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八点，金悦会所。"林筱盯着手机屏幕上张总的微信，手指悬在录音键上方。

窗外是深圳十一月的夜，CBD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办公桌上。空荡荡的格子间里，

只有她一个人。"不去的话，新合同你就不用签了。"第二条消息跳出来。林筱深吸一口气，

点开手机自带的录音app，按下红色按钮。她站起身，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张明远抬起头，笑了："考虑好了？""我想当面谈谈。"林筱把手机放在他桌上，

录音图标在跳动，"您说的新合同，具体是什么条款？"第1章"条款很简单。

,转着手里的钢笔,"市场部主管续签,年薪35万,但有一条——服从公司一切商务安排。

""商务安排？""陪客户吃饭、喝酒、唱歌。"他顿了顿,"该懂的都懂。""我不懂。

"张明远笑容收起来了："林筱，你在这干三年了吧？""两年十个月。""那你应该知道，

市场部的业绩怎么来的。"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王总那个两千万的单子，是谁签下来的？

""小美姐。"林筱说。"对，小美。"张明远转过身,"她为什么升主管？

不是因为PPT做得好。"办公室里安静了三秒。"我给你48小时。

"张明远走回办公桌,拿起一份合同,"签,你就是主管,年薪35万。

不签,这个月底走人,三个月工资当违约金扣掉。""违约金？我没有违约。

""劳动合同第七条第三款,员工拒绝合理工作安排,视为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

"他把合同扔在桌上,"我们法务看过了,没问题。

"林筱的手机还在录音,红色波纹一跳一跳的。"48小时,后天中午十二点前给我答复。

"张明远坐下,"出去吧。"林筱拿起手机,按下停止键,走出办公室。电梯里,小美也在。

"刚从张总办公室出来？"小美问。"嗯。""新合同的事？"林筱看着她。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小美整理着手里的文件夹,"第一次去金悦,我哭了一晚上。

第二次就习惯了。""你——""别这么看我。"小美打断她,"你以为主管这么好当？

35万的年薪是白给的？深圳房价多少你不知道？我弟弟还在上大学。"电梯到了。

"林筱,我劝你想清楚。"小美走出电梯,"这个圈子就这样,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张总手里的资源,出去你拿不到的。"电梯门关上。

林筱靠在电梯壁上,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01分47秒。晚上十点,她回到出租屋。

一室一厅,35平米,月租4500。手机响了。

"林筱,这个月房贷..."妈妈的声音很小。"我知道,会打给你。

""还有你弟弟的学费,学校催了两次了。""妈,我知道。

"林筱坐在床上,"下周,下周一定。"挂了电话,她打开手机银行:余额6782元。

房贷每月8500,弟弟学费还差2万。48小时。半夜十二点,闺蜜安安的电话进来。

"你疯了？"安安在电话那头喊,"报警啊!这是性骚扰!职场性骚扰!""报警有用吗？

"林筱很平静,"他有法务团队,我有录音。然后呢？

我被辞退,三个月工资拿不到,房贷断供,弟弟退学。""那你就要去陪酒？

""我没说要去。""那你要怎么办？

"林筱看着手机里张明远的微信头像,想起小美说的话。"安安,帮我查一个人。

"她说,"张明远的老婆,叫苏雅。""你要干什么？""我要见她。

"第二天早上,林筱到公司时,小美已经在工位上了。"考虑得怎么样？"小美问。

"还在想。""别想太多。"小美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张总那边有的是路子。

你要是真不想签,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走不了。""什么方法？

""客户投诉你服务态度差,项目数据造假,挪用公款。

"小美看着她,"你信不信,这些罪名往你头上一扣,你这辈子都洗不清。

"林筱的手机震动了。是安安发来的消息:"找到了,苏雅,全职太太,住在华侨城别墅区。

我要了她的电话号码,你真的要打？"林筱回复:"谢谢。

"上午十点,她走进卫生间,拨通了苏雅的电话。"您好,请问是苏雅女士吗？

""你是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静。"我叫林筱,是您先生公司的员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有什么事吗？""我想见您一面。"林筱说,"关于您先生的事。

""他又找你了？"苏雅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还是金悦会所？"林筱震住了。

"明天上午十点,星巴克,海岸城店。"苏雅说完,挂了电话。中午,林筱去了医院。

不是因为生病,是因为她这个月的例假,迟了十天。"怀孕了,五周。

"医生看着检查单,"恭喜你。"林筱拿着检查单,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

五周。三个月前,她和张宇分手。张宇,她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分手理由是"性格不合"。

五周。林筱拿出手机,翻出张宇的微信,三个月没联系了。她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张宇。"林筱,好久不见。"张宇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有时间吗？

我想见你一面。""什么事？""我爸让我来的。"林筱的手僵住了。"你爸？

""劝你识相点,别惹他。"张宇说,"明天中午,还是老地方,我等你。"电话挂断。

林筱看着手里的怀孕检查单,突然笑了。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苏雅女士,我们见面的时间,能改成今天下午吗？""可以。"第2章下午三点,星巴克。

苏雅穿着一身米色风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杯美式。林筱走过去:"苏女士。

""坐。"苏雅抬眼看她,"你要喝什么？""不用了。

"林筱坐下,"我直接说了,您先生让我明晚去金悦会所陪酒,否则就辞退我。我录了音。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点开录音。

出来:"陪客户吃饭、喝酒、唱歌,该懂的都懂..."录音播完,苏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呢？"她问。"我想问您,怎么办。""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苏雅看着她,"报警？离婚？还是帮你出头？""我...""林筱,你不是第一个。

"苏雅打断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您为什么不...""不离婚？

"苏雅笑了,"因为我在等。""等什么？""等足够的证据。

个文件夹,"这些年,他转移了多少财产,养了几个女人,公司账目有多少问题,我都记着。

"文件夹里是厚厚一沓打印件:转账记录、房产证、微信聊天截图。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苏雅合上文件夹,"但我知道。

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次性解决。""所以您要我...""做证人。

"苏雅说,"不是现在,是等我准备好的时候。""如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林筱问,"48小时,后天中午就到期了。""那你有两个选择。

"苏雅站起身,"要么去,保住工作。要么不去,被辞退。""没有第三种选择？""有。

"苏雅看着她,"签合同,去陪酒,然后收集更多证据。

等我离婚的时候,你可以分到一笔钱。""多少？""一百万。"林筱没说话。"考虑一下。

"苏雅拿起包,"我的电话你有。"她走了。林筱坐在原位,看着桌上的怀孕检查单。五周。

一百万。48小时。晚上六点,老地方,一家粤菜馆。张宇已经在等了。

"点了你喜欢的虾饺。"他说。林筱坐下:"你说你爸让你来劝我？""嗯。

"张宇倒了杯茶推过来,"他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你告诉他的？

""不是,是他查到的。"张宇看着她,"林筱,我爸不是好惹的。

你要是真想跟他硬刚,下场不会好。""所以你来当说客。""我是为你好。

"张宇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少手段。

上个跟他作对的员工,现在还在打官司,赔了二十万还背了个职务侵占罪。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签合同,去陪酒。

客户,都是大老板,你陪几次,业绩上去了,拿提成,混个脸熟,以后自己出去做都有资源。

"林筱看着他。"你变了。"她说。"没变,是你不了解我。

"张宇夹了个虾饺放她碗里,"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爸就是这么起家的,我妈也是这么熬过来的。""你妈？

""对啊,我妈年轻时也在公司上班,也陪过酒,后来才嫁给我爸的。

"张宇说得很自然,"这个圈子就这样,你别太理想化。"林筱放下筷子。

"张宇,我怀孕了。"张宇的筷子停在空中。"什么？""五周。"林筱看着他,"是你的。

"张宇的脸色变了。"你...你确定？""医院检查单。"林筱把检查单推过去。

张宇看了一眼,突然站起来。"不可能,我们三个月前就分手了。""对,三个月前。

"林筱说,"五周,倒推回去正好是分手前那晚。"张宇坐回去,手撑着额头。

"你想怎么样？"他问。"我还没想好。"林筱说,"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打掉。"张宇抬起头,"我给你钱,十万够不够？""你就这么想让我打掉？

""不然呢？"张宇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林筱,你别以为怀了孩子就能逼我结婚。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孩子留下来也不会有好结果。""我没想逼你结婚。

""那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林筱站起来,"这孩子怎么处理,我自己决定。

"她转身要走,张宇突然说:"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林筱转过身。"张明远。

"张宇看着她,"你的老板。"林筱的脸色瞬间苍白。"你说什么？""我爸就是张明远。

"张宇站起来,"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你不仅是我前女友,还是我爸的员工。

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林筱扶着椅背。"你...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在我爸公司上班？"张宇冷笑,"我当然知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什么意思？""我爸让我跟你好的。

"张宇说,"他觉得你这人有点刺,不好管,就让我来拿下你。

我们交往一年,分手三个月,你以为是意外？"林筱后退了一步。"所以这一年,都是假的？

""也不全是假的,你人确实不错。

"张宇耸耸肩,"但我爸说了,你要是不听话,就让我来收拾你。现在看来,你确实不听话。

"林筱的手在颤抖。"你们父子俩,真恶心。""恶心？

"张宇笑了,"林筱,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要么顺着规则走,要么被规则碾死。

我爸给你48小时,已经很仁慈了。""我不会签的。""那你就等着吧。

"张宇走到门口,回头说,"对了,那个孩子,你最好打掉。不然我爸那边,我可不好交代。

"他走了。林筱站在原地,许久没动。晚上十点,林筱回到出租屋,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响了,是安安。"怎么样了？""安安。"林筱的声音很轻,"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怎么了？""我男朋友,是我老板的儿子。

"林筱闭上眼,"他跟我在一起,是他爸安排的。""什么？！

"安安尖叫,"这他妈什么狗血情节？""我怀孕了。"电话那头安静了。"多久了？

""五周。""...要留吗？""我不知道。"林筱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林筱,别慌。"安安的声音很稳,"你现在手里有什么牌？""录音。""还有呢？

""苏雅,张明远的老婆,她答应给我一百万,让我做证人。""那就干。

"安安说,"拿钱,走人,生孩子。""可是...""可是什么？你还想留在那个公司？

"安安打断她,"林筱,你清醒点。这公司,这男人,都不值得。拿该拿的,走该走的路。

"林筱没说话。"你明天要见苏雅吗？"安安问。"嗯。""那我陪你去。

"第3章第二天上午十点,星巴克。苏雅准时到了,这次她带了一个手提箱。"考虑好了？

"她问。"我有个条件。"林筱说,"我要先看到钱。""可以。

"苏雅打开手提箱,里面是整齐码放的现金,"五十万,定金。

剩下的,等离婚判决下来之后给你。"林筱看着箱子里的钱,手心冒汗。"我要做什么？

""继续上班,收集证据。

"苏雅拿出一个录音笔,"所有跟张明远有关的对话、文件、转账记录,都记下来。

""就这些？""还有。"苏雅看着她,"如果他让你去陪酒,你要去。"林筱抬起头。

"我不去。""那这钱你拿不到。"苏雅合上箱子,"林筱,我要的是足够上法庭的证据。

你要是不配合,我找别人。""你可以找小美。""小美？

"苏雅笑了,"她已经是张明远的人了,没用。""那您为什么不自己去收集证据？

""因为我是他老婆。"苏雅说,"我收集的证据,法院会认为是家庭纠纷。

但你不一样,你是受害者,你的证词更有力。"林筱沉默了。"三天。

"苏雅说,"我给你三天时间,收集到足够的证据,钱就是你的。""我怀孕了。

"林筱突然说。苏雅愣了一下。"谁的？""张宇的。

"苏雅的表情变了,不是震惊,而是...兴奋。"你确定？""医院检查单。

"林筱拿出检查单。苏雅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笑了。

"林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说,"这是我手里最大的筹码。""什么意思？

""张宇是张明远的独生子,也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

"苏雅说,"如果他知道你怀了他孙子,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打掉,或者封口。""所以？

""所以你要留着这个孩子。"苏雅握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

这孩子,是你唯一的筹码。""我不想拿孩子当筹码。""那你想怎么样？

"苏雅松开手,"被辞退？欠一**债？孩子生下来没钱养？"林筱不说话了。

"林筱,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苏雅说,"你要么狠一点,拿你该拿的。

要么就认命,被人踩在脚下。"林筱看着桌上的手提箱。五十万。

够还房贷,够付弟弟学费,够养这个孩子。"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说。"没时间了。

"苏雅站起来,"今天晚上,张明远会再找你。你去还是不去,决定了你接下来的路。

"她走了,手提箱留在桌上。林筱坐了很久,最后拿起箱子,走出咖啡厅。下午三点,公司。

林筱刚坐下,张总的秘书小李走过来。"林主管,张总找你。

"林筱深吸一口气,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张明远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打电话。

"好,就这么定了。"他挂掉电话,看着林筱,"考虑得怎么样？""我有个条件。

"林筱说。"说。""我要先看到新合同的具体条款。""可以。

"张明远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合同,"看吧。

赫然写着:"乙方需服从甲方一切商务安排,包括但不限于陪同客户用餐、参加商务活动等。

如乙方拒绝,甲方有权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并要求乙方支付违约金。

""商务活动,包括什么？""你懂的。

"张明远靠在椅背上,"今晚八点,金悦会所,我会带你去见王总。

拿下这个单子,你的年终奖翻倍。""如果我不去呢？""那你就滚。

"张明远的笑容消失了,"林筱,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要么签,要么走。

"林筱看着合同,想起苏雅的话。"我签。"她说。张明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聪明。

"他拿出笔,"签字。"林筱接过笔,在合同上签了名。"很好。

"张明远收起合同,"晚上八点,别迟到。""还有一件事。"林筱说,"我怀孕了。

"张明远的手停住了。"你说什么？""我怀孕了,五周。"林筱看着他,"是您儿子的。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张明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林筱拿出检查单,"张宇是父亲。

"张明远接过检查单,看了一眼,然后撕碎了。"打掉。"他说,"明天就去。

""如果我不打呢？""那你弟弟的大学开除函,一天就能到。

"张明远走回办公桌,"你爸妈那边,我也有办法让他们生活不了。"林筱的手攥紧了。

"您就这么怕这个孩子？""我不是怕,是不需要。

"张明远坐下,"张宇以后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女孩,不是你。""门当户对？

"林筱笑了,"就像您跟苏雅那样？"张明远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你见过她？""见过。

"林筱说,"还聊得不错。""你跟她说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林筱转身走向门口,"对了,张总,今晚的饭局,我会去的。

但不是为了您,是为了我自己。"她走出办公室。张明远坐在椅子上,拿起电话。

"苏雅,你给我听着..."晚上七点,林筱回到出租屋,换了一身黑色连衣裙。

安安打来电话。"你真要去？""去。"林筱说,"苏雅说得对,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那我在楼下等你,有事随时叫我。""好。"八点差五分,林筱到了金悦会所。

门口停着几辆豪车,都是百万级别的。

张明远已经在包厢里了,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王总。"来了。

"张明远站起来,"王总,这是我们公司的林主管,市场部的。""林主管,久仰。

"王总伸出手。林筱握了一下,很快松开。"王总,请多关照。

""哈哈,年轻漂亮,张总眼光不错。"王总笑着说,"来,坐,喝一杯。

"服务员倒了酒,王总举起杯。"林主管,我敬你。"林筱端起杯子。"我不太会喝。

"她说。"没事,慢慢来。"王总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喝完,林筱抿了一口。

"林主管,听说你是中山大学毕业的？"王总问。"是的。

""那你对市场营销应该很有研究。

"王总往她身边坐了坐,"我有个项目,想听听你的意见。"林筱往旁边挪了一点。

"王总,您说。""是这样..."王总说着说着,手就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林筱站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她走出包厢,在走廊里深呼吸。

手机震动,是安安的消息:"怎么样？"林筱回复:"有点恶心,但还撑得住。

"安安:"录音了吗？"林筱:"录了。"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包厢。

走廊转角,突然有人叫她。"林筱？"她转过身,是张宇。"你怎么在这？""我来找我爸。

"张宇看着她的打扮,"你...""对,陪酒。"林筱说,"你爸安排的。

"张宇脸色变了。"他怎么能让你来这种地方？

""因为我是他的员工,他让**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林筱说,"就像你追我,也是他安排的一样。"张宇不说话了。"孩子..."他说。

"我还没决定。"林筱打断他,"但不管我决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了。

"她转身要走,张宇突然拉住她。"林筱,对不起。"他说,"我不该那么对你。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林筱甩开他的手,"你爸在包厢里,你要是真想对我好,就进去把他拉走。

""我..."张宇犹豫了。"算了,你不敢。"林筱说完,走向包厢。

她推开门,王总和张明远正在聊天。"林主管回来了。"张明远说,"来,继续喝。

"林筱坐下,端起酒杯。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张宇站在门口。"爸。"他说。

第4章"你来干什么？"张明远皱眉。"我来接林筱。

"张宇走进包厢,"她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不舒服？

"张明远看向林筱,"我看挺好的。""我确实有点不舒服。

"林筱站起来,"张总,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站住。

"张明远也站起来,"林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知道。

"林筱说,"我在拒绝陪酒。"王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了。

"张总,看来你这员工不太听话啊。""王总,您别误会。

"张明远赔笑,"她刚来,不懂规矩。""规矩？什么规矩？

"张宇走到林筱旁边,"是陪酒的规矩,还是上床的规矩？""你说什么？

"张明远的脸色变了。"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张宇看着他,"你让你的员工来陪酒,陪睡,这就是你的规矩？""张宇！

"张明远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

"张宇说,"我还知道,林筱怀了我的孩子,是你让她打掉的。"王总的笑容凝固了。

"这...这是你们家事,我就不参与了。"他站起来,"张总,改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