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三天在我的葬礼上我的丈夫顾言洲亲吻了那个拥有我心脏的女人。
得梨花带雨的苏明月拥入怀中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沙哑又深情:“明月别怕以后有我。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晚晚留给你的这颗心。
”我宋晚就以一缕幽魂的形态飘在我的遗像前冷冷地看着这场荒诞的深情大戏。多可笑啊。
他守护的是我留下的心脏。他呵护的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而我那个为了成全他们、自愿签下心脏捐献协议的原配只配得上一句轻飘飘的“晚晚”。
我以为死亡是终结却没想到是更残忍的开始。
意识被拖入无边黑暗再次睁眼我正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女孩有着一张和我八分相似却更显明艳张扬的脸。
她很年轻眼角眉梢都带着未经世事的骄傲。
这是苏明月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双胞胎妹妹苏轻窈。
而我的心脏正在苏明月胸腔里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
门被推开苏明月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走进来脸上带着病愈后的柔弱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悲伤。
“轻窈你回来了。走吧我们……去送送宋晚姐。
”她说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装着我的心脏。我看着她笑了。
眼底是来自地狱的寒冰。好啊苏明月。好啊顾言洲。
你们的痴情绝恋感动天感动地却独独恶心了我这个成全你们的“死人”。
既然如此这场游戏就换我来当庄家吧。
我不仅要拿回我的东西还要让你们把欠我的连本带利地全都还回来。
葬礼上我以苏轻窈的身份站在顾言洲面前。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愈发清隽挺拔眼眶泛红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恸。
每一个前来吊唁的宾客都在夸赞他的深情。“顾总节哀。
您和顾太太的感情真是……”“是啊顾太太在天有灵看到您这么爱她也会欣慰的。”爱?
他若真的爱我又怎会在我尸骨未寒时就与另一个女人许下一生?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顾先生你好我是苏明月……的妹妹苏轻窈。
”顾言洲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有片刻的失神。
我知道他从我这张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你好。”他握住我的手指尖冰凉。
“姐夫”我故意用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语气轻声问道“你一定很难过吧?
毕竟宋晚姐是为了我姐姐才死的。
现在还在我姐姐身体里跳动呢……你每次抱着我姐姐的时候会不会也感觉到宋晚姐的存在呢?
”我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他那颗被“深情”包裹的心。
顾言洲的脸色瞬间煞白。2顾言洲的失态只是一瞬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悲痛自持的模样。
他松开我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苏**谢谢你来送晚晚最后一程。
明月身体不好你多陪陪她。
”他将我推向了苏明月自己则转身去应付别的宾客背影决绝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我心中冷笑。装你接着装。
顾言洲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你那可悲的、需要靠“深情”来维系的自尊。
你害怕别人戳穿你说你对不起我宋晚。而我就要亲手把你这张虚伪的面具一片片地撕下来。
葬礼结束后我以“照顾姐姐”的名义住进了顾言洲的别墅。这里曾是我和他的家。
如今女主人即将换成苏明月而我则是一个身份尴尬的“小姨子”。
别墅里的一切还维持着我生前的模样。
我亲手挑选的窗帘我养在阳台的多肉甚至玄关处还摆着我那双没来得及穿的拖鞋。
顾言洲保留了这一切像是在打造一个怀念亡妻的标本展览馆。
苏明月住进了二楼的主卧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房间。“轻窈你看言洲他……他真的很好。
”苏明月带我参观房间眼眶红红地说“他把宋晚姐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他说怕我看到了难过。
他心里一定也很苦吧。”我看着衣帽间里那个被贴上封条的巨大衣柜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
收起来?不过是眼不见为净罢了。
他怕的不是你苏明月难过他怕的是午夜梦回看到我的遗物会良心不安。
当晚顾言洲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
苏明月立刻迎上去满脸心疼:“言洲你怎么喝这么多?”“没事。
”顾言洲摆摆手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站在楼梯口的我身上。
灯光下我穿着一件苏明月的白色睡裙长发披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张与宋晚有八分相似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诡异。我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我。
“明月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他推开苏明月径直走向书房。
苏明月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我跟了上去。
书房里没有开灯顾言洲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影孤寂。“有事?”他没有回头声音很冷。
“姐夫我睡不着。
”我走到他身后轻声说“我一闭上眼就感觉……这栋房子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顾言洲的身体猛地一僵。
术需要静养”我继续用那天真无邪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可她胸口里的那颗心是宋晚姐的。
宋晚姐是在这个家里去世的吧?你说她的灵魂会不会还留在这里看着我们呢?”“够了!
”顾言洲猛地回头双目赤红地瞪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苏轻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呀。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我只是觉得姐夫你这里好像跳得很快。
”“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虚?”说完我转身在他失控的边缘施施然地离开了书房。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顾言洲这才只是个开始。
我会让你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我会让你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我会让你看着苏明月的脸却满脑子都是我宋晚的影子。
直到你为你那可笑的“深情”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3苏明月的手术很成功但术后的恢复期却格外漫长。
她需要服用大量的抗排异药物那些药物的副作用让她变得情绪很不稳定。
顾言洲对她可以说是呵护备至。他会亲手为她熬药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
“明月乖喝了药身体才能好起来。”他哄着她像在哄一个孩子。
苏明月皱着眉一脸痛苦:“太苦了言洲我不想喝。”“良药苦口。
”顾言洲的耐心好得惊人。
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凉凉地开口:“姐姐你就喝了吧。
这药虽然苦但比起宋晚姐临死前受的那些罪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噗——”苏明月刚喝进去的一口药猛地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言洲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猛地抬头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苏轻窈!”“我说错了吗?
的动作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笑得纯良无害“宋晚姐的心脏衰竭最后那段日子连呼吸都困难吧?
为了捐献这颗心脏她放弃了所有的治疗每天靠着止痛药续命。
那些药可比你手里这碗中药要苦多了。”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他们二人的心上。
苏明月的脸白了又白抓着顾言洲的手不住地发抖。
“言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宋晚姐她……”“不怪你。
她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警告和厌恶“苏轻窈如果你是来照顾你姐姐的就请你管好你的嘴。
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这个家不欢迎你。”“姐夫你误会我了。
”我放下水果刀一脸委屈“我只是心疼我姐姐也……心疼宋晚姐。
我怕我姐姐忘了她现在能活着是谁用命换来的。做人总得知恩图报对吧?”“你!
”顾言洲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因为我说的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大道理”他无法反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用“宋晚”这个名字将他和苏明月凌迟得遍体鳞伤。
最后这场喂药的闹剧以苏明月哭着跑回房间顾言洲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告终。
我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我削好的苹果。真甜。顾言洲苏明月你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你们以为得到了一颗心脏就能安安稳稳地开始你们的幸福生活了吗?你们错了。
你们得到的是一个催命符。而我就是那个来收债的恶鬼。
第二天苏明月大概是被顾言洲安抚好了又主动来找我示好。
“轻窈昨天……是姐姐不对姐姐情绪太激动了。
”她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你别生姐姐的气好不好?”“怎么会呢?
”我反握住她的手笑得像个天使“我们是亲姐妹啊。”“对了姐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胸口还会闷吗?”我状似关心地问。“好多了。”苏明月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那就好。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姐姐你要好好爱护它哦。
毕竟它曾经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剧烈地跳动过呢。”苏明月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4我成了顾言洲和苏明月之间一个如影随形的幽灵。
我总能用最天真的语气说出最诛心的话。在他们浓情蜜意时轻轻地提起“宋晚”的名字。
在苏明月撒娇时状似无意地描述宋晚临死前的痛苦。
我像一根无法拔除的刺深深地扎在他们看似完美的爱情里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疼痛。
顾言洲对我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开始刻意地躲着我甚至不愿意与我同处一室。
而我则开始将“战场”转移到了别处。我知道顾言洲所有的习惯。
我知道他喜欢清晨喝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我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书房的文件必须按照特定的顺序摆放。
我知道他肠胃不好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
这些都是我作为宋晚用了整整五年婚姻生活才摸索出来的细节。而苏明月对此一无所知。
这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在顾言洲下楼时我正好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黑咖啡从厨房里走出来。
“早上好姐夫。”我将咖啡递给他。他皱了皱眉没有接。“我不喝速溶。
”“这不是速溶。”我微笑着说“这是用你书房里那台旧磨豆机现磨的。
百分之百的蓝山豆不加糖不加奶。和你以前的口味一模一样。”顾言洲的眼神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那台旧磨豆机是我和他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自从我死后他就再也没用过。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习惯了。“你怎么会知道?
”他声音沙哑。“我猜的啊。
”我歪了歪头笑得狡黠“我听姐姐说你以前的太太把你照顾得很好。
我想一个能让你念念不忘的女人一定很了解你的喜好吧?
”我把“念念不忘”四个字咬得极重。顾言洲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
他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咖啡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他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只需要用这些只有“宋晚”才知道的细节一点一点地渗透他的生活瓦解他的防线。
让他开始怀疑开始混乱开始在我这个“苏轻窈”的身上疯狂地寻找“宋晚”的影子。
就在这时苏明月也睡眼惺忪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言洲好香啊你在喝什么?
”她走过来自然地想去拿顾言洲手中的杯子。顾言洲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杯子挪开了。
“没什么。”他声音僵硬“一杯咖啡而已。你身体不好不能喝这个。
”他说着将那杯咖啡放在了离苏明月最远的桌角仿佛那是什么危险的物品。
苏明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看向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探究和警惕。我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
苏明月欢迎来到我的猎场。5苏明月开始对我有了戒心。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事事都说。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顾言洲面前说一些我的“坏话”。
“言洲我觉得轻窈她……好像有点奇怪。”“她怎么了?
”“她说的话做的事都好像……好像在模仿宋晚姐。我有点害怕。
”顾言洲沉默不语但我知道苏明月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
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探究。我乐得看他们之间因为我而产生嫌隙。
我甚至开始变本加厉。顾言洲有一个很重要的商业晚宴需要携伴出席。
苏明月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去。我便“自告奋勇”。“姐夫姐姐不能去不如我陪你去吧?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被人看笑话。
”我穿着一条苏明月给我买的、极不合身的粉色公主裙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顾言洲本想拒绝但在看到我那身滑稽的打扮后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去换身衣服。”他扔下这句话就上了车。
我回到房间打开了那个被贴上封条的、属于“宋晚”的衣柜。封条早已被我悄悄撕开。
我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黑色的、设计简约的丝质长裙。这是我生前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顾言洲曾说我穿上它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我换上裙子化了一个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清淡的妆容。
然后我走下楼坐进了顾言洲的车里。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他眼中的震惊几乎无法掩饰。“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我和记忆中那个已经死去的宋晚几乎重叠在了一起。“怎么了姐夫?
”我抚了抚裙摆微笑着问“这身不好看吗?这是我在宋晚姐的衣柜里找到的。
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吧?”顾言洲没有说话只是猛地踩下了油门。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要爆炸。
到了宴会厅我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身体明显一僵。
“顾先生”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请别碰我。我嫌脏。
”我的语气是模仿他当初对我的冷漠。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愈发灿烂。顾言洲是不是很熟悉?
这种被最亲近的人用最冷漠的态度对待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
你当初就是这样对我宋晚的。现在我不过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而已。
宴会上我表现得体游刃有余。我能准确地叫出他每一个生意伙伴的名字。
我能在他开口之前就猜到他下一句想说什么。
我甚至能在他皱眉的时候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他喜欢的威士忌。
我表现得比他任何一个助理都更称职。
比他那个所谓的“白月光”苏明月更像一个合格的“顾太太”。
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来艳羡的目光。“顾总这位是……?”“这是我太太的妹妹苏轻窈。
”顾言洲的回答有些艰难。“苏**真是能干和顾总您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一句无心的恭维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顾言洲的脸上。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我则在他身边笑靥如花。
6晚宴结束后回家的路上顾言洲终于爆发了。他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转头死死地盯着我。
“苏轻窈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是苏轻窈啊姐夫。
”我一脸无辜。“别装了!”他低吼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那么多事?
你为什么会有晚晚的衣服?你说话的语气你喝酒的习惯……你到底是谁?
”他的眼神像要将我生吞活剥。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姐夫你是不是魔怔了?
气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我是苏明M月的妹妹宋晚姐的很多事都是我姐姐告诉我的。
至于她的衣服……我只是觉得好看就穿了。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难道……”我话锋一转凑近他直视着他那双混乱的眼眸“在你心里已经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了?
”“替身”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刺痛了顾言洲。“你闭嘴!
”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告诉你苏轻窈”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永远也比不上晚晚的一根头发!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以为你长得像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他的话很伤人。
若是从前的宋晚一定会心碎欲绝。可现在的我只觉得可笑。
我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姐夫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对我来说你顾言洲不过是我姐姐的男人。
我对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倒是你”我冷笑一声“别忘了你现在守护的是我姐姐苏明月。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宋晚当初又何必让她为你心爱的女人捐出心脏呢?”我的反击又快又狠。
直接戳在了他最痛的地方。顾言洲的脸上血色尽褪。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如果他真的那么爱宋晚又怎么会让她为另一个女人去死?
这个悖论是他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我们不欢而散。回到家苏明月正坐在客厅里等他。
她大概是看到了我们一起回来的情景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和嫉妒。
顾言洲没有理她径直上了楼。而我则走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敲开了书房的门。顾言洲正烦躁地抽着烟。
“出去。”他头也不抬。我没有走只是把面放在了他桌上。
“这是……宋晚姐以前最喜欢做的夜宵吧?”我轻声说“我听姐姐说的。
她说宋晚姐做的番茄鸡蛋面天底下最好吃。我学着做了做不知道有没有她当年的味道。
”顾言洲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碗再普通不过的面。
面条上卧着两个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那是独属于宋晚的家的味道。
是他再也吃不到的味道。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挣扎、和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知的疯狂的渴望。
我知道我的目的又达到了。我要的不是他的爱。
我要的是让他在对亡妻的“愧疚”和对我的“怀疑”中彻底疯掉。
我要让他亲口承认他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他爱的从来都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白月光。他爱的是那个被他亲手送入地狱的发妻。
7那碗番茄鸡蛋面顾言洲终究是没有吃。但在那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再是单纯的厌恶和警惕而是多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探究、痛苦和某种压抑情感的东西。
他开始下意识地在我身上寻找宋晚的痕迹。他会“不经意”地问我一些关于过去的问题。
“你姐姐说晚晚很喜欢看老电影是真的吗?”“我记得晚晚以前好像很怕打雷?
”我每一次的回答都模棱两可却又精准地踩在他记忆的点上。“是吗?
我倒觉得看老电影的女孩子都很长情呢。”“怕打雷的女孩子应该很需要人保护吧?
可惜了。”我的话像一把把软刀子反复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越是想证明我不是宋晚就越是能在我的身上找到无数宋晚的影子。
他陷入了我为他编织的、巨大的认知迷宫里无法自拔。
而苏明月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顾言洲的变化。她开始变得愈发没有安全感像一只惊弓之鸟。
她会偷看顾言洲的手机会盘问他的行程。他们之间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顾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