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等。”陈默语气不变，看了一眼腕表，“或者，请您带路，我们去您家中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围观。”

去我家?那个破旧的老小区?让顾景琛的人出现在那里?邻居们会怎么看?可可会怎么想?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

“……不，”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浑身都在抖，“……就在这里取吧。我去……我去接她过来。”我不能再让可可暴露在更多人的视线下。

我失魂落魄地冲回家。可可已经醒了，正坐在小桌子前画画。

“可可，”我蹲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跟妈妈去一趟幼儿园好吗?园长……园长说有新的玩具给你玩。”我撒了一个拙劣的谎。

可可眼睛一亮：“真的吗?好呀!”

再次走进园长办公室，气氛更压抑了。可可看到昨天那个凶阿姨不在，只有园长、王老师，还有两个陌生的、看起来很严肃的大人，有些害怕地往我身后缩了缩。

“可可乖，”王老师勉强笑着招呼她，“来，到王老师这里来。”

我紧紧拉着可可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陈默示意了一下那个女助理。

女助理走到可可面前，蹲下身，脸上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僵硬的微笑：“小朋友，你好。阿姨看看你的小手，好吗?张开嘴。”

可可疑惑地看着她，又看看我。

“可可，听话。”我的声音干涩。

可可犹豫地张开小嘴。女助理动作非常快，用棉签在她口腔内壁轻轻刮了几下，然后迅速将棉签头放入密封袋，封好。整个过程快得可可都没反应过来。

“好了，小朋友真棒。”女助理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将密封袋递给陈默。

可可不明所以，小声问我：“妈妈，不是有新玩具吗?”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陈默接过密封袋，看了一眼，对我和园长点点头：“样本采集完毕。我们会尽快安排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希望舒女士和令嫒能保持安静，不要接受任何媒体采访或发表任何言论。否则，后果自负。”他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过我，“告辞。”

说完，他带着女助理，没有任何停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几人。园长叹了口气：“舒晚妈妈，你也看到了……这事……唉!你和可可先回去吧，等……等结果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