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强势归来,伪善后妈和假千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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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走廊最尽头。

采光不好,窗外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遮天蔽日,使得房间里即便在白天也有些阴森。

里面的家具明显是临时拼凑的,带着陈旧的气息,和裴仟仟那间宽敞明亮、充满公主风的套房天壤之别。

福叔放下我那个寒酸的行李袋,语气平淡无波:“珠姝**,这就是您的房间。夫人说您刚回来,先好好休息,缺什么再跟我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

等他走后,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不是脆弱,而是需要一点时间,将这栋房子的布局、刚才每个人的表情、每一句看似关切实则带刺的话,在脑海里重新过一遍。

裴雄的冷漠,温婉的虚伪,裴景轩的愚蠢和偏见。

还有裴仟仟,那朵看似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她看我的眼神,除了伪装出来的怯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嫉妒?

有趣。

一个窃取了我人生的小偷,凭什么嫉妒我?

晚餐时间,气氛依旧尴尬。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但空气仿佛凝固了。

裴仟仟坐在我原本的位置上,熟练地给温婉夹菜,轻声细语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试图活跃气氛。

温婉配合地笑着,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瞥我,带着衡量。

裴雄沉默地吃着饭,偶尔对裴仟仟的话点点头。

裴景轩则一直冷着脸,时不时瞪我一眼,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污染了这个家温馨的氛围。

“珠姝,尝尝这个,这是家里厨师最拿手的鲍汁扣花胶。”温婉终于像是想起了我的存在,示意佣人给我舀了一勺。

我没动筷子,只是看着碗里那黏稠昂贵的汤汁。

“我在山里,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过年了。”我抬起眼,看着他们,“这东西,没见过。”

餐桌上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裴景轩把筷子重重一放:“裴珠姝!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吗?好好吃顿饭不行?”

“景轩!”裴雄低喝一声,带着警告。

裴仟仟连忙打圆场:“哥哥,别生气。姐姐刚回来,可能还不习惯。姐姐,你多吃点,以后就好了。”

她说着,起身拿起公筷,又要给我夹菜,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

我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我八岁那年,外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珠”字刻痕,是我小时候调皮磕碰的。

现在,它戴在了裴仟仟的手上。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

但我脸上却露出一个更浅淡,甚至带着点茫然的笑:“谢谢,不过,我有点吃不惯。”

温婉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维持着风度:“吃不惯就慢慢适应。仟仟也是好心。”

“我知道。”我点点头,目光落在裴仟仟的手链上,状似无意地轻声说,“这手链真好看。”

裴仟仟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随即飞快地缩了回去,用袖子盖住了手链,强笑道:“是……是妈妈前几天给我买的,我很喜欢。”

温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笑道:“是啊,看着适合仟仟,就买了。珠姝,你喜欢的话,妈妈明天也带你去买一条。”

“不用了。”我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旧的东西,就算再像,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的涟漪却无声地荡进每个人心里。

裴雄放下了酒杯。

温婉的笑容僵在脸上。

裴景轩似乎想说什么,但被裴雄用眼神制止了。

裴仟仟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这顿饭,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我知道,我成功地埋下了一根刺。

一根关于“真假”,关于“取代”的刺。

这根刺,会慢慢扎进他们的血肉里,随着时间发酵,化脓,腐烂。

回到那个冰冷的房间,我反锁了门。

从行李袋最隐秘的夹层里,我摸出一个小小的、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物件。

打开,里面是一个老旧的、屏幕甚至有些碎裂的智能手机。

这是我用在山里采药攒了整整两年才换来的钱,偷偷从一个二道贩子手里买的。

信号时好时坏,但足够我了解外面的世界,也足够我……记录一些东西。

我开机,点开一个隐藏的录音软件。

里面清晰地记录着晚餐时所有的对话。

尤其是裴仟仟说手链是“妈妈前几天给我买的”那句话,以及我那句意有所指的“旧的东西”。

我保存好录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裴仟仟,你演技不错。

但可惜,小偷就是小偷,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猎人,最有耐心的就是等待。

等待猎物自己,一步步走进陷阱。

第二天,裴仟仟提议全家一起去商场,美其名曰帮我添置新衣,尽快融入家庭。

温婉立刻赞同,裴景轩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被拉上了。

裴雄以公司有事为由推脱了。

我知道,这是一场新的戏码。

一场在公众面前,展示裴家对“失而复得”的真千金如何“关爱有加”的戏码。

更是裴仟仟的主场。

她要在她熟悉的领域,用她最擅长的方式,再一次将我衬托得格格不入,粗鄙不堪。

我看着她亲热地挽着温婉的手臂,回头对我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

“姐姐,快一点呀,今天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也对她笑了笑,笑容干净,甚至带着点初来乍到的怯生生。

“好,谢谢……妹妹。”

好戏,才刚刚开场。

而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当这朵白莲花被我亲手扯下花瓣,露出内里腐烂的花蕊时,他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我们坐上车,驶向本市最顶级的奢侈品商场。

一路上,裴仟仟都在热情地介绍各个品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炫耀。

我安静地听着,像个真正的、从山里出来、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敬畏的土包子。

直到车子停下,我们走进那光可鉴人的商场大厅。

裴仟仟如同公主回宫,自然地接受着店员们的鞠躬问好。

她拉着温婉,径直走向一家以优雅高贵著称的一线大牌门店。

“妈妈,这家新到了几条裙子,特别适合姐姐的气质!”她声音甜美,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悄悄刺向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店员训练有素,但打量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和淡淡的鄙夷。

温婉点点头:“好啊,珠姝,你去试试。”

裴仟仟亲自挑了一条颜色极为挑人、剪裁也极其复杂的连衣裙递给我,笑容无辜又热情:“姐姐,试试这条吧,你皮肤白,穿这个颜色一定很好看!”

那条裙子,需要足够的气质和阅历才能撑起,否则只会显得不伦不类。

她是想让我在试衣间里出尽洋相,让温婉和店员看我的笑话。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裙子,没有接。

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得似乎能倒映出人心丑恶的眼睛,看着她。

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店员和零星顾客都隐约听到:

“妹妹,这条裙子……好像很贵吧?”

“我听说,十年前为了找我,家里花了很多钱,还欠了债。”

“现在……真的可以这样花钱了吗?”

一瞬间,裴仟仟脸上那完美的笑容,裂开了一条缝。

温婉的表情,也瞬间僵住。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