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英语考了满分，班主任说我作弊。她让我当着全班的面念检讨。我交了份空白卷。

从此，所有英语小测，我精准地控制在59分。她嘲讽我：“烂泥扶不上墙。”高考那天，

我英语149，全市第一。她堵在校门口，脸色煞白地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01高二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英语成绩发下来了。试卷从前排传到我手里，

一路上经过的目光都带着说不清的意味。我垂着眼，

看着右上角那个用红笔写得力透纸背的数字——150。满分。意料之中，

所以内心毫无波澜。我只是把卷子翻过去，盖在桌上，不想看那片刺目的红。

下午第一节就是班主任李雪梅的英语课。上课**尖锐地撕裂了午后的安静，她踩着高跟鞋，

哒，哒，哒，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她走进教室，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笑意，

眼角的细纹因为紧绷的肌肉而显得格外深刻。她手里捏着一张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全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有些人啊，”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寒气，

视线在教室里缓缓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像两枚钉子，“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成绩突然这么好，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清楚！

”唰——全班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有惊疑，有嫉妒，有幸灾乐祸。

我坐在座位上，背脊挺得笔直，没有躲闪她的目光。我天生皮肤冷白，

五官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即便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校服，

在一群埋头苦读、面色蜡黄的同龄人里，也确实显得有些扎眼。可这，什么时候成了原罪？

李雪梅走到我的课桌前，将那张卷子用力摔在我的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林默，

站起来！”我依言站起。“给大家解释一下，”她扬起下巴，用一种审讯犯人的语气，

指着卷子最后一页的作文，“这篇作文，跟市面上最新出的一本作文选里的范文选段，

几乎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全班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原来是抄的。

我听到后排有人轻蔑地嗤笑。我看着李雪梅那张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平静地开口，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几排的同学都听清楚。“那本作文选，是我上个月投稿并被收录的。

”我的声音很冷静，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李雪梅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但她毕竟是混迹多年的老教师，

只用了不到一秒，就找到了新的攻击点，恼羞成怒地拔高了声音。“伶牙俐齿！

就算文章是你的，那也是提前泄题！你怎么知道这次考试会考相关主题？你肯定有别的渠道！

”这个逻辑简直荒谬。她根本不是在寻求真相，她只是需要一个靶子，

来发泄她那见不得光的嫉妒。我看着她，忽然不想再解释了。

对一个已经给你定了罪的人来说，任何辩解都只是徒劳的挣扎，只会让她更有**。

我的沉默，在她眼里成了默认。她满意地冷笑一声，当着全班的面，

用无比威严的口吻宣布：“为了严肃考风考纪，林默同学本次英语成绩作废！并且，

明天早自习，当着全，班，的，面，给我念一份一千字的深刻检讨！”下课铃响了，

她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离开了教室。世界瞬间恢复了喧嚣，但那些喧嚣都与我无关。

曾经课间会和我一起去小卖部的同桌，默默地把她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前排的女生回头看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李雪梅的得意门生，

也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王乐乐，更是直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哟，作弊的还有脸坐着呢？脸皮真厚。”我没有理她，

只是弯下腰，面无表情地将那张被揉皱的150分卷子，连同崭新的英语书，

一起塞进了书包的最深处。那一刻，我心里的某种东西，随着那个动作，一起被埋葬了。

愤怒，委屈，错愕……所有的情绪在心底翻滚，最后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片冰冷坚硬的冻土。

我知道，一场战争，已经开始了。02第二天早自习，阳光透过窗户，

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李雪梅抱着手臂，

靠在讲台边，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我的好戏。全班同学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瞟向我，

等着我站上那个耻辱的审判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讲台。

李雪梅的嘴角，勾起一抹期待又轻蔑的笑意。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她伸出手，

准备接过我的“忏悔书”。我把纸展开，放在了讲台上。那是一张A4白纸，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空白。李雪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

最后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林默！”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公然挑衅老师！”我抬起头，第一次，毫无畏惧地直视她的眼睛。

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的眼神告诉她，是。我就是故意的。无声，

是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的宣战。“好！好得很！”李雪梅气得连连点头，

指着教室的最后一排，那个紧挨着垃圾桶的角落，“既然你自甘堕落，那就去你该去的地方！

”全班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王乐乐笑得最大声，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没有回头看那些人的嘴脸，拎起我的书包，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

走到了那个散发着微酸气味的“垃圾角”。我把书包放下，坐了下来。背后是冰冷的墙壁，

旁边是塞满了废纸和果皮的垃圾桶，前面是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我成了这个班级里，

一个公开的、合法的、被孤立的异类。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一周后的英语小测，

试卷发下来，我粗略地扫了一眼。很简单。如果我想，又是一个满分。但我没有。

我拿出红笔，在草稿纸上精确地计算着。这道选择题，选C是正确的，那么我就选A。

这道完形填空，应该填“because”，那我就写个“so”。作文，

故意用几个最简单的句型，再拼错几个单词。我像一个精密的仪器，冷静地，一步步地，

为自己打造一个全新的分数。一个能让她满意，也能让我快意的分数。59分。不多不少，

刚好在及格线之下。一个看起来努力了，但天赋不够、智商有限，

最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分数。这是最具有嘲讽意味的分数。卷子发下来那天，

李雪梅特意将我的卷子抽了出来，高高举起，在讲台上展示。“大家看看！

这就是某些人真实的水平！”她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鄙夷，“看吧，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连及格都考不到，上次那个满分，现在想想，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教室里又是一阵压抑的笑声。我低着头，看着卷子上那个鲜红的“59”。笑话？

好戏才刚刚开始。从此，我的英语成绩，就像被焊死了一样，雷打不动地停在了59分。

每一次小测，每一次周考，每一次月考。59，59，还是59。

李雪梅对我的嘲讽也从最初的洋洋得意，变成了后来的不耐烦和厌恶。

她开始在课堂上无视我，仿佛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在这样密不透风的孤立和羞辱中，

我以为自己会一直一个人走下去。直到那天下午，一节数学课后，我趴在桌上假寐。

一张小小的纸条，从旁边悄悄地推了过来。我睁开眼，是我的新同桌，

那个被安排来“监督”我的学霸，陈宇。他没有看我，假装在认真地做一道物理题，

耳朵却有些发红。我疑惑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字迹干净有力。

“我相信你。”那一瞬间，我感觉心里那片冰封的冻土，似乎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我捏紧了那张纸条，纸张的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

枯树的枝丫张牙舞爪。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冷酷的**。这是一场属于我一个人的战争。

而我，刚刚打响了第一枪。那张小小的纸条，不是我的慰藉，它只是让我确认，

在这片黑暗的战场上，至少还有一个清醒的旁观者。

03我的“59分反抗”并没有让李雪梅收敛，反而让她觉得拿捏住了我的七寸，

打压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将一个“天才”踩在脚下，

并亲手把她塑造成“废物”的**。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

成了她对我进行公开处刑的盛大舞台。我妈满怀期待地去了，却垂头丧气地回来。那天晚上，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我放学回家，

一开门就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你老师今天在家长会上，点名批评你了。

”我妈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和失望。我没做声，默默地换鞋。“她说你……心思不正，

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成绩一落千丈，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烂泥扶不上墙”这六个字，像一把锥子，从我妈的嘴里说出来，比从李雪梅嘴里说出来，

更伤人。“林默，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让妈妈在外面多抬不起头！

”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发了火。我站在玄关，看着黑暗中她模糊的轮廓，什么都没有解释。

我能说什么？说你们引以为傲的优秀教师，是个因为嫉妒学生美貌就肆意霸凌的变态？

说我不是堕落，我只是在用一种她看不懂的方式进行反抗？他们不会信的。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老师永远是对的，孩子永远是叛逆的。我关上房门，

将所有的指责和失望隔绝在门外。房间里，我拉开抽屉，

拿出我珍藏的《经济学人》杂志和几本英文原版小说。这才是我的世界。白天，

我在学校扮演着那个词汇量只有两千，连简单从句都搞不懂的59分学渣。晚上，我关上门，

在台灯下，啃着最前沿的外刊，做着国外大学的翻译模拟题。

我甚至在国外的自由职业者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接一些小额的付费翻译任务，

赚取零花钱。这种白天学渣、晚上学神的巨大反差，让我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报复性的**。

李雪梅，你以为你毁了我，其实你只是把我逼进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她在学校里，

为了彻底孤立我，手段也越来越幼稚。英语课上要进行小组讨论，

她会故意在分组时把我漏掉，让我一个人尴尬地站在教室中央，像个无人认领的孤儿。

全班同学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享受着这场无声的集体霸凌。“老师，我们组还缺一个人。

”是陈宇。他总是在这种时候，用他自己的方式，为我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李雪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那就去吧。

”我坐到他们组，没有人跟我说话，但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最过分的一次，

是市里教研组下来听公开课。那节课，刚好是李雪梅的。她为了展示自己的教学水平，

也为了再次羞辱我，故意点我回答一个极其刁钻的语法问题。那个问题，

即便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王乐乐，也未必能答得上来。全班的目光，

连同后面几排听课的教研员和校领导，都聚焦在我身上。李雪梅的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

她就是要让我，在最重要的场合，出最大的丑。我站了起来，

迎着那些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目光。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用最简单的词汇，

故意答得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错误百出。

“这个……主语……应该是……is……”班里传来一阵压抑的窃笑。

李雪梅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得意笑容，她打断我，转向后面的督导和领导，摊了摊手，

用一种充满惋셔和无奈的语气说：“大家看到了，这孩子基础实在太差，脑子也转不过弯，

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我坐下的时候，看到陈宇担忧地皱着眉看着我。

我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让头发遮住我的脸。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我的嘴角，

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尽力了？李老师，你的“尽力”，我很快就会让你看到了。

只是，不是现在。04高三上学期，全市英语演讲比赛的通知下发了。

这是一个含金量很高的比赛，拿到名次对高考自主招生和个人履历都大有裨益。

李雪梅作为英语教研组长，拥有唯一的推荐名额。毫无悬念，

她把这个名额给了她的爱徒——王乐乐。她在班会上宣布这个决定时，特意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轻蔑和挑衅毫不掩饰。仿佛在说：看，这种机会，你这种废物连边都摸不到。

班里的同学也都在窃窃私语。“林默肯定不会参加吧？就她那59分的水平，

上去念稿子都念不顺。”“就是，别上去给我们班丢人了。”王乐乐更是昂着头，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但我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

安分地待在我的“垃圾角”。我查了比赛章程，发现除了学校推荐，还允许个人报名。于是，

我写好了报名表，课间，直接交到了教务处。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李雪梅的耳朵里。

那天下午，我被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那张报名表，被她揉成一团，扔在桌角，像一团废纸。“林默，你什么意思？

”她质问道，“你觉得我推荐王乐乐，不公平？”“我只是想参加比赛。”我平静地回答。

“你想参加？”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就凭你那59分的成绩？

你上去说什么？

跟评委说‘Hello,myEnglishisverypoor’吗？

你不要脸，我们学校还要脸！”她的声音尖利刻薄，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假装在忙自己的事，

不敢看我们这边。“我警告你，林默，别给我动那些歪心思！校内选拔的评委也是我，

我劝你，自己把名额退了，别到时候当众下不来台，更难看！

”她把那团废纸扔进我脚边的垃圾桶，像是在扔掉什么脏东西。我看着那个纸团，

没有弯腰去捡。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校内选拔那天，我还是去了。

我换下了那身一成不变的校服，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也认真地梳理过。

我一走进选拔的阶梯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雪梅坐在评委席的正中央，看到我时，

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凑到旁边几个评委老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我能看到那几个老师看我的眼神立刻变了，带上了审视和不赞同。轮到我上台。

我准备的演讲稿是关于“偏见与沟通”的。我站定，深吸一口气，

刚说出第一个词：“Prejudice…”“停！”李雪梅就粗暴地打断了我。她皱着眉，

用一种极不耐烦的语气说：“发音都不标准，一股子怪味儿！下去吧，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我愣在台上。我的发音？我跟着BBC、VOA练了整整五年，我做付费翻译，

和国外的客户邮件电话沟通，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发音有问题。她这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是明目张胆的滥用职权。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我怎么收场。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我说了算”的专横的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对着评委席鞠了一躬，面无表情地走下台。在我与准备上场的王乐乐擦肩而过时，

我看到了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胜利者的得意笑容。我走出阶梯教室，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里面即将响起的掌声。走廊里空无一人，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显得格外刺眼。

我正准备离开，一个人影匆匆从旁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是陈宇。他手里，

攥着一支黑色的录音笔。“我刚才在门外，都录下来了。”他把录音笔塞进我手里，

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并肩作战的坚定。他按了一下播放键，

里面立刻传出李雪梅尖酸刻薄的声音。“……这个学生心理有点问题，偏执得很，

大家随便听听就行，早点让她下去……”紧接着，是我走后，她和王乐乐的对话。“老师，

谢谢您。”是王乐乐谄媚的声音。“谢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就是要让林默那种人知道，

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不安分守己，在我手里，她就永无出头之日！”“老师说的是，

这种人就是活该！”录音到这里停住了。我握着那支还带着他体温的录音笔，

感觉它像一块滚烫的烙铁。这是她亲手递给我的，第一件，也是最致命的武器。“高考后，

”陈宇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用得上。”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录音笔紧紧攥在手心。

李雪梅，你不会想到吧。你每一次对我的打压和羞辱，都只是在为你的审判日，

添上一块新的砝码。05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高考前的百日誓师大会。全校师生，几千人，

齐聚在操场上。红色的横幅挂满了校园，“拼搏百日，铸就辉煌”之类的口号，

在春风里猎猎作响。气氛本该是激昂又热烈的。李雪梅作为高三年级的优秀教师代表，

上台发言。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站在主席台上，

慷慨激昂地讲述着她对我们这一届学生的期望和祝福。前面的一切，都说得冠冕堂皇。

直到最后，她话锋一转。“我们一班，大部分同学都是非常优秀的，他们勤奋、努力，

是我和学校的骄傲！”她顿了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扫向我们班的方阵，最后，

落在我身上。“但是，任何一个集体，都难免会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汤！

”操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我们班同学的目光，

齐刷刷地朝我射来，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划清界限的冷漠。

我成了那个被公开孤立的“老鼠屎”。李雪梅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尖利得刺耳。“有些人，从高二开始就自暴自弃，目无师长，屡教不改！对于这样的学生，

我，作为她的班主任，感到痛心，也感到无力！”她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眼眶甚至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