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被安排角落遭同学嘲讽,她走上台亮明身份全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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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识"瞅瞅,后面那一排坐的那个女的。"何欢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在礼堂相对安静的后半部分,还是能够清晰地传过来。她身体向前倾,

用手指尖戳了戳身边的林诗琪。林诗琪转过头。

目光落在那个坐在最后一排、靠着柱子的女人身上。灰蓝色的旧夹克,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脚上一双擦得倒是挺亮的黑皮鞋,但皮子上的褶皱还是藏不住。

头发用一根简单的黑皮筋束着,耳朵上没有任何饰品。"怎么了?"林诗琪的语气不冷不热。

"咋一个大活人,穿成这样来参加百年校庆?"何欢的音量又小了一些,

但嘲讽的意味反倒浓了。"我就纳闷了,这得是啷个混的日子,才舍不得买身像样的衣服。

"林诗琪看了何欢一眼。何欢最近几年变了。大学的时候,她们在宿舍是挨着的,

互相借衣服、互相诉说秘密。毕业以后,何欢嫁给了一个房地产老板,

现在开着奔驰、戴着钻石戒指,见人就喜欢提起自己那个"在市里有点身份"的丈夫。

林诗琪没有跟她疏远,只是也就没那么亲密了。"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

"林诗琪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温和的劝阻,"有些人就是不讲究这些。""不讲究?

"何欢转过身,用一种找到了知己的神情看着林诗琪,"你看那手,指节粗得像树根一样,

是那种干了一辈子体力活的样子。我敢打赌,这人十年没买过新衣服了。"林诗琪没有接话。

她的目光又飘向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坐得很直,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看着舞台。

看得不像是在应付一个场合,倒像是在认真地观察一件什么东西。"你再看看,

"何欢突然压低声音,"主席台上那个张校长,

你瞅他的眼神儿——他啷个老是往那个角落瞟?还是有点怪怪的眼神儿。

"林诗琪再看了一眼。确实。张卫国校长的目光,在他假装看讲稿的时候,

有好几次都不自觉地飘向了后面那个角落。那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东西。敬意?

还是什么别的?说不清。但肯定不是对一个"混得差"的普通校友的同情。

何欢见林诗琪开始认真观察了,更加兴高采烈。"对吧,对吧?我就说有猫腻。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林诗琪,"我看啊,这人要么是某个退休的破教授,

要么就是某个国企的老科长,正好赶上校庆回来凑凑热闹。

可这打扮……真的是……"何欢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双手一摊的动作。

暗示:"怎一个'寒酸'了得。"林诗琪没再说话。

只是目光在那个女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她们就没再聊这个话题了。

二、来前的她三天前。办公室里,秘书小王在整理日程。她是刚分配过来的年轻公务员,

工作效率很高,思维也灵活,就是有时候会把一些"规矩"想得太死。"乔市长,

校方那边特别邀请您作为这次校庆的主宾嘉宾,"小王翻着手里的邀请函,

声音里带着那种"这是很高荣誉"的音调,"他们说了,要给您安排最好的座位,

校长会亲自去接待,还有媒体采访……"乔市长。

一个从小镇走出来、如今掌管着一个两百多万人口地级市的女人。她叫乔晓云。四十五岁,

头发有些花白了,但眼神依然清澈而有力。她那时正在看一份关于城市绿化工程的报告。

听到小王的话,她缓缓地放下了报告。"什么最好的座位,什么媒体采访……"她摇了摇头,

"你跟校方说,我就当一个普通校友去,其他的都不用。""啊?"小王有点懵,

"可是乔市长,您现在的身份……""身份,"乔晓云抬起头,看着小王,"什么叫身份?

就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得高人一等,得让人特殊照顾了?"小王被问得无言。

乔晓云继续说:"我当初毕业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现在回去,

也就应该是一个普通的校友。如果母校连一个普通校友都容不下,那这个校庆,

还有什么意义。"她的话不重。但足以让小王放弃所有的劝阻。小王点了点头,

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乔晓云重新拿起了那份报告。但她的思绪,

却飘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校园。青云大学。在那个地方,

她度过了人生中最纯粹、最充满梦想的四年。那时候,她没钱。

没钱到什么程度呢——她最好的两件衣服,都是妈妈从镇上布店的尾货里买的。

宿舍的四个女生,她的家庭条件是最差的。其他三个女生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背景。

爸爸是什么干部,妈妈是什么医生。她们讨论的是"交换生项目",

讨论的是"暑假去哪个城市旅游"。乔晓云讨论的是"怎样**才能凑出下学期的学费"。

但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低人一等。她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读了整个大学的书。读黑格尔,

读杜威,读金岳霖。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管理员敲她的桌子提醒她要闭馆了。

她的世界,在那些书页里,广阔得一眼看不到边。毕业以后,

她被分配到了市里的一个基层部门。那个部门叫"人民来访办"。

就是听老百姓吐槽、解决老百姓日常麻烦的地方。年轻的同事们都很不满意,

觉得这个岗位"没有前途"。只有乔晓云,她在那个办公室里待了十二年。十二年里,

她接待了几万个来访的人。她听他们讲自己的苦恼、委屈、期待。慢慢地,

她开始理解——什么叫"民生",什么叫"为人民服务"。这份理解,

后来帮助她在各级选拔中脱颖而出。到四十岁的时候,她成了这个城市的市长。

依然穿着朴素,依然开着十年前买的那辆车。依然喜欢到基层去走访、去倾听。

人们总是很惊讶。一个市长,可以开着一辆国产的经济型车,穿着十几块钱一件的T恤,

在办公室里接待来访者,而不显得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反倒是那种自然的、发自内心的亲近感,能够消解对方内心的所有忐忑和不安。

国庆节的早晨。乔晓云打开了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有三四件黑色或深蓝色的工作服。

还有一些在家里穿的休闲衣物。最里面,有一件灰蓝色的旧夹克。她伸手拿了出来。

布料已经不是很挺了,洗了多少次已经数不清。领口和袖口都有点泛白。

但那种洗旧了的、柔软的感觉,却是最舒服的。她试了试。还是那么合身。

就像这件衣服是专门为她而生的。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女人,

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眼角的皱纹,像从眼睛往外散开的放射线。但眼神依然坚定而清亮。

她点了点头。这就够了。车子是那辆开了十年的国产轿车。银灰色的,款式已经有点过时了。

行驶起来,声音有点大。但引擎的声音很稳,很有劲儿。就像一个老朋友,陪了她很久很久。

车里的音响里,放的是一首老歌。是大学的时候,宿舍的姐妹们最喜欢唱的民谣。

"我想有一个房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乔晓云在红灯的时候,跟着唱了一句。

声音很轻,但笑意却很浓。三、她来了青云大学的校门口,

已经被装扮成了一个"盛大"的样子。红色的拱门,金色的欢迎词。停车场里,

清一色的豪车。宝马、奥迪、奔驰,还有几台跑车。那些车的旁边,

穿着一白色礼服的大学生志愿者们,微笑着迎接每一位"重要"的客人。

当黑色的宾利停下时,志愿者们就爆发出训练有素的掌声。当红色的法拉利停下时,

闪光灯就像萤火虫一样亮成一片。乔晓云的车,在停车场外缓缓停了下来。

负责停车的保安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车?银灰色的,款式……有点老?

保安的眼神在乔晓云的脸上扫过,又扫过她那件旧夹克。他犹豫了一下,

才挥手示意她停到那个最偏远的、原来的旧操场上。那里停了一些经济型小车,

还有几台面包车。乔晓云没有说什么。她停好了车,拉开门。秋风吹过,

吹乱了她的一些白发。她伸手理了理,然后往会场走。她没有请柬。那封烫金的信纸,

还在市长办公室的抽屉里,小王已经代为保管。但乔晓云的脑海里,对这座校园的记忆,

清晰得像昨天才离开一样。那棵老榕树还在吗?图书馆门口的台阶,被磨得更光了吗?

食堂门口那个卖奶茶的小推车,还会有人排队吗?她边走边想。走着走着,

她就来到了百年校庆的主会场。签到处。一个年轻的女生,叫李晓然,大三的学生干部。

她坐在那里,面前铺着一份打印好的"贵宾名单"。

公司CEO……还有政界的人士:市委副书记、市**秘书长……但没有"市长"这个名字。

不对,城市规划部的部长有,但那是一个县级市的。这份名单,

是按照"身份等级"和"捐款金额"排序的。李晓然已经非常熟悉了。来了一个女董事长,

她就迎上去,递上精致的嘉宾证和礼品袋,语气甜腻腻的:"尊敬的王总,

欢迎回到青云的怀抱!您的座位在贵宾区A区一排,景观特别好呢。"再来一个集团主席,

她又站起来,鞠躬,微笑,用几乎吹捧的语气说一大堆客套话。当乔晓云走到签到台前时,

李晓然正在给一个西装笔挺、挂着名牌的中年人讲话。乔晓云等了一下。

李晓然才挂断了电话的最后一句"我们等您"。她转向乔晓云。目光从上到下扫过。

灰蓝色夹克。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东西。没有手表。没有项链。没有包。

空空荡荡的,像是从哪个乡镇上走出来的。李晓然脸上的笑容,淡了三分。"您好,

请问您有邀请函吗?"语气已经变成了公事公办的冷淡。"没有,"乔晓云很直率,

"我是学校校友,1988年毕业的,忘记带邀请函了。"李晓然在电脑上翻了翻。

找到了"乔晓云"这个名字。但名字后面的栏目里,基本都是空白的。"毕业去向:待定"。

"现在工作单位:无记录"。"年收入:未提供"。在李晓然的心里,

这翻译成一句话就是:混得不好。她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眼角有皱纹。

穿着朴素到简陋。气质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的,

看起来在社会上"没什么成就"的女性校友。"好的,乔学长,"她还是用了"学长",

因为系统里确实查到了毕业信息,"您的座位在G区,就是最后一排,您自己找一下位置吧。

"她从一沓普通的蓝色嘉宾证里抽出一张。上面只有手写的"乔晓云"三个字。

连打印都没打。乔晓云接过了这张蓝色的纸。

她对李晓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不含任何怨言的微笑。然后转身走向了会场的最后面。

四、角落里的她G区的最后一排,靠着承重柱的位置。这个位置的特点是:离主席台最远。

视线被柱子挡了一大半。光线最昏暗。是全场座位等级最低的地方。坐在这一排的,

大多是和乔晓云一样身份不明、衣着朴素的人。还有几个明显是学校里的退休职员,

穿着显然比现在的在职员工都要寒酸。他们像一群被无声隔离出来的人。

被一种叫做"忽视"的无形之力,推到了这个最不显眼的角落。乔晓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的身体坐得笔直,两手放在腰部两侧。姿态像是一个等待命令的士兵,

又像是一个对自己身体有着完全掌控力的瑜伽师。舞台上的光线,照不到这里。

但从这个角度,却能看到整个礼堂的全貌。能看到前排那些衣着光鲜、谈笑风生的人。

能看到他们相互攀谈、互换名片的细节。能看到他们脸上写着"我很成功"的那种自信。

也能看到,那些和自己一样坐在后排的人,眼中的那种黯淡。乔晓云就这样,

用她冷静的��光,观察着这一切。她在思考: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母校,

是不是也被这样的"等级制"所腐蚀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学的时候,

虽然经济上有差异,但精神上,大家好像还是平等的。现在,连校庆这样的"回家"的日子,

都要被分成三六九等?她的思绪,被一阵喧哗打断了。一个肥硕的身影,

挤进了她旁边的座位。何欢。曾经的宿舍邻居,现在是"房地产老板娘"。

她换了最新款的高定旗袍,脚上踩着**版的高跟鞋,

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是今年最新款的珠宝。她本应该坐在前排贵宾区。但因为路上堵车迟到了,

就被安排在了这个位置——虽然好歹还是贵宾区的边缘,

距离后面的"G区"只隔了一道走廊。何欢一坐下,就开始烦躁。她扯着自己的珠宝项链,

感觉这一切都是对她的侮辱。她的目光,扫过旁边这个穿着旧夹克的女人。眉头一皱。"哎,

你哪个系的啊?"何欢用一种纡尊降贵的语气开了口。乔晓云转过头,看着她。花了几秒钟,

才从记忆里模糊的人脸上,拼凑出了何欢的样子。"哦,何欢。好久不见。

"她的语气很温和。"你认识我?"何欢有点意外。"宿舍邻居,还是借过你的裙子。

"乔晓云笑了笑。何欢更加不自在了。被一个"混得不好"的校友认出来,

而她本身却没有立刻认出对方,这让她感觉有点被冒犯。"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她的问题很直接,透着一种审视的意思。"市里的公务员,"乔晓云随口答了一句,

"在一个处室。"何欢立刻露出了那种"我就知道"的表情。"公务员啊,

"她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稳定是稳定,但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看你这衣服……"她用手指向乔晓云那件夹克。"得穿了多久了?我跟你说啊,

人不能这么混。要我说,你们公务员啊,得想办法下海。我老公就是,

现在房产生意做得很大,咱们同学里……"何欢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成功人生"。

讲她的别墅。讲她老公的商业版图。讲她的孩子在国际学校上学。讲她每年出国旅游的次数。

乔晓云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既不羡慕,也不嘲讽。

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讲述陌生人的故事。这让何欢很不舒服。她期待的是对方的羡慕、嫉妒,

或者至少是一点点的自卑。但乔晓云什么都没有给她。何欢的语气变得更加刻薄。

"你看看我这块手表,"她抬起手腕,在乔晓云眼前晃了晃,"百达翡丽,定制款,

要排队一年才能买到。我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就够在咱们市里买套不错的房子了。

"乔晓云看了一眼那块表。然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舞台。"挺好看的,"她说。声音很轻,

很淡。就像在评价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东西。何欢感觉自己像是打出的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她不甘心。她从包里掏出了校庆的手册。翻到那页捐赠者名录。"看这个,

"她用指尖用力戳着自己的名字和照片,"我给母校捐了五百万。在校友楼的墙上,

还刻着我的名字呢。这就是对母校的回报。你呢?"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尖锐。

"给母校捐过什么吗?"乔晓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那本手册上停留了几秒钟。

然后说:"我捐过一些。不多,因为我的工资本来就不高。""捐过一些?

"何欢冷笑了一声,"那得是多少啊?几千块?还是几万块?

"她的嘲讽已经变成了**裸的羞辱。周围的几个坐在G区的校友,都开始往这边看。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显然,他们都在享受这场"好戏"。

看一个"穷酸公务员"被一个"成功企业家"压低。这种对比,

能让他们心理上感觉到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乔晓云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她转过身,

认真地看着何欢。眼神里没有愤怒,但却有一种沉静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何欢,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你可能不知道。在基层工作的这些年,我见过很多人,

从最深的绝望里,被一点点的帮助拉了上来。那个帮助的力量,

不是来自捐赠者的名字有多闪亮,而是来自一个简单的事实——有人,真的在乎他们的困境。

"她停了一下。"你可以不认同我的人生选择。但请你尊重这个选择。

"何欢被这番话呛住了。但她还没有完全放弃。她正想继续反驳,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亮了。

主持人走上了台。庆典,开始了。五、舞台前的暗流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

是各种讲话和表演。校长致词。市里的领导讲话。著名校友的分享。学生代表的诗朗诵。

每一个环节,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坐在前排的贵宾们,有时候鼓掌,有时候用手机拍照,

有时候互相窃窃私语,讨论着某个校友的最新生意或者某个集团的新融资。

坐在后排的普通校友们,则越来越沉默。他们的眼神越来越黯淡。仿佛这场庆典,

与他们毫无关系。乔晓云依然坐得笔直。她的目光,在张卫国校长的脸上停留了许多次。

张校长是她上大学时的班主任。那时候,他是一个年轻的讲师,才三十出头。他的课,

乔晓云没有落过一堂。他讲授的是《中国古代文化概论》。讲得非常有趣,

有时候会讲到自己的人生思考,讲到对人生意义的理解。乔晓云那时候很贫穷,很迷茫。

正是张老师的课,给了她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慰藉。他教会她,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但比改变命运更重要的,是你对自己人生意义的认识。毕业以后,她写过几次信给张老师。

但后来,随着工作和生活的忙碌,她就很少再联系他了。她没有想到,这一次回校,

会重新看到他。而且,他现在已经是这个一百年历史的大学的校长了。张卫国在讲话的时候,

眼神确实多次飘向了后排。但不是飘向乔晓云坐的那个角落。

而是飘向了舞台后面的幕布——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