模拟训练中形成的肌肉记忆,快速两个点射!
“噗!噗!”
低沉枪声响起。第一名男子胸**开血花,仰面倒下。第二名男子反应稍快,举枪欲射,刘三军的子弹已经抢先一步,命中了他的眉心。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后续队员迅速跟进,清理其他房间。战斗在几分钟内结束,目标被全部清除,缴获了一些现金和武器。
这是刘三军第一次在实战中杀人,与擂台和丛林遭遇战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有预谋的、冷静的杀戮。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他心中没有太多波澜,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麻木,以及一丝对自己如此快速适应这种生活的隐忧。
“干得不错,菜鸟。”“铁锤”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认可。
刘三军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点,沉默地开始搜刮战利品。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手上沾染的血腥,再也洗不掉了。
回到营地,还没来得及从第一次实战的余悸中完全恢复,一场更严峻的考验降临了。
与刘三军同住一个棚屋的,有个外号叫“老猫”的越南人,年纪稍长,性格还算温和。最近几天,“老猫”一直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显然是染上了丛林里某种恶疾。在缺医少药的训练营,这几乎是致命的。
这天傍晚,巴克斯突然带着护卫来到了他们棚屋前。
“听说这里有人病了?”巴克斯用白手帕掩着口鼻,嫌恶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老猫”。
没人敢说话。
巴克斯走到刘三军面前,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刘,你和他关系不错?听说你们上次任务配合得挺好。”
刘三军心中一紧。
“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巴克斯将一把手枪塞到刘三军手里,指着“老猫”,“去,测试一下你的忠诚。解决掉这个废物,他只会浪费粮食和空气。”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刘三军身上。
“老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浑浊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刘三军,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刘三军握着冰冷的手枪,手指僵硬。杀敌人,杀陌生人,甚至杀那些想杀他的人,他都可以说服自己。但“老猫”是他的“病友”,一个对他没有威胁,只是不幸染病的同伴。要他亲手处决这样一个无力反抗的人……
他脑海中闪过国安老张的叮嘱:“活下去……但有些底线,一旦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动手!”巴克斯的声音冷了下来。
刘三军抬起头,直视着巴克斯,缓缓地,将手枪放在了地上。
“我拒绝。”
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寂静的棚屋里炸响。
巴克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无比危险:“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刘三军重复道,心脏狂跳,但语气异常坚定,“他不是敌人,他只是病了。我可以去杀任何威胁到我们的人,但不能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同伴。”
“同伴?”巴克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在这里,没有同伴,只有有用的工具和没用的垃圾!你,是想当垃圾吗?”
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这时,阿泰向前一步,站到了刘三军身边,沉声道:“教官,他病得很重,活不了多久了。没必要脏了手。”
紧接着,另外几个平日里与刘三军、阿泰关系尚可,或者同样对巴克斯的残暴心存不满的学员,也默默地站了出来,大概有七八个人,隐隐与巴克斯的护卫形成了对峙。
巴克斯的目光在刘三军和阿泰等人脸上扫过,阴晴不定。他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公然抗命,而且不止一个。僵持了十几秒,他忽然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冰冷彻骨。
“很好。很有‘义气’。”他捡起地上的手枪,随手对着奄奄一息的“老猫”开了一枪,结束了其痛苦。“既然你们选择共同承担,那就准备好承受共同的惩罚吧。”
抗命的代价是残酷的。
刘三军、阿泰,以及所有当时站出来的十二个人(加上刘三军和阿泰共十四人),被剥光上衣,绑在训练场中央的木桩上。毒蝎带着几名教官,用浸了盐水的皮鞭,轮流抽打了他们整整一个小时。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每一鞭都带来钻心的疼痛,盐水渗入伤口,更是如同火烧。没有人求饶,没有人昏倒(昏过去会被冷水泼醒继续打)。刘三军咬碎了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下。他看着身边同样忍受着酷刑的阿泰和其他人,他们眼中没有抱怨,反而有一种共患难的决绝。
这场集体惩罚,非但没有摧毁他们,反而像一座熔炉,将原本松散的个体,熔炼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在无尽的痛苦中,一种基于共同反抗和相互支撑的忠诚,悄然滋生。
惩罚结束时,十四个人几乎成了血人,互相搀扶着才能站立。
巴克斯冷眼旁观:“记住这次的教训。在这里,我的意志,就是唯一的法则。不过……我欣赏你们的硬骨头和所谓的‘团结’。希望下次任务,你们还能这么‘团结’地活着回来。”
这次事件,标志着刘三军这个小团体的正式形成。而刘三军,因其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原则和勇气,被众人默认为核心。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身份——巴克斯眼中的“刺头”,以及彼此心中的“依靠”。人数,定格在十四人。
最后的考验终于到来——毕业任务。此时,整个训练营只剩下他们这十四人,以及另外六个凭借绝对凶残和实力存活下来的独狼式人物,共计二十人。
任务指令:潜入一个与“公司”若即若离的当地军阀地盘,窃取其与外部势力勾结的机密文件。任务难度极高,军阀势力拥有数百人的武装。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面对敌人的围剿,还要提防另外那六个可能为了功劳不择手段的“同伴”。
刘三军的小队被分配了潜入和窃取的任务,另外六人负责外围接应(或者说,监视)。
借助丛林伪装和夜间渗透技巧,刘三军带着阿泰等三名最核心的队员,成功潜入了军阀的指挥部——一栋加固过的木质结构楼房。过程惊险万分,多次与巡逻队擦肩而过。最终,他们在保险柜里找到了目标文件。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行踪暴露了!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按第二方案!丛林B点汇合!”刘三军果断下令,小队迅速分散,借助夜色和建筑掩护向外突围。
军阀的士兵像被捅了马蜂窝一样涌出。负责接应的那六人,见势不妙,非但没有提供支援,反而率先开枪吸引了一部分火力,然后朝着相反方向逃窜,试图将追兵引向刘三军他们!
“妈的!这群杂碎!”一名队员愤怒地骂道。
丛林伏击与反伏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侧面还有“自己人”的背叛。刘三军的小队陷入了绝境。
“不能乱!跟我来!”刘三军强迫自己冷静,回忆起之前勘察地形时注意到的一条干涸河道和一片雷区(标记过的)。他带领小队果断转向,冲入河道,利用复杂的地形暂时甩开了部分追兵。
但敌人数量太多,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合围,刘三军看到了那片标记着骷髅头的雷区。
“赌一把!”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阿泰,带两个人去那边高地设置绊索陷阱!其他人,跟我在这里布置诡雷!我们把追兵引进雷区!”
时间紧迫,众人依令行事。他们利用身上仅有的手雷和“爆竹”私下塞给刘三军的一点塑性**,在追兵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几个简单的诡雷和定向爆破装置。
当追兵的大股部队进入伏击圈时,刘三军果断引爆了第一个诡雷!
轰!爆炸声响起,几名敌人被炸飞。追兵队伍顿时大乱。紧接着,高地上的阿泰等人拉响了绊索,绑在树上的手雷在敌人侧翼爆炸。
混乱中,追兵慌不择路,有人踩中了真正的反步兵地雷!
接二连三的爆炸将追兵炸得人仰马翻。刘三军小队趁机用精准的火力点名射击,进一步制造恐慌。
“撤!”见效果达到,刘三军毫不犹豫,带领小队沿着预先规划的安全路径,快速脱离战场,将陷入混乱和自相践踏的追兵甩在了身后。
他们以寡敌众,凭借冷静的指挥、娴熟的战术配合和对地形的巧妙利用,完成了一场漂亮的反伏击,成功带着文件逃脱。
当衣衫褴褛、浑身伤痕却眼神锐利的刘三军小队,以及那六个狼狈不堪、只剩四人的“接应组”先后返回营地时,巴克斯看着刘三军提交的完整文件,再次露出了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
“很好。你们二十个人,‘毕业’了。”他宣布,“欢迎正式加入‘公司’。从现在起,你们是‘灰蛇’的成员。记住,公司的利益,高于一切。背叛的下场,会比你们在训练营看到的,凄惨一万倍。”
二十人,最终只有这二十人,走出了“炼狱”。刘三军站在人群中,胸口那狰狞的烙印隐隐作痛。他知道,“毕业”并非解脱,只是意味着他将以“灰蛇”的身份,踏入一个更大、更黑暗的斗兽场。炼狱的火焰淬炼了他,也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前方的路,依旧血腥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