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极北之地直播荒野求生,整整五年。然而,当我回到家那一刻。祁家上上下下,
从家主到保姆,齐刷刷对着我跪了下来。眼神狂热,山呼海啸。“恭迎仙女下凡,佑我祁家!
”我彻底懵了,才知道要我婚嫁。后来我才发现,这门婚事要是不成,祁家全家都得死。
而婚嫁对象就是那个传闻里进气儿比出气儿多的病秧子未婚夫。正半夜三更,
在地下健身房里,举着两百公斤的杠铃。1.我叫顾今夕。五分钟前,
我是个在极北之地拥有千万粉丝的野外生存主播。五分钟后,我坐在劳斯莱斯后座,
看着手里那张一个亿的支票。这是我那对“亲生父母”给我的卖身钱。用这笔钱,
买我嫁给他们世交之子,那个传说中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祁家继承人,祁深。给他冲喜。
我瞥了眼身旁那对男女,他们脸上是虚伪的关心,眼底是藏不住的算计。看我的眼神,
不像看女儿,像在评估一件货。也好,省了叙旧的功夫。车子驶入一座庄园,
祁家的别墅灯火通明,像座城堡。我刚下车,一个老管家就带着一排佣人迎了上来,
脸上是近乎虔诚的恭敬。“顾**,欢迎您回家。”我扯了扯嘴角,
跟着他走进了那扇雕花大门。客厅里,水晶灯亮得晃眼。乌泱泱站了一屋子人,
个个神情紧张,屏息凝神地看着我。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祁深的父母。
我做好了迎接羞辱和刁难的准备。豪门戏码嘛,我懂。无非就是甩支票让我滚,
或者用言语PUA,让我认清自己乡下野丫头的身份。然而下一秒,祁家家主,祁正明,
看着我,深吸一口气。他猛地一撩西装下摆,对着我,“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我瞳孔地震。紧接着,他身边的祁夫人,客厅里所有的祁家人,保镖,
佣人……全都跟着跪下了!整整齐齐,动作标准得像是演练过几百遍。他们抬着头,
眼神狂热,异口同声地高喊:“恭迎仙女下凡!佑我祁家!
”声浪震得水晶灯上的挂坠都在响。我站在原地,彻底石化了。什么情况?这欢迎仪式,
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祁夫人激动得脸都红了,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壳。
上面印着我直播时啃着生肉,满脸泥污的头像。她双手捧着手机壳,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对着我又拜了三拜。“仙女,您辛苦了。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祁家唯一的活菩萨!
”我眼角狂抽。这家人,是不是有什么集体性的精神疾病?祁正明站起身,搓着手,
一脸谄媚。“仙女,房间准备好了,风水最好的那间。”“深儿那孩子身体不好,
就不让他出来冲撞您了。”我点点头,跟着他们上楼。房间大得像宫殿,
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高定,梳妆台上摆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顶级护肤品。
祁家人对我嘘寒问暖,态度恭敬得像在伺候亲祖宗。可只要我一问起祁深,
他们就立刻岔开话题,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这份诡异的热情,让我浑身不自在。
晚上的家族聚餐,我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病秧子未婚夫。祁深。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像纸,眉眼深邃,却被一股浓重的病气笼罩着。
他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这反应才对嘛。比起他家人的疯疯癫癫,
这种正常的敌意让我感觉更真实。席间,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走了过来,
她是祁深的表妹,白柔。“今夕姐姐,你可真是我们家的救星。”她笑得甜美,
眼神却带着不屑。她注意到我放在桌边的背包,好奇地问。“姐姐,这是什么呀?
”“北地特产。”我随口回答。那是我从极北捡的一块黑色燧石,质地坚硬,
用来取火非常方便,我一直随身带着。白柔像是没听见,伸手就要去拿。“哎呀!
”她手一滑,背包掉在地上,那块黑色的石头滚了出来。在地板上轻轻磕了一下,
发出清脆的响声。石头完好无损。可就在这一瞬间,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祁正明夫妇的脸色瞬间煞白,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祁夫人更是夸张地尖叫一声,
捂着心口差点晕过去。“白柔!你干了什么!”祁正明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声音都在颤抖。
白柔也吓傻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跪下!
”祁正明指着她,手指抖得像帕金森发作。白柔委屈地跪在地上,眼泪汪汪。
祁正明哆哆嗦嗦地捡起那块石头,用真丝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
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我面前,脸上冷汗直流。“仙……仙女,您看,
您的圣物……没、没摔坏吧?”我看着他快哭出来的样子,
再看看手里这块平平无奇的打火石,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圣物?祁正明见我不说话,
以为我生气了,一咬牙,指着白柔宣布:“作为赔偿,
就用白柔名下那十颗‘希望之星’的顶级粉钻,赔给顾**压惊!”2.十颗顶级粉钻,
换我一块路边捡的破石头。这家人,疯得不轻。白柔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敢有半句反驳。
我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对这祁家更加好奇了。当晚,
我躺在能把人陷进去的大床上,睡不着。这栋别墅,处处透着诡异。狂热崇拜我的祁家人,
厌恶我的祁深,还有他们对那块石头病态的重视。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深夜,
万籁俱寂。我忽然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有节奏的闷响,从楼下传来。
作为一名野外生存专家,我的听力远超常人。这声音……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下,
又一下,沉稳而有力。我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光着脚,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别墅的地下室。我顺着楼梯往下,地下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微弱的光。我贴着墙壁,缓缓靠近,从门缝里朝里看。眼前的一幕,
让我瞳孔猛地一缩。本该卧床不起、奄奄一息的祁深,此刻正赤着上身,穿着一条运动短裤,
在宽敞的地下健身房里,面不改色地做着卧推。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完美,
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汗水顺着他坚实的胸膛滑落,在灯光下闪着光。他举起的杠铃,
目测至少有两百公斤。这哪里是个病秧子?这分明是一头蛰伏的猛兽。我正震惊着,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射了过来。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冰冷的杀意取代。然而,下一秒,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祁深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力量感,放下杠铃。他身体一软,
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
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他靠在器械上,喘着粗气,
冷冷地看着我。“不该你管的事,别管。”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刻意伪装的虚弱,
但警告的意味却毫不掩饰。我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挑了挑眉。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我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从那天起,我开始暗中观察他。
利用我在野外学到的所有侦查和反侦察技巧,我成了一个游荡在这座豪宅里的幽灵。我发现,
祁深不仅身体健康得能打死一头牛,他还在秘密调查着什么。
他每天会花大量时间在他的书房里,那里面有最先进的反窃听设备。他会见一些神秘的人,
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商业术语和代码。他就像一个活在暗处的王者,
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对抗着某种看不见的敌人。而白天,
他依旧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对所有人都冷着脸的病弱继承人。这天下午,白柔又来了。
她一改之前的敌意,对我笑脸相迎,还亲手端来一碗熬好的安神汤。“今夕姐姐,
上次是我不对,这碗汤是我特意给你赔罪的,你喝了晚上能睡个好觉。”她笑得天真无邪,
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在野外,最危险的往往不是猛兽,而是那些看起来无害的植物和昆虫。
我接过汤碗,闻了闻。一股极淡的、类似于夹竹桃的苦杏仁味。我从我的多功能户外手表里,
抽出了一根细长的特种合金探针。这是我用来测试水源安全性的工具,
对生物碱和毒素反应极其灵敏。我将探针伸进汤里,轻轻搅了搅。尖端的部分,
瞬间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蓝黑色。有毒。剂量很轻,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人神经麻痹,
陷入深度昏迷。我看着白柔那张期待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在我面前玩毒?我收起探针,
对着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你,柔柔,你真有心。”然后,当着她的面,
我将那碗毒汤一饮而尽。白柔的眼睛瞬间亮了,充满了得逞的喜悦。我放下碗,
刚要开口说话,身体却猛地一僵。我捂着喉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
口中涌出大量的白色泡沫。这是我用一种无毒植物的汁液和唾液混合,早就准备好的道具。
效果逼真,堪比好莱坞特效。“呃……”我挣扎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最后一刻,
我精准地倒向了刚刚被护工推进客厅的祁深怀里。白柔的尖叫声刺破了别墅的宁静。“啊!
不好了!今夕姐姐中毒了!”整个祁家瞬间炸开了锅。祁正明夫妇从楼上冲下来,
看到我“七窍流血”的惨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完了……完了……”祁夫人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冲喜失败了……天要亡我祁家啊!
”祁家人乱作一团,哭喊声、尖叫声、撞墙声此起彼伏,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而抱着我的祁深,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我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和他手臂上瞬间绷紧的肌肉。他低头看着我,一向冰冷的声线彻底撕裂,
吼声里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惶。“叫救护车!快!”3.我在一片混乱中被抬上了床。
家庭医生被十万火急地叫来,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后,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崩溃的结论。
查不出任何中毒迹象,但我就是“昏迷不醒”。这正是那份轻微毒素的效果,难以检测,
却能让人昏睡。白柔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咬定汤没问题,
是我自己突然倒下的。祁家人哪里还顾得上她,所有人都沉浸在“仙女要没了,
祁家要完了”的巨大恐慌中。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客厅里,祁正明压抑着声音,对妻子说。“现在怎么办?老太君那边怎么交代?
”“她说过的,如果冲喜失败,我们……我们全家都会被诅咒,死无葬身之地!
”祁夫人带着哭腔。“都怪我!当初就不该听老太君的!”“什么‘极北之地,寅时出生,
命格带金’的女孩,都是她瞎编的!”“现在好了,把人家姑娘害了,我们自己也活不成了!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却像一块块拼图,在我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个荒谬又惊悚的真相。
祁家,一直被一个所谓的“血脉诅咒”所控制。而这个诅咒的源头,就是祁家的老太君,
祁深的奶奶。一个极度迷信、控制欲爆棚的疯婆子。她用这个子虚乌有的诅咒,
牢牢地控制着整个家族的经济命脉和所有人的精神世界。她说祁家气数将尽,
唯一的化解之法,就是让祁深娶一个符合她胡编乱造的生辰八字的女孩。而祁深装病,
就是为了对抗她,为了积蓄力量,寻找打破这个精神牢笼的方法。
至于我这个所谓的“顾家真千金”,根本就是老太君一手策划的骗局。我的亲生父母,
为了从老太君那里拿到一笔巨额的利益,心甘情愿地成了这场骗局的帮凶。
他们找到我这个符合“极北之地”条件的孤儿,伪造了DNA报告,
将我推入了祁家这个巨大的漩涡。我的身世,我的婚姻,
我的人生……全都是一个疯老婆子设计的剧本。我躺在床上,身体冰冷,
心中却燃起一团滔天怒火。好。好得很。我顾今夕,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棋子摆布。
第二天,我“悠悠转醒”。祁家人喜极而泣,差点当场给我立个长生牌位。我没理会他们,
径直去了祁深的书房。他坐在轮椅上,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他开门见山。
我反手锁上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个被你们拉进这场可笑游戏里的人。
”我将我偷听到的所有信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从诅咒,到老太君的控制,
再到我被设计的身份。祁深的脸色,从震惊,到凝重,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我冷笑着说。
“别再装了,祁大少爷。”“你每天晚上举的杠铃,比你白天咳嗽的次数还多。
”“你手上的薄茧,可不是常年握笔能磨出来的。”“还有你书房里这套顶级的反监听设备,
恐怕不是用来防止商业间谍,而是用来防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奶奶吧?”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颗钉子,钉穿了他所有的伪装。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震惊寸寸碎裂,过了许久,
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想怎样?”“合作。”我说得干脆利落。
“老太君把你当成巩固权力的傀儡,把我当成化解诅咒的道具。”“我们都是她的棋子。
”“但现在,棋子想掀翻棋盘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让她为她设计的这场骗局,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沉默了很久,眼中风起云涌。
最终,他抬起头,对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我用力握住,冰冷的手指相触,
却仿佛有电流划过。从今天起,我们是同盟。我们的敌人,是那个躲在幕后,
操纵一切的祁老太君。4.祁老太君的八十大寿,是整个上流社会的一场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