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贺屿舟五年,从实习生干到集团副总,捂热过两次他的唇。第一次,他醉得像滩烂泥,
把我按在墙上,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第二次,就是刚才,他烧得稀里糊涂,
又把我当成了替身,吻得又急又凶。直到那声“清清”从他滚烫的唇间溢出,我猛地一僵,
随即一记膝撞送他归西。他捂着肚子蜷成虾米,清醒后吐出的第一个字是:“滚。
”于是我滚了,不仅滚出了他的办公室,还顺手辞了职,
回家继承我爸那家比他还大点的“小破公司”。后来,他猩红着眼堵在我面前,
嗓音哑得像破风箱:“姜窈,我错了,你回来。”我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的灰,
笑得像个妖精:“贺总,给自己抬咖呢?我们很熟吗?
”01“清清……”贺屿舟的呼吸像团火,喷在我脸上,带着病中的灼热和一丝酒气。
他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此刻因为高烧泛着不正常的红,眼角眉梢都染着脆弱。
我被他死死压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唇瓣被碾磨得发麻。啧,这哥们儿,又认错人了。
这熟悉的情节,熟悉的台词,五年里上演了两次。上一次是三年前的公司年会,他喝多了,
拉着我亲,嘴里喊的也是“清清”。白清清,贺屿舟藏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出国读博三年,
前两天刚回来。看样子,是旧情复燃,相思成疾,烧糊涂了。我本想推开他,可他箍得太紧,
像只黏人的大狗狗,脑袋在我颈窝里乱蹭。“清清,别走……”他呢喃着,声音里全是委屈。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上却没停,精准地摸到他腰侧的痒痒肉,用力一掐。“嗷!
”贺屿舟浑身一激灵,猛地弹开,眼神瞬间清明了三秒。看清是我后,
那三秒的清明迅速被惊愕和厌恶取代。“姜窈?怎么是你?”他踉跄着后退,
仿佛我是什么病毒。我好整以暇地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他揉乱的衣领,
慢条斯理地开口:“贺总,您这碰瓷技术,堪称一绝。需要我帮您打个120,
还是直接打110?”他撑着桌子站稳,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屈辱,拿起桌上的湿巾,
狠狠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力道大得像是要搓掉一层皮。“真恶心。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冷得像冰。我脸上的笑容不变,
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这个季度的奖金是不是该提前发了。这五年,我为他鞍前马后,
挡酒挡桃花,熬夜做方案,差一步就当选“感动老板十大员工”了。结果呢?
就换来一句“恶心”。栓Q了,家人们。“贺总,看来您烧得不轻。”我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这是作为一名合格副总的职业素养。
他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拍开我的手,“别碰我!”行吧。我收回手,揣进兜里,
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既然贺总精神这么好,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干脆利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敲下了一封辞职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用了那句网红语: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然后,
我给一个号码发了条微信:“爸,我玩够了。”三秒后,那边回了两个字:“滚回。
”看着屏幕,我笑了。贺屿舟,这出“霸总与他的替身小秘书”的游戏,老娘不奉陪了。
毕竟,替身哪有回家当女王来得爽?我把私人用品装进箱子,路过贺屿舟办公室时,门开着。
他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眉头紧锁,大概是刚才那一下膝撞的后劲儿上来了。
他眼角有一道极淡的疤,是年少轻狂时留下的痕迹,也是他身上唯一的烟火气。我收回目光,
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再见了您嘞,大冤种老板。02第二天,
贺屿舟是被助理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的。宿醉和高烧的后遗症让他头痛欲裂,
他烦躁地接起电话:“说。”“贺总!不好了!姜副总辞职了!”助理的声音像见了鬼,
“她办公室都搬空了!人事部那边收到了她的辞职信,生效日就是今天!
”贺屿舟的脑子“嗡”的一声。姜窈辞职了?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那个女人跟了他五年,
像一棵扎了根的植物,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她人呢?”“不……不知道啊!电话不接,
微信不回!”贺屿舟捏着手机,昨晚的画面涌入脑海。他擦嘴的动作,他说的“恶心”,
他拍开她的手……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承认,话说得重了点。
但她凭什么就这么走了?一个招呼都不打?“知道了。”他挂了电话,心里笃定,
这不过是姜窈欲擒故纵的把戏。她那种女人,为了留在他身边什么事做不出来?不出三天,
她肯定会哭着回来求他。抱着这种想法,贺屿舟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挑了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然而,当他踏入公司时,
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没了姜窈,他就像被卸掉了CPU的电脑,处处卡顿。
日程安排一团糟,几个紧急会议的资料找不着,
连他早上要喝的咖啡都从手磨黑咖啡变成了速溶三合一。整个上午,贺屿舟的脸黑得像锅底。
“姜窈呢?还没联系上吗?”他第N次问助理。助理快哭了:“贺总,
姜副总像是人间蒸发了……”贺屿舟烦躁地挥挥手,让他滚蛋。他就不信,
那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下午三点,一场重要的竞标会。贺屿舟亲自带队,
却在现场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盛世集团的老董事长,姜启山。
姜启山今天一反常态,没坐在主位上,反而笑眯眯地坐在了旁边。主持人走上台,
清了清嗓子:“下面,有请盛世集团的新任CEO,为我们介绍他们的竞标方案。
”贺屿舟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然后,他看见了姜窈。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
长发挽起,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脸上是精致干练的妆容,眼神锐利,
唇角带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浑身散发着他从未见过的强大气场。她手里拿着一支激光笔,
每次在PPT上划重点前,都会习惯性地用笔头在掌心轻叩两下。“大家好,
我是盛世集团新任CEO,姜窈。”那一瞬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了。
贺屿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连同他的骄傲,一起碎成了二维码。03我站在台上,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贺屿舟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上。震惊,错愕,
难以置信……啧,都能凑一盘调色盘了。我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要多官方有多官方,
要多疏离有多疏离。“接下来,由我为大家介绍盛世集团的‘天启’计划。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这个计划,是我在贺屿舟公司时,
熬了无数个大夜,为他量身打造的。可惜啊,他当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白月光,
方案看都没看就给否了。理由是:“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现在,
我就要用这个被他弃如敝履的方案,扯到他的蛋。我讲得不快不慢,逻辑清晰,
每一个数据都信手拈来。台下的姜启山——也就是我亲爹,看着我,
满眼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当然,他还穿了一双骚气的鸳鸯袜,左脚小黄鸭,
右脚皮卡丘,也不知道是什么新潮的霸总时尚。演讲结束,掌声雷动。竞标结果毫无悬念,
盛世集团大获全胜。贺屿舟坐在那儿,脸色铁青,拳头捏得死紧。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散会后,我被一群人围着恭维。“姜总年轻有为啊!
”“虎父无犬女!姜董好福气!”我爹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边应付着,
一边把我往外推:“我女儿累了,各位,改天再聊。”走到门口,意料之中地被堵住了。
贺屿舟像一堵墙,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声音又沉又哑:“姜窈,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爹一步上前,把我护在身后,霸总气场全开:“贺总,
对我女儿客气点。”我从我爹身后探出个脑袋,笑眯眯地说:“贺总,好久不见。
自我介绍一下,盛世集团,姜窈。以后请多指教。”“指教?”贺屿舟气笑了,
“你偷了我的方案,现在跟我说指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哦。”我晃了晃手指,
“这份方案,当初可是您亲手扔进碎纸机的。我呢,只是个爱护环境的垃圾分类小能手,
变废为宝罢了。”“你!”“我怎么了?”我歪着头,一脸无辜,“贺总,商场如战场,
兵不厌诈嘛。您说是吧?”我看着他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手机震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贺总,游戏开始了。
”我勾了勾唇,把手机揣回兜里。贺屿舟,这才哪到哪啊。04接下来的一个月,
贺屿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处处被动,步步挨打”。我太了解他了。他的商业布局,
他的谈判风格,甚至他下一步想放什么屁,我都能猜得一清二楚。他前脚刚签下一个大项目,
我后脚就能推出一个更优的方案,把他的客户抢走。他公司旗下的网红刚预热要直播带货,
我这边直接请了对家的一哥,提前一小时开播,把他流量截得一干二净。贺氏集团的股价,
就像坐了滑滑梯,一路向下,绿得发光。贺屿舟焦头烂额,人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了。终于,
在一场慈善晚宴上,我们又见面了。我挽着我爹的手,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光彩照人。
而贺屿舟,形单影只,连领带都有些歪了。他端着酒杯,径直朝我走来,眼神复杂。“姜窈,
我们谈谈。”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贺总,我们之间,
还有什么好谈的吗?谈你公司这个月的财报有多难看?”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非要这样吗?”“不然呢?难道要我像以前一样,给你端茶倒水,处理烂摊子,
然后在你发烧说胡话的时候,被你当成另一个女人,亲完了再被骂恶心?”我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诛心。贺屿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贺总,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我敛了笑,神色冷淡,“是你自己,把我推开的。”说完,我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要走。
他却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放手。
”我冷冷道。“姜窈,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红着眼,一字一句地问。我甩开他的手,
看着他,忽然笑了。“我想怎么样?”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轻说,“我想要的,是你的贺氏集团,整个。”.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转身,像个得胜的女王,消失在璀璨的灯光下。而他不知道的是,
我放在礼服口袋里的手,正微微发抖。05摊牌的那一晚,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
回想着这五年的种种。其实,去贺屿舟的公司,是我跟我爸的一个赌约。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