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我绑定了一个“气运掠夺”系统,而被我掠夺的对象,
正是我的发小,岑寂。我越是顺风顺水,他就越是厄运缠身,我们是彼此的AB面。系统说,
只要他活着,我的好运就源源不断。我们却私下约定,要找到破解之法,共享人生。
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系统发布终极任务:他死,我将获得永恒的巅峰气运。在悬崖边,
我假装失足,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拉我,我却将他反手推了下去。一夜之间,
我继承了他父母留下的庞大遗产,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我的人生从此开挂,
看他留在世上的痕迹,只觉得是成功的代价。我烧掉了我们所有的合照,
告诉所有人他是不告而别,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十年后,我已站在世界之巅,
即将和我亲手挑选的完美丈夫举行婚礼。直到婚礼前夜,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里面是他当年那支摔坏的旧手机。手机的草稿箱里,存着一条没来得及发出的信息:“乔冉,
我找到破解办法了,只要毁掉作为宿主的我,系统就会消失。我跳下去了,现在,
你自由了吗?”01风声灌入耳中,盖过了他坠落时最后那声闷响。我瘫软在悬崖边,
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响起:“终极任务完成,
掠夺对象岑寂死亡。气运正在进行最终融合……融合完毕。恭喜宿主乔冉,
获得永恒巅峰气运。”我闭上眼,感受着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熨帖开。
这是成功的滋味。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冷静地拨通了报警电话。“喂?
警察吗?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岑寂,他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
”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和颤抖,完美扮演了一个惊吓过度的少女。警察很快赶到,
拉起了警戒线。我作为唯一的目击者,被带去做笔录。
我一遍遍重复着编好的说辞:“我们来海边看日出,他想去悬崖边上拍照,
脚下一滑就……我没来得及拉住他。”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每一个表情都无懈可击。
没有人怀疑我。在他们眼里,我是乔冉,是岑寂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是那个会因为他被篮球砸到而跟人打架的女孩。他们不知道,
我也是那个在他喝的水里放巴豆,让他错失重要竞赛的罪魁祸首。岑寂越倒霉,我就越幸运。
这是系统的规则。他期末考试前一天发高烧,我就能超常发挥考进尖子班。
他打工的餐厅失火,我就能捡到一张彩票,中了五千块。我们是彼此的AB面,光与影,
幸运与不幸。我们曾约定,要一起找到破解之法。可当系统发布终极任务时,我动摇了。
永恒的巅峰气运。那是怎样一种诱惑?意味着我将永远站在金字塔尖,俯瞰众生。而代价,
只是岑寂一个人的命。他活着,我的好运就源源不断。他死了,我的好运就成为永恒。
这笔买卖,太划算了。所以在悬崖边,当他毫不犹豫地向我伸出手时,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没有拉他,而是反手,用力将他推了下去。他眼中的错愕,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但那又如何?通往巅峰的道路,总是要染血的。02岑寂的葬礼办得很仓促。他父母早亡,
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老人受不住打击,当场就病倒了。我以他最好朋友的身份,
一手操办了所有事宜。葬礼上,我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晕厥。
来吊唁的同学和邻居都来安慰我,说:“乔冉,别太难过了,岑寂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趴在冰冷的墓碑上,内心却是一片冷漠。对不起,岑寂。但我别无选择。
葬礼结束没多久,一个穿着体面西装的男人找到了我。他是岑寂父母生前委托的律师。
律师告诉我,岑寂的父母留下了一笔庞大的遗产,因为岑寂未成年,一直由信托基金管理。
而岑寂在生前签署了一份文件,若他发生意外,所有遗产将由我——乔冉,全部继承。
我愣住了。我只知道岑寂家境不错,却从不知道,是“不错”到这种地步。
那是一串我数不清零的数字。一夜之间,我从一个需要靠系统施舍好运的普通女孩,
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所有人都说我命好,说岑寂这是在天上保佑我。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切。这是我应得的。是我用他的命换来的。拿到钱的第一件事,
就是搬家。我离开了那座充满回忆的小城,去了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我烧掉了我们所有的合照,扔掉了他送我的所有礼物。我告诉所有人,岑寂是不告而别,
去远方追寻梦想了。我要让这个名字,彻底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永恒的巅峰气运果然名不虚传。我的人生像是开了挂。随手买的股票,第二天就涨停。
第一次投资项目,就获得了百倍回报。短短几年,我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成了商界最年轻的传奇,媒体追捧的天之骄女。我身边围绕着各种优秀英俊的男人,
他们为我着迷,为我疯狂。我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踩在云端的感觉。偶尔午夜梦回,
会看到岑寂那双错愕的眼睛。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很快就被白天的鲜花和掌声冲散。
我告诉自己,那是成功的代价。03十年。整整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二十八岁,
站在了世界的顶端。我拥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我的名字就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我还拥有一个完美的未婚夫,沈淮。他家世显赫,英俊温柔,爱我如命,
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公认的完美伴侣。我们的婚礼定在下周,将在我名下一座私人海岛上举行,
届时会宴请全球的名流。所有人都羡慕我,说我是上帝的宠儿,拥有了女人梦想中的一切。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婚礼前夜。我正在试穿价值千万的定制婚纱,助理敲门进来,
递给我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包裹。“乔总,前台说是一个匿名人士送来的,没有留姓名。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这种时候,谁会送来这种东西?我拆开包裹,
里面是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装着一支摔得变形的旧手机。那款诺基亚的直板机,
早已被时代淘汰。可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岑寂的手机。当年他坠崖后,
警方在崖底找到了这支手机,已经摔坏了。因为不涉及刑案,后来作为遗物归还,
是我亲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是谁?是谁送来的?十年了,为什么还要提醒我那个人的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只是恶作剧。我让助理找来了充电器,
那是一条非常老旧的接口,费了很大劲才找到。连接上电源,我紧张地盯着屏幕。几秒后,
屏幕竟然奇迹般地亮了起来,出现了熟悉的开机画面。我的手开始发抖。手机没有密码。
我点开主菜单,手指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点哪里。信息、通话记录、还是相册?最终,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草稿箱”。里面只有一条信息。一条没有收件人,
也没有发出去的信息。时间戳显示,是十年前,我们去悬崖的那天。我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乔冉,我找到破解办法了,
只要毁掉作为宿主的我,系统就会消失。我跳下去了,现在,你自由了吗?
”04“砰——”我手里的手机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屏幕瞬间碎裂。自由了吗?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我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毁掉作为宿主的我,系统就会消失……”“我跳下去了……”跳下去了?不是我推的?
是他自己跳下去的?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我记得他眼中那瞬间的错愕和不敢置信。那不是我的幻觉!可是,这条信息……“乔冉,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沈淮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我煞白的脸,担忧地扶住我。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他。“别碰我!”我踉跄地后退,撞在身后的梳妆台上,
上面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十年来的平静、安逸、心安理得,
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我一直以为,是我为了永恒的气运,亲手杀死了岑寂。
我背负着杀人犯的秘密,用财富和成功麻痹自己,告诉自己那是必要的牺牲。可现在,
这条信息告诉我,我错了。他不是被我推下去的。他是为了让我“自由”,自己跳下去的。
他找到了破解系统的方法,就是牺牲他自己。而我,那个他用生命去拯救的人,
却在他跳下去的瞬间,补上了那一个“推”的动作。我以为是我在主导这场谋杀,其实,
我只是他自杀计划里,一个无足轻重的道具。不,甚至不是道具。他只是想让我心安理得。
让我以为是我杀了他,这样我就能毫无负担地享受他用生命换来的一切。何其残忍!
何其讽刺!“乔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淮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他蹲下身,
想去捡地上的手机。“别动!”我尖叫着扑过去,将手机的碎片死死地护在怀里,
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我的指尖被碎玻璃划破,鲜血直流,可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所有的感官都被巨大的荒谬和悔恨吞噬。我杀了那个想救我的人。不,比那更可笑。
我在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背后,补上了那可笑的一推。然后心安理得地,踩着他的尸骨,
享受了十年荣华富贵。05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夜。天亮时,沈淮在门外敲门,
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担忧:“冉冉,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宾客们都到了。你还好吗?”婚礼?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洁白婚纱,面如死灰的女人,觉得无比陌生。我的人生,我的成功,
我的完美婚礼……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一个用岑寂的生命和我的无知堆砌起来的,
华丽而空洞的谎言。我慢慢地,一节一节地,脱下了那件昂贵的婚纱,换上了最简单的黑裙。
然后,我打开了门。门外的沈淮看到我的样子,愣住了。“乔冉,你……”“婚礼取消。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什么?”沈淮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所有的媒体和宾客都在等着!”“我说,
婚礼取消。”我重复了一遍,绕过他,径直往外走。他抓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