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宁总认错人了。”我淡淡地说，“在下顾北辰，北辰实业总经理。初次见面，

请多关照。”她盯着我的脸，像是要看穿什么：“你......”“宁总这是怎么了？

”我笑了笑，“莫非是我长得像宁总的某位故人？”她握紧拳头，

指甲掐进肉里：“你......真的不是顾延书？”“顾延书？”我皱眉，“抱歉，

我不认识。”她死死盯着我，眼里闪过无数情绪。最后，她深吸一口气，

恢复了冷静：“失礼了。顾总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是吗？那可真是巧。

”我往会客室走去，“不知宁总认识的那位，现在如何了？”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死了。

”“哦？”我回头看她，“怎么死的？”“被人害死的。”她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我笑了：“那还真是可惜。”会客室里，我和宁瑶光相对而坐。

她泡了茶，手却在微微发抖。“顾总此次来江南，是为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谈生意。”我端起茶杯，

“听闻宁氏有意出售纺织厂的股份，我有兴趣接手。”“原来如此。”她松了口气，

又像是失望，“那我让财务部跟您对接......”“不急。”我打断她，

“在谈生意之前，我想先问宁总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您相信报应吗？

”她的手一抖，茶水溅出来几滴。“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在椅背上，“只是最近读佛经，里面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就想问问宁总，

做过亏心事的人，会不会受到惩罚？”她的脸色越来越白：“顾总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宁总现在过得如何？

嫁给了心爱的人，掌管着偌大的商业帝国，应该很幸福吧？

”“你......”她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是谁？！”“我说了，我是顾北辰。”“不！

你是顾延书！你就是！”她抓住我的衣领，眼眶发红，“延书，是你对不对？

你还活着对不对？！”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可现在，

我只觉得讽刺。“宁总，请自重。”我拿开她的手，“您认错人了。”“我没有认错！

”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你的眼睛，你的声音，

还有......还有你说话的语气......全都一样！”“那可能是宁总想念故人，

产生了幻觉。”我整理衣领，“如果宁总没有谈生意的诚意，那我就告辞了。”“别走！

”她拦住我，“延书......不，顾总，如果，

如果......如果您真的认识顾延书......能不能告诉我......他还好吗？

”我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心里毫无波澜。“如果我认识他，

我会告诉他......”**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宁瑶光过得并不好。她嫁给了裴珩，

可裴珩在外面养着戏子，对她不闻不问。她拼命工作，想证明自己，可越成功就越孤独。

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一个书生，在雨夜跪在她门前，

问她为什么......”她浑身颤抖，眼泪滚落下来。“所以你看，”我直起身，

“报应来了。只是来得慢了一点。”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8我本以为，见到宁瑶光会让我痛快。可走出宁氏商行的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没有半分快意。

只有空荡荡的，说不清的感觉。车子开到半路，司机突然说：“顾总，

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我转头看，是一辆红色的跑车。车里坐着个女人，戴着墨镜，

可那张脸我认得，是宁瑶音。“停车。”车刚停稳，那辆跑车就横在了前面。

宁瑶音推开车门走下来，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顾延书。”她摘下墨镜，

直直地看着我，“别装了，我认得你。”“宁二**认错人了。”“认错？”她冷笑，

“我在你身上趴了大半年，你身上哪里有痣我都知道，我会认错？

”我脸色一沉：“宁**自重。”“自重？”她突然凑过来，抓住我的领带，“顾延书，

五年了，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她眼眶红了，声音发颤，“我天天找你！从江南找到上海，

从上海找到北平！我动用所有关系打听你的消息，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又如何？

”我冷冷地推开她，“宁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说？！

”她突然拔高声音，“顾延书！我知道我当年混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可我......可我他妈的爱上你了啊！”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我更是冷笑出声：“爱？宁二**还懂爱这个字？”“我懂！我现在懂了！

”她抓着我的衣服，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延书，

我知道错了......这五年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满脑子都是你......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看着这个曾经风流恣肆、把我当玩物的女人，

如今哭得像个疯子。可我心里没有半分动摇。“宁二**。”我一字一句，“当年你说，

你只是贪图我的身子。那现在呢？你爱的是我顾延书，还是你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9她愣住了。“五年前，你和你姐姐把我当狗一样玩弄。现在我站起来了，

你们又来说爱我？”我冷笑，“宁瑶音，你们这种人，只会爱慕强者，欺凌弱者。

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那点可怜的愧疚感。”“不是的！不是的！”她摇着头，“延书，

我真的......”“够了。”我推开她，“宁二**，好自为之。”我上了车，

透过车窗看到她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当晚，我住进了江南最好的酒店。刚洗完澡，

门铃就响了。我以为是服务员，打开门，却看到宁瑶光站在门外。她换了身素色的旗袍，

头发松松地挽着，眼睛红肿。“顾总，能借一步说话吗？”**在门框上，

没让开：“宁总深夜来访，不太合适吧？”“我知道不合适。”她低着头，“可我有些话，

必须要说。”我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侧身让开：“请进。”她走进房间，站在窗前，

背对着我。“顾总，不......延书。”她转过身，眼眶又红了，“我知道是你。

五年了，你以为改个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宁总多虑了。”“别装了！

”她突然激动起来，“你的眉眼，你的声音，

还有......还有你看我的眼神......那种恨意，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

”我点了根烟，没说话。“延书......当年是我错了。”她走过来，眼泪滚落，

“我鬼迷心窍，为了争家产，为了嫁给裴珩，我......我利用了你，

毁了你......这五年，我每天都活在悔恨里......”“悔恨？”我弹了弹烟灰，

“宁总可真会说笑。您现在是宁氏的掌舵人，家财万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有什么好悔恨的？”“我不快乐！”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你知道吗？我嫁给裴珩后，

才发现他根本不爱我！他心里只有那个戏子！我拼命工作，想证明自己，可我越成功，

就越孤独......”“然后呢？”我冷眼看着她，“宁总想说什么？

想说您其实爱的是我？”“是！”她抓住我的手，“延书，我爱你！我后悔了！

我知道我不配，

可我真的......我真的离不开你......”我甩开她的手：“宁总，别恶心我。

”“我没有恶心你！”她跪了下来，“延书，我知道我欠你的，

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补偿......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着她跪在地上，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那时候跪着的是我。我求她放我一条生路，她站在门内，

冷漠地看着我。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宁总请起。”我后退一步，“宁总是宁氏的掌舵人，

跪一个外人，传出去不好听。”“我不在乎！”她抱住我的腿，“延书，只要你肯原谅我，

让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我低头看她，

“那宁总把宁氏的控股权转给我，可好？”她愣住了。“怎么？”我冷笑，

“宁总说做什么都行，这么快就反悔了？”“我......”她咬着唇，“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