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养子总是觉得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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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抽身,像一块被磁石吸走的铁,兴致勃勃地重返他们的讨论。

门被虚掩着,将我重新关回孤岛。

“尽力就好。”这句话像一句魔咒,从小伴随我长大。

它不是鼓励,而是一种对我天赋不足的默认。

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

儿时,陆辰风藏起母亲送我的、我最珍爱的那支钢笔,看我急得满头大汗时放声大笑;

我辛辛苦苦用积木搭起的城堡,被他“不小心”一脚碰坏,他还叉着腰嘲笑我“做得真丑”;

我绞尽脑汁解出的数学题,总会被他轻飘飘地挑刺:“思路太笨拙了,换我的方法,三步就行。”

每一次,我哭着去找父亲,得到的永远是同一个答案。

他会叹息着,用宽厚的手掌摸着我的头,说:“辰风那孩子父母是我们至交,当年意外走得早,他小小年纪就……知意,你比他幸福多了,多让让他,就当是替爸爸照顾他,好吗?”

于是,“让”成了我的宿命。

我让出玩具,让出零食,让出父亲的关注,让出被公平对待的权利。

而陆辰风,他始终认为那些恶劣的行径,是我们之间“关系亲密”的独特证明。

我握着笔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苍白的颜色。

母亲的遗愿是让我成为像她一样优秀的物理学家,父亲的教导是我无法挣脱的枷锁。

我不能反驳,只能将所有的委屈一并咽下。

2

次日,A大物理实验室。

我负责的精密测量实验需要极致的耐心和专注,数据每偏离千分之一毫米,都可能导致整个模型的崩溃。

我戴着护目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激光干涉仪。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陆辰风结束了他那边的实验,径直朝我走来。

他甚至不需要靠近仪器,只扫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便下了定论:“按你这速度,比赛截止都做不完。”

我不理他,继续我的操作。

他却像完全没看到我的拒绝,不由分说地从我手中接过了控制器,手指翻飞,屏幕上的数据曲线瞬间从杂乱的波动变得平滑稳定。

他将参数调整至一个我需要反复尝试才能找到的完美数值,然后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抬手揉乱了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