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别激动?我马上带着你的机密文件飞走!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空调维修工出现在财务室时,所有人都没抬头。这栋摩天大楼里,穿蓝灰工装的人像背景板,

不值得多看一眼。除了我。我捏着凭证的手指有点发僵。排风扇上周刚检修过,

维修记录还在我抽屉里。我的工位正对着排风口。那个维修工,四十岁上下,帽子压得很低,

动作麻利地卸着螺丝,眼角的余光却像黏胶,黏在我桌角那叠还没归档的合同上。太刻意了。

这不是巧合。家主林振坤对核心数据的监控,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连一只苍蝇飞过,

都得打报告说明来意。我叫许清晏,是林氏集团财务部最不起眼的助理,工龄三年,

薪水微薄,加班最多。没人知道,我熬过的每一个通宵,都是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我彻底摆脱林振坤,摆脱这座黄金囚笼的机会。“许助理,

”经理王姐尖细的嗓音扎过来,“林总办公室要上季度的税务汇总,立刻送过去。

”“好的王姐。”我应得干脆,起身时,手肘“不小心”带倒了半杯凉掉的咖啡。

深褐色的液体迅速洇开,染脏了桌面上几份摊开的文件,

包括那叠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油墨味的总账报表。“哎呀!”我低呼一声,

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怎么搞的!”王姐皱着眉,一脸嫌弃,“毛手毛脚的!快擦干净,

报表重新打一份,林总等着呢!”“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处理!”我连声道歉,

快速抽出几张被咖啡污损最严重的报表,团在手里,冲进洗手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上黏腻的咖啡渍,也冲掉了我脸上那点惶恐。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撞,

几乎要跳出来。我展开那几张湿漉漉、染着咖啡污迹的报表。在几张报表重叠的边角空白处,

几行用最细的针式打印机打出的、几乎与背景纹路融为一体的数字,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是我过去三个月,利用凌晨无人时段的系统漏洞,一点一点“搬运”出来的。

真正的林氏集团核心账目。它们指向一个巨大的窟窿,

以及一条流向境外的、见不得光的资金暗河。

足以把林振坤和他那艘看似坚不可摧的商业巨舰,彻底拖入深渊的铁证。

我把这几张湿透的纸揉得更皱,丢进废纸篓最底层,上面盖满擦手的湿纸巾。然后回到座位,

若无其事地重新打印报表,整理好,送往顶层。推开那扇厚重的红木门,林振坤正背对着我,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城市。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透着阴鸷的轮廓。

他转过身,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林总,您要的上季度税务汇总。

”我把文件放在他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他没看文件,目光直接钉在我脸上。“许清晏?

”他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审视,“上个月集团慈善晚宴的善款收支明细,是你最后经手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份明细被我动过手脚,抹掉了一笔五十万的异常支出,

替换成了合规项目。为了拿到核心系统的临时权限,我必须经手这份文件。难道被发现了?

“是的,林总。”我尽量让声音平稳。他踱步过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做得不错。”他突然说,语气平淡无波,“王经理提过你,做事仔细,人也…安分。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无形的重量。他停在桌前,

拿起那份税务汇总,随意翻看,“下个月,财务部有个去海外分部轮岗学习的机会,

王经理推荐了你。”空气仿佛凝固了。海外?林振坤的海外分部?

那不就是他洗钱版图上的重要节点之一?这绝不是提拔,更像是试探,或者…流放。

他怀疑我了?还是仅仅因为我是那个“安分”的、最容易控制的小角色?“谢谢林总,

谢谢王经理。”我垂下眼,藏住所有情绪,“我一定…努力。”他挥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我退出那间气压低得让人窒息的办公室,后背一片冰凉。回到格子间,手机上一条未读短信。

发件人是空白。“保洁张姨病倒,替班明早六点,顶楼总裁办及核心数据区,钥匙放老地方。

”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发信时间,半小时前。替班保洁?顶楼?核心数据区?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林振坤刚试探完我,就“恰好”安排我去清扫最敏感的区域?

这绝不是巧合。陷阱的轮廓清晰得刺眼。要么,他知道了什么,想引蛇出洞。要么,

他极度多疑,要用最笨的方法排查所有可能的漏洞。我的目光落在废纸篓上。

那几张染着咖啡污迹的报表还躺在湿纸巾下面。它们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神经。机会?

还是死路?手指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滑动。凌晨一点半,手机自动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快讯,

标题触目惊心——“知名企业家之女深夜车祸重伤,警方介入调查”。

下面附着一张打了马赛克的事故现场照片,但那个模糊的车牌号,我认得。

那是林振坤独生女林薇的车。脑子里“嗡”的一声。林薇!林振坤的命根子!

这车祸…是意外?还是…我猛地想起报表上那条流向境外的资金暗河,

想起林振坤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生意伙伴”。狗急跳墙?报复?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林振坤现在会疯成什么样?

他的注意力会被彻底吸引过去。这混乱,是危机,也是我唯一的缝隙。替班保洁的身份,

就是这混乱风暴中,一件完美的隐身衣。手指微颤,

却异常坚定地在屏幕上敲出回复:“收到。”凌晨五点半,城市还在沉睡。

我套上那身灰扑扑、带着消毒水味的宽大保洁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把头发一丝不苟地塞进帽子里。镜子里的人,眼神疲惫,毫不起眼,

和这栋楼里任何一位清洁工别无二致。钥匙在工具间的消防栓后面,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刷卡,进入顶楼专属电梯。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总裁办公室和旁边的核心数据机房,

是这一层唯二亮着惨白灯光的区域。其他高管办公室都黑着灯,死寂一片。

林振坤不在办公室。我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昂贵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文件像雪片般被撕碎扔得到处都是。空气里还残留着暴怒的余烬。他肯定在医院,

或者某个能让他发泄怒火的地方。这很好。他暂时不会回来。我推着清洁车,

发出轻微的轱辘声,先规规矩矩地清扫走廊和公共区域。监控探头冰冷的红点如影随形。

我低着头,动作缓慢而笨拙,拖把在地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核心数据机房的门紧闭着,

厚重的金属门泛着冷光。它的权限极高,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但我知道,每天早上七点整,

安保主管老陈会例行开门检查一次。这是唯一的机会。六点五十。我推着车,

停在机房门口不远处的茶水间,慢吞吞地擦拭咖啡机。耳朵却竖得像雷达,

捕捉着电梯方向的动静。六点五十八。电梯“叮”一声轻响。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老陈来了。

他五十多岁,神情肃穆,像一尊移动的石像。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机房门口,掏出磁卡,

“滴”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金属门滑开一道缝隙。他侧身进去。就是现在!

我立刻推着清洁车靠过去,停在机房门口,动作自然地拿起抹布,

开始擦拭门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门没有完全合拢,还留着一条不到十厘米的缝隙。

老陈在里面,我能听到他例行检查设备运行的按键声。我屏住呼吸,抹布下的手,

飞快地从清洁车底层一个隐秘的夹层里,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U盘。

那是我用几个月工资淘来的军用级加密存储设备,只能使用一次,传输完毕自动物理销毁。

时间像凝固的胶水。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老陈的脚步声在里面移动。突然,

机房内传来老陈一声低低的疑惑:“嗯?”紧接着是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被发现了?系统警报?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瞬间,老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怎么又报错……备用线路也连不上?啧,昨晚林总发那么大火,

服务器都抽风了……”他似乎在抱怨系统的不稳定,而不是发现了异常入侵。原来如此!

昨晚林振坤的疯狂,连带这栋楼的系统都遭了殃。这简直是最好的掩护!

我强压下狂跳的心脏,趁着老陈低头查看服务器的刹那,捏着U盘的手指微微用力,

对着门缝里那个离门口最近、毫不起眼的备用服务器接口,精准地一弹!

黑色的小东西悄无声息地滑进去,落在接口附近的地毯上,像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老陈毫无察觉。他直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检查了两分钟,才转身朝门口走来。

我立刻低下头,更加卖力地擦拭着门框,仿佛那上面有千年污垢。老陈拉开厚重的金属门,

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里面不用打扫。”他声音平板地吩咐,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大概是去处理那个“抽风”的系统了。金属门在我面前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里面冰冷的机器世界。我推着清洁车,

继续往总裁办公室方向走。腿还有些软。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那股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像个真正的保洁员一样,默不作声地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和纸屑。动作机械,

大脑却在飞速运转。U盘已经就位。它会在七点十五分,

安保系统进行每日第一次全盘数据镜像备份时,自动激活。那个时间点,

庞大的数据流会像潮水般涌过,而我的小东西会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精准地捕捉到那几个特定的文件包,复制、加密,

务器接口连接的、一条被所有人遗忘的、物理连接大楼内特定几部旧式内线电话的通讯线路,

把数据“滴”出去。接收端,是城市另一端,

一个我早已设定好的、无人值守的公共网络节点。整个过程,理论上不会留下任何电子痕迹。

七点十分。碎片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开始整理那些被撕碎的纸张。林振坤的怒火真是惊人,

重要的、不重要的文件全都成了牺牲品。就在我准备把一堆碎纸屑扫进簸箕时,

几张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但内容还勉强能辨认的纸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上面的抬头印着:“天华投资咨询”。日期是前天。天华?

这不是报表上那条资金暗河最终流入的境外空壳公司之一吗?林振坤撕掉的,

是和天华最近的往来文件?上面有些潦草的手写批注,笔锋凌厉,

是林振坤的字迹:“…薇被盯上了…加快…处理干净…”处理干净?处理谁?林薇?

还是……资金痕迹?或者,所有知情者?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林薇的车祸,

恐怕真不是意外!林振坤的麻烦大了,他不仅要面对可能的犯罪调查,

还要面对失去女儿的痛苦,以及来自背后那些“伙伴”的威胁。他已经彻底被逼到了悬崖边!

这种状态下的林振坤,会变成最危险的困兽!七点十四分。我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电子钟。

还有一分钟。突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不是老陈那种沉稳的步伐,

更像是……保镖!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穿着黑西装、身材壮硕的男人堵在门口,

眼神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我。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疤,是林振坤的贴身保镖头子,

阿彪。“你!”阿彪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全身,最后落在我沾着纸屑的工作服上,

“谁让你进来的?这一层今天禁止清扫!”空气仿佛被抽干。我捏紧了手里的扫把柄,

尽量让呼吸平稳。“是…是主管通知的,替班。张姨病了。”声音透过口罩,有些发闷。

“替班?”阿彪眯起眼,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叫什么名字?工号多少?

”“刘…刘彩凤。”我报出张姨的名字,低着头,声音微微发颤,“工号…工号是…我,

我记不清了,刚来替班,主管只说让我快点打扫完总裁办公室……”阿彪没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像要把我的口罩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