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昔日荣光无限的米其林主厨姜哲,因一道“罪恶”的菜肴堕入终焉之地。在这里,
他必须参加一场以“人性”为食材的死亡晚宴。他的搭档,
是随时可能从背后捅刀的蛇蝎**沈月魄。当菜刀与屠刀碰撞,当背叛与合作交织,
姜哲在绝望中觉醒了名为绝对味觉的回响——他能尝出所有食材背后的故事与罪孽。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烹饪出一道能够救赎自己的“终极料理”。然而,地狱的厨房里,
最毒的永远是人心。1第一章:最后的晚餐金属餐叉划过白瓷盘,发出的声响尖锐,
刺得人耳膜生疼。姜哲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一张铺着猩红桌布的长桌。长桌尽头,
坐着一个戴着滑稽猪头面具的男人,他身上那件本该笔挺的燕尾服,
被肥硕的身体撑得满是褶皱。“欢迎各位,来到‘最后的晚餐’。”猪头面具下的声音沉闷,
带着一丝油腻的笑意,“我是你们的裁判人猪。”姜哲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胡乱抹过,只剩下斑驳的残片。我是谁?姜哲。一个厨子。
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记得了。他的目光扫过长桌。算上自己,一共七个人。左手边,
是一个穿着暴露吊带裙的女人,正漫不经心地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
勾勒出她妖娆的曲线和一张过分美艳的脸。她似乎察觉到了姜哲的视线,红唇微启,
冲他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什么?小帅哥。”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甜得发腻。
姜哲没有理会,视线继续移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
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女孩。
很标准的死亡游戏配置。“游戏规则很简单。”人猪裁判拍了拍手,
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十天之内,你们七位‘美食家’,
需要合力完成一道能让我满意的‘终极料理’。”他顿了顿,
似乎很享受众人脸上困惑又恐惧的表情。“每天我会提供不同的‘主食材’。
你们需要对食材进行处理、烹饪,并最终呈现。每天的菜品,我会进行一次评定。
”“评定不合格,或者……没能按时完成的队伍,将由我亲自挑选一位,
成为第二天的‘追加食材’。”追加食材。这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神经。
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也就是说,我们最多会死六个人?
”金丝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理论上是这样。”人猪裁判笑道,
“当然如果你们的料理足够出色,或许能提前完成任务呢?完成任务的奖励,
是3600个‘道’。足够你们所有人……活着离开。”金丝眼镜男不再说话,
但眼神里明显写着“我不信”。姜哲的目光,则死死地锁定了人猪裁判身后,
那扇巨大的、紧闭的金属门。门的上方,用暗红色的涂料写着两个字——“后厨”。
那扇门里,仿佛关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好了介绍完毕。”人猪裁判站起身,
肥胖的身体让椅子发出一声**,“现在请各位美食家,去迎接你们今天的主食材吧。
”他话音刚落,那扇名为“后厨”的金属门,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腐败的酸臭,瞬间涌了出来。壮汉第一个没忍住,
捂着嘴冲到墙角干呕起来。姜哲的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行压了下去。作为一个厨子,
他处理过太多血腥的场面,但没有任何一次,能和眼前的景象相提并...不。不对。
姜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来了。有一股味道,和这个很像。那是他职业生涯的巅峰,
也是他堕入地狱的开始。那道菜,名为“血色咏叹调”。“请进吧客人们。
”人猪裁判愉悦地催促道。没有人动。那个穿吊带裙的女人掐灭了烟,第一个站了起来。
她扭动着腰肢,款款走向那扇门,仿佛不是走向屠宰场,而是走向某个奢华的舞池。
经过姜哲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姜哲的耳廓。“我叫沈月魄。
记住了,待会儿跟紧我。”说完她舔了舔红唇,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片黑暗。
姜哲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冰冷。这个女人,比这扇门后的任何东西,都更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第二个跟了进去。恐惧解决不了问题。他是个厨子。
一个厨子,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自己的食材。无论那食材……是什么。
2第二章:地狱厨房后厨的光线昏暗,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血。唯一的光源,
来自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几盏白炽灯。灯光惨白,照亮了下方巨大的不锈钢操作台。操作台上,
躺着一个“东西”。之所以用“东西”来形容,是因为姜哲无法在瞬间判断出它的物种。
它大约三米长,形态臃肿,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表面布满了黏液和脓包。
无数条章鱼般的触手从身体两侧伸出,无意识地在空中抽动。这就是今天的主食材。
“呕……”那个女大学生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地。壮汉的脸色也一片惨白。
“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他声音发颤。“是‘怨憎’。”金丝眼镜男扶了扶眼镜,
冷静地开口,“一种由无数负面情绪聚合而成的低级怪物。在某些古籍里有记载。
弱点是……没有弱点。”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我叫秦政,是个……民俗学者。
”金丝眼镜男自我介绍道。“学者?”壮汉嗤笑一声,“学者能帮我们把这玩意儿切开吗?
”秦政没理他,而是看向姜哲和沈月魄。在他看来,这群人里,
只有这两个人还保持着基本的镇定。
沈月魄饶有兴趣地绕着那头名为“怨憎”的怪物走了一圈,高跟鞋敲击地面,
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么大,要怎么处理啊?”她歪着头,表情天真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而且我们连刀都没有。”她话音刚落,墙壁上“哐当”一声,弹出一个暗格。暗格里,
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刀具。从巨大的砍骨刀,到精巧的剔骨刀,应有尽有。
每一把都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刀来了。”沈月魄笑意盈盈,“那么哪位**,
愿意为我们效劳呢?”她的目光在壮汉和姜哲之间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挑逗和怂恿。
壮汉被她看得热血上头,怒吼一声,上前抄起最大的一把砍骨刀。“妈的不就是一堆烂肉吗!
看老子把它剁了!”他抡起砍骨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怪物的身体劈了下去。
“噗嗤!”刀锋入肉,溅起一股墨绿色的腥臭液体。壮汉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丢下刀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他的皮肤,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冒出黄色的脓水。“别碰!”秦政大喊,
“它的体液有强腐蚀性!”但已经晚了。壮汉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几秒钟后,
就彻底没了声息。他的脸已经烂成一滩模糊的血肉,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女大学生尖叫着晕了过去。西装男也面色发白,连连后退。自始至终,姜哲都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他的目光,没有看惨死的壮汉,而是死死地盯着那把砍骨刀。
刀锋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已经废了。“哎呀真是可惜呢。”沈月魄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惋惜,
“看来蛮力是不行的。”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姜哲,带着一丝探寻。“这位帅哥,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姜哲终于动了。他没有回答沈月魄,而是径直走到刀架前。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每一把刀的刀柄。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
这些刀……他都认识。德国双立人Henckels的主厨刀,日本“旬”牌的剔骨刀,
还有那把造型古朴的中式菜刀,是他师父传给他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最终拿起了一把最不起眼的削皮刀。刀身狭长,刀刃锋利。“你要干什么?
”秦政警惕地问。姜哲没有回答。他拿着削皮刀,一步步走向那头还在蠕动的怪物。
在距离怪物还有一米的时候,他停下了。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在他的鼻腔里,仿佛被分解成了无数种不同的气味。血的气味。脓的气味。
还有……一丝隐藏在最深处的,类似柑橘的清香。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找到了。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姜哲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腕一抖,
那把小小的削皮刀,精准地没入了怪物身体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脓包。
“嘶——”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所有的触手疯狂地舞动起来。姜哲不退反进,
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旋一拉。“噗!”脓包被整个剜了下来,掉在地上。
和之前腐蚀性的液体不同,这次流出的,是一种半透明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粘液。
怪物的挣扎,瞬间停止了。它庞大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干瘪、萎缩,
最后化为一滩黑色的灰烬。只剩下那块被剜出的、果冻状的组织,在地上微微弹动。
整个后厨,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哲,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秦政的声音都在发抖。姜哲没有看他,只是蹲下身,
用刀尖挑起那块果冻状的组织,凑到鼻尖闻了闻。清香纯粹没有任何杂质。极品的食材。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从现在开始,
这个厨房,我说了算。”“谁有意见?”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沈月魄身上。沈月魄愣了一下,
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好啊。”她走到姜哲身边,伸出白皙的手臂,
亲昵地挽住他,“我最喜欢……有本事的男人了。”温软的触感传来,
姜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随即恢复正常。他能闻到,这个女人身上,除了劣质的香水味,
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味道。和那头怪物一样。是“怨憎”的味道。
3第三章:怨憎之味不锈钢操作台已经被清理干净。那块从“怨憎”体内取出的核心组织,
被小心地放在了盘子里。它呈现出完美的半透明状,内部仿佛有流光在转动,
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女大学生悠悠转醒,看到这一幕,又差点晕过去。“这……这个东西,
真的能吃吗?”她颤抖着问。“为什么不能?”姜哲正在检查厨房里的设备,
头也不回地答道。这里的厨具一应俱全,甚至比他工作过的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厅都要顶级。
分子料理需要的离心机、液氮罐,低温慢煮的恒温水浴锅,应有尽有。这让他更加确定,
这场所谓的“最后的晚餐”,绝不是一场简单的杀戮游戏。
它背后有严密的逻辑和……对“料理”本身的极致要求。“可是……它刚才杀了人!
”女孩哭着说。“那是你们的处理方式不对。”姜哲的声音冷得像冰,
“任何食材都有自己的脾气。不了解它,就想粗暴地占有它,那不是烹饪是亵渎。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双手,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所有食材,在被端上餐桌前,都必须得到尊重。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秦政看着姜哲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忌惮。这个男人,
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他身上那种对料理的偏执和狂热,已经超越了职业的范畴,
更像是一种……信仰。“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那个一直没说话的西装男,
终于开口了。他叫李伟,是个公司高管。“等。”姜哲吐出一个字。“等什么?
”“等它‘熟’。”姜哲指了指盘子里的核心组织。它内部的流光,
正在以一种缓慢而玄妙的节奏律动着,仿佛在呼吸。“这种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食材,
不需要过多的烹饪。任何多余的加热,都会破坏它最本源的风味。我们只需要等待,
等待它内部的能量达到最完美的平衡点。”“你怎么知道这些?”秦政忍不住问。
姜哲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曾经……做过一道类似的菜。
那道名为“血色咏叹调”的菜。那道让他赢得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的菜。它的主食材,
也是一种“能量生物”。为了得到它,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姜哲皱了皱眉,强行将思绪拉回现实。“还需要一些辅料。
”他环顾四周,“你们去找找,这个厨房里,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
”沈月魄娇笑一声,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姜大厨,你这是在命令我们吗?
”“你可以选择不去。”姜哲淡淡地说,“但最终的菜品呈现时,我不希望有任何瑕疵。
如果因为辅料的问题导致失败,我不介意……多一份‘追加食材’。
”他的话语里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却让沈月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第一次,
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种和她类似的,对生命的漠视。不不完全一样。
她漠视的是别人的生命。而这个男人,漠视的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一切。除了……料理。
“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什么。”沈月魄很快恢复了妩媚的笑容,扭动着腰肢走向储物柜,
“我这就去帮你找。”秦政和李伟对视一眼,也默默地开始在厨房里翻找起来。
只有那个女大学生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姜哲没有催促她。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操作台前,
凝视着那块“怨憎”的核心。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半小时后,
沈月魄端着一个小碟子走了过来。“喏只找到了这个。”碟子里是几颗深紫色的浆果,
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姜哲捻起一颗,放在鼻尖闻了闻。“‘忘忧果’。
”他立刻就认了出来,“生长在极阴之地,能中和一切爆裂性的能量,
同时……会放大食用者的某种情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沈月魄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姜哲没说话,只是将一颗忘忧果丢进嘴里。果皮破开的瞬间,
一股极酸极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随即又化为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但更强烈的,
是一种情绪。一股无边无际的……悔恨。像是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雨夜。那个女孩倒在血泊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她是因为吃了自己那道“血色咏叹调”,过敏性休克而死。而自己为了保住餐厅的声誉,
掩盖了真相。“喂!你怎么了?”沈月魄的声音,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姜哲猛地回过神,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看到沈月魄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那双美眸里,甚至带着一丝……担忧?不。姜哲的鼻子动了动。他在她身上,
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混合着嫉妒、贪婪和……兴奋的味道。她在演戏。她在期待着什么。
“没事。”姜哲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果子可以用。
”他将剩下的忘忧果小心地捣碎,榨出汁液。然后,他拿起一把小刷子,将紫色的汁液,
均匀地涂抹在那块“怨憎”核心的表面。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怨憎”核心内部的流光,
开始加速转动。原本清淡的香气,瞬间变得浓郁起来,还夹杂了一丝酒的醇香。它“熟”了。
“好了。”姜哲宣布道,“准备装盘。”他拿起最锋利的一把主厨刀,手起刀落,
精准地将核心组织切成了七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每一片的厚度,都分毫不差。
他将肉片在盘中摆成一朵盛开的莲花,最后将剩余的忘忧果汁,轻轻地淋在上面。
一道完美的菜品完成了。“看起来……好像还不错。”李伟咽了口唾沫。就在这时,
后厨的门再次打开。人猪裁判走了进来,它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盘菜上。“哦?
”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这么快就完成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们了。
”它走到操作台前,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下一小片,放进嘴里。咀嚼。吞咽。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嗯……”人猪裁判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清甜爽滑,入口即化。能量的平衡恰到好处,
忘忧果的酸涩,又完美地中和了能量核心的一丝腥气,
甚至引发了后续醇厚的风味……”它抬起头,面具后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哲。“了不起。
真是了不起。”“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姜哲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它叫‘初见’。
”“初见?”人猪裁判玩味地重复着,“有意思。那么,恭喜你们,第一天的考验通过。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人猪裁判的话锋一转,“作为奖励,
也作为……小小的惩罚。”“你们必须亲口尝一尝,你们自己的作品。”它的手指,
指向桌上剩下的六片肉。“每个人一片。现在立刻。”4第四章:食罪者人猪裁判的命令,
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亲口……尝一尝?
看着盘中那晶莹剔透、状如艺术品的肉片,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和抗拒。
这东西是从那头恶心的怪物身上切下来的。那头……刚刚才用体液融化了一个活人的怪物。
“怎么?不愿意?”人猪裁判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说,你们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
”“不……不是的……”女大学生声音发颤,第一个拿起餐叉。她闭着眼,
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叉起一片肉,颤巍巍地送进嘴里。咀嚼的瞬间,她的表情凝固了。
然后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有迷醉,有痛苦还有……一丝解脱。
“好吃……”她喃喃自语,“太好吃了……”紧接着她像是疯了一样,
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我不该……我不该为了保研的名额,把你推下楼的!我对不起你!”她一边哭喊,
一边用头撞击着冰冷的操作台,鲜血直流。秦政和李伟见状,脸色大变。
“忘忧果……”秦政瞬间明白了什么,“它放大了她内心的……愧疚!
”“看来我们的小姑娘,心里藏着不清白的秘密呢?”人猪裁判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剩下的几人,再也不敢轻易尝试。沈月魄的美眸中,也闪过一丝犹豫。她看了一眼姜哲,
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发疯的女孩,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这个男人,难道没有心吗?
“怎么?到你们了。”人猪裁判催促道。李伟和秦政对视一眼,咬了咬牙,
也各自拿起了一片。李伟吃下后,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秦政。
“是你!是你偷了我的方案!还把我贪污的证据交了上去!你这个伪君子!我要杀了你!
”他怒吼着,像一头野兽般扑向秦政。秦政则在吃下肉片后,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
他惊恐地尖叫着,躲避着李伟的攻击。“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我没有挖开那座古墓!
里面的诅咒跟我没关系!别来找我!”一时间后厨里乱作一团。一个疯哭,一个疯打,
一个疯躲。只有姜哲和沈月魄,还站在原地。“看来这道菜还是一面‘镜子’。
”沈月魄轻声说道,她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姜哲身上。她很好奇。这个男人吃下去之后,
会是什么反应?他那冰冷的面具之下,又藏着怎样的罪恶?“该你们了。”人猪裁判的声音,
如同催命的魔咒。沈月魄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拿起一片肉,动作优雅地放入口中。
她咀嚼得很慢,细细地品味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哲。一秒。两秒。
十秒。她没有任何异常。脸上依旧是那副妩媚动人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
似乎多了一丝……化不开的悲凉。“味道不错。”她舔了舔嘴唇,冲姜哲抛了个媚眼,
“姜大厨,手艺真好。”怎么可能?秦政和李伟都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会没事?难道……她问心无愧?不。姜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闻到了。
沈月魄身上的“怨憎”之味,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浓郁。她不是没有被影响。
她是……硬生生地,将那股足以让人崩溃的情绪,压了下去。这个女人……她的意志力,
强大到可怕。“只剩你了,我们的……主厨。”人猪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姜哲没有犹豫。他叉起最后一片肉,送入口中。熟悉的味道。比他记忆中的“血色咏叹调”,
更加纯粹,更加完美。然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悔恨。那个雨夜,那个女孩,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他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但他没有像女大学生那样哭喊,
也没有像李伟那样暴怒。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闭上了眼睛。他任由那股悔恨的情绪,
冲刷着自己的灵魂。这是他应得的。这是他的……罪。“哦?”人猪裁判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失望,“看来我们的主厨,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呢?”“不。”沈月魄忽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刻意的娇媚,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不是没有感觉。”她指了指姜哲的右手。他的手正死死地握着那把主厨刀。
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已经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滴鲜血,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滴落。
他把自己的手,握出了血。这个男人,正在用一种自残的方式,对抗着内心的痛苦。
何等的……残忍。对自己何等的残忍。良久姜哲睁开了眼。他的眼神,
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和镇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菜品尝完毕。
”他看着人猪裁判,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了吗?
”人猪裁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具下的表情无人知晓。“当然。”它笑道,
“餐厅里有为各位准备的房间。请好好休息,为明天的‘盛宴’,做好准备。
”说完它转身离开了后厨。那扇沉重的金属门,缓缓关上。
后厨里只剩下五个各怀鬼胎的“幸存者”。李伟和秦政已经恢复了理智,但两人之间的气氛,
已经降到了冰点。女大学生则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没有人说话。
沈月魄走到姜哲身边,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眼神复杂。“疼吗?”她轻声问。“不疼。
”姜哲的回答,和他的眼神一样,没有温度。他甩开沈月魄想要碰触他的手,
径直走向后厨的门。“离我远点。”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身上的味道,
让我恶心。”5第五章:**的交易餐厅的二楼,是为参与者准备的休息区。
五个独立的房间,房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姜哲随便选了一间走了进去。房间不大,陈设简单。
一张床,一张桌子,仅此而已。他坐在床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他更在意的,是沈月魄。那个女人,太不对劲了。
她吃下“怨憎”的肉片后,竟然能毫无反应。这不合常理。除非……她的罪孽,
已经深重到连忘忧果都无法撼动的地步。或者,她用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
将情绪完美地隐藏了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这个女人,是比人猪裁判更危险的存在。
他必须……离她远点。“咚咚。”敲门声响起。姜哲皱了皱眉。他没有理会。
“姜大厨开门呀。”门外传来了沈月魄娇滴滴的声音,“人家有事找你商量呢。
”姜哲依旧不为所动。“不开门的话,我就一直敲哦。”沈月魄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胁。
姜哲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站起身,打开了门。门外沈月魄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一条黑色的丝质睡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勾勒得淋漓尽致。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
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她倚在门框上,冲着姜哲,
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神魂颠倒的笑容。“怎么怕我吃了你?”“有事快说。
”姜哲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别这么冷淡嘛。”沈月魄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点在姜哲的胸口,缓缓向下滑动,“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多交流交流感情,怎么能活到最后呢?”姜哲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神冰冷。
“我再说一遍,有事快说。”他的手劲很大,捏得沈月魄的手腕生疼。
沈月魄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好好我说。
”她收起了那副魅惑的姿态,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什么交易?
”“合作。”沈月魄看着姜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接下来的九天里,我们两个,
结为同盟。你负责料理,我负责……处理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
”姜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比如帮你解决掉那些碍事的家伙。”沈月魄的红唇,
吐出冰冷的字眼,“今天那个壮汉,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食材,只会越来越危险。而人心,
比食材更危险。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姜哲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
沈月魄说的是事实。今天的“怨憎”,如果不是他恰好认识,恐怕所有人都得死在那里。
明天的食材会是什么?后天呢?更何况还有另外三个心思各异的“队友”。
那个看似文弱的秦政,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那个西装革履的李伟,
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他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你的条件呢?
”姜哲松开了手。“很简单。”沈月魄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轻笑道“最终拿到3600个‘道’之后,我要一半。而且,在合作期间,
你必须……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信任你?”姜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个连自己的罪孽都能笑着咽下去的女人,让我怎么信任你?”沈月魄的脸色,
第一次沉了下来。“你懂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资格去‘悔恨’吗?”她逼近一步,几乎贴在了姜哲的身上。
一股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怨憎”之味,扑面而来。“我告诉你姜哲。
”她仰起头,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在这个地狱里,眼泪和悔恨,是最没用的东西。
能让你活下去的,只有脑子,和一颗足够硬的心。”“我的心,早就烂透了。所以,
我才能活到现在。”她的眼神,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充满了疯狂和决绝。姜哲的心,
没来由地一颤。他第一次,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破碎感。
就好像一件精美绝伦的瓷器,被人狠狠地摔碎,再用胶水,一片片地粘合起来。
外表依旧华丽,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姜哲移开目光,声音缓和了一些。“就凭……”沈月魄忽然笑了,笑得凄美而决绝,
“我们是同类。”“我们都是……被自己的‘作品’,拖入地狱的人。
”说完她转身扭动着腰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姜哲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只是创造出无数美食,也犯下滔天罪孽的手。
另一只……姜哲缓缓摊开左手。他的掌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刀锋正对着自己的心脏。这是刚才沈月魄贴近他时,悄无声息塞给他的。
她的意思是……如果我不信任她,可以随时,用这把刀杀了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个疯子,
还是个……姜哲握紧了那把手术刀,关上了门。无论如何,这个交易他接了。
因为他别无选择。6第六章:第二天,‘嫉妒’第二天清晨,众人再次聚集在后厨。
气氛比昨天更加压抑。李伟和秦政之间隔着老远,互相戒备。
女大学生周小雅则像个受惊的兔子,缩在最远的角落。姜哲和沈月魄站在一起,
倒是显得颇为“和谐”。沈月魄今天换了一身火红色的长裙,衬得她肤白貌美,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时不时地凑到姜哲耳边说些什么,引得另外两人频频侧目。
“你故意的?”姜哲低声问。“当然。”沈月魄吐气如兰,“让他们互相猜忌,
总比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好,不是吗?”姜哲不再说话。这时后厨的门打开了,
人猪裁判走了进来。“早上好,我亲爱的美食家们。”它心情似乎很好,
“看来昨晚各位都休息得不错。那么,让我们来迎接今天的主食材吧。”它打了个响指。
操作台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从下方升了上来。
容器里装满了绿色的粘稠液体。而在液体中,浸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心脏足有一张圆桌那么大,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后厨为之震颤。
无数条血管连接在心脏表面,如同扭曲的毒蛇。“今天的主食材,名为‘嫉妒’。
”人猪裁判介绍道,“它由无数善妒之人的心脏融合而成,充满了……怨毒的力量。
”“你们的任务,就是用这颗心脏,做出一道能够平息‘嫉妒’的料理。
”“哦对了提醒一下。”人猪裁判补充道,“这颗心脏,会不断地诱惑你们,
勾起你们内心最深处的嫉妒。如果意志力不够坚定,可是会被它……‘吃掉’的哦。
”说完它便转身离开了。玻璃容器的盖子,自动打开。一股无形的,
带着强烈蛊惑性的精神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后厨。“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空降的,
就能当上总监!那个位子,本来是我的!”李伟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死死地瞪着空气,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对头。“你的天赋比我好,家世比我好,连导师都偏爱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什么都有,而我却一无所有!”秦政也陷入了癫狂,他抓着自己的头发,
痛苦地嘶吼。就连角落里的周小雅,也开始喃喃自语。
“她的裙子好漂亮……她的男朋友好帅……如果……如果那些都是我的,
该多好……”所有人都被“嫉妒”的情绪控制了。除了姜哲和沈月魄。姜哲是因为,
他早已没有什么可嫉妒的了。他曾经站在世界的顶端,也曾跌落最深的谷底。
世间的一切浮华,对他而言,都已是过眼云烟。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料理。
而沈月魄……姜哲看向她,发现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她也在抵抗着那股强大的精神侵蚀。“你……在嫉妒什么?
”姜哲忍不住问。沈月魄咬着牙,没有回答。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一个温馨的家庭,一个普通的女孩,正被她的父母宠溺地抱在怀里。她穿着朴素的连衣裙,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她嫉我。她嫉妒每一个,
拥有过“平凡幸福”的人。“别……管我……”沈月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先……想办法,处理那东西!”姜哲点点头,将目光重新投向那颗巨大的心脏。
想要处理它,首先必须将它从容器里捞出来。但那绿色的液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政!”姜哲忽然大喝一声。陷入癫狂的秦政,被这声大喝震得一个激灵,
暂时恢复了一丝清明。“那绿色的液体,是什么?”姜哲语速极快地问。
“是……是‘苦胆汁’……”秦政捂着头,痛苦地说,
“嫉妒之人的胆汁……汇聚而成……有剧毒……也能……腐蚀一切……”腐蚀一切。
又和昨天一样。姜哲的目光,扫过厨房里的各种工具。任何金属,恐怕都无法承受这种腐蚀。
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来自沈月魄。在她的“怨憎”之味下,
还隐藏着另一股味道。那是一股……极其纯粹的,近乎透明的味道。就像……最干净的水。
“你!”姜哲猛地抓住沈月魄的手腕,“你过来!”他拉着沈月魄,来到玻璃容器前。
“你要干什么?”沈月魄警惕地看着他。“用你的手,把它捞出来。”姜哲的语气,
不容置疑。“你疯了!”沈月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没听见吗?那东西有剧毒!
”“你不会有事。”姜哲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的‘嫉妒’,比它更纯粹更强大。所以,
你不会被它伤害。你只会……吞噬它。”这是他刚刚才想明白的。
沈月魄之所以能抵抗“嫉妒”的侵蚀,不是因为她意志力强大。而是因为,
她本身就是“嫉妒”的化身!她那深不见底的嫉妒,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场”,
排斥了所有外来的同种情绪。沈月魄愣住了。她看着姜哲,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他……看穿了自己?看穿了自己隐藏在层层伪装下,那颗早已被嫉妒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