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妻子想要孩子,却不知我已有重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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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小男孩,也就是安安,歪着头,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他看看我,又看看张曼,小小的脑袋似乎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而我,则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

爸爸?

我是他的爸爸?

这怎么可能!

张曼看着我震惊到失语的模样,苦涩地笑了笑,将安**到自己身后。

“先进来吧,站在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机械地迈动双腿,走进了这个狭小但整洁的屋子。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张曼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让安安自己回房间玩。

小家伙很懂事,临走前还礼貌地对我说了一句:“叔叔再见。”

他还是叫我叔叔。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

“嗯。”张曼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亲子鉴定报告,你可以看看。”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几张纸。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支持陈锋为安安的生物学父亲,亲权概率为99.99%。

报告的日期,是五年前。

五年前……

那正是我和林薇结婚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心中充满了愤怒、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你当年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对不起。”张曼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当年……是我家里出了事。我爸公司破产,欠了巨额债务。他们逼我还钱,我走投无路,只能……”

她的声音哽咽了,没有再说下去。

但我已经明白了。

她所谓的“不告而别”,是被迫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找你?”张曼抬起头,自嘲地笑了笑,“陈锋,你忘了你当时是什么情况吗?你刚毕业,工作还没着落,自己都养不活,我怎么忍心再拖累你?而且,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当时很害怕,也很迷茫。”张曼继续说道,“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因为这个孩子,放弃你的梦想。更何况,以我们当时的能力,根本养不活一个孩子。”

“所以,你就一个人,偷偷把他生了下来?”

“是。”张曼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痛苦,“我带着他东躲**,过了五年。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安安他……”

她的话再次中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安安怎么了?”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张曼没有回答,只是将另一份文件推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病历。

诊断结果那一栏,赫然写着: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白……白血病?”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是。”张曼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医生说,需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否则……否则安安他撑不了多久。”

“配型……配型找到了吗?”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曼摇了摇头,泪水决堤而出:“中华骨髓库里没有找到合适的。医生说,直系亲属的成功率最高。我试过了,不匹配。所以……所以……”

所以,她才会回来找我。

我是安安最后的希望。

我明白了。

我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张曼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林薇会去调查她。

为什么林薇会突然疯狂地想要一个孩子。

原来,林薇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她知道我有一个身患重病的亲生儿子。

她知道我这个“丁克主义者”,很快就会拥有一个不得不去负责的血脉。

所以,她才要抢在一切被揭开之前,用另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来捆住我。

她不是想跟我生个孩子。

她是想用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取代我那个病重的孩子在我心中的位置。

她想让我做出选择。

一个多么歹毒,多么残忍的计谋!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瞬间遍布全身。

我以为她只是自私,只是算计。

我没想到,她的人心,竟然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陈锋,你怎么了?”张曼看着我惨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医院在哪?我现在就去做配型。”

“你……你愿意?”张曼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我儿子。”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救他,是我的责任。”

在去医院的路上,张曼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了这五年来的经历。

她带着安安,在一个小县城里生活。

为了躲债,也为了给安安治病,她打过好几份工,吃尽了苦头。

这次回来,也是万不得已。

“林薇……她找过你?”我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曼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嗯。”她点了点头,“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安安离开,永远不要再出现。”

“你收了?”

“没有。”张曼摇了摇头,“我告诉她,我不要钱,我只要你救安安。”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无法想象,当张曼苦苦哀求的时候,我的妻子林薇,是怎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她拿着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去威胁一个走投无路的母亲,让她放弃自己孩子的生命。

而她做这一切的理由,仅仅是为了维护她那可笑的、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我没有丝毫犹豫,推开车门,大步走了进去。

抽血,化验。

等待结果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当医生告诉我,配型成功的时候,我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走廊上,嚎啕大哭。

太好了。

我的儿子,有救了。

就在我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后怕中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薇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接通电话,没有说话。

“陈锋,你在哪?你回家好不好?”电话那头,传来林薇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