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之上,玫瑰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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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和我有关的一切,于他而言,早已无关紧要。

九年前,他把我从家族破产、父母双亡的绝境中捡回来。

给我衣食无忧,也给了我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

我以为那是救赎,是爱。

直到林婉出现,那个与他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却因病出国疗养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才恍然惊觉,我或许,只是他用来填补空窗期的一个玩意儿。

一个……用来**林婉回国的工具。

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赝品,自然该识趣地退场。

连同我珍视的一切,都该为他们的爱情让路。

我咬着牙,用尽最后力气,将最后一株玫瑰连着根须挖出,泥水溅了我满脸。

我颤抖着抱起那沉重的花株,踉跄着走到他们面前。

林婉惊呼一声,像是被吓到,往后缩了缩:

「呀,好脏……」

傅斯年立刻将她护得更紧,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扔边上就行了。碰脏了婉婉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我松开手,花株砸落在湿冷的地面,花瓣散落,被泥泞玷污。

像极了我碎掉的心。

「明天之前,把这里清理干净。婉婉想看一片薰衣草花海。」

傅斯年丢下最后一句话,拥着林婉,转身离开。

雨更大了。

我独自站在荒芜的苗圃上,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看着地上狼藉的玫瑰,看着这片母亲和我视为珍宝的土地。

冷意顺着四肢百骸,钻心刺骨地蔓延开。

傅斯年,你怎么能……这么狠?

2

那场秋雨之后,我病了一场。

高烧反复,咳得撕心裂肺。

一个人躺在空旷冰冷的别墅客房里,听着楼下偶尔传来的、他和林婉的轻笑软语,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

傅家的佣人早已练就了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见我失势,送来的饭菜时常是冷的,药也会「忘记」。

有一次我烧得糊涂,渴得厉害,挣扎着下楼想倒杯水。

却在楼梯转角,看见厨房里,傅斯年正耐心地陪着林婉做烘焙。

林婉手上沾了点面粉,娇笑着往他脸上抹。

他不仅不恼,反而纵容地笑着,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画面温馨甜蜜得像偶像剧。

而我,像个躲在阴暗角落的窥视者,浑身滚烫却又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