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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报复我。
我怒火中烧,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向他砸去:
“你不配当爸爸!“
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脸颊,可男人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甚至还舔了舔手指的鲜血,眼里隐隐有些兴奋:
“林婵,你终于不卖惨了?”
“我有什么资格?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忘了......”
他俯下身子贴近我的耳畔,说出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栗:
“你爸还在ICU躺着呢。”
傅南洲将手机甩在我面前,视频里的人正缓缓地将手伸向爸爸的脸。
“不要!”
“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吓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手机被夺走,傅南洲假装绅士的扶住我发软的身体,似笑非笑:
“要不是你这次太过分了,我根本不会动岳父。”
“林婵,让我走还是让岳父死,你自己选。”
他的手还扶在我的腰上,我却感觉整个人都溺在水里。
十九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傅南洲被家人遗弃在垃路边。
是我爸将他捡了回去,给他吃,给他穿,给他一个新的人生。
我们全家都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十八岁那年,家里煤气爆炸发生大火,
爸爸被炸伤,当场昏迷,直到现在还没醒。
傅南洲不顾冲进火场,将我爸和我背了出来。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场面,清瘦的少年胳膊和腿被烧的面目全非,却咬着牙一步步为我们踏出了一条生路。
也是在这时,我爱上了他。
我们顺理成章的结婚,可就在洞房当晚,他去找了夏浅浅,一夜未归。
第二天,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他说:
“既然你是为了报恩嫁给我,我又何必对这个婚礼当真?”
......
后来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固执已见,觉得我不爱他,觉得我是为了感谢他在火灾中就了我爸,才迫不得已嫁给他。
再后来,我也解释烦了,他也开始天天和夏浅浅腻歪在一起。
爸爸的脸犹在眼前,终于,我哑着嗓子开口:
“好,我答应你。”
男人紧锁的眉头一下舒展开,他将我揽进怀里,语气温柔:
“这才乖。”
“明天是你生日吧,我带你去泡温泉。”
我盯着他脖子上暧昧的吻痕,半晌没回答。
自从他和夏浅浅勾搭上后,他再从未给我过过生日。
每次我鼓起勇气问他,总能换来他的冷嘲热讽。
“林婵,**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要礼物?”
“不害臊吗?”
可第二天早晨,床头总会摆着一碗长寿面。
但夏浅浅过生日,他又会为他捧上价值连城的钻戒和炽热的真心。
我不懂他。
现在,我也懒得懂了。
没听到我的回答,傅南洲有些不满的捏了捏我的脸:
“听见了吗?”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淡淡道:
“嗯。”
傅南洲蹩眉,一下严肃起来:
“你之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
“南洲快走啦,我肚子好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夏浅浅的痛呼声打断了。
男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毫不留恋的推倒儿子牌位:
“别搞那套儿子死了的把戏,恶心!”
说完,他抱起夏浅浅急匆匆离去。
看着烛火中儿子笑意盈盈的遗照,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傅南洲,你不救儿子,我忍了。
你用爸爸威胁我,我忍了。
可为什么,你连儿子最后的体面都不给他?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不知道哭了多久,管家站在了我身后。
“太太,傅总说不许您闹了,就算少爷真死,也别想进祠堂。”
呵,他竟是这么讨厌这个孩子吗?
我拨通电话:
“王首长吗?我去医疗队前,请派人去华安医院,将我父亲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