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在黑暗中也能清晰感觉到身下女人紧绷的身体，和那双即使看不清也能感受到其灼热视线的眼睛。

她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甜淡的香气，混着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轻颤。

这种毫无经验的生涩，和她之前大胆主动的行为形成了反差。

他原本只是打算顺着她的“仪式感”稍作安抚，但此刻，看着她这副明明紧张得要命却还要强撑的样子，某种被刻意压抑的生理欲望，竟被勾了起来。

他俯下身，先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带着试探的意味。

许昭月整个人僵住，呼吸都屏住了。

但几秒后，她攥紧床单的手指微微松开，仰起头，生涩地回应了一下。

这个举动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顾清辞的吻骤然加深，变得炽热而具有侵略性。

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成年男性明确的欲望，撬开她的齿关，深入探索。

许昭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席卷，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

陌生的情潮在体内翻滚，让她有些无措，又有些莫名的渴望。

衣物在摩擦间被褪去，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

当真正结合的那一刻，预料中的不适感让她不受控制地闷哼出声，身体瞬间僵硬。

顾清辞立刻停了下来，呼吸粗重，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疼?”

许昭月把脸埋在他颈窝，摇了摇头：“还……还好。”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然后，他放缓了动作，带上了引导和安抚的意味，耐心地等待她适应。

最初的痛感渐渐被一种陌生的酥麻感取代，像细密的电流在四肢百骸窜动。

许昭月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无意识中，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

察觉到她的变化，顾清辞的节奏才逐渐加快，重新夺回主导权，带着她沉浮在浪潮里。

一切平息下来。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尚未平复的喘息。

顾清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侧身将她揽进怀里，动作算不上多亲密，但带着事后的温存。他拨开她汗湿贴在额角的发丝，低声问：“还好吗?”

许昭月浑身酸软，脸贴着他同样汗湿的胸膛，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一丝绵软。

他似乎松了口气，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像在安抚。

“睡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多了几分事后的慵懒沙哑。

许昭月闭上眼睛，身体疲惫至极，思绪却有些纷乱。

这就是**吗?

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没有爱，只有纯粹的身体反应，但他至少是温柔的，顾及了她的感受。

而顾清辞在黑暗中睁着眼，怀里的女人身体温暖柔软。

他对她没有爱情，但刚才的体验确实不错。

她是他的妻子，他会给予这段婚姻关系应有的尊重和身体上的忠诚，这便够了。

夜色深沉，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新婚之夜，以这样一种方式，达成了婚姻里最亲密的磨合。

-

第二天早晨，许昭月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洒了进来。

身旁的位置空着，床单平整冰凉，仿佛昨夜那场亲密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她摸过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微信消息。

【顾清辞（1小时前）：早上有课，先走了。我下午三点后没课，需要帮忙搬行李？】

公事公办的语气，像在安排工作日程。

许昭月动了动手指，回复：【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

消息刚发过去，那边几乎秒回。

【顾清辞：醒了？】

停顿一秒，又一条消息弹出来：【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许昭月盯着这行字，脸颊“腾”地一下就热了。

他……他这是在问什么？昨晚的后遗症？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不舒服，腰酸腿软”？

还是说“挺舒服的”？

哪种回答都透着诡异。

她指尖在屏幕上悬空了几秒，最后，默默回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在她看来，这个表情足以表达她目前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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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正在课间休息的顾清辞看着那个标准的黄色笑脸，微微蹙眉。

以他有限的社交表情理解能力，这个表情通常代表“好的”、“可以”、“没问题”？

他略一沉吟，回复：【那就好。】

-

许昭月看着这三个字，一口气堵在胸口。

好什么好？！

他到底理解成什么了？！

她懒得再纠结，直接退出了和他的聊天界面。

一打开闺蜜群，消息已经99+。

【江嘉嘉：@许昭月呼叫月月！战况如何？！昨夜是否成功拿下斯文败类教授？！】

【白婉婷：同问！等一个前方记者发回报道！】

【江嘉嘉：不会还没醒吧？看来战况激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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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月揉了揉确实有些酸痛的腰，打字回复：

【醒了。】

【成了。】

-

群里瞬间被“放鞭炮”和“鼓掌”的表情包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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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嘉：啊啊啊！细节呢？！过程呢？！展开说说！】

【白婉婷：（坏笑）恭喜许律师，成功解锁人生新成就。】

-

许昭月看着屏幕，老老实实地打下感受：

【浑身酸痛。】

【（叹气）这就是性生活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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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婷：（偷笑）痛并快乐着？习惯就好~】

-

快乐？

许昭月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混乱又带着点疼痛的记忆，诚实回复：

【……没感觉到多快乐。】

-

【江嘉嘉：？？？】

【江嘉嘉：是不是你老公技术不行啊？（怀疑的目光）】

-

许昭月被问住了，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不知道。】

【（摊手）没对比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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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婷：（捂脸）刚开始是会不太适应的，慢慢来，等你放松了，就会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了（你懂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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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月看着屏幕，撇了撇嘴。

妙处？

她现在只觉得这段婚姻的开端，无论是法律程序还是夫妻义务，都像完成一项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她放下手机，撑着酸软的身体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