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煜，你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还新着呢，怎么都不要了？”

“就算要调去西北，这些也能带走的嘛。”

舒嘉煜只是笑了笑，没多解释，让大家随便挑。

直到团里资历比较老的娟姐忽然说了一句。

“这胸针看着怎么那么像姜医生以前常戴的那款啊……”

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一静，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变了。

舒嘉煜像是被敲了当头一棒，脑袋嗡嗡作响。

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吗？我不知道这些，毕竟我也没见过姜医生……”

娟姐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懊悔自己嘴快。

但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

“因为姜医生很喜欢竹子，平常最喜欢佩戴的就是这样的竹节胸针，我印象很深。”

舒嘉煜麻木地点了点头，这才恍然。

他一个总爱穿鲜艳衣裙的舞蹈演员，气质和竹子根本不搭。

当初楚妙宁送他这个胸针的时候他还疑惑地问过。

她却说：“竹子品性高洁坚韧，又虚怀若谷，和你很适合。”

那时舒嘉煜还以为她是希望自己能像竹子一样大度，原来她真正想送的人并不是他。

舒嘉煜强撑起一个笑，说。

“可能是巧合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能轻易买到一模一样的胸针。”

娟姐脸色更加为难地说：“姜医生那个胸针……是楚政委亲手做的。”

这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舒嘉煜最后一点遮羞布。

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舒嘉煜浑身发麻地僵在那里，想重新端起笑。

可尝试了好几次，只发出几道仓促的出气声。

娟姐看着都要哭了，连忙过来抱住舒嘉煜。

“对不起嘉煜，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我、我也实在不想说假话瞒着你……”

舒嘉煜紧紧闭了闭眼，深呼吸几回，才压下眼泪和哽咽。

“我明白的……”

舒嘉煜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

“反正这些东西我本来也是要送给大家的，不管有什么故事都是过去式了。”

“大家看着有什么喜欢的直接拿去吧。”

大家很给舒嘉煜面子，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将他要送出的物件都挑走了。

最后只留下那一枚胸针，没有人愿意碰。

舒嘉煜能理解，谁会拿走属于楚妙宁对姜锋的念想呢。

最后他将那枚胸针重新揣回口袋，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文工团。

舒嘉煜还要去办调职材料，办完材料出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看到楚妙宁的车停在楼下，于是舒嘉煜调转脚步，朝楚妙宁的办公室走去。

渐渐走近时，舒嘉煜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道温柔的歌声。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