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他把我所有的银行卡都冻结了,连夜换了别墅的密码锁。我穿着睡衣,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长了自己家的大门。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我才想象活过来一样,动了僵硬的身体。
心,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许家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要拿回来。
我拿起手机,想给我爸打电话。
拨号码出去,却提示是空号。
我愣了一下,又拨了我爸助理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淹没。
“喂,王叔吗?我是知意。”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杂乱的声音。
“大**?”王叔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也很……慌乱,“你……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王叔,我爸呢?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叔,你说话啊!我爸到底怎么了?”
“大**……”王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董事长他……他……”
“他怎么了?”
“他……他昨天晚上,突发脑溢血,现在……现在还在抢救室里……”
我的心脏,“嗡”的一声,仿佛被炸开了一样。
我爸……脑溢血?
怎么会?
他上个月才做的检查,体态明显很硬朗。
“怎么会这样?王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对着电话,嘶吼道。
“是……是公司……”王叔的声音,断断续续,“公司出事了……我们被华美集团,恶意收购了……”
华美集团。
陈屿的公司。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仅要我净身出户,他还要,吞掉我们整个许家。
“大**,您快来医院吧!医生说,董事长他……他的情况很不好……”
我挂上电话,疯了一样往楼下跑。
我去医院。
我要去我爸。
这时,我刚跑到楼梯口,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拦住了。
“老师,陈总吩咐了,你不能离开这里。”
“滚开!”我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惹怒的母狮子。
保镖不为所动,像两尊门神,死死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冲过去,想硬闯,却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反剪住了百度。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嘶吼。
然而,没用。
我的力气,在他们面前,就像蚂蚁惊动树一样。
就在东南,陈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了上一身笔挺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居高临下,看着被保镖钳制住的我,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去哪?”他问。
“陈屿!你这个畜生!”我死死地追着他,恨不得,用眼神,诱发千刀万剐,“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他笑了,笑得非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啊。商场如战场,你爸他技不如人,输了,不是很正常吗?”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许知意,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拍拍了我的脸,动作轻佻又侮辱。
“你爸他,已经看不见了。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只能把他埋葬了。”
“你胡说!”我尖叫起来,“我爸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是吗?”他嘴角的笑意,熄灭了。
“那你不知道,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
“是我,把我们俩的离婚协议,还有你那份‘亲笔签名’的股权**协议,发给了他。”
“他老人家,年轻人大了,受不住**,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我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看着这张,曾经让我爱到骨子里的脸,如今,却只觉得,面目可憎。
他是魔鬼。
他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陈屿……”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他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笑得,云淡风轻。
“那我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达拉斯,看好了。”他对手下的保镖说道,“在我没回来之前,不准她,踏出这门半步。”
“是,陈总。”
门,在他对面,关上了。
我被保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回了卧室,扔在了地上。
门,“砰”的一声,从室外锁上来。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眼泪,已经流干了。
心,也已经死了。
我爸,被他害得,生死未卜。
我们许家,几十年的基业,被他,毁于曾经。
而我,被他囚禁在这里,像个玩物。
我好恨。
我好恨自己,当年,瞎了眼,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
可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分手了,离开了这里。
我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以出去的办法。
窗户,被钉死了。
门,也从外面反锁了。
我喜欢关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
插翅难飞。
我崩溃了,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是他回来了。
我猛地站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门口,用力地,拍打着门板。
“陈屿!你开门!你放我出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
然后,停在了我的门口。
门,打开。
进来的,除了陈屿一个人。
还有,周蔓。
她穿着一身名牌,小鸟依人地,挽着陈屿的手臂。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惊慌起来。
她看着我,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得意。
“许总,”她娇滴滴滴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姐姐了。”
“姐姐,你这副样子,可真是……狼造型啊。”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得意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
但是,我动不了。
我被陈屿的眼神,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把她,扔出去。”他对弟弟的保镖说,语气,就像是在处理一件事情,不要乱扔垃圾。
“是,陈总。”
前面有两个镖,一边一个,架住了我的胳膊D保腕。
“你们快放开我!”我拼命地挣扎。
“陈屿!你不能对我这么说!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陈屿笑了,笑得很惨。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这里,是我和蔓蔓,还有我们孩子的家。”
他说着,从周蔓手中,拿过一个包,扔在我脚下。
那是我平时用的,爱马仕。
“里面,是你的身份证件。我已经,让律师,把我们俩的离婚手续,都办好了。”
“从现在开始,你许知意,我陈屿,没有半点关系。”
“滚吧。”
“滚出我的世界。”
我被保镖,架着,往外拖。
我其实,死死地,看着他。
我看到,周蔓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侧面。
然后,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无声的,成功的微笑。
我是拖着拖拉机长大的。
大门的密码锁,在我面前,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然后,是冰冷的、机械的提示音。
“密码已更改。”
门,在我面前,缓缓地,关上了。
窒息了,我曾经拥有过一切。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晚风,吹过来,冷得我,刺骨。
我望着眼前这栋,灯火辉煌的,曾经属于我的家。
突然,我很想笑。
净身出户。
原来,这就是,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