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林晚晚停下手里的胶带。"你说什么？"顾凌站在门口，
穿着他常穿的深灰色T恤，手里还拿着钥匙。"我说别走。"他又说了一遍，"晚晚，别走。
"搬家公司的人从她身边挤过去，扛着沙发下楼。林晚晚看着顾凌，三年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顾凌，你疯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我疯了三年。
"楼道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女人出现在楼梯口，看着他们，笑了。"顾凌，
她就是你等的人？"第一章48小时前。"陈锐，我真的不想去了。"林晚晚对着手机说。
"晚晚，我妈都订好酒店了，你后天必须过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不耐烦，
"我们都订婚半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我知道，但是——""没什么但是。
"陈锐打断她，"你是不是又舍不得那个破公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那种老房子有什么好的？"林晚晚看了一眼墙上的裂缝。这个公寓确实老旧，但她住了三年，
舍不得的不是房子。"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我让我妈去接你。"陈锐没等她回答就挂了。
林晚晚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开始收拾东西。订婚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看了看，没戴。
门铃响了。顾凌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盒草莓。"刚从楼下买的，给你。
"林晚晚没接："我后天就搬走了，吃不完。""那今天吃完。"顾凌直接走进来，
把草莓放在桌上，看着满地的纸箱，"真要走？""订婚半年了，总要过去。""你爱他？
"林晚晚没说话，开始往箱子里装书。顾凌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三年了，
你从来没主动敲过我的门。""你也没有。""我敲了。"顾凌说，"只是你假装听不见。
"林晚晚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顾凌也蹲下来，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
"晚晚——""顾凌，别这样。"林晚晚站起来，"我后天就走了。""那我现在说。
"顾凌看着她,"你知道的对不对？"林晚晚转过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
"顾凌往前走了一步，"你三年前搬来的第一天，我看见你哭着把行李箱拖上来。
我想帮你,你说不用。
九点回来,从不在周末出门,从不带朋友回家,只有每个月15号会收到你妈妈寄来的包裹。
""你监视我？""我关注你。"顾凌说,"因为我喜欢你,从三年前第一天就喜欢。
"门铃又响了。快递员站在门口:"林晚晚女士,您的婚纱。"顾凌看着快递员，
又看着林晚晚。"签收。"林晚晚说。快递员走后，
顾凌指着那个大盒子："这就是你的答案？""是。
""那我为什么三年来每天晚上听到你在门口站十分钟？"顾凌的声音很低，
"为什么你每次出门都要看我的门一眼？为什么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出差？
""巧合。""巧合？"顾凌笑了，"那为什么你每次我出差回来，我门口都会多一盆绿植？
为什么你总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刚好经过？为什么——""够了！"林晚晚打断他，"顾凌，
够了。我要结婚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意义就是你不爱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看我的眼神。"顾凌走到她面前，"三年了，我们没说过十句话，
但我看得懂你的眼神。"林晚晚后退一步："你看错了。""那你敢看着我说你爱他？
"林晚晚想开口，但手机响了。陈锐又打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我信息？机票订了没有？
""订了。""那就好。对了，我妈说彩礼的事你妈还没同意，你让你妈快点决定。
""陈锐，彩礼的事——""行了行了，先这样，我开会。"又是秒挂。
顾凌看着她："这就是你要嫁的人？"林晚晚没说话。"48小时。"顾凌说，
"给我48小时，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不拦你。""然后呢？""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凌转身往外走，"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门关上了。林晚晚看着满地的纸箱，
突然蹲在地上。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她妈妈。"晚晚，陈锐妈妈又来说彩礼的事了，
我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了。""妈，我知道。""你真的要嫁给他？"林晚晚没回答。
妈妈叹了口气："算了，只要你高兴就好。后天我去送你。"挂了电话，
林晚晚看着墙上的钟。48小时倒计时开始了。她走到阳台，隔壁的阳台上晾着顾凌的衬衫。
三年了，她记得每一件。手机震动，是陈锐发来的定位：明天我要见客户，
你自己打车去我妈那里。林晚晚看着这条信息，突然笑了。她想起三年前搬来的那天，
顾凌帮她拦了出租车，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那时候她刚失恋，哭得像个傻子。
她以为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直到三年后的今天，顾凌说：别走。第二章林晚晚一夜没睡。
早上七点，她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顾凌出门了。她透过猫眼看着他的背影，
像过去三年的每一个早晨一样。不对，今天不一样。她打开门，顾凌站在电梯口，正等她。
"一起？"他问。林晚晚犹豫了一秒，走过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昨晚想好了？
"顾凌问。"想什么？""那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电梯到了一楼。
林晚晚走出去："不想。""骗子。"顾凌在后面说，"你想了一夜。
"林晚晚转身："你怎么知道？""因为我也一夜没睡。"顾凌说，"我在想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对。"顾凌看着她，"三年前的今天，是不是很巧？"林晚晚愣住了。
三年前的今天，她搬进这个公寓。"不只是巧合。"顾凌说完就走了。林晚晚站在原地，
脑子一片空白。公司里，同事张姐抱着一堆文件过来："听说你要离职？
陈经理那边真舍得放你走？""没办法，要去外地了。""为了那个男朋友？
"张姐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表妹在他们公司，说你男朋友好像——""好像什么？
"张姐犹豫了一下："算了，可能是误会。""张姐，你说。""我表妹说，
好像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关系挺好的。"张姐赶紧补充，"但是可能是同事，别多想。
"林晚晚笑了笑："我知道，谢谢张姐。"下班后，她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楼下的咖啡店。这家店她常来，老板都认识她。"林**，还是老样子？""嗯。
""听说你要搬走了？顾先生刚才来过，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林晚晚端起咖啡："他说什么了吗？""没有，就是坐了很久。"老板笑了笑，
"你们两个啊，三年了，我都看在眼里。""看到什么？""看到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老板叹气，"年轻人啊，有些话不说出来，就晚了。"林晚晚没说话。她想起三年前，
也是在这家咖啡店，她坐在角落里哭，有人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当时抬头看了一眼，
是个陌生男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后来她搬进新公寓，发现隔壁住的人，
好像是那天的男人。但她不确定，也不敢确定。手机响了，是陈锐。"晚晚，
明天记得早点出发，别迟到了。""陈锐，我想问你一件事。""什么？
""张姐说她表妹在你们公司，说你——""说我什么？"陈锐的声音突然提高，
"她是不是又在乱说话？晚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听那些人瞎说。""我就是问问。
""问什么问？你现在连我都不信了？"陈锐很生气，"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女的你知道吗？
我妈为了咱俩的事操碎了心你知道吗？你现在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来质问我？""我没有质问，
我只是——""算了，不说了，烦。"又挂了。林晚晚看着手机，突然觉得很累。
回到公寓楼下，她看到顾凌的车停在那里。他靠在车上，手里拿着烟，没点。"不抽烟的？
"林晚晚问。"戒了三年。"顾凌把烟扔进垃圾桶，"为了你。""为了我？
""你不喜欢烟味。"顾凌说，"你搬来第一天，我抽烟，你皱眉了。"林晚晚不记得了。
或者说，她记得，但不想承认自己记得。"顾凌,别这样。""哪样？"顾凌看着她，
"说实话？还是不装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是吗？"顾凌拿出手机，
"那这个怎么解释？"他翻出一张照片。是三年前咖啡店的监控截图，林晚晚在哭，
顾凌递纸巾给她。"你一直知道？"林晚晚的声音在抖。"从第一天就知道。"顾凌说，
"我看到你搬进来,就知道你是那天哭着的女孩。
所以我每天都在等,等你想起来,等你开口。""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想让你自己走出来。"顾凌往前走了一步，"但是三年了,你走出来了吗？
"林晚晚后退："我订婚了,这就是走出来。""订婚不是走出来,是逃避。
"顾凌的声音很轻,"你以为找个人嫁了,就能忘记前任？就能忘记那天的眼泪？
""你不懂。""我懂。"顾凌说,"因为我等了三年。
"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女人走过来,看到顾凌,笑了。"顾凌,好久不见。
"女人很漂亮,穿着职业套装,气场很强。顾凌的脸色变了："苏瑶,你怎么在这里？
""回国了,来找你。"苏瑶看了看林晚晚,"这位是？""邻居。""哦,邻居啊。
"苏瑶笑得意味深长,"顾凌,三年了,你还住这种老房子？我不是让你搬去我买的公寓吗？
"林晚晚看着顾凌："你女朋友？""前女友。"顾凌说。"前？
"苏瑶笑了,"顾凌,你当初说什么来着？说要等我回国？我现在回来了啊。
"第三章林晚晚转身要走,被顾凌拉住。"晚晚,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林晚晚甩开他的手,"你等你前女友回国,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等她。
"顾凌说,"是三年前——""三年前你们分手,对吧？
"苏瑶接过话,"然后顾凌说要我给他时间,等我回国就复合。
顾凌,我现在回来了,我们可以复合了吧？"顾凌看着苏瑶："我从来没说过要复合。
""你说过的。"苏瑶拿出手机,"你看,这是你当时发的信息。
"林晚晚看到手机屏幕上确实有几条信息："等你回来。""我会等你。""那是三年前。
"顾凌说,"三年前我还不认识晚晚。""所以呢？
"苏瑶看着林晚晚,"所以你现在喜欢她了？顾凌,你可真善变。
"林晚晚笑了："我说什么来着,48小时,你就是想证明你也不过如此。
""晚晚——""谢谢你的证明。"林晚晚说,"现在我可以安心走了。
"她上楼,顾凌跟上去,苏瑶也跟着。"晚晚,听我说完。""不用说了。
"林晚晚开门,"顾凌,你是个好人,但我真的要走了。""因为她？
"顾凌指着苏瑶,"你因为她就不信我了？""不是因为她。
"林晚晚说,"是因为我本来就不该信。
"苏瑶靠在门框上："这位邻居**说得对,顾凌,你也别为难人家了。
她都要结婚了,你还纠缠什么？""你闭嘴。"顾凌第一次对苏瑶这么凶。"我闭嘴？
"苏瑶笑了,"顾凌,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
因为我爸给你打电话了,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可怜,让我回来照顾你。"顾凌愣住了："什么？
"对啊,你爸找我爸,说你三年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在这个破地方等一个邻居。
"苏瑶看着林晚晚,"就是等她吧？"林晚晚的手在抖。"所以你爸也知道,你等不来她的。
"苏瑶继续说,"她都订婚了,还等什么？""够了！"顾凌吼道。楼道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晚晚看着顾凌："你爸知道我？"顾凌没说话。
"所以你不只是关注我,你还跟你爸说了我的事？
"林晚晚往后退,"顾凌,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喜欢你。"顾凌说,"就这么简单。
""简单？
了,"你喜欢一个邻居三年,连话都不敢说,还让你爸知道,还被你前女友知道,这叫简单？
""晚晚——""别叫我晚晚。"林晚晚说,"我们不熟。
"苏瑶在旁边笑："看吧顾凌,人家根本不在乎你。你还傻等三年,值得吗？
"顾凌转身看着苏瑶："是你跟我爸说的对不对？"苏瑶愣了一下："什么？
""我从来没跟我爸提过晚晚,是你跟他说的。
"顾凌一步一步逼近,"你一直在打听我的事,对不对？
""我——""你回国根本不是因为我爸叫你,是你自己要回来。
"顾凌说,"你发现我三年没找女朋友,你以为我在等你,所以你回来了。
"苏瑶的脸色变了。林晚晚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三年前,我和苏瑶分手。
"顾凌转身看着林晚晚,"不是她出国所以分手,是因为我不爱她了。""你不爱我？
"苏瑶尖叫起来,"顾凌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你爱我！""我说过爱,但那是四年前。
"顾凌说,"三年前我就想分手了,是你一直不肯。""为什么？
"苏瑶指着林晚晚,"因为她？""不是。
是因为那天在咖啡店,我看到一个女孩在哭,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从来没这样想保护一个人。
"林晚晚的眼泪掉下来了。
"然后她搬到我隔壁,我每天看着她出门,回来,收快递,倒垃圾。
顾凌的声音很轻,"我看着她从哭到笑,从不说话到开始跟邻居打招呼,我知道她在走出来。
""所以你就等着？"苏瑶冷笑,"等三年？""对,等三年。
"顾凌说,"因为我知道,我等的人值得。"林晚晚擦掉眼泪:"但你等错了。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你是。""我不是。
"林晚晚说,"我要结婚了,我有未婚夫,我后天就走了。顾凌,你醒醒吧。
""那为什么你每次听到我开门就会站在门口？"顾凌问,"为什么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出差？
为什么你会在我生日那天放一盒蛋糕在我门口？"苏瑶看着林晚晚："你也喜欢他？
""我没有。"林晚晚说,"那是邻居之间的礼貌。""礼貌？
"顾凌拿出手机,"这也是礼貌吗？"他翻出一张照片,是林晚晚**他的背影。
"你手机里有180张关于我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的。
"顾凌说,"晚晚,你说这是礼貌？"林晚晚的脸一下子红了。
苏瑶笑了："原来你们俩都是**狂啊,绝配。""你怎么有我手机的照片？"林晚晚问。
"你上次手机掉楼下,是我捡的。
"顾凌说,"我看到了,但我没删,因为我想知道你也在关注我。
"林晚晚捂住脸："你变态。""对,我变态三年了。
"顾凌说,"但现在不想变态了,我想光明正大。"苏瑶突然说："你们够了没有？
要谈情说爱回屋里谈,别在这里恶心人。""你还不走？"顾凌看着她。"凭什么我走？
"苏瑶说,"顾凌,你忘了吗,这房子是我租的,你当初没钱,是我帮你付的押金。
"顾凌愣住了。林晚晚看着他："所以你住这里是因为她？""不是——""我懂了。
"林晚晚说,"你们分手,她出国,但房子还在你名下,所以你一直住着。
然后巧合的是,我搬来了,你觉得有意思,就开始这个三年的游戏。""不是游戏！
""那是什么？
,"我以为三年前的纸巾是巧合,我以为你的关注是邻居之间的默契,我以为我可以安心走。
但现在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前女友租的房子？"顾凌想解释,但手机响了。
苏瑶眼疾手快地抢过手机,接了。"喂？哦,顾叔叔啊,对,我回国了,正和顾凌在一起呢。
"顾凌想抢回手机,苏瑶躲开了。"什么？您要过来？
"苏瑶笑了,"好啊,正好我也想见您。对对对,就这个地址,您来吧。
"挂了电话,苏瑶把手机扔给顾凌:"你爸一小时后到,好好表现啊。"她踩着高跟鞋走了。
楼道里只剩下顾凌和林晚晚。"现在明白了吗？"林晚晚说,"顾凌,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有你的家庭,你的前女友,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未婚夫,我的未来。
""晚晚——""后天我就走了。"林晚晚说,"这48小时,就当是一场梦吧。
"她关上门。顾凌站在门外,很久很久。第四章一小时后,门铃响了。
林晚晚透过猫眼看到一个老人站在顾凌门口,应该是顾凌的父亲。苏瑶也在,笑得很得意。
她不想听,但隔壁的声音太大了。"顾凌,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老人的声音很大,"三十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想气死我吗？
""爸,我有自己的打算。""打算？你的打算就是等一个邻居？
"老人冷笑,"我打听过了,人家都订婚了,后天就走了,你还等什么？
"苏瑶在旁边说："顾叔叔,您别生气,顾凌可能是工作太累了,脑子有点糊涂。
""就是糊涂！
"老人说,"苏瑶多好的姑娘,家里有钱,人也漂亮,还愿意回来找你,你还要什么？
""爸,我不喜欢她。""不喜欢？"老人的声音更大了,"那你喜欢谁？喜欢隔壁那个？
人家都要结婚了！"林晚晚听不下去了,她打开门。"顾叔叔。"她说。三个人都愣住了。
"你就是林晚晚？"老人看着她。"是。""听说你后天要走了？""对。""那就好。
"老人松了口气,"姑娘,不是我说你,男女之间的事,要有分寸。
我儿子是单身,你订婚了,就别给他希望了。
"林晚晚笑了："顾叔叔,您误会了,是您儿子一直在纠缠我。""纠缠？
"老人看着顾凌,"你纠缠人家了？""爸——""我问你话呢！
"老人拍了桌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人家都订婚了,你还纠缠？
"苏瑶在旁边说："顾叔叔,可能是误会,顾凌就是单纯想帮邻居嘛。""帮邻居要帮三年？
"林晚晚说,"要每天**？要在人家要走的时候说别走？
"老人的脸色变了："顾凌,你真这么干了？"顾凌没说话。"完了,你真有病。
"老人坐下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爸,我没有纠缠。
"顾凌说,"我就是喜欢她。""喜欢又怎么样？人家有未婚夫！""那个未婚夫不爱她。
"顾凌说,"他打电话都是命令,从来不问她累不累,只知道催她过去。""你怎么知道？
"林晚晚问。"因为我听到了。
"顾凌说,"你每次接他电话都皱眉,挂了电话都叹气,你自己不知道吗？"林晚晚愣住了。
"就算她未婚夫不好,那也是人家的选择。"老人说,"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因为我不想她后悔。
"顾凌看着林晚晚,"三年了,我看着你从失恋到现在,我知道你还没走出来。
你以为找个人嫁了就能忘记过去,但你只是在逃避。""你懂什么？
"林晚晚的眼泪掉下来,"你以为你等三年就很伟大？你知道我三年来多难吗？
我每天看到你都要提醒自己别心动,我每次想敲你的门都要忍住,我——"她说不下去了。
楼道里突然安静下来。老人看着林晚晚,又看着顾凌,叹了口气:"原来你们两个都是傻子。
"苏瑶的脸色很难看:"所以她也喜欢你？""我没说喜欢。
"林晚晚擦掉眼泪,"我只是——""你只是什么？
"顾凌走过来,"只是也喜欢我,但不敢承认？""我承认又怎么样？
"林晚晚吼道,"我承认了,然后呢？你要我退婚？你要我放弃稳定的未来？
你要我赌上所有跟你在一起？""对。"顾凌说,"我就是要你赌一次。""凭什么？
""凭我等了三年。""那是你自愿的！"林晚晚说,"没人让你等,是你自己要等的。
""所以你要走？""对,我要走。
"林晚晚说,"我要去过我计划好的人生,结婚,生子,稳定,平凡。
我不要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我只要安稳。""那你会后悔。""后悔也是我的事。
"林晚晚转身要走。老人突然说:"姑娘,我问你一句话。"林晚晚停下。
"你的未婚夫,他爱你吗？"林晚晚没说话。"他如果爱你,为什么不来帮你搬家？
"老人继续说,"为什么你每次提婚期他都找借口？为什么彩礼的事要你妈跟他妈谈？
""您怎么知道？""因为我儿子都跟我说了。
"老人叹气,"姑娘,老实说,你这个未婚夫,不怎么样。"林晚晚苦笑:"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嫁？""因为我今年28了,我妈催了三年了,我真的累了。
"林晚晚的声音在抖,"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再赌了,我只想找个人嫁了。
""哪怕不幸福？""哪怕不幸福。"楼道里又安静下来。
苏瑶突然笑了:"真感人啊,但是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顾凌只是新鲜感呢？
也许他只是觉得你有趣,等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就腻了呢？"林晚晚看着顾凌:"会吗？
"顾凌说:"不会。""你怎么保证？""我保证不了。
"顾凌说,"但我可以承诺,如果我腻了,我净身出户。""顾凌你疯了？
"老人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
"顾凌看着林晚晚,"晚晚,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我用这个来证明。
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我名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林晚晚哭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别走。"顾凌说,"就这么简单。
"苏瑶在旁边冷笑:"行啊顾凌,为了一个女人连财产都不要了,你可真是痴情。
""对,我痴情三年了。"顾凌说,"但我不后悔。"林晚晚的手机响了。是陈锐。
她接起来,免提。"晚晚,我跟你说个事。
"陈锐的声音有点慌,"明天我可能去不了机场了。""为什么？
""我妈突然说要去看风水,非要我陪着。""可是我明天就要飞了。
""我知道,但是我妈——"陈锐停顿了一下,"要不你让你妈送你吧。
"林晚晚看着手机,笑了:"行,我让我妈送我。""那就这样,挂了。""等一下。
"林晚晚说,"陈锐,我问你,你爱我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晚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爱啊,当然爱了。
"陈锐的语气很敷衍,"不爱我为什么要娶你？""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陈锐又停顿了,"因为我妈喜欢你啊,她说你听话,适合结婚。""听话？
"林晚晚的声音在抖,"所以你娶我是因为我听话？""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锐慌了,"晚晚,你别多想。""我没有多想。
"林晚晚深呼吸,"陈锐,我们不结婚了。""什么？""我说,我们不结婚了。
"林晚晚说完就挂了电话。楼道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瑶第一个反应过来:"所以你要跟顾凌在一起？""我没说要跟他在一起。
"林晚晚看着顾凌,"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那你要嫁给我吗？"顾凌问。
"我没说。""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林晚晚看着他,"顾凌,我需要时间。
"第五章退婚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林晚晚的手机被打爆了,妈妈,陈锐,陈锐的妈妈,公司同事,所有人都在问她为什么。
她都没接。顾凌敲门:"吃饭吗?"林晚晚开门,看到他端着一碗面。
"知道你没吃,做了点。"林晚晚接过来:"谢谢。""还生气？""没有。
"林晚晚说,"只是需要时间消化。"顾凌坐在门口:"我可以等。""你等了三年了。
""那就再等三年。"顾凌笑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林晚晚也笑了:"你不怕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