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囚笼:二太太她假死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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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事已经整整迟了二十天。我惊恐地计算着日子,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是那次……在竹林里,和李武亮……想到这里,我死死咬住嘴唇,几乎绝望。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若是被周世昌察觉异样,他定会一刀捅死我。还有老太太,她若知道,

我必然逃不过沉塘的命运。这些念头让我浑身发冷。恐惧在我的心中肆意游走,

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让腹中的孩子变成周世昌的种,要么和李武亮远走高飞。

1周世昌带着夏知晚去了上海,我以求子为由,去了城外的云梦寺上香。

虽然老太太命丫鬟春花盯着我,但这春花心气可高得很,一心只想攀个好姻缘离开周家。

于是,一到寺里,她便跟着老和尚求姻缘签去了。就在寺后的那片竹林里,

我的青梅竹马——李武亮出现了。“静儿……”他抱着我,轻声唤我的名字,“静儿,

我好想你。我偷偷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今日会来。听说你在周家过得并不好,我心如刀绞。

”我本是想躲开的,可是他那句“过得并不好”,像一把剑一样刺中了我的胸膛;又或许,

是因为我太久没被男人碰过了。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我的委屈,我的孤寂,

在那一刻决了堤。在半推半就中,那股内心的灼热与骚动穿透肌肤,直达心底。

这段缠绵就像一场春梦,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罪恶和隐秘的**,令我浑身战栗。事后,

他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等我凑够了盘缠,就带着你远走高飞。静儿,

你等着我……”吱呀——门被推开,我的思绪瞬间收回。“二太太,

老爷和大太太的船已经靠岸了。老太太特意吩咐,今晚在正厅摆家宴,为老爷接风洗尘。

你赶紧拾掇拾掇,可千万别误了时辰。”春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虽说她是我的丫鬟,

但却连门也不敲。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有半分对主子的恭敬之意,

就连传个话都嫌麻烦、晦气似的。谁不知道,我虽是这大宅里的二太太,

却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不得老爷欢心,也不受老太太待见。就连一个小丫鬟,

平日里也没少给我白眼。罢了,罢了。我伸出掌心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里面已有一颗破土而出的种子,但这颗种子也随时会变成一个炸弹。我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澜:“知道了。”他们回来了。

这座宅子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他们手牵着手,回来了。那我算什么?两年前,

父亲佝偻着背求我:“静儿,你嫁过去是做二太太,不是做丫鬟,

一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啊!”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怕是他自己想要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吧,毕竟一个害死发妻的老酒鬼,什么事做不出来!

让我心寒的倒不是这个老酒鬼,而是李武亮。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他躲闪着我的目光,

声音微小:“静儿,我们……周家家大势大,我们斗不过的。

周家……或许……或许真是个好归宿。”好一个归宿!2已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踌躇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慢吞吞地往正院方向走去。刚走到廊下,

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那声音清脆悦耳,正是周世昌和夏知晚二人。

“这大上海啊就是好,新式旗袍不仅料子极好,款式也别致。”夏知晚的声音温婉动人,

带着几分娇羞,“只是我这样的年纪穿了,怕是会惹人笑话。”“你这身段,穿什么都好看。

”周世昌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老爷尽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

”夏知晚的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欢喜,却又故作矜持。夏知晚是老爷的初恋,

二人相识于学堂,饱读诗书,志趣相投,自是琴瑟和鸣、情深意重。我迟疑片刻,

才跨过门槛,走进正厅。周世昌看到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恢复了往常的严肃,

只是微微颔首。夏知晚倒是依旧挂着那客气的笑容:“妹妹来了,快进去吧,

母亲在等着你呢。”我低着头,轻声应了声“是”。进了屋,老太太正靠在榻上,

手里捻着佛珠,双眼微闭。“给母亲请安。”虽不情愿,但我还是得规规矩矩地行礼。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那双锐利的眼睛像刀子一样,从上到下打量我,最后定格在我的小腹上。

“世昌回来了,你要好好伺候,”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周家连个子嗣都没有,

现在外头尽是闲话,你这肚子也要争争气,周家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是。

”我后背渗出冷汗。周家的规矩:三年无所出,新人就会进门替代我。而我,

若能得老爷垂怜,或许还能在周家苟活。但恐怕我是不会有机会了,结局只有一个:被发卖。

老太太浑浊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枯瘦的手随意挥了挥:“去吧,打起精神来,

别总是摆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着晦气。”“是。”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退了出来。

这场“和乐融融”的家宴终于熬过去了。我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的刹那,才敢收起那副强撑了一整晚的笑容。“二太太,老爷今晚过来,

请你早些沐浴更衣。”门外传来春花的声音。定是老太太的意思。

毕竟我和老爷已月余未同房,还有传宗接代的任务在等着他,也等着我。唉,应付完家宴,

又要应付周世昌。不……这不是应付,这是天赐良机啊!这腹中的孩子,

必须成为你周世昌的种!那一夜,虽然周世昌只是例行公事,但我却使出了浑身解数。

也正是从那一夜起,周世昌对我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他来我房中的次数逐渐增多,

甚至外出归来,还会给我带点小礼物。下人们对我的态度也恭敬许多,

连带着夏知晚对我也会多看几眼。一次寻常的晚膳过后,

周世昌不经意说道:“近日院里来了个得力人手,不仅识文断字,还精通算数之术。

”“既是得力,理应厚待。可我们周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那人的底细你可查清楚了?”老太太到底谨慎。“母亲放心,那人可是林管家举荐的。

此人叫李武亮。”我的右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汤勺险些掉落在地,

还好只是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静妹妹这是怎么了?”夏知晚的声音格外温柔。

“没事……只是没拿稳。”我不敢抬头。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我不敢再往下想。就这样,

李武亮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周家大门。他被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职位,

专门负责采买核对等事务。这个位置不仅有油水可捞,还便于探听消息,

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3尽管心惊胆战,但我无暇顾及李武亮,

眼下最要紧的是腹中的孩子要认下周世昌这个爹。之后,我顺理成章地“有孕”,

周家上下皆大欢喜。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和李武亮“偶遇”了。趁四下无人,

他压低声音:“静儿,许久未见,你都有孕了。快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真是许久未见,我很想念他,我甚至常常把周世昌想象成他,才能勉强承欢。

我想拉着他的手,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问他进周家是不是为了我,想告诉他孩子的事。

我伸出手,还未触碰,他便躲开了。“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是我的。”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却又迅速掩藏。

“有人来了,静儿,你等着我。”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又过了数日。这天,

李武亮再次与我“偶遇”,他紧锁眉头,声音低沉:“我打听好了,如果我们要走,

就得往南边去。但是,光船票路费,就要一大笔银子。

”他抬头看了看我:“我已经攒了一些碎银子,你……能不能也想想办法?

周家那些首饰、古玩之类的,随便一两件,我拿出去换成现银。

”我心头猛地一颤:“那是周家的东西!”“周家?”李武亮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

“周家这几年待你如草芥!要我说,与其远走高飞,不如直接当了这周家的主人。

我迟早是这儿的管事,日后你生下儿子,就能名正言顺继承家业。到那时,

周家便是你我的囊中之物。”我浑身发冷。他眼中的贪婪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的语气忽然又软了下来,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静儿,

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我缓缓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我……我再想想。

”这句话既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这条路看似是生路,

会不会最终将我引入更加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4一个午后,我心绪不宁,去小花园透口气。

刚走到拐角处,便听见张婆子和丫鬟兰儿正在嚼舌根。“……那人瞧着人模狗样的,

竟是个赌棍!”“听说他还是林管家介绍进来的?”“可不是!欠了一**债,

我亲眼看见有人逼他还钱,还扬言要把他打成残废!”“真看不出来,这个姓李的刚来时,

我还觉得他仪表堂堂呢!”“你可别以貌取人,迟早要吃亏的。听说他不仅堵伯,

处勾搭女人……”“这林管家定是被那人给诓骗了……”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骤然升起,

身体仿佛被封印了。

耳边不断回响着那些恐怖的只言片语——赌棍、残废、勾搭女人……好一个李武亮!

你把我骗得好惨!哪有什么远走高飞,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踉踉跄跄走进小花园,不料和夏知晚碰了个正着。她正在亭中喝茶,见我来了,

热情招呼:“静妹妹可是身子不适?快到这里来坐坐。”她笑意温婉,一边扶我坐下,

一边说:“是不是屋里头闷?书上说,有孕的女子会害喜。我看妹妹从不害喜,真是有福气,

这孩子长大后肯定也乖巧。”她伸手作势要摸我的肚子,但又缩了回去,

许是怕我有什么闪失,会赖在她头上吧。“妹妹这才四个多月,

怎么这肚子看起来像五六个月似的?”此话一出,我的手死死拽着手绢,

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裳。她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得我无处遁形。“大夫说,是胎位靠前。

”幸好,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想好了。“那倒是辛苦你了。”她侧身靠近我,压低声音,

“我的好妹妹,这周家的水,深得你难以想象。有些路看似前途光明,但稍有不慎,

便是万丈深渊。你要当心。”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我和李武亮的丑事?

我垂着头,不敢看她,只是说了句“大太太,太阳有些晒,我先回屋去了”,便匆匆溜走。

夏知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先不管了,但李武亮的事我必须问个清楚!

也许是那些下人胡说八道呢?我让房里的李嬷嬷去传话,借口要问先前托他带的布料花样,

约他见面。李武亮来时,脸上还带着刻意营造的笑意:“静儿,是不是想我了?”说着,

手就要搭上我的肩。我侧身避开:“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最近听到些传言,

说你在外面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谁在胡说八道?

根本没有的事。静儿,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事!”他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情绪激动:“静儿,你想好了。要么我们弄钱,越多越好,拿完钱走人;要么我们就等,

等到孩子长大,让周家改姓李!”望着眼前这个神情狰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