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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在猪圈里躺了多久。
断腿的剧痛和饥饿,让我几乎麻木。
第二天,猪圈的门锁“哗啦”一响,被打开了。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爸爸和奶奶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又矮又壮的男人,他就是村东头的那个侏儒。
他身后跟着他的父母,一对看起来就精明刻薄的男女。
他们走进恶臭的猪圈,像看牲口一样打量着我。
“啧啧,就是这个?”
侏儒的母亲捏着鼻子,一脸嫌恶。
她走上前,竟然伸脚踢了踢我受伤的腿。
“啊!”
我疼得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煞白。
“妈,你轻点,别踢坏了。”侏儒开口了,声音粗噶难听。
他色眯眯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侏儒的母亲翻了个白眼,问我爸:“她......能不能生?”
我感到了强烈的屈辱感。
奶奶立刻像推销货物一样,上前一步,笑得一脸谄媚。
“哎哟,亲家母!你放心!”
“你看看我们花子,**大,一看就是能生养的!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侏儒的母亲撇撇嘴,指着我的腿:“可她这腿都断了,是个残废。”
“这价钱,可得另算。”
爸爸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想说话。
奶奶却叉着腰,立马反驳:“哎!亲家母你这话说的!”
“断了腿才好!断了腿她就跑不了了!”
奶奶压低声音,凑过去:“不然就你儿子那条件......哦不,就你儿子,看得住这么个大姑娘?”
这话戳中了侏儒母亲的心事。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那满脸狞笑的儿子。
“这倒也是。”她嘀咕了一句。
“成交!”
侏儒突然大喊一声,拍板定下。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让我浑身发冷。
“我就要她!今天就要!”
侏儒的母亲瞪了他一眼:“急什么!明天!”
她转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用布包着的钱,塞给了我爸。
“钱我们带来了。人,我们明天过来接。”
爸爸和奶奶接过那叠钱,手指都在发抖。
“哎!好!好!”
他们俩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
哥哥大宝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兴奋地看着那叠钱:“爸!这下我娶媳妇的彩礼够了吧!”
“够了够了!孩子!”奶奶高兴地拍着大腿。
他们一家人的喜悦,和我躺在猪圈里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侏儒的家人要走了。
临走前,那个侏儒又折了回来。
他蹲在我面前,那张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味。
他狞笑着,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今晚给老子洗干净点。”
“等老子明天来‘接’你!”
他特意加重了那个“接”字。
猪圈的门,再次被锁上。
外面传来爸爸和奶奶商量买肉、给大宝说媳妇的欢笑声。
而我,躺在这肮脏的地方,彻底心死。