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槽的“冷门小说”作者,竟是我的男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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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疯狂diss那本“情节离谱”的《碎星纪事》时,

匿名作者本人——那个沉默寡言的江砚,正红着耳尖,一字不落地听着。一次意外,

她翻开了他从不离身的笔记本,一个藏在草稿本里的浩瀚星穹轰然展开。

从针锋相对的吐槽到深夜交心的知己,她成了他唯一的“编辑”,而他笔下的星辰,

竟在现实世界中,为她点亮了最璀璨的领奖台。1九月的风,

裹挟着夏夜最后一丝黏稠的燥热,蛮横地灌进教室,吹得讲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蔫头耷脑。

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与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交织,

构成晚自习特有的、令人昏昏欲睡的背景音。苏晚晚的注意力却半点没被这氛围影响。

她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本摊在桌角、皱巴巴如同咸菜干的小说上。

书的封面原本是什么图案已经模糊不清,边角严重磨损,露出灰白的纸板芯,

书脊上用透明胶带歪歪扭扭地粘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扉页上,

只有两个孤零零的字——「匿名」。“晓晓,我跟你说,这书简直离大谱!

”苏晚晚用指尖狠狠戳着那两个字,身体往后靠了靠,

压低了声音对后桌正啃苹果的林晓晓吐槽,清亮的嗓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我熬了三个晚上,看得我太阳穴直跳!你知道男主用什么当武器吗?

”林晓晓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问:“啥?轩辕剑?屠龙刀?”“呵,

”苏晚晚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伸出两根手指,做出一个捏着什么东西的姿势,

“一块破石头!路边随便捡的那种!作者是跟编辑部有仇吗?这设定省经费省到姥姥家了!

”“咳咳……”林晓晓被苹果屑呛了一下,好不容易顺过气,哭笑不得,“石头?然后呢?

拿着石头砸人?”“砸人?”苏晚晚翻了个白眼,表情更加痛心疾首,

“如果只是砸人我也就忍了!关键是,最后打那个听起来牛逼哄哄的终极大BOSS,

眼看就要团灭了,你猜怎么着?男主他……他开始念课文了!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念课文!

声情并茂,跟小学生早读一样!然后BOSS就被感化了?被超度了?反正就没了!

这合理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不自觉拔高了一点,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前排有几个同学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苏晚晚立刻缩了缩脖子,

把书“嗖”地一下塞进抽屉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我的苏大**,

你都对着这本破书吐槽整整三天了,”林晓晓终于咽下苹果,凑近了些,一脸无奈,

“它到底哪来的?这么大魔力?”“还能哪来?”苏晚晚没好气地拍了拍抽屉,

“上周在图书馆最里面那个积灰的角落不经意翻到的,估计是哪个年代久远的滞销书,

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了。我看它可怜,才借出来看看,谁知道……”她叹了口气,

一脸遇人不淑的表情,“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说话间,

她的余光不自觉地飘向了身旁。她的同桌,江砚。

那个在班级里安静得像一滴水汇入大海的男生。成绩不好不坏,

永远在中游徘徊;性格不冷不热,是那种开学三个月了,

班里可能还有人叫不全他名字的存在。运动会永远只报没人愿意去的后勤搬水,

集体活动也总是默默坐在角落,像个背景板。苏晚晚跟他做了三个月同桌,

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印象里,他永远是微微低着头,碎碎的刘海遮住一点眉眼,

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嗯,好像总是在写什么东西。课本下面,

总垫着一个厚厚的、黑色软皮封面的笔记本,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仿佛那里面藏着另一个世界。此刻,江砚依旧是那副样子。他埋首于一堆草稿纸中,

握着笔的手指修长,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偶尔,

那支普通的中性笔会在他指间灵活地转上几圈,划出流畅的弧度。可是,

苏晚晚敏锐地注意到,他那双总是藏在碎发后、看起来平静无波的眼睛,

此刻似乎比平时更低垂了几分。而且……他那原本白皙的耳廓,从耳垂到耳尖,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一片异常鲜明的绯红。像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

又像是上好的白瓷被泼上了胭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奇怪,教室里很热吗?

苏晚晚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虽然有点闷,但绝不至于热成那样。难道是生病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对《碎星纪事》的“余怒”冲散了。她重新转向林晓晓,

开始了新一轮的“输出”:“我跟你说,最气人的是那个反派,前期铺垫得那么厉害,

什么毁天灭地、吞噬星辰,结果呢?被一篇《岳阳楼记》就给解决了?‘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心灵鸡汤灌得,BOSS直接原地立地成佛了?

这作者怕不是个理想主义的傻白甜吧?还是写文的时候通宵熬多了,脑子糊掉了?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

甚至还模仿了一下男主“念课文”时想象中正气凛然的样子。林晓晓被她逗得捂嘴直笑,

肩膀一耸一耸的。而旁边那座“安静的背景板”,似乎更僵硬了。转笔的频率明显乱了一瞬,

笔杆“啪”地一声轻响掉在桌上。他迅速捡起,指尖蜷缩,耳尖上的那片红,

仿佛又加深了一个度,甚至隐隐有向脖颈蔓延的趋势。苏晚晚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异样。

这家伙……今天怎么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可能正在攻克什么世纪数学难题,情绪比较激动?“算了算了,不气了不气了,

一本破书而已,明天就去还了它,眼不见心不烦。”苏晚晚摆摆手,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审美。她拿出数学卷子,准备投身于题海的怀抱。

眼角的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瞥向那本被她塞进抽屉深处的《碎星纪事》,

以及旁边那个耳尖红透、身影僵直的同桌。教室里依旧闷热,蝉鸣未歇。

一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气氛,却像窗外悄然弥漫开的夜色,无声无息地将他们两人包裹。

苏晚晚还不知道,她这三天肆无忌惮的吐槽,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

精准地砸在了身边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上,早已激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而她更不会知道,

那本她嗤之以鼻的“离谱冷门小说”,那个她猜测“脑子糊掉”的匿名作者,

此刻正坐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用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耳朵,

沉默地承受着她所有的“审判”。一场关于文字、梦想与青春的秘密,

就在这个夏末平凡的晚自习,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吐槽,悄然拉开了序幕。

那藏在匿名背后的星辰,即将因为一个女孩的声音,开始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芒。

2周五下午的语文课,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斜照进来的阳光里打着旋儿。

老师在讲台上分析着古文,声音平缓得像一条没有波澜的河。苏晚晚单手支着下巴,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转着笔,心思却有些飘忽。

昨晚她又把《碎星纪事》最后那“课文杀”的片段翻出来看了一遍,

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甚至构思了好几种更“合理”的打败BOSS的方式。

“……所以,这句‘落霞与孤鹜齐飞’,动静结合,意境全出……”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突然,老师敲了敲讲台:“好了,现在把默写本拿出来,

我们默写上周要求背诵的《赤壁赋》选段。”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翻找本子的声音。

苏晚晚也跟着低头去掏书包。语文书,有了;练习册,有了;笔袋,有了……她左翻右找,

那个印着卡通猫咪的默写本却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她明明记得早上放进书包了啊!怎么会没有?

“开始默写了啊,第一句:‘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老师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苏晚晚急了,手下动作越发慌乱,把书包隔层里的东西都倒腾了出来。

钥匙串、半包纸巾、一枚小小的御守……就是没有默写本!她感觉自己成了全班的目光焦点,

脸颊开始发烫。完了,这次要挨批了!情急之下,她的目光扫过旁边的课桌。

江砚刚刚被叫去办公室交全班的数学作业了,此刻座位空着。他的桌角,

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课本,而在课本最上面,压着一个眼熟的、厚厚的黑色软皮笔记本。

就是那个他几乎从不离身、总是在上面写写画画的笔记本!苏晚晚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就借一张纸!只用一张!写完马上还回去,

他应该不会发现吧?总不能真因为没带本子被罚站走廊啊!道德的挣扎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避免社死的本能)就占据了上风。她飞快地伸出手,像做贼一样,

一把将那本软皮笔记本抽了过来,动作迅疾而隐蔽。笔记本入手微沉,

带着一种被人反复摩挲过的温润感。她深吸一口气,做贼心虚地左右瞟了瞟,

确定没人注意她这边,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凝固。预期中的空白页或者数学公式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

是密密麻麻却又工整清秀的字迹,黑色的墨水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页眉处,

是几个稍大一些的艺术字,

的、略显稚拙却无比认真的笔锋——《碎星纪事》故事大纲及设定集苏晚晚的瞳孔猛地收缩,

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几乎是贴着纸面,

逐字逐行地看了下去。【主角】:星尘。武器:星辰石(外观为不起眼的灰色石块,

实为上古星辰核心,需以特定口诀激发)。灰色石块……星辰石……苏晚晚的指尖瞬间冰凉。

【核心战斗体系】:言灵之力。以蕴含天地至理或浩然正气的古老篇章引动天地能量,

文字即是力量。言灵……古老篇章……她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最终决战】:星尘于绝境中顿悟,摒弃华丽招数,以最质朴之心,吟诵《岳阳楼记》,

引动‘先忧后乐’之仁者正气,直击‘虚无魔尊’内心因极致利己而生出的心灵漏洞,

使其力量核心崩解。《岳阳楼记》……仁者正气……利己心魔……每一个字,

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苏晚晚的神经上。她三天来吐槽过的每一个“离谱”设定,

此刻都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分毫不差!这怎么可能?!

那个“脑子糊掉”的匿名作者?那个她猜测“可能没熬过通宵”的理想主义傻白甜?

那个写出了让她恨铁不成钢的“冷门小说”的神秘人……竟然是江砚?!

是她那个成绩中游、沉默寡言、除了转笔和耳朵容易红外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邻桌同桌?!

巨大的荒谬感和冲击力让她僵在原地,手指死死捏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泛白。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

脸颊上一阵冷一阵热,之前那些肆无忌惮的吐槽话语,

此刻像弹幕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滚动回放——“这作者怕不是没熬过通宵写文,脑子写糊了?

”“设定太怪了!”“一块破石头!”“念课文打BOSS?这合理吗?!”每一句,

此刻都变成了无形的巴掌,**辣地扇在她自己脸上。她当时说得有多痛快,

现在就有多难堪。就在这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江砚交完作业,回来了。他低着头,

步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座位。然而,就在他即将坐下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苏晚晚手中那个无比眼熟的黑色笔记本,

以及她那张血色尽褪、写满了震惊与无措的脸。“轰——!

”江砚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立在原地。

他脸上那点因为走动而泛起的淡淡红晕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

那双总是低垂着的、显得有些淡漠的眼睛,此刻猛地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惊慌失措,

还有一丝……被窥破秘密后无处遁形的恐惧。时间仿佛停滞了。教室里,

同学们还在沙沙地写着默写,老师的声音平稳地念着句子,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

可他们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块,寒冷刺骨。苏晚晚猛地回过神,

手忙脚乱地想要合上笔记本,动作却因为慌乱而显得笨拙不堪。几乎是同一时间,

江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从她手中夺回了那个笔记本!他的动作快得带起了一阵风,

力道之大,让苏晚晚的手指都被刮得生疼。他紧紧地将笔记本抱在怀里,

像是守护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又像是想要将它藏起来,永远不让人看见。他抬起头,

看向苏晚晚,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

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惊慌、羞耻、一丝被冒犯的怒气,但更多的,

是一种深深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无助。苏晚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那股心虚和愧疚感几乎让她窒息。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缓解这尴尬到极致的气氛,

可大脑一片混乱,脱口而出的,

却是那句她憋在心底、同时也是最伤人的疑问句:“你……你就是《碎星纪事》的作者?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就是那个写……‘石头武器’和‘课文杀’的……‘匿名’?”“匿名”两个字,

她咬得格外重。江砚的身体很明显地晃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仿佛随时会晕倒。

他蜷起指尖,拳头握得死死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避开了苏晚晚的目光,低下头,

盯着自己的鞋尖,半晌,

才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细微颤音的气声反问:“你觉得……写得很烂吧?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浸了冰水的针,精准地刺中了苏晚晚。她没有立刻回答。

教室里默写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个字的落笔声都敲在她的心上。

她想起自己那些毫不留情的吐槽,想起林晓晓被她逗得前仰后合的样子,

想起江砚那时越来越红的耳尖……原来,那些她自以为是的“幽默”和“洞察”,每一句,

都化作了利刃,扎在了这个沉默同桌的心上。

一股混合着懊悔、尴尬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嘴硬,

想要维持自己“吐槽大师”的面子,可看着江砚那副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样子,

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了一句底气不足的辩白:“也不是烂……就是……就是觉得设定太怪了……”声音越说越小,

最后几乎湮没在空气里。江砚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沉默地将那个黑色软皮笔记本飞快地塞进了书包最里层,拉上拉链,动作决绝。随后,

他重新坐下,将头埋得低低的,几乎要嵌进臂弯里,

只留下一个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背影给苏晚晚。整个下午,直到放学**响起,

江砚都没有再抬过头,也没有再跟苏晚晚说一句话。苏晚晚坐在旁边,如坐针毡。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语言的力量可以如此巨大,足以在瞬间,打败一个人的世界,

也让另一个人的世界,兵荒马乱,彻底失序。那个她以为透明的、平凡的邻桌同桌,

他的内心,究竟藏着怎样一个浩瀚而瑰丽的星辰宇宙?而她,好像刚刚用最粗暴的方式,

关上了那扇通往他宇宙的大门。3周六的图书馆,

像是被浸泡在一种慵懒而宁静的金色光泽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纸张特有的、干燥而温暖的气息。

苏晚晚揣着那本如同烫手山芋的《碎星纪事》,脚步有些迟疑地走向借阅处。

自从昨天下午那场石破天惊的“笔记本事件”后,

她和江砚之间就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厚实的冰墙。整个周五傍晚,直到放学,

他们再没有任何交流。江砚始终维持着那个埋首臂弯的姿势,像一只受惊后紧紧闭合的蚌壳。

晚则被那股混合着巨大尴尬、深刻懊悔和一丝被勾起的、难以遏制的好奇心折磨得坐立难安。

她几乎是数着秒针熬到了放学铃响,然后像逃难一样冲出了教室。此刻,

她只想赶紧把这本引发了一切“灾难”的书还掉,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下午的记忆也一并格式化。“阿姨,还书。

”苏晚晚将《碎星纪事》递进柜台,声音都有些发虚。管理员阿姨接过书,

熟练地扫描着条码,随口说道:“哦,这本啊……同学,你等一下。

”她弯腰在柜台下面翻了翻,拿出另一本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碎星纪事》,

但封面明显新了很多,磨损也少。“这本书的作者,今天早上特意过来了一趟,

留了这本签名版,说是要给……嗯……”阿姨扶了扶老花镜,看着一张便签纸,

“给‘第一个认真吐槽他的读者’,是姓苏对吧?”苏晚晚如同被施了定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